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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之君子——by紫蓝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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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我和几百双蛇眼对视的时候,就见那些蛇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却又自动的让开了一条小路,我只见一条白线向我徐徐接近。近了才看清,那是一条通体白玉般的小蛇,头顶处却是一点红豆般的红点,象是红的珠子,有点闪闪的亮光,两只小眼睛是碧蓝色的,全长只有竹筷长短。看它爬到我面前,原地的几个转圈,又向我吐吐小小的舌信,舌信也是白色的,然后一点点的向前,边行边点着头。我从水里爬上来,不知道怎么的就伸出了手去,那小蛇顺从的爬上了我的手,舒服的盘了个圈,小脑袋在中间高高的昂着。"好可爱!"我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对着一大堆蛇不说,还让蛇爬到手上,居然被蛇诱惑说它可爱。把它举到眼前,出乎意料的,那个白色的小东西伸出小舌,轻轻的碰了碰我的唇。完了,我的古代的初吻居然给了一条筷子那么长的蛇。不知道蛇也会害羞,我分明看见,白玉般的身体变成了粉红。我笑了。
"你是要跟着我吗?"我又问了句疯话。然而,已经恢复成白玉的小蛇却听懂了,点点头,我惊奇不已。不过,突然发现自己很喜欢它。
"那好吧,我留下你,不过可不可以让它们离开呢?太......太多了。"我终于想起了对面的几百条长线。小蛇点头,连身都没转,只是低头几声嘶过后,待我再抬头,好空啊,除了那几条死掉的蛇,空地一片,竹林沙沙。我已经是被这异景惊得合不上嘴了。
就见那小东西爬下了我的手,在地上几翻扭转,一个不大的"血"字出现。
"要我留下那大蛇血吗?"我问,小蛇点头,然后又轻轻的爬上我的手,乖巧的自己在我左腕处绕了个手环,闭了眼,开始休息,不仔细看真的会认为是手环呢,而且是白玉的,微微的发凉,很舒服的感觉。
取来刀具和装水用具,我开始了放血行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蛇太大的缘故,现在再放蛇血,仍然是液状的还未凝固。抓紧时间,取了所剩的血,装满了两个水袋,其实一大半的都流到地上了,还被我喝了几口,现在想想都恶心。蛇肉也被剔了下来,我要喝蛇汤好好补一下,剩下的蛇皮可以做腰带,两颗大毒牙也被掰了下来,留着。小白蛇被我这一系列的折腾闹得不行,睁开了两只小蓝眼睛看着,想必它心里是这么想的:不就是要点蛇血吗?怎么整条蛇都被拆了。
晚饭时,好好的给自己大补了一下,草药和蛇肉一起炖着美美的饱餐了一顿。饱得正享受的时候,左腕处轻微的一点刺痛,只见小蛇用它那小的如针尖样的尖牙在我的动脉处刺了一下,一滴血珠入了它的口,然后小白舌信轻轻一舔,伤口又不见了。看我盯着它,小东西又粉红了一下,缓缓的从我腕上爬到我面前的桌子上,用那诱惑我的可爱的姿势盘了个圈,
我笑着问它:"你的食物是我的血吗?"点头,
"一天多少?就那么一点吗?"点头,
"一天几次呢?三次?"不动,
"两次?"点头。
"什么时候都可以吗?"点头。
哈哈哈,太可爱了。我又笑了,一天的蛇之惊魂已经抛到了脑后。
"那个,我身体的变化是不是和这血有关?"我猛的想起自身的变化,对面,点头。原来蛇血养颜啊。我有些发汗,因为从没听说过。
"该给你起个名字,小白?白白?小玉?小红?红点?珠珠?......"我一个一个的说着。
如果蛇有表情的话,那它现在应该是在嫌恶加呕吐中。分明的看着它后退,不停的摇晃。
"嗯?都不好听?"点头。还挺挑。
"那就叫玉儿好了,想不起再好的了。"我投降,大概是那个小学语文老师的缘故,我的语文科也不是很好,所以凑合听吧。不情愿的点头,但是还是粉红了一下。
"你害羞了吧?"谁能拿棒子敲我一下,因为在我说完这句后,已经快变成桃红色的小蛇快速的爬上了我的手腕,不过是靠里的,躲在了我的袖子里,然后是我的手臂小小的刺痛了一下。好象有些白痴,我给自己下了个结论。不过,自看见那个小东西,我就一直心情愉快,那一世一个人的孤单痛苦,这一世一个人的冷寂漠然仿佛都因它的到来而压住了。好现象。
当晚,蛇血被我做成了一个个的血丸,我"狠心"抓了个小老鼠,喂了它一点点的血丸,结果我还没松手,小鼠就断气了。我很是心有余悸了一把,原来如此的剧毒啊,留着,好东西。蛇皮如愿以偿的被我做成了腰带,至于那两颗毒牙,我把它们打了孔,磨得亮亮的穿上线做成了一个脚链缠在了踝处,我看见玉儿又粉红了一下。
好累的一天啊。
躺在床上,我低低的叫:"玉儿?"小小的白爬到眼前,蓝的眼睛晶晶的亮。
"玉儿,我不会丢下你的,所以......你不会背叛我吧?"我怯怯的问。
红珠一亮,使劲的点头,小身子又有些粉了。我知道它不会了。悉索的爬过来,小舌信又轻碰了碰我的唇,唉,小色蛇。我笑着碰碰它的头,它乖巧的绕住了我的腕,我安心的睡去。
我想我该有变化了,不是说外表,而是说内心,就因为这小小的相互的信任。


四、遇
相处的日子久了,玉儿不再动不动的就变得粉红,而我也开始有了笑颜。那个小东西倒反过来的有些被娇宠坏了,比如看我练剑,最初是目不转睛,到后来偶尔闭眼,再到偶尔睁眼,现在则连看都不看了,这时候是它的睡觉时间,我痛心啊。不过,一人一蛇,过得倒也安逸。
我的医药知识正在一点点的积累,后山的草药丰富,于是种种的药丸被我试着也做了出来。止血安息的药昨天被我从书上学来,今天便做了五颗,留备不时之需。
这日的下午,我正研究着桌子上小盒里的一粒血丸,在我不停的"狠心"试过无数只小鼠后,我做出了一套毒性由弱到强的血丸,现在这颗是毒性最强的几颗之一,玉儿派出它的蛇手下去抓小鼠了,我拿着小刀正准备剔一小块下来做试验用。
忽然外面的一阵打斗之声,加杂着痛苦的呻吟和扑倒的声音,吓得我一哆嗦,小刀一偏,一个小口子在手指上划开,一滴血珠流下,滴到了药丸之上。好疼,我一皱眉,玉儿飞身缠上我的手指,轻轻的舔过小口,让伤痕消失,我快步的走了出去。
只见屋前靠近小溪的空地上,几个黑衣人围成圈,明晃晃的弯刀上淌着血,地上已经有了两具黑衣的尸体,而圈中央,一个白衣人胸中弯刀,颓然倒地,一个约摸十三、四岁的小童浑身是血,尖叫一声举剑想要继续对抗,而他肩上架着的蓝衣的人早已昏迷,也是一身的血迹,但手里的剑却还紧攥着。
许是才注意到我和我的屋子,其中的一个黑衣人飞身想跳过来,那小童连忙大喊:"公子,快逃啊......"我才回神,然而脚下却不听使唤,这是我来到这异世界后第一次的看见除我以外的人,有些意外。就在那人的刀要砍到我的时候,就听耳旁嘶嘶的声音响起,那人一愣的功夫,已经有近百条蛇爬了出来,当然全是毒蛇,玉儿是个狠角色,要伤害我的不管是什么,它都不会留活口,这点一直让我心惊。
那几个黑衣人此时已是恐怖的惊叫了,一滴毒液便可杀死一匹马,更何况是人,又更何况是上百条毒蛇。只一眨眼,仅存黑衣弯刀,人已不在。小童劳累和惊吓(被蛇吓的)过度,晕了过去,肩上的蓝衣也一同跌倒。
我对着一地的蛇弯腰道谢,看着玉儿得意的扭了扭小身子,它又有骄傲的资本了。费力的把还活着的两人搬进屋子,手忙脚乱的进行我第一次的对人的救治(以前都是救动物。多半是被派出去的蛇咬伤,汗!)。
那小童只是吓过去了,身上的血好象很吓人,但大部分不是他的,他只是胳膊受了轻伤,胸前一点的划伤,所以一副汤剂灌下去,他就醒了。而那个蓝衣,则不那么幸运了,身上的刀伤、剑伤,居然还中毒,脸上因为毒已经显出黑紫色,看不出本来的面目。我皱皱眉,其实不喜欢这么血腥暴力的人,但救人总要到底。
那醒了的小徒刚开始是戒备的,从床上一蹦而起抄剑指着我,屋外已经有嘶嘶的声音了,我安抚着玉儿,然后冷冷的看他一眼,叹口气,不想说话,毕竟也情有可原,手下却也没停的给昏迷的人包扎伤口。
许久,看我弄完了,他一下子丢了剑拉住我的袖子竟跪下了,哭着说:"公子,求您一定要救我家少主。就算、就算搭上我的命我也心甘......"
什么跟什么啊,刚才还那样,现在又......谁说救人就要你的命了。我拉起他来,安慰着他。但屋中的草药恐怕不够了,一下子来了两个伤号,需要去采。
在我转身的时候,那小童又拉住了我的袖子,好象又要哭:"公、公子,那个白衣的......他,死了?"
我点头,果不其然,他又哭了:"师兄,师兄,都是我,都是因为我,你才......"
原来是这个关系,可是哭声好吵,我摆摆手,"你闭上嘴吧,已经死了,就不要再哭了,也活不过来。你还是小声点,床上你的那个少主需要绝对的安静。我出去采些草药,你好生守着......"
他马上不哭了,但是却有些迟疑的望着我,
我叹气:"你可以不相信我,那你就带着你的少主快点离开,门口的蛇不会拦你也不会伤你。"说完,我背上小药筐走了。
刚出门我又转身回来了,一指桌子,对他说:"刚给他吃了止血的药了,一会儿他要是醒了,就给他再吃一颗,都在桌子上。"
我走了。至于桌子上的药,我已经放好了,他应该不傻。
然而,他果然不傻,傻的,是我。
傍晚,我愉快的背着一筐的劳动果实刚跨进屋子,那小童的剑就刺了过来,吓得我一阵慌乱的躲藏,草药撒了一地,而玉儿的蛇已经蹿上了小童的脖颈,我慌忙的喊停,总算截下了他的命,玉儿好象是生气的扭扭身子小尖牙刺了刺我。
"为什么要杀我?"我总得问清楚我的死因。
"你、你个恶人,明着帮我们,暗着也是那狗贼派来的吧,要害我们少主,还趁他昏迷的时候,一颗毒药就行了,少主本就中毒,你却毒上加毒。你个卑鄙小人,今天我要替我死去的少主报仇。"声音是悲痛欲绝的,不象是假。
不应该啊,我对我的药绝对有信心,也许治可能有些问题,但绝对吃不死,因为连小鼠吃都死不了,他那么大个人就更不应该。我不再理他,有玉儿治着他,一时他也不敢妄动。走到床边,见那人双眼紧闭,脸上黑紫气却是变淡了,口唇发白,有黑血不停的从唇缝间流出,我上前按住他的脉,发现只有迟缓力弱,时发歇止,分明是因伤而致的阻抑脉道,那所中之毒却似乎在一点点的解除。我没有给他吃什么解毒药,因为,还不知道他中的是什么,但从吐出的黑血颜色的逐渐变红,可以知道他正在自己解毒。
我惊讶不已,回身问那小童:"你们少主会自我解毒?"
小童一愣,"你说什么?解毒?明明是你......"
"就是在解毒......啊,对了,你给他吃了止血药了吧,嗯,那一会儿就会好一点的。真是怪啊,居然会自己......"我好象是有些兴奋,怪事也是趣事,
然而我的兴奋却在走到桌子前的时候戛然而止了,我开始颤抖,因为心里的害怕,玉儿也感受到了不停的用身子蹭着我表示它的关心。
我哆嗦着,看着桌子上那剩下的四颗完好的止血安息的药丸,而那个小盒子却是空空如也。
我的有着最强毒性的蛇血丸!不见了!


五、惑
我疯子一样的跳过去抓着小童一阵的猛摇:"你、你给他吃了什么?"
"桌子、桌子上的......你、你说的药丸......"小童被吓到了,剑早已落地,怯声的回答。
"哪一个?"我又一声狂吼。
"就是那个空了的小盒子......"小童已经坐在地上了,因为他的周围还绕着蛇。
我不停的发颤,恐惧象潮水一般的涌了上来,没来由的,玉儿也被吓得不轻,它不停的伸出小舌舔着我的脉动,那里的过快的跃动让它很不安。
不停的安慰自己要自己冷静下来,我又一次的走回到床边,更惊奇的发现那人再吐的已经是鲜血了,脸色虽有苍白但已经不是那样的吓人的颜色了,我扑到桌子上拿起一粒止血药丸塞进了那人的口中,然后我又一次的冲着地上已经呆了的小童大吼:"去烧一桶热水,快点儿!"他有些机械,但还是去了。
玉儿更加频繁的舔着我的脉处,因为它跳的更快了。我安慰着它,手下不停的翻着草药,嘴里对它说:"玉儿,玉儿,那人的毒全解了,想必是那个血丸以毒攻毒了吧。现在我要给他治的就剩外伤了。......"它也安静了下来。
其实当时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更是不明白那蛇血之毒的狠,还好毒性最强的血丸被用于解毒只有这阴差阳错的一次,不然,恐怕我会成为江湖上新一代的毒王也说不定。
后来的日子便轻松多了,泡药澡的任务已经交给了江流,就是那个爱哭的冲动的怕蛇的又忠心护主的小童,他日夜的守护着,但我很明白的看出来他眼中的情。那个师兄的尸体被我保存了起来,要他们带走的,我不想齐儿的地方有升人的存在。我还依我的生活去过,只是不再练剑,我认为那是齐儿自己的东西,属于他和清竹的,能让我看已经很是大度了,我不要他人看见这个剑式。
那人自吃掉我的血丸后,就一直在睡,但身体在天天的转好,只是,我还是担心,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醒,但江流却出乎我意料的没有因为他的沉睡而再举剑要杀我。我总是会偷偷的去看他,检查一下他有什么异状,但是却什么都查不出来,其实心里也有些急,又没有办法,只好顺其再应变吧。
江流不告诉我他的名字,也不说他们的事情,我也不问,与我无关的。一日,信鸽带来的消息让江流坐卧不宁。看来是要事当头了,我知道他是放不下床上的少主。
"要不带他一起走,你要有足够好的功夫;要不留下,过后再寻。多好决定啊,用得着这么麻烦。"我一旁说着风凉话。
江流的脸红红的,已经好久了,从他知道他的少主无事后,每当看见我都会有这样的程序:吸气,惊呆,痴迷,被我叫醒,脸红。我知道我祸国殃民的脸好象是起着主要的作用,于是每次他这样,我都忍不住的想说出他自己爱的是他的少主,不要总很白痴的看着我。
最后,他一咬牙,竟然回身吻吻了沉睡中人的额头。面红耳赤而又咬牙切齿的威胁我不准伤害他的少主。我好笑的点点头。
那个人已经睡了七天了,要不是看他在好转,我真怕他是因为吃了血丸而长睡不起,江湖的人我应该是得罪不起的,更何况看此人有不小的来头。
又要泡了,我无奈的只能自己动手,都是男人自然也没什么害羞的,然而,当我脱下他的衣衫后,还是小小的心跳加速了一下。完美的身材比例,紧致的肌理,没有一丝赘肉,小麦色的健康肤色,一阵的脸红。唉,同样是男人,看人家,看我,那个死蛇,本来还有点自信的,结果把我的皮肤变的那么细腻,就算当年我做女人的时候都不曾有过。把高我一头的人费力的架进药桶,累得我气喘吁吁,我不是江流,没有好武功,他每次都是抱着这人进去的,我能拖动他就不错。唉,又一个不能比的,我连江流都比不了了。
蒸蒸的水气在澡间蔓延,我趴在桶边上,说起来,还没好好的看看这个人。看他靠着桶坐着,头倚在桶边,乌黑长发飘散,剑眉,挺鼻,厚薄均匀的唇,啊,受不了了,连五官的搭配都是那么均匀,这古人都这么英俊潇洒吗?不对,齐儿好象就不是,但齐儿有气质啊。我小夸了自己身体一下。看着睡着的人,轻轻的鼻息传来,我的心跳得象小兔,玉儿不满的扭扭身,小尖牙刺了刺我,我猛然回神,惊觉自己的手已经伸了出去,想要摸一摸那张俊脸。不行了,象是火烧般的,我逃出了充满水气的屋子。心还在咚咚的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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