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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中月——by云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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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花烛,合欢帷帐,红枣花生莲子的果盘放在绣着鸳鸯绕颈的大红锦被上,合卺酒杯摆放在桌子中间。
放眼望去,满屋皆是红色。本应是喜庆的红色,在他眼中却尽是恼人的刺讽。
几近子夜,新郎才被人架了进来。
待下人退去后,新郎一扫方才的醉态,直起腰身,看着端坐在床边的狄景瑜,轻轻笑了两声。
狄景瑜一把扯下红盖头,仰起头,第一次,用自己的眼打量着面前的男子。
烛光之中,他的五官如若雕像,俊俏刚毅,卓而不凡,剑眉星眸,唇角含笑。周身一派高贵雍容,却又不怒自威。
这就是阁阳的主人,北定王--刘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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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喜娘没有告诉你,盖头应该由新郎来揭吗?"他伸手捏住狄景瑜的下巴,微眯着眼,轻笑。
"您应该比我更清楚。"狄景瑜平静地看着他。"这间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新娘。"
听了他的话,刘进放声大笑,手下的力道收紧了许多:"对!本王知道,本王当然知道!打从第一眼见到你,本王就知道了!所以本王可是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你弄到手啊!"
"如果王爷您是想得到我,现在您做到了。那么,何时可以放我回去?"狄景瑜淡然的问。
"你想离开本王么?......好啊,你大可以离开!"狄景瑜被他摁倒在床上,凤冠落在床边,绸缎般的乌发荡漾如水,散在鸳鸯枕上。刘进抚弄着他白皙的脖子,寸寸都有情色的留连。"只要你一点也不在乎楼家全族的性命!"
楼家命运与我何干?狄景瑜不悦的看着眼前笑着的男子。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如果我说,我不是楼思琦,你可会放过我?"换个话题。楼思琦早就死了,现在的他是狄景瑜。
没料到他会问这个,刘进楞了一下,然后又笑着把他紧紧抱住。隔着衣料,狄景瑜只觉他的鼻息灼得吓人。他低喃地道:"这样的相貌......身子......不是楼思琦还会是谁?"
狄景瑜淡然一笑。
容貌和身体确实都是楼思琦的,可心却不是。
"你不要妄想离开本王。"刘进抬起头,深色的瞳中情欲狂乱而炽烈。"除非本王允许,否则你休想离开本王!"
刘进猛地吻住他的唇。恶意的撕咬,掠夺。随即手下用力,撕开了他的喜服。狄景瑜不禁皱眉。
喘息,欲望,呻吟,纠缠。
狄景瑜发白的十指紧绞罗帐,剧烈的痛楚扭曲了他的脸。身体无助的随着刘进的动作摇晃着,咬紧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用力呼吸,像过去一般忍耐着,等待疼痛散去,熟悉的屈辱感却越发清晰。
不去看在自己身上驰骋的男人,狄景瑜别过脸,将目光投向窗外。
其实,他早就知道事情会变成如此。
在那个月华如练,夜凉似水的夜晚,他看到了楼思琦的记忆。
楼思琦因自小身体不好,一直被楼家当作女孩来养,待满了十五岁再恢复男儿身。本应该很顺利的事情,却因一次意外的出行而改变了。
楼思琦一直十分爱慕自己的贴身侍女青儿。眼看十五生辰将近,原本打算一恢复男儿身就向青儿表白的楼思琦意外的发现其实青儿早已心有所属。心绪沉闷的楼思琦只带了一个新来的仆人,以男装打扮到城郊散心,并在中途遇见了北定王爷。北定王心起横念,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谦逊有礼的言行很快就博得了涉世未深不识人心险恶的楼思琦的信任。
北定王将楼思琦邀到他下榻的庆宾楼,支开楼思琦的仆人。他将楼思琦灌醉,随即便强暴了楼思琦。
遭遇此事的楼思琦痛苦不堪,却碍于颜面只得独自吞下苦水。本想回去之后就将此事彻底忘记,不想,当月北定王爷便来提亲。表面上北定王所做一切都是为楼家着想,实则却是搬弄王权压得楼家想不答应都不行。
楼思琦心知此行一去等待自己的必是北定王的凌辱,满腹苦楚却又无从倾诉。心灰意冷,痛不欲生,当晚便上吊而亡。
从最初的欣喜,到自缢前的绝望,狄景瑜都感同身受的体会到了楼思琦的心情。
从接收了楼思琦记忆的那一刻起,狄景瑜便知道了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待遇。
可他别无选择。
楼家人的性命都系在他手上,虽然本质上他与楼家毫无瓜葛,但他们确是实属无辜。
错就错在楼思琦那次莽撞的出行。
害了自己,也累了别人。
如果说在后世的遭遇是迫于无奈,那为何换了一世我仍是受到如此的对待?
继承了你的性命,是否连同命运也得一并掌管?
这究竟是是你的命还是我的命呢?
皮肉撞击的声音黏腻而萎靡。
刘进在狄景瑜耳边发出满足的低吼。搂紧他的腰,强硬而激烈的占有身下之人,感受那销魂蚀骨的紧窒。
狄景瑜觉得自己犹如一块在欲海中被随意丢来抛去的可怜浮板,体内的灼热因喷薄而引起的痉挛久久不能平息。
不由的闭起眼,想象自己沉入了深不见底的沼泽之中。
看不到,听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
黑暗,将他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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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过是我排遣无聊生活的游戏,你没有权利拒绝,因为你欠我的。"
待狄景瑜醒来,已近第二日的正午。
全身酸痛难当,好似身体的各个关节都被人逐一拆开,又重装回去。
身旁的位置已空,入眼的尽是刺眼的红。
唤人抬了水。退去下人,他咬着牙,延墙摸索了好一会才挪到浴桶边,泡进热水里。
他知道如何清洗才能够最大程度的保护自己的身体,看着身上青紫交错的欢爱痕迹,狄景瑜只觉得恶心。
清洗过后,从骨子里渗出的无力感令他一头倒回床上。
身累,心更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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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进起床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管家把狄景瑜的陪嫁仆人安排到别处,随后选了几个嘴严忠厚的仆人,细细交代一番才派了过去。
下朝回来,刘进直奔回屋子,却见自家"娘子"还睡在床上,丝毫没有起身迎接"相公"的意思。刘进心知昨晚定是累着他了,倒也没叫醒他。
坐在床边,刘进细细端详狄景瑜的面庞。
轻轻绞着的柳眉昭示了他睡的并不安稳,脸色略微有些苍白,两颊却异常潮红,微微抿着的唇泛着水润的光......心下一动,一种想把狄景瑜紧楼进怀里,再也不松开的冲动油然而生。
想把他关起来,藏起来,囚起来。
不让任何人有机会窥见他的一丝美丽。
他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
任何人都休想抢走他。
身为中越的王爷,他本不用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可从初次见面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便再也无法从他身上移开。于是,自己用计得到了他,占有了他。
忘不了,初夜那晚,他在自己身下哭泣求饶的样子。
身为中越的王爷,他从不缺女人,貌美的娈童自然也不在话下。可自从遇见了他,他的眼中便再没容下任何人。
想要他,想要他,想要他......
每每闭了眼,脑中浮现的都是那日柳岸初遇,美人的回眸一瞥。
现在,自己终于得到了他,可他却一心想从自己手中逃走。就连自己的热情,他都表现得那么厌恶,不给自己一丝回应。
那一刻,自己的心痛有谁知道?
想到这,刘进不禁自嘲地笑笑。从不知道,看惯了官场的尔虞我诈,一向对功名利禄处之淡然的北定王,也会有对一个人如此执着的一天。
所谓"风水轮流转"就是如此吗?
总觉得较上次相比,现在的楼思琦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之前他还会哭会闹,小女子的脾气禀性倒是像足了个十成十。可现在的他却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抗拒感,仿佛天塌了都与他无关,任何人都休想在他心中惊起丝毫波澜。
大概是鬼门关前走一遭吧!刘进不疑有他,心里思忖着今后得断了他寻死的念头,这时床上之人轻轻动了动,仿佛梦到了不好的东西,眉皱得更紧。
刘进怜惜地伸出手去,想抚平他纠结在一起的眉头。不想手指刚触上眉心,狄景瑜立刻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的望着眼前之人,狄景瑜眼中的冷当即浇熄了刘进所有的怜惜之情。
"醒了?"带着怒气的声音犹为刺耳。
睡着时梦到那个人,醒过来又看见这个人。狄景瑜的愤懑倒也不在刘进之下。索性翻过身不看他,正所谓"天下何其小,睡觉尤其大"!
他的视若无睹是狠狠地戳中了刘进的死穴。
他这是什么态度!?
将人拽过来,不等他发话便扯开他的衣襟,白皙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看着昨夜欢爱所留下的痕迹,刘进冷笑,当即倾身压了上去。狄景瑜把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想把他推开,无奈却没那个能力--这身子实在是太虚弱了。
感觉到他的拒绝,刘进恼羞成怒,撩开衣摆,狠狠一个挺身,就那么直接进入了昨夜饱受摧残的小穴。
"啊!"狄景瑜呼吸一窒,叫出声来,随即又死死咬住嘴唇。
"你是我的!是我的!"除却王的称呼,刘进在他耳边吼道,将灼热的欲望埋向更深处,不断地索取,掠夺身下人的甜美。
紧窒湿热的内壁纠缠着他的欲望,灭顶的快意令他更猛力地抽送。
愤怒,无奈,隐忍,不甘......复杂混乱的情绪交杂在一起,狄景瑜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态,放松僵硬的身体,任他在体内进出。
他还不能死。
至少,现在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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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景瑜鲜少走出屋子,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弹琴。偶尔天气好时,他会到花园晒晒太阳,但也是仅此而已。
现在他只能指望再过几年,等楼思琦的相貌不像小时侯那么好了,刘进也许会对他失去兴趣,然后放他回去。所以他现在只能忍,总不能让旁人攥去了把柄。即使自己最后的下场是死,用自己一条命换楼家全家也算值了。
终日弄琴,难免无聊。
闲暇时,狄景瑜会在暗地里锻炼自己现在的身体,他不求能恢复到原来的水平,只求能够自保就好。至少,不再任人宰割。
他依旧穿着女装,只是不梳盘鬓,散着发,任丝一般的头发爬满整个肩头。
听了管家的汇报,刘进倒也不大在意。
"随他。"反正留住了他的人,不怕留不住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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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日子就这么从掌心滑过,在太平安稳的酒坛子里泡了近百年的中越终于燃起了战火。一直对中越虎视眈眈的北垣借天灾一说,向中越发起了进攻。
狄景瑜在这里生活也有些时日了,对中越也多少有一些了解。
中越的开国皇帝是在马背上打下了如今的天下,建国之后,中越也曾以骁勇好战而闻名各国。
古话云:虎父无犬子!
可这古话倒也有说错的时候。
安稳的日子磨去了中越的棱角。
子孙们开始变得好逸恶劳,荒淫无度。百年之后,中越委实成了一颗表皮光鲜亮力,内部却早已糜烂腐败的苹果。
如此的中越其实早就该亡国了,之所以能苟延残喘到今日,只因中越拥有两名定国大将。
其一为中越皇帝的第七个儿子--尚延汐;而另一个便是身为中越开国功臣刘氏之后的北定王--刘进。
二人皆为百年不遇的枭雄之才。多亏有二人坐镇,重文抑武的中越才得以维持,中越的皇帝更是得以大言不惭的向天下昭告所谓的"太平盛世"!
如今临国北垣在平息了内乱后,决定放手一搏,挑起了战火。
北垣此次进攻是势如破竹,一连攻下中越四座城池。
此消息一经传来,朝内立即哗然。
形式危急,七皇子尚延汐与北定王刘进一并请缨出战。
中越皇帝尚延明准其所请,命二人各率十万大军,击退北垣的进攻。
十日后,尚延汐与刘进一同出征,全城百姓倾城而出,恭送二位大将。
狄景瑜看着眼前的军队,不免有点抱怨。为何不投生在自己所了解的朝代?如此一来,自己就可以预先知道战事的结果了,总好过现在坐着干等吧?
如果刘进战死在沙场上,那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回洵水楼家了。
狄景瑜看着对二人依依不舍的百姓,微微扬起了嘴角。
连看家的将领都派上阵了,中越此次可真所谓是背水一战啊!如果他们二人阻止不了北垣的攻势,那从中掏空了的中越必定毫无抵抗之力,只有亡国的分了!尚延明此举是老糊涂了,还是尚延汐与刘进二人确实有这个实力?
伴君如伴虎。
只怕这二人功绩越高,尚延明对他们的戒心就越重。
早晚有一天,他们会毁在自己一手垒起的功绩中。
对历史颇有见解的狄景瑜对于王朝的兴亡倒是处之释然。
尽人事,听天命。
这是他所悟出的道理。
自嘲的笑笑,狄景瑜转身回到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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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进出征后不久,北垣又攻下一城。一时间,中越上下人心惶惶,人者自危。
半个月后,北定王府来了一位客人。
听说来者为楼家的管家,狄景瑜想了想便出去会见。
到了客厅,只见一留着山羊须的中年男子等在那里,却并非是他所熟识的戚管家。
见到狄景瑜,来者先行了一礼,然后道了自己的身份:"小的是老爷和夫人派来接王妃回府的。"
"你是新来的?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回王妃的话,小的姓庄,是王妃出嫁后才当上管家的。之前小的一直在账房工作,所以您没见过小的。"他恭敬地答道。
"那在你之前的陈管家哪去了?该不会是他娘又病了吧?"
"回王妃的话,陈管家娘的身体最近确实有些不适,老爷让他好生照顾,所以把我从账房调了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 "狄景瑜心念电闪,表面上却波澜不惊地问:"爹和娘都好吧?"
"回王妃的话,老爷和夫人身体都好,只是十分思念王妃,所以派了小的来接王妃回府的。"
"真是巧了,我也正有此意!"狄景瑜顺着他的话说。"我看今儿个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庄管家在这歇息一晚,我也回去拾些行李,明天一早我们就上路如何?"
"这个......只怕不妥。"庄治捻了捻山羊须。"老爷和夫人是十分思念王妃,来之前还特地吩咐小的一定要尽早把王妃接回去,所以......还是今日就上路的好。"
"这个嘛...... "狄景瑜犹豫了一下。"也罢!那麻烦庄管家稍等片刻,我去换件衣服,带了琴我们就走。"心知对方这是怕夜长梦多,所以催着自己赶快走,狄景瑜索性就顺他到底。
回到内室,狄景瑜坐到太师椅上。
楼家一向重视礼教,怎会在丈夫出征之时如此唐突地来接人?
况且他早在为青儿选亲那天就见过楼家上下所有的管事,楼夫人更是力荐账房,如果此人真是账房出身,自己又怎么可能没见过?
再说了,自己只是略施小计,对方就露了马脚:上一任的管家姓戚,不姓陈;而且他娘都死了十几年了,连尸骨都寒了,又哪里来的"身体不适"?
谎话编得这般圆滑,如果自己真的是涉世未深的楼思琦,只怕已经上了当了。对方应该也是看准了楼思琦的这一点软肋才下手的罢。
虽然不知道对方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但如此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又怎能错过?总比终日无所事事地呆在看守森严的北定王府强罢?现在他只要证明接走自己的不是楼家就行了。
侧着头想了想,狄景瑜唤来了一个机灵的丫鬟,吩咐一番,然后又回到客厅。
"不好意思,庄管家!我忘记了还有一封重要的信未回!"狄景瑜抢过先机,笑着开口。"我文笔不佳,王府的管事又正巧有事出去了,可否劳烦你代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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