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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官的成长史——by王五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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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拿出十个赌小,开大。我怯怯的抬起头来,看到小阳咬牙切齿的样子,我尴尬的再次笑笑,"失手,失手,纯属失手。"
手里掂量著铜板,犹豫著下一把是把剩下的钱全都赌了呢,还是分两次赌呢?
看出我的犹豫不决,开庄的那个中年人笑道,"王公子,别犹犹豫豫的,是男人就大气一把,算来算去的,像个娘们似的,让人耻笑。认准就下注,没准否极泰来,这次就能全都赢回来呢。"
拿话激我,哼,那我就上当好了。
我把剩下的十二个铜板全都压小,开了,开了,开了,大。
我这个沮丧啊,这个悔啊!e
那中年人又笑著说道,"诶,王公子,你身边这位小公子是谁啊?长得白白净净,倒是个美人胚子呢。嗯,对了,王公子怎麽带这小公子到这来了呢?"
哼哼,你从我们挤到桌前开始,就盯上了我家小阳,到现在才装出刚刚发现的样子,够假。问我,为什麽带小阳到这种地方来,你这人精会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不过是想提醒我,别忘了还有赌本呢吧!狡猾!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对呀,我还有赌本在身边呢。
我重新振奋精神,把小阳往前推推,"这就是我的赌本,来来来,你们有谁要和我赌上一把。"
大家看到面前的漂亮男孩,都觉眼前一亮,然後,开始用贪婪,充满欲望的眼神审视著男孩,意淫著与男孩做。。。。。。。
都看过了,我赶紧把小阳拉回我身後。
"那,大家都看清楚了吧,这麽漂亮灵秀的男孩可是打著灯笼也难寻呀,我就少估点儿,五十两,行吧。"
"五十两?这也太高了吧!"一旁的人不赞同。
"高?"我压低声音,倾身上前,"五十两怎麽会高呢,你想想,这麽个小可人,享受起来一定是滋味无限,诱人销魂哪。若是厌了,放到玉香楼里,那五十两可就是一两个晚上的事。"
众人都在考虑我的话,"五十两就能买下这位小公子,各位还犹豫什麽!"那中年人开口道,"不过,没准这次,王公子手气一来,连本带利,一次收齐呢。"
我充满信心的笑笑,"这次,我一定要连本带利都赢回来。"
周围人也都笑了,他们在笑,这个王公子手气向来不怎麽样,还是我们赢的机会大一些。然後,又向我身後望去,又笑了。
庄家开始摇色子,我仔细地听,摇碗停下,我心里一笑。
"快点,快点,大家都下注,下注啊,都大老爷们,怎麽这麽墨唧(老王,也不知道刚才谁在那,为了十二个铜板犹豫不定)!"大家看我一脸猴急的样儿,心里都高兴,凭这赌鬼历来赢少输多的命儿,一会儿就等著看他捶胸顿足、垂头丧气吧。
我压大还是压小呢,这个可是关键时刻。感觉浑身都不自在,怎麽能自在?身後一座火焰山,都要快烧死我这猴儿了。
我孤注一掷,就压大。
开了,开了,紧张哪,紧张哪。
大,大,大。。。。。。。
我看著碗里的色子,裂开嘴巴,呵呵傻笑了起来。"我压对了,我压对了,我赢了。"我赶紧把桌上一堆堆的银子往怀里收,"呵呵,我就说,我今天有感觉,有预感,肯定会赢的。小阳,还不帮我收钱。"
收了钱,拉上小阳,就往外走,"各位,我先走了,待翼还在玉香楼里等我呢!我一定要点上二十年的女儿红。。。。。。。"
等我们走出了一段距离,来到一家钱庄,换了几张银票,便於携带。一次就收了五百多两银子,嘻嘻,跟我争,你们还差远了呢。
收好银票,我们来到集市。
"小阳,想吃什麽就说,爹给你买。"我伸手要拍拍小阳的头,拍了一下,第二次就被他躲开了。
小阳看著我,认真地问道,"你刚才是真的那我当赌注,要把我送出去?"
我对他一笑,"傻小子,我刚才当然是拿你作赌注了,不然,我们现在哪来这麽多钱。不过,我没有要把你送出去的意思。你是我王冬拾的儿子,任何人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除非是当你有了自己的家,出於自愿时。"
小阳转过身,没有再说什麽。
小阳手里拿著买的熟食,腌菜,甜点,馒头,我则背著十斗米,五斗面,往家走。
回到自己院子,惜云仍坐在板凳上对著大门张望。
放好米面,"小阳,快去拿碗筷,我们吃饭啦!"
在院子里放上矮桌,摆上买来的吃的,我们一家开始吃饭了。
加了一块肉放到惜云碗里,"多吃点肉,身体会好得更快!"又夹了一块放到小阳碗里,"瘦小子,多吃点,长结实些。"
吃过饭,我们三人坐在屋前,看著夕阳,红彤彤的飞霞染红了半边天。空中偶尔飞过几只小鸟,四周一片安谧祥和的景象。
"惜云,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忍让和坚持,请原谅过去那个不懂事的‘我'。我想,我醒悟了,我不会再迷茫绝望,不会再堕落颓废,我要找回自己,肩负起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责任。从现在起,我会努力,尽我全力,不让你和小阳跟我再继续受苦捱累,我要给你们幸福。"
惜云笑了,开心的笑了,"阿拾,你长大了。"
是啊,王冬拾,你该长大了,就由我代你长大,代你承担起这个家的责任,代你补偿你犯下的错误吧!

第四章

晚上,躺在床上,惜云安心的依偎在我身旁。
"阿拾,在想什麽呢?"惜云轻轻的问。
"在想,我应该干点什麽?二十多年的光阴,我都用在读书考试上,既无权势又无财势,想要混出个名堂来,在这世上那可是比登天还难。如今,真正想要做点什麽,养家过日子,才发现,自己只是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身无缚鸡之力的一介书生而已。枉我虚度了人生二十载。"
"阿拾,人生路还长著呢,只要你肯去做,一切都不晚。"惜云温柔的说。
惜云是个好女人。我要把她放到我的护翼下,保护她,疼惜她。
"惜云,有一件事,我必须向你坦白。"我不想欺骗这麽好的女人。
"嗯。"
"惜云,我会努力让你成为一个幸福的女人,可是,有一样,我希望你能谅解,能接受。"
"阿时,你说吧!"
"我只能爱男人。但是,这不会影响我对你的喜欢和珍惜。惜云,你能理解吗?"
"阿拾,无论你爱的是谁,只要你还能把小阳和我放在心上,待我们如家人,我已知足。"
"放心,惜云,我会永远把你们放在心上。你们就是我的家人。"
※※※z※※y※※z※※z※※※
又一天,躺在床上,听著外面小鸟的叫声,真是惬意呀。
惜云已经起身了,估计正在准备早饭吧。
来到院子,看见惜云和小阳都在厨房忙,小阳在帮惜云添柴。
"早,惜云,小阳。"我走了过去,拽起蹲在炉灶旁的小阳,"小子,知不知道,一天之际在於晨,这麽大好的时间,不去读书练字,在厨房里,将来能有什麽出息?"
不由分说,我拉著他就往外走。
"读书又有什麽好,难道将来要跟你一样窝在家里,一生不得志?"小阳气呼呼地说。
这死小子,专会挖人墙脚,"臭小子,你爹的这点儿破事儿,你就这麽斤斤计较?去看书去,肚里没有点儿笔墨,将来甭想混出模样来!你若是想入官场,待你赶考时。没门我也要找出门来,为你打砖铺路,助你顺利的走上仕途。若是你想在商场上出人头地,老爹也一定不余遗力为你打前锋。"
小阳不相信的看著我。
给他一个暴栗,"浪子回头金不换,知不知道,你老爹要出去开创事业了,行不行。"竟然不相信老子的话。
吃过饭,"惜云,我需要小阳跟我几日,出去转转,看看什麽行有赚头。"
"行啊,让小阳出去见识见识也好。"
就这样,我带这小阳继续出门行骗,呃,不,是赚钱,顺便看看这里的市场形势。
每天逛上一家赌坊,收点将来做生意的本钱,再看看各个行业的经营状况。
混完城东,咱混城西,混完城西,还有城南,最後城北在等咱。
一晃几日过去了。这天出门,有眼皮一直在跳。左眼跳福,右眼跳祸,不对,右眼跳福,左眼跳祸,我在心里默默念著。
天近黄昏,我和小阳带著一天的收获回家了。
一进院子,我喊道,"惜云,我们回来了!今天我们来尝一尝麦香坊的麦陇香墨子酥!"
没人回应?"惜云?"厨房里没人。
这个时候,惜云应该在家才是,就是去集市买菜,也该回来了。
屋里也没人,怪了。人跑哪儿了?难道她红杏出墙,趁著我不在,去偷情?嗯,很有可能,这个,不都说,饱暖思淫欲,惜云可是个美女,不用勾,就会有一大堆男人围著她转。
开玩笑,惜云可不是那种女人。
得,我们还是坐下等等吧。刚要坐下,院外乱乱嗡嗡的人声传了过来。声音越来越近,好像是冲著我们家的方向过来。
我刚打算出去看看,院门被撞了开来,一个粗壮的男人走进院子,身後跟著三三两两的人群。
男人怀里抱著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王公子,快看看你家媳妇吧,恐怕要不行了!"男人冲到我面前。
什麽?我媳妇?惜云?他怀里那个全身是伤,已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人是惜云?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呢?早上走时,还好好的,那麽美的惜云。不会的,不会的,这个,这个血人不会是惜云的,不会的。
右眼皮跳的是福,是福,是福啊!z
"王公子,你怎麽还愣著,还不接过你媳妇?"男人不耐的说著。
衣角被人拽住,我回头,是小阳,"娘──"
我猛的反应过来,抱过男人怀里的血人,就往屋里走,"小阳,快去找大夫,找城里最好的大夫!快去!"
把惜云放到床上,满脸的血,满身的血,奄奄一息,微弱的呼吸,连半声呻吟都没有,我似乎能感觉到,她生命的气息越来越弱,心跳越来越慢。
惜云,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我要找到最好的大夫,让你重新恢复健康,千万不要放弃,不要放弃,不要刚刚感受到幸福就离开。
院子里的人们还没走开,小声的议论,窃窃私语。
我听不见,我不去听,我只想让这个美丽的,受伤的女人能够听到我的心声,我的呼唤。
我紧紧握著惜云渐渐失去温度的手,紧紧地,紧紧地,仿佛这样就能抓住这幅身体里的灵魂,不让它离开。
又是一阵骚乱,急急的脚步声,"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一名老者来到床前,我起身让位。他检查了一番,然後看向我,遗憾的摇摇头。
"小阳,送大夫出门,别忘了诊费。"y
我来到院中,看这小小的院落被挤的满满,来到那个抱著惜云回来的男人面前,"谢谢你,把惜云带回来。"我在他身前一作揖,"如果你能告诉我,这件事的发生经过,我将不胜感激。"
"这个,其实,"男人吞吞吐吐的,"其实就是你知道了,又能怎麽样?你也只能忍了,咱们这种人还能和他们斗吗?能告他们吗?那不是送上门等著人家宰嘛!"
"告诉我这件事的发生经过!"我又提醒他一次。
看出我的坚持,他无奈的说道,"好好,我说,有一辆马车在集市那条街上跑,你家媳妇在路中躲的慢了,没能及时闪开,惊了马,震了马车,惹恼了那人,那人一怒,命人鞭打你家媳妇。就是这麽一回事。"
"就是这麽一回事?那马车一定行的飞快吧?"哼,就因为受了惊,便把人鞭打至死?这世道真让人心寒。"那人是谁?"
"王公子,我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就当,就当,哎,咱们这种人天生命贱,死了一个又怎样,生死由命,你就当她命短没福。。。。"
"那人是谁?"我平静的再次发问。
"哎,就是知道了,你又能怎样?他是当今相国之子。你还是好好准备你媳妇的後事吧!"说完,他走了出去,剩下的人看没什麽热闹可看的了,如来时一般三三两两的走了。
"小阳,去烧锅热水,惜云一定不会喜欢脏脏的感觉。"

第五章 

两日後,无名山中,一座孤坟,坟前墓碑,寥寥几字,‘亡妻顾惜云之幕'。
我站在墓碑前,小阳跪著,无声的哭泣。
过了许久。
"惜云,愿你来世幸福!"我单膝跪下,轻轻吻过墓碑边沿。
转向小阳,"好了,怎麽著也是个男子汉,是男人,就给我坚强点儿,男人有泪不轻弹,今天哭过,以後别在掉眼泪。"拿出方布,作势要给小阳擦眼泪,他扭过头,只用袖子抹了抹脸。
我把他的头扳过来,强迫他面对我,"王志阳,人生有喜就有悲,尝到了悲伤的滋味,沈浸於欢喜时,才会更加珍惜。你的人生才刚刚起步,以後的路还很长,更多的考验还在等著你,别让自己沈沦,永远向前看。"
"惜云墓前,我发誓,我王冬拾一定尽我全力成为一个好父亲,照顾好我们的儿子,满足他所有的愿望,让他幸福。有违此誓,永不轮回!"这一世你便是我的牵挂。
回家路中。b
"我们以後怎麽办?"小阳闷闷的问道。
"嗯,让我想想,"我作出思考状,"我不会做饭,那你就承担起我们两人的做饭任务,我呢,我可以洗衣服,你的衣服我包了,除此外,,我们要共同分担家务,一替一天打扫屋院。。。"
"我指的不是这个意思,"小阳打断了我。
"那是什麽意思?难道你想让我一人家务全包?你别妄想。。。。 "
"我们不给娘报仇吗?"小阳严肃地说,"娘还这麽年轻,就这样白白死了吗?我们失去亲人的痛苦他知道吗?为什麽他可以随便伤人?没人可以制止吗?没人可以告他吗?他就不用负责吗?为什麽?为什麽。。。"小阳浑身颤抖。
我紧紧抱住小阳,抚摸他的背脊,待他慢慢平静下来,我轻轻的问,"小阳,你真的想要报仇吗?"
小阳在我怀里点点头。
认识惜云只有几日,我知道她是个好女人,好妻子,好母亲,可是,这几日的相处,这几日的情谊还不足以让我为她冒危险,为她报仇。即使是以前的那个 ‘王冬拾',即使他们有著几年的夫妻情份,可凭‘他'那懦弱、自怜自悲的性格,也不会为惜云出头。
可如今,小阳算是我在这个世界里,迄今为止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牵挂,而我已发誓要好好照顾小阳,满足他的心愿,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
既然小阳是我的儿子,儿子的心愿,我就要尽力实现它。况且,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的性格我已摸出个大概,他那固执倔强的劲儿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惜云这件事若不解决,在他心上会永远是个结儿。
"那好,爹爹拚上我这条老命也要帮你实现这个愿望,为你娘讨回个公道,好不?"不敢说,‘让你娘在九泉之下也睡得安宁',我想,若是惜云的话,她一定不会同意我们为她冒危险去报仇,她的愿望应该是希望我们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吧。
"真的?"
"真的!"我把他从我怀里拉开,看著他,"你若不信,我们来拉钩,"小手指钩上他的小手指,"拉钩上调,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王八蛋,掉茅坑,吃狗屎,走路摔成大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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