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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来月色——by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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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看你这热的。"老军医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这模样待会儿怎么去王府呀?"然后看着那个巨大的西瓜,有些感动的用书敲了敲萧月痕的头,然后笑着对身旁一个小大夫说,"去把这个西瓜破了,分给大家吃吧,这是萧大夫请客的。"
"诺。"那个大夫看着萧月痕快要热死的模样,好笑的抱着西瓜出去,在井边打水洗了。
萧月痕扇了一会儿,忽然很机灵的凑近老军医,神秘兮兮的对他说:
"我觉得您懂的事挺多的,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老军医一听,那个得意,很开心的回道:e
"问吧,什么事,知道的我肯定告诉你。"
"你要答应不告诉别人!"萧月痕执拗的说道。
老军医有些好笑的摸了摸胡子,"嗯"了一声,洗耳恭听。萧月痕好像做了很大的挣扎,才皱着眉头悄悄对老军医说了昨天刘粲在军营调戏他的事。
"哈哈哈......"老军医听完,大笑起来,终于明白的看了一眼萧月痕,指着萧月痕笑道,"好这个臭小子,原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我说你平时一毛不拔的,今天怎么这么大方给我抱来个西瓜?还故意弄得这么邋邋遢遢的样子,待会儿去王府。呵呵!你小子,鬼得很哟!"老军医说完,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戳了戳萧月痕的脑袋。
"呵呵,您老果然厉害~~我是班门弄斧罗,哈哈......"萧月痕也挠了挠头,大笑起来。
之后,老军医跟他简单说明了刘粲和刘曜是两个不同的王爷,而他要去的是刘曜的赵王府,所以根本不用怕。
"现在明白了?"老军医吃着西瓜,问萧月痕。
"嗯~~这西瓜不错!很甜,等会儿我再买一个送您家里去。"萧月痕也拿起一片吃起来,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嘿嘿,我说的话你记住没?在王府里可不比在这,要多留点神知不知道?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老军医教训起来。
"明白了~~~"萧月痕满嘴都是西瓜,快速吃完那一片,对老军医说道,"我先走了,我还得回去洗澡换衣服呢。"然后匆匆跟老军医告了别,冲出了三营。

萧月痕回到卫府,用冷水洗了一个澡,扎好头发,穿上一件最好的衣服,背着他的医药箱,高高兴兴地去了赵王府。
接待他的是一个脸上有刀疤,瘸了一条腿的中年人。萧月痕后来才知道他是王府里的大管家,原来跟刘曜上战场的时候受了伤,无亲无故,刘曜便把他留在了府里。
管家把萧月痕带到了王府南边的一个小偏院里,等在那儿的吴太医一脸笑意的打量着萧月痕,问了他一些医学上的问题,很满意的点点头,摸着花白的胡子,对萧月痕开玩笑道:
"王爷给我找的这个徒弟还不错嘛。"
萧月痕脸红红的,不好意思起来,深深佩服起这位胡子花白的吴太医渊博的学识,慌慌张张的一会儿摆手,一会儿摇头。弄得吴太医和身旁的管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萧月痕心想:这里的人看起来都还蛮不错的样子。卫枫他们走小路到江南,应该也需要一个月吧?我先存够了路费再动身也不迟嘛~~~
于是,爱财如命的萧月痕从此之后,便开始在刘曜的王府做起了府医。

刘曜很忙,总是天刚亮就出门了,常常入夜之后才回来,多数时间呆在宫里,帮助身体不好的刘聪处理政务。而赵王府的事务几乎都由那位脸带刀疤的大管家处理得井井有条。
萧月痕整日呆在南苑里,跟着那位医术很好的吴太医,不是看书弄药,就是偶尔给府里的下人们看看病,闲得发慌。
虽然从来没有见过王爷,但日子久了,萧月痕还是发现了赵王府和其他大户人家不同的几个地方。
刘曜府里几乎没有女眷。除了厨房的厨娘,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婶;两个在前厅端茶送水的小姑娘,还是斩准的远方亲戚,府里就没有女人了。
剩下的人,除了刘聪派来保护刘曜的禁军一等侍卫,要不就是刘曜原来受了伤的旧部,要不就是刘曜捡回来的下人。萧月痕算来算去,自己都属于‘被捡回来'那一类,心里很不舒服。
又不是我想让他捡!萧月痕听到吴太医打趣的话,心里气愤地想:要不是因为他,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和卫枫还有司马邺逍遥快活呢?!
"那吴太医,你也是被王爷捡来的吗?"萧月痕气鼓鼓坐在桌子前,一边分着草药,一边问着正在药格那翻来翻去的吴太医。
"是呀。我原来是前朝宫里的太医,后来现在的皇上来了,其他太医出逃的时候,有的遇上匪类,被打死了;有的被司马家族的人处斩了。我还好遇见了王爷,算是保了一条性命。"吴太医心不在焉的说着以前的事情。
"哦......"萧月痕点点头。
"还有那个在花园里种花的陆机老先生也是王爷捡回来的。"吴太医走下楼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陆机?那个老先生叫陆机吗?他很奇怪的,上次我路过花园,叫他,他都不理我,连头都不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萧月痕奇怪的说道。
"哎,我跟你说,你千万别在他面前叫他名字,他不会承认的,到时他只会更不理你。"
"为什么?真是怪人。那你们怎么知道他是陆机的?"萧月痕更好奇了。
"呵呵,这是王爷说的。"
吴太医摸了摸胡子,坐在了桌子边,萧月痕立刻很机灵地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坐回桌子前继续听。
"王爷当初在洛阳看见他时,才只有十二岁。我那时已经跟着王爷了。那天恰巧我也在。我和斩将军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坐在路边的老乞丐。可王爷骑马经过的时候,突然下马走到他的面前,与他对视了将近一刻钟,过去叫他用石头在地上写了一个字,之后二话不说就把他带回了洛阳的府邸,跟管家说他是陆机,让他在花园种花。其实他年纪这么大了,他不动我们也不会怪他的,可他依旧每天在花园里摆弄,就是平时不爱搭理人,没听他说过几句话。"
吴太医说完,抿了口茶,继续道:
"其实王爷人挺好,可惜不苟言笑,平日里看起来怪吓人的,可了解以后,我们都知道,他是心里苦啊......唉......"吴太医说到此,摇了摇头,一声叹息。
"他锦衣玉食的,有什么苦的?"萧月痕听得半懂不懂。心想:我要是有那么多的钱,我笑都要笑死了!
"唉......"吴太医凑过来,小声地对萧月痕说道,"不要出去乱说,不过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王爷喜欢皇后娘娘......"
"嗯?皇后娘娘?王爷?......他喜欢自己大嫂?!!乱伦啊?!"萧月痕吓得大叫起来。
"小声点,你这个呆子!"吴太医气愤地拍了一板萧月痕的木瓜脑袋。
"哇--好疼!"萧月痕揉着自己的后脑勺,撅着嘴巴,可怜的看着吴太医。
"你活该,你以为这还是在外面啊?隔墙有耳,知不知道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脑袋的!我不跟你说了。"
吴太医说完,站起身来,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萧月痕还在那委屈的揉着自己的脑袋,有点郁闷的想:关我啥事啊?他喜欢他亲姥姥都随他~~至于打得这么重吗?
"哎,笨徒儿,我走了啊。你头一旬就当夜班行不行啊?"吴太医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萧月痕。
"没事,您走吧,路上小心点。以后夜班都由我来当吧,我年轻,没事!"
萧月痕不想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卫府大宅触景伤怀,所以包下了所有的夜班。他微笑地送吴太医出了府门。独自回到了南苑,梳洗完后,脱下外衣与中衣,只穿着一套白色的,有些透明的里衣,躺在了药房里的值班铺上。
南苑里夜深人尽,月色撩人,萧月痕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东想西想,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刘曜坐在书房,终于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停笔抬头时,看到伺候自己的小厮早已歪在书桌旁边睡着了。
刘曜看他睡得香,也不喊他,自己走回了卧室,洗了把脸,脱了衣服正准备睡觉,忽然觉得喉咙有些疼,习惯性的又叫了一声刚才那个小厮的名字,自然无人回答。刘曜奇怪地回头看去,方才忆起那个小厮还睡在书房里,自嘲的一笑,帅气得动人心悌,却从来没有人看到过。
刘曜也懒得再叫人了,决定自己去找吴太医。他披着一件中衣,打着一个灯笼,独自向南苑走来。

六七章 往事

萧月痕睡觉连门都不关。夏天嘛,凉快!刘曜打着灯笼就直接走进来了。屋里黑漆漆一片,刘曜看不清楚,只好掌着灯笼走到了吴太医的桌子前,自己点上了挂灯。
随着那盏莲花吊灯上的蜡烛一支支被点亮,屋内慢慢明亮起来。萧月痕托以前那两只禽兽的福,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稍有风吹草动,他都会醒。灯刚一亮,他就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正背对着他,站在宫灯旁点蜡烛。
刘曜刚刚点完灯,准备回头叫吴太医起来给他诊脉,结果一回头,看到萧月痕半醒不醒的坐在床上,揉着眼睛,迷惑的看着他。
"......"刘曜一看怎么不是吴太医,一愣,站在那儿没话说。
萧月痕看他站在那,没有过来的意思,只好揉着眼睛,掀开被子,下床走了过去。
"啊......"萧月痕打着哈欠,习惯性的抓过刘曜的手,拉他坐在桌子前,一边打着瞌睡,一边眼睛都不睁开的给刘曜诊脉,"你哪儿不舒服?"
"嗓子有些疼,咳嗽。"刘曜看着萧月痕钓鱼的样子,有些怀疑他的医术,"你睡吧,明天我再来找吴太医好了。"说完,站起身来就想走。
"嗯?!"萧月痕被他这句话讲得瞌睡都醒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走,人都不看的说道,"能忍得到明天,你今晚就不会来了吧?既然来了干嘛又不看?嫌我太年轻,信不过我的医术是吧?"
"......"刘曜对于萧月痕太过直白的话,不予回答。
萧月痕半天没听到声音,心想:你奶奶的,还真给我说中了?哼!瞧不起乡下来的大夫还是怎么招的?!萧月痕气愤地站起来,抬头一看......
"怎么是你呀?你也在王府里当差呀?"萧月痕欣喜地睁开大眼睛,看到了熟人。
"......"
"哎呀,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哈哈,你等会儿,我马上帮你煎药。"萧月痕开心的拉过刘曜坐在床边,然后自己拿起一个药罐,走到药柜那,打开一个个小抽屉找药。
"你......不认识我吗?"刘曜心想他不至于这么呆吧?身在王府都搞不清谁是王爷?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刚才我就认出你了。你不是巴尔斯吗?莫非你不记得我了?那你也太忘恩负义了吧?!"萧月痕拣好药,拖过一个小炉子,在药罐里加了一点水,放在小炉子上煮,拿过一把扇子往炉子的风箱里扇风。
"......"刘曜没有语言了,只好看着他捣鼓。
萧月痕看刘曜没什么精神的模样,蹲在炉子边对他说道:
"你太过劳累,而且有些上火。你先在床上躺会儿吧,药马上就好了。"
刘曜这才看到,自己正坐在萧月痕睡的床铺上,席子上甚至还带有萧月痕身上的温度。刘曜想了想,还是拉下披在肩上的中衣,歪靠在了萧月痕的床上。
"哎,药好了,趁热喝。"
刘曜刚躺下没多久,萧月痕就端着一碗煮好的药过来了。刘曜将药喝完后,困倦袭来,他顺势躺在了萧月痕的床上。萧月痕收拾好东西,走到药柜那儿,抓了一些药,用小秤称过之后,拿牛皮纸包好,翻开本子想登记下来,这才问道:
"巴尔斯你在王府是什么职位啊?你明天还要吃一服药,我都帮你抓好了,你自己拿回去煮也行,到这来我给你煮也行。巴尔斯......?"
萧月痕唧唧咕咕说了一大串,才发现刘曜已经累得倒在床上睡着了。
"唉......"
没办法,只好明天再问吧。萧月痕放下了笔,吹灭了蜡烛,也爬上了床,用毯子帮刘曜盖着一点,自己盖着一点,睡在了刘曜的旁边。
...... ......
夜半无人好私奔~~~你们什么时候H呀?--此为作者的口头禅,读者们可以视而不见!

刘曜这一觉睡得特别的好。清晨时分,刘曜在一股青草味的香气中苏醒过来。醒来的一瞬间,让他感觉像是睡在雨后空气清新的草原上。可当他一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萧月痕带红斑的睡脸。
"......"刘曜悄悄起身,看了一眼仍然睡得很熟的萧月痕,拿着灯笼,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南苑。
第二天晚上,又是那个时间,又是萧月痕当夜班,刘曜又来了。
今天萧月痕倒是还没有睡觉,刘曜来的时候,他刚刚洗完澡,正在换衣服。萧月痕正在系着里衣上胸前的缎带,头发上的水都还没有擦干,刘曜就走了进来。
"谁呀?"萧月痕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是巴尔斯,很友好的对他一笑。
"随便坐吧。你昨天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萧月痕自顾自问着,然后中衣也不穿了,跑到药柜那将昨天包好的那包药拿了出来。刘曜一声不吭地走到萧月痕的床边,脱下衣服又睡在了里面。
等萧月痕煮好了药,给他吃完后,收拾好东西又想过来登记的时候,刘曜又睡着了。于是,萧月痕只好又像前一晚一样,睡在了刘曜身边。
而他早上起来的时候,身边仍然没有了刘曜的影子。然后过了几天,刘曜都没有来,他再来的时候是白天了。
这回萧月痕正在院子里,拿着簸箕晒草药。刘曜悄无声息的走到萧月痕身后,也不跟他打招呼,安静的坐在他身后的走廊台阶上,从胸前衣服里拿出一支短短的玉笛子开始吹。
萧月痕听到笛声,愣了一会儿,手上的动作一停。很快恢复,嘴角微微一扬,也不回头,一边做着手边的工作,一边静静的听着身后刘曜吹出的,萧月娘身前最喜欢吹的那首脍炙人口的摇篮曲。
吴太医从门外经过,本想进去,看到了这一幕,默不作声的躲在了门外的桑树后,摸着胡子看着蔚蓝的天空,听着刘曜悠扬婉转的笛声陷入了回忆。
夏日炎炎,知了声声,南苑里一片寂静祥和的景象,却似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随着天气越来越炎热,刘曜无缘无故来南苑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可他却从来没有在此遇见过吴太医,他来的时候,非常‘凑巧'的总是萧月痕一个人在。
他每次进门,萧月痕总会给他一个很温馨的笑容。刘曜每次看到萧月痕朝他笑,眼中都会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神采。然后萧月痕照常忙他的,刘曜则坐在他旁边静静地看,他俩甚至都很少讲话。吴太医偶尔路过院墙外,听到屋内讲话的声音,多半也都是萧月痕一个人在讲。
萧月痕无论说什么,刘曜都静静地听着,从来没有不耐烦的神情,表情总是淡淡的。刘曜有时候是清晨十分来萧月痕这儿坐一会儿,然后出门;有时候是夜里两三更,刘曜忙完了一天的政务,一声不吭地跑来萧月痕这儿,将已经睡着的萧月痕往床里推推,然后翻身睡在了外面。
萧月痕刚开始的时候蛮烦的,每次睡到半夜总被他吵醒,久了以后也就习惯了,一感觉有人推他,他就自己往里翻。而他每天早晨起床的时候,刘曜又总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曜不是很忙的时候,他便会常常跑到萧月痕这儿来看他磨药,看他忙碌的身影,自己则斜靠在萧月痕的床头看书。萧月痕每回快要忙不过来的时候,才会想起吴太医为什么老是不在?
每当这时,刘曜总会在萧月痕最需要帮助的一霎那,默默地伸手帮他,而萧月痕则总是回报一个最甜美的笑容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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