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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之君子——by紫蓝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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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变
入夜,宽大的卧室里,沙发前的矮几上几个或倒或立的空易拉罐,沙发上横卧着这房子的主人--我。本来说,我讨厌罐装的啤酒,因为总感觉会掺进金属的味道,然而此刻也懒得顾那么多了,我只想醉,只想醉过去,借此忘掉那个男人给我的爱恨情愁,忘掉他带给我的虚伪和背叛。
一个再卑劣不过再俗套不过的故事,那个人仅因为一点小小的私利便出卖了我苦心经营的公司,出卖了我付出了全部的爱情,瞬间的让我从顶峰跌到了低谷。看着那人得意洋洋的拎着钱箱子,搂着算是我的敌手家的千金,大摇大摆的从我面前走过。我的心跌碎,我用我近五年的辛苦以为抓到的事业和爱情,居然会是同一个背叛的下场。
我讨厌背叛。记忆中就没见过父亲,母亲说,那个男人背叛了她的爱情,在知道她怀孕后就抛弃了她。而生下我的母亲,心中剩的只有恨。她不喜欢我,于是给刚出生的我起名叫"莫晓",齐莫晓,用的她自己的姓。她说不要让我知道那个人,不要让我知道这世间有个叫"情"的东西是什么样的。
我只记得,4岁时那个冬天的下午,很少带我出门的母亲居然把我领出了家门,买了一个棒糖给我,我好高兴,拿在手里不肯吃。她拉着我站在了十字路口,蹲下静静的看着我,忽然说道:"莫晓,莫晓,不要去知道什么,不要去记得什么。你只要知道自己叫齐莫晓,懂吗?"我听话的点头,觉得这么安静的母亲有些奇怪。然后她让我等她一下,说是去给我买蛋糕吃。我开心极了,因为今天的母亲好象很疼我。
我乖乖的站在那里,看着周围的人由多变少,天上的颜色由蓝变黑,街上的灯光由暗到明。但我还是开心的在等,因为母亲说要我不走开,就会有好东西吃。路灯下,我手里拿着那个棒糖甜甜的对着路人笑。深夜了,已经没有人了,可是母亲却还没有回来。我固执的认为她会回来,于是我蹲在了灯下,靠着柱子,睡去,等着她回来把我叫醒,带蛋糕给我吃。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她扔了我,不要我了。福利院的院长奶奶曾经问我,想妈妈吗?我不说话,不摇头也不点头,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每到这时,她就叹口气,摸摸我的头。
后来,我进了小学,三年级了,在一天的语文课下课后,大家都围着温和漂亮的老师讲故事,忽然的老师拍拍我的头,笑着说:"莫晓,莫晓,为什么你要叫这个名字呢?不要你知道什么呢?"我一下子象是掉进了冰窖,我大喊着,掀了老师的桌子,扔了老师的教案,我讨厌这个名字,我又想起了母亲漂亮而没有温度的脸,想起了那个冬天小小的我等在一个谁也不会再来接我的十字路口。
于是,在我小学毕业后,我缠着院长给我改掉名字,我想了一天,搜罗着自己认识的字,终于,从我上中学起,我开始叫一个新的名字,属于我自己的名字--齐陌尧。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一切;心中的温暖的太阳已经 不在了,去掉那个"日"字。
然后,齐陌尧中学毕业了,齐陌尧高中毕业了,齐陌尧大学毕业了,齐陌尧工作了,齐陌尧恋爱了,齐陌尧被背叛了。我哭了,自己的生命中总也逃不开"背叛"两个字吗?又一罐啤酒灌进去,我趴在沙发里,把头埋进大大的抱枕,让自己就这么的沉沉的醉死,沉沉的睡去。
"姐姐,姐姐?你在哭吗?你是不是在哭?......"轻轻的,柔柔的声音响起,唤醒了我,我抬起头,有些茫然,墨蓝色的空间,不远处,一抹亮白,我迷迷糊糊的爬起身,走了过去。
一身的白衣胜雪,一头长而飘逸的乌发,周身却有着淡淡的蓝色光芒,只是看不太清楚,只感觉那个人不生于现世。那人继续的说:"姐姐,是你在哭吗?"我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心里疼,眼泪不停的流。
"姐姐,你好难过的样子。"那人又说话了,然后抬手擦抹着眼角:"姐姐,其实我也在哭,我听见了你的哭声好痛苦,想要看看,然后......有点奇怪吧,可是我真的就看见你了。"
"是吗?看来,我们两人到有些同病相怜呢。"我挂着泪勉强的笑笑,"你又为什么哭的如此伤心呢?"
"我觉得我好苦。生下来就被爹娘扔了,是小胜哥捡到了我,养着我,可是,12岁的时候,一直照顾我的小胜哥却一病不起弃我而去。后来上山学武,师兄很疼我的,我们一起闯荡了几年,他说他要和我过一辈子,我们找了个小山谷,一起生活,我好幸福啊。然而,他却又在去年上山帮生病的我采药时,不慎坠崖而亡。姐姐,我是不是什么灾星祸事,为什么身边的人都不要我了呢?"我看不清他的脸,但那晶莹的泪光却是无法掩去的。他喜欢同性啊,现在的我有些自私,不想听到任何关于爱情的故事,哪怕是同性。
但是这个人的伤心却传进了我的心里,我说:"不是的,小胜哥爱你,师兄爱你,他们不是不要你,是在天上看着你呢。"我对着这个看起来象是十七八岁的古代小男生说起了曾经院长给我说的话。
"是吗?"他擦着泪痕问我,"姐姐,你的世界,好吗?"
"我不知道......"我说不下去,眼泪不停的流。
"我觉得,我的世界不好,我不好,你那里好吗?我想过去看看,换换地方,我不要再这样子,心好疼。"他忽然这样的说,我愣愣的,但手却伸了出去,想要拉住向我伸过来的袖子。
一片的白光闪烁。
耳边是沙沙的树叶摇动的声音,风儿一遍遍的拂着脸颊,发丝被吹的飞了起来,头却有些隐隐的痛。我睁开眼睛,脸上湿湿的,抬手抹去泪痕。
忽然,觉得,不太对。
好大的一片竹林,翠绿的颜色流进眼里,面前,两座大大的......坟包?两块木制的碑板端正的插着,果盘,饭食,几坛酒。身上传来清清的酒气,我坐起身,发现身上的白衣胜雪,举手抬足,衣袂飘飘,胸前有发丝垂下,直扫地面。仔细的看清楚那两块木碑板,一个上面刻着"兄 小胜之墓 弟 齐儿立",另一个则是有些发红的血刻"爱人 清竹之墓 爱人 齐儿立"。
叹一口气,那个古代的小男生,想是去了我的地方了吧。虽然有些奇怪,但是,我不去想了。
也好,那个地方我不想再有任何的留恋,也没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了,倒不如在这个过去的时间,也许会有好一点的生活也说不定。只是苦了那个小男生,我好象没和他说过自己什么,他就这么的去了,别受欺负才好。
我起身,向那两个坟包深深的鞠了鞠身。齐儿,原来是本家,我在心里默念,从此,这个身体就叫"齐陌尧"。


二、难
古代的自然环境果然是好的,空气清新,景色优美。我开始仔细的察看自己所在的地方,看地势应该是个小山谷,背靠着几座高山,真的就象那个齐儿说的,他和师兄一起生活。只有两个人的生活。这里没有别人。
满谷遍布都是竹林,靠近谷中心,一块平地,不大的几间木屋,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屋前一条小溪,屋后一片小菜地,几亩薄田。幽静雅致的地方倒是适合隐居。我还算满意。只是,种菜还勉强凑合,这种地,恐怕是有些为难的,看看地旁边,有一个好大的粮囤,走过去一查,难道这齐儿不吃饭?怎么储了这么多?算来够我吃个两三年的。想想,本是两个人的生活,一下子变了一个人,失去爱人亲人的苦,哪里还想吃?嘲笑了自己一下,不过也好,倒是省去了我自己种的麻烦,毕竟城市里出来的人,有几个分得清五谷的,更别提去种了。由此看来,吃的问题解决了。吃穿住不愁,隐居也还不错的。
屋中的桌上躺着一把青色的剑,寒光凛凛的,剑鞘静静的挂在墙壁上。许是这个身体自己的记忆吧,我心里有种没来由的激动与伤感。不自觉的就走了过去,拿起剑来。到得屋外的空地,身子竟然自己就舞了起来,仿佛是有人忽然向我的脑中倒入了什么,拆招换式在我伸展腾挪间便从剑尖流泻了出来,自己有些吃惊,原来身体的记忆这样的深刻。
青光闪过,白衣拂飘,发丝在光影间乱舞,身子在竹林里跳跃,白色的象纱一样的从翠竹间流过,片片的竹叶纷飞。时而举剑冲天,寒光一现的立于竹尖;时而落地平扫,剑风卷起地上细细的沙土溅在空中,和飘落的竹叶撞在一处,轻轻的沙沙声传开,伴着静静的流水......姿态狂而幽雅,动作快而祥和,身势立而不屈,一切的动作处处都透着灵秀,不狠不刁不邪,就象是--竹的感觉。一个翻转,无声的落地。
似乎是舞完了,我保持着卧地的姿势,手中的剑已撒手,心中却是不尽的悲伤,说不出的悲伤,却也是不属于我的悲伤,身体自然本能的记忆让我流下了眼泪。爬起身,呆愣了一会儿,这是习武的身子,自然不会很累。只是这记忆太痛。居然还会武,我开始有些惊讶,总感觉小男生的武学被我偷了。我默默的走到远一点的溪边,褪掉衣衫,浸入了水中。
凉凉的水冲刷着肌肤,激起小小的寒,看着自己现在的身体,男性的,还是有些不太习惯,但总得慢慢来,自己的身体总是要爱护些。有着块块精壮的细致的肌肉,不似粗壮的男人般的大块,是精细的。宽肩,细腰,长腿,玉臂,长的黑发油亮的散于水里。只是细细的看水中的倒影,并不算出色的脸,很平常的细眉,小鼻,方口,元宝的耳,却有一双很好的眼睛,很漂亮,但是此时我从那里却只看见了悲伤。
洗净尘土,我爬上岸,稍稍的做了些饭菜吃了。走进最里的一间屋,发现这个被用做书房的屋子还真不小,两面的大书架,粗略的看去经史子集医书药典的堆的整整齐齐,连尘土都不见,随手翻看几本,上面都在一些地方写有苍劲的一个字"竹"。是了,是那已死的清竹吧,定是齐儿日日的打扫。窗前的桌子上摊着一本,我好奇还有没看完的。坐下,原来是本剑谱--《竹君子剑》。崭新的纸张,看得出对其的保护。同时,我有种感觉,难道这是那个清竹自创的剑式?
"以此剑谱赠与齐儿。"第一页上这样写着。翻开,我惊讶的发现,里面的剑式正是我那时练的,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无怪乎会痛会难过,无怪乎身体的自然行动,爱之深,无法忘却啊。我默念道:"齐儿,身体我收下了,剑谱剑式我也收下了,不要再痛,我帮你记住,让他留在心底,不要哭了好吗?"忽然的身体的劳累袭来,心中的痛慢慢的远去,也许他听见了吧,我笑笑。
还是不太习惯习武,我的身与心不很协调,找出本调经养息的书按着做了自己学着调理,然后居然也可以舒筋活络的自如使剑了,不过,我不会别的,会的唯一的一种武术便是剑术,唯一一套剑法便是那"竹君子剑"。也就是说,不拿剑的我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而拿到了剑我会很漂亮的舞出那段精妙的剑舞。



自此,生活应该算是入了轨吧。除了修身养性,习剑强身,没事了便是借来清竹的书看,我是借的,总觉得这个人的存在好特别。我不想打扰和破坏。一点点的了解这里的历史,社会,好沉旧的一个时代,我没听说过,自己的历史科本就不好,于是不再追究具体,只知道现世国泰民安便好。同时,我也算出了时间,具体的年号好奇怪,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只知道来得时候是上一年的七月,现下是八月初七,这就够了。然后便是对着那些医书药典长长知识,也自己识着配些滋补治伤的药方,日子却也过得惬意。
一日,照常的练剑,在屋子里烧着开水,准备过后洗澡,毕竟已经进秋了,溪水显凉了。然而就在我将要收势的时候,旁边的竹林不正常的响动,我心里有些惊慌,毕竟一个人好久了,那种明显异常的声音让我害怕。手里紧紧握着剑,不敢动身,忽然的一下安静,然后,嗖的一个大大的黑影向我蹿了过来,我慌忙的闪身跳开,手中的剑也擎了起来,待我看了仔细,口已经张大的不能闭合了,那是一条巨大的蟒蛇。身段比我整个人还粗,长十多米,两只眼就象灯笼,红红的蛇信子一吐一吐的,尾翘起。我被吓住了,这个庞然大物趁我愣神又蹿了过来,身体本能的又跳开,但慢了一步,腿被它的尾尖扫了一下,好疼,头脑也清醒了,我拿好剑准备对付这个用现代话来说就是个"某某某怪兽"之类的大蛇。
剑的修炼让我身体很轻盈,一次又一次的躲开了它的攻击,然而毕竟这身的武学不是我自己的,在它又一次的快如闪电般的扑过来时,我脚下不稳,跌坐在地,它的蛇尾这次扫到了手臂,剑飞了出去,直直的插进了一棵竹中,而那巨大的黑影也压了下来,血盆大口已经张开。我顺势的向旁边一滚,躲开它的大嘴,接下来做了一个自己都很佩服自己的动作,我反扑了上去,抱住了自己算的应该是那蛇的七寸所在,然后张嘴咬了上去,噗的,蛇血喷了出来,我的脸上身上立时一片鲜红,视野被染了,索性,我闭起了眼,手上不放劲,张开利牙,我咬起了没完。使劲,再使劲,伤口的疼痛和血腥的刺激,让大蛇粗壮的腰身不停的翻滚,我好几次差点被它压死,然而手臂却没有松开,好象合抱大树般的困难,但我知道不能松手的,否则死的将是我,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死死的抱着,用力的勒着。
约摸两个小时后,大蛇动作越来越慢,劲也越来越小,血还在流着,地上已经是一大滩的血泥混合物。我也已经没有了多少的力气,手松不开,心里还是紧绷着,下颌也因为频繁的张合感到了疲倦。感觉身下不再动了,我缓缓的睁开眼睛,惊讶于自己那危难时刻的爆发力,原来是合抱的粗度,现在看已经被我抱的缩小了近一半的直径,而且面前的一块几乎没有好地方了,被咬的破烂不堪。说简单点,我,把蛇活活勒死了,连带咬下它几块肉。一下的放松,全身仿佛被噬骨般的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勉强爬起身,到竹前拔出剑,在蛇头处狠狠的又刺了几剑,确认它的死亡。
扔掉剑,踉踉跄跄的走进屋子,水早已烧好,我无力的撕开身上的血衣,现在的自己有些可怕,从头到脚都粘满了蛇血,口中也是腥血的味道,一阵的恶心,我几乎是爬着进了木桶,坐进热水中,一阵的白气翻腾,水变成了粉红色,使不上力气了,干脆就泡着吧,掬起捧水洗净脸上的血迹,憋口气,整个人浸入了水中,然后露出头来,疲劳困倦袭来,我沉沉的睡了过去。
三、幻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醒来时,木桶里的水早已经凉透,只是那粉红的颜色让我不太舒服,连忙的起身,找出衣服来,正要套上身,忽然发现自己的皮肤变得异常的白晰,肌肤的细嫩光滑仿佛婴儿一般,不免惊奇。但想起那条大蛇,我决定好好利用一下,好象蛇皮蛇肉什么的都还有用。
十几米的大蛇,就那样横在空地上,我捡起地上的剑,走到溪边想要洗去上面的血迹,毕竟不是我的东西,总要好好爱惜一下。水静静的淌,溪边的我早就忘记了用水要干什么。因为在水中的倒影,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明眸,水润通灵;俏鼻,小巧可爱;樱唇,晶莹透红;皓齿,碎贝玉齐;眉若远山黛,发似墨云翻;细颈柔柔,肤白凝脂。美得不可方物。触碰水流,倒影摇曳,竟然真的是自己的脸。我又一次的惊慌,做梦吗?捏捏脸,好痛,看向水里,一手捂着脸痛苦而俏皮的表情不正是自己。天哪!不知所措了。那个人,是我吗?我手忙脚乱的擦净剑上的血迹,脑袋里乱轰轰的。
一转身,今天的我的第三次惊慌,数不清的蛇向我爬了过来。不是吧,今天是蛇的聚会吗?住了快一年了也没发现有过这么多的蛇啊。我大叫着,吓得跌坐在了水中,那些蛇仿佛被命令,都停住了,我呆呆的看着,突然发现,在那地上的大蛇周围几条蛇已经死了。定睛看着,一条响尾慢慢的想要滑过大蛇的身边,然而在触到地上的大蛇血的刹那间,响尾几下的翻滚,居然僵住不动了。难道,是那大蛇的血?我疑惑着,但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几百号的蛇在身边嘶嘶着也是件让人毛骨悚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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