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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官的成长史——by王五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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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有了司隶校尉,换句话说,也就是有了太尉的举荐,我毫无意外的升任为太守。
这日在中家正在为怎样接近上级官员及搞好官员关系苦苦寻思。突然又封请帖送了进来。要我到当朝司空大人府上一叙。
我心中激动不已。
话说,那日见到这位当朝大官属实不易。就在我等候了至少一个多时辰後,司空大人才姗姗来迟。
话说,那日司空大人虽是有求於我,但姿态却是好像我有求於他。也罢,虽让我位卑官轻,自然。
话说,那日整个对话,不,应该是听令过程中,我一直是垂首站立。
话说,那日司空大人交给我两项命令,注意不是两个请求。一是,他有一远房亲戚,听说我手下那东守令之职尚在空缺中,所以这命令一便是。。。。二是,城中土地规划有明文规定,每户居家,当然皇帝的居处──宫殿除外,在皇城内占据的土地面积不能超过规定数量,而这位司空大人现今府第恰巧已达到上限,可是司空大人又想扩建自己的府第,所以这命令二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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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守令来到我府中。
"三位大人,这件事如今可不太好办。"我为难得看著三区守令,"各位大人都跟冬拾举荐一人,在三位中做出决定,已叫冬拾很难办。"
若是任用了三位守令中某一位的熟人,那麽其他两位必会埋怨我,把怨气都推向我,不如公开,让大家都知道其经过,还可一并解决下面即将出现的问题。
"现如今,当朝司空大人又向冬拾举荐一人,各位大人,你们说,这叫冬拾可怎麽办才好?"我为难的直摇头。
众人一想到与自己竞争的竟然是当朝的司空大人,谁有那胆量与司空大人作对?都暗叹不已,为什麽司空大人在这处竟也插上一脚?如今有司空大人在,我们只得作罢。
"各位大人对冬拾一直都很好,冬拾怎能忘记?冬拾绝对不是那有了身份便忘恩负义之辈。各位大人既然对冬拾开了口,冬拾怎可断然无情的回绝?所以,冬拾决定用抽检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这样做既公平,又不陷冬拾於小人之境,即使这样做可能会得罪司空大人,但冬拾不後悔。冬拾绝不会做那谄上欺下苟且之事!" 我义正词严的宣示道。
"冬拾,不必如此,我们都知道这司空大人何等的利害。。。"
"冬拾,不必为了我们得罪司空大人。。。"
"冬拾,我们都知道你的为人,何必为了我们。。。"
。。。。。。
三区守令说著言不由衷的话,语气里透露出期待这样的公平抽检举动,也许自己还有一线机会。
我拿出四张纸,分别交给三人,让他们写上举荐之人的姓氏,我则代表司空大人写好他所举荐那人的姓氏。
一切完毕,大家把纸叠好,然後放到一个宽口花瓶中去。我拿著花瓶摇了几下,说道,"冬拾抽到那张纸,那就是冬拾的决定。"
众人屏气紧张的看著我的动作。
我把手伸进花瓶,然後很快的就抽出一张纸,打开一看,是我写的那张,众人皆一脸失望,我亦无奈的耸耸肩。
突然南守令开口说道,"冬拾,我们还是把各自的纸拿出来,哪有花瓶里不放花却放上几张烂纸的?"说完就动手把手伸向花瓶内。
我心中暗笑,大概是担心这花瓶中有什麽暗槽之类用来作弊用的吧。
待南守令让人不察觉的暗暗检查了一遍花瓶内壁,最後取出三张纸,这才放心的笑笑,"看来是我等三人没有司空大人的福气旺啊!不过,冬拾的这番心意我等众人自会记在心上。"
我看大家这会儿算是不再有猜疑,对向西守令,"大人,司空大人最近想在您的西城区扩建府第,但是这土地面积问题一直困扰著司空大人,您也知道,司空大人现在的府第,嗯,已不算小,所以,让我问问大人您,看能不能。。。"
西守令笑呵呵的,"既然是司空大人的府第需要扩建,这麽容易解决的问题,怎麽能让司空大人苦恼呢?下官自然要为司空大人分忧解难不是?"
"那冬拾就代司空大人先谢谢大人您了,冬拾一定把大人您的热心转告司空大人,让他不必再烦忧,有大人您为他解决,司空大人该放心了。"我赶紧道谢。
待三人走後,我把写的那张纸展开,看起来与普通纸张毫无异样,但是用手仔细摸,纸上的一角沾上一点儿浆汁,摸上去的手感自与其它不同。
司空大人交待的两道命令就这样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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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间。
桌上饭菜已摆放好。
三人,待翼,明瑾,我入座。
明瑾还是使用他自己的碗筷。
待翼最近是越来越猖狂无赖,儿子走了,找不到人陪他闹,便把脑子动到明瑾身上。可明瑾那性情,古井不波,沈默似金,从不见他气急更别提愤怒了,而待翼似乎把激怒明瑾作为生活中的另一项挑战。
这不,我们三人刚刚坐好。通常荤菜摆放在待翼面前,素菜则靠近明瑾一些。待翼拿起筷子,伸到明瑾面前的一盘素菜里,故意来回搅动。
在待翼把筷子伸向下一盘之前,我赶紧夹了几筷放到明瑾碗中,直到把明瑾的碗添出高高一座小山,我才停罢。
"哟,小拾,你对小姜倒是不错噢──"待翼斜眼看我,"怎不见你给我夹菜呢?"
我赶紧陪笑,"老婆大人,你也知道,我们的儿子在明瑾两位师傅那里,倘若他们探知我们虐待他们徒弟,他们一气之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联合起来欺负我们儿子,怎麽办?我们儿子还那麽小,而我们又离他那麽远,护他都来不及,是不?"
待翼皮笑肉不笑的,"你当我三岁幼儿无知啊?你那唬人的话还想骗我?不就是,你见不惯我逗小姜,你直说嘛!兜著个大圈,你不累啊?再说,我这也不全是胡闹,我这是在帮著小姜改正他这恼人烦人的毛病。"待翼开始强词夺理。
"是,是,"我连连点头。
"那你还说我,你根本不理解我的苦心。。。。。"
"我们後天出去游玩。"我说出在我心中盘旋已久的计划。
"我这也是为小姜好,万一有那麽一天,他忘了带他自己的碗筷,或是忘了事先洗好,又恰巧赶上出门在外,水都用光了。。。。"突然反应过来,我刚刚好像说了一句话,一句听起来让人高兴的话,"小拾,你刚刚说了什麽?"
"我说,我们後天出去游玩。"我重复一遍。
待翼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我,然後突然欢呼一声,从凳子上一跃,扑到我怀里,对著我的脸就是一阵猛亲,"我最爱小拾了,小拾最好了!"待翼兴奋的高喊著,"我们要出去玩喽!我们要出去玩喽!"
看这激动万分的待翼,我心里半是欢喜,半是亏欠。
"好了,快坐下吃饭吧,一会儿饭菜该凉了。"我把待翼从身上拉下来,同时拯救了我那张湿淋淋的脸。
待翼美滋滋的开始吃饭,憧憬著游玩中的乐趣,早已把刚刚让他抱怨不已的话题抛之脑後。
我看向明瑾,明瑾仍是低头看著自己碗中的饭菜。
糟糕,忘了,"明瑾,那个,我的筷子还没动过。如果你还是介意的话,我让人换下去。。。。"
"没关系。"说完,明瑾也开始吃饭。
我在想,这算不算是有了个小进步呢?如果慢慢来的话,洁癖应该还是有希望摒弃的。毕竟待翼说的话也并不是全无道理。
那厢待翼依然在那美滋滋的吃著饭,殊不知他的心已飞出很远了。
小官的成长史

第三十七章

城郊,明瑾乳娘家。
"少爷,我终於看到少爷了,"老妇人泪眼婆娑、激动不已的看著明瑾。"能看见少爷平平安安,我就放心了,到了地下遇到老爷夫人,我也可以告诉他们,少爷一切都好,让他们不用担心。"老妇人抽抽提提。
"少爷这些年都是怎麽过的?有没有生病?可吃得好、穿得暖?。。。。。"
明瑾静静耐心的听著老妇人倾诉、嘱咐。当听到自家是怎样被迫害,家人如何惨死,明瑾无声的哭了,眼泪悄悄滑过他的脸庞,他也不去理会。即使被赶出家门,被剔出宗族,但那些人毕竟是他的亲人,血肉相连的亲人。
我偷偷的把一块方巾放到明瑾手中,又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谈话告一段落,老妇人这才想起我,看向我,"多亏这位年轻人,他可真是好人,如果没有他,我也不会见到少爷你的。"
"大娘不用客气!"
又是一番叮嘱。
离开明瑾乳母家。
"我曾经想过,你是怎样找到我师傅他们的。原来是阿婆交给你的这叠信笺让你找到他们。那你也一定是通过信中的笔迹认出我的吧?"明瑾问道。
"算是吧,你的笔迹是让我怀疑你就是姜明瑾。"我回答道。
"为什麽‘算是吧'?还有其他原由吗?"明瑾奇怪道。
我不好意思一笑,"看到你的笔迹之後,虽是产生了怀疑,但是为了确认你的身份,在送你回家的途中,我找出另一件可以验证你到底是谁的证据。"
"还有什麽证据?"明瑾越发好奇起来。
"你胸口是不是有一块紫色圆形胎记?"我提醒道。
"你,你。。。。"明瑾惊讶的停下脚步看著我,"你怎麽知道的?"
"我看到了。"我在马车中趁他昏迷不醒之际,解开他的衣服,在他的胸前发现那块紫色胎记,也就此肯定了我的猜测。
明瑾马上明白我的意思,忽然转过脸去,迈步继续向前走。
我跟上去,侧头看他,咦?明瑾好像脸红了,连耳朵也是红红的。
发现我在一直侧脸观察著他,明瑾清了清喉咙,"你看我做什麽?"
"再看煮熟的螃蟹。"我调侃道。
明瑾不理我。z
"那个,嗯,你是怎麽把信件从阿婆手中骗来的?"明瑾问道。
"说‘骗'字有一点儿不公平,至多是‘哄哄'而已。明瑾想知道经过吗?"我笑著。
明瑾不做回答。
"好吧,既然明瑾想知道,我就费些口水把当日的经过给明瑾详细讲述一番。故事是这样的。。。。。"
"。。。。,就这样,那包信笺到了我的手里。"讲得我口干舌燥。
明瑾先是沈默了一阵,然後才缓缓开口,"你好狡猾。"
"谢谢!"我笑著感谢夸奖。
"真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明瑾又补充道。
嗯?怎麽跟待翼说的一个样?y
到了东城区後,为预防被人认出的危险,明瑾戴上一张美丽男人为他准备的假面具。尽管明瑾不喜欢带这东西,好在他很少用上它,知道他的人没几个,只要尽量避免与那几个人碰面,就不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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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晃晃悠悠的行驶在树荫遮日的大路上。
马车後门帘是撩起的。
待翼趴在车内,嘴里嗑著瓜子,眼睛好奇的看著两边倒退的风光景致。
车内的颠簸摇晃让我昏昏欲睡,几次身体一歪睡了过去,待马车遇到大的坑洼不平时,我又会惊醒,发现自己头靠在明瑾肩上。
"不好意思。"我笑著道歉道。
"若是累了,我的肩给你靠。"明瑾突然说了这麽一句。
"谢谢。"然後双眼又开始打架。
"好无聊啊!"待翼突然唉声叹气起来。
"怎麽了?"我打起精神问道。"这路上能有什麽好看好玩的,要到前面的城镇中或许才能碰上有趣的事。要不,过来躺我腿上睡一会儿吧!"
"哦,好吧。"说完待翼就爬起来,转过身靠向我。
正在这时,马车突然猛地停了下来。
"怎麽了?"我问赶车的车夫。b
"妈的,全都给我下车。"一个大汉挥舞著大刀出现在马车尾端,命令我们下车。
待翼首当其冲下了车,随後我和明瑾也下了马车。
马车外围著七八个大汉,虽不至凶神恶煞,但也彪壮凶猛。车夫吓得全身瑟瑟发抖。
"各位壮士不知拦下我们的马车,是何用意?"待翼无辜怯弱的扫视著周围大汉。不过眼中难掩的兴奋却逃不过我的观察。八成无聊了一路,可算碰上能给他带来些乐趣的事情。
"废话少说,快把钱财留下。不然别怪我们别客气。"为首的一名大汉粗声命令道。
"这位壮汉,我们都是贫苦穷人,那有什麽钱财在身!看各位壮士衣装比我们还要阔气,若说是接济,那也是众位应该伸出援手接济我们才是。"待翼说完一副乞求可怜的乞丐相。
"妈的,少在那胡说八道,痛快的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否则叫你们好看。"为首那人威胁道。
"哎呀呀,这位壮士麻烦你小声些,在下身体嬴弱,受不得惊吓,"待翼拿手拍拍胸口,害怕的姿态,"我们这里值钱的东西?"待翼拄著下巴思考著,"难道你们是想要它吗?"说完把手伸进衣襟内,不情愿、舍不得的拿出一个小包, "可是,可是,它可是我最後的。。。"
"别磨磨蹭蹭的,"那为首大汉一下子强了过去,赶紧打开看。
"半包糖炒栗子。"待翼把刚才的话补充完。g
"妈的,你耍老子?老子要你好看。"为首大汉努不可抑。
待翼甜甜的对著大汉一笑,搔首弄姿,"那最好不过啦,人家也想变好看一些。"说完还妩媚的抛出一飞眼。
"妈的,你有种,敬酒不吃吃罚酒,看老子不打得你。。。"
为首大汉还没说完,被待翼打断,"人家是有种啦,都有了儿子,当然有种啦。不过,人家可没看到壮士你的敬酒噢,不然,人家怎麽可能会不吃呢?人家现在正口喝呢。人家。。。。哎,"待翼见为首大汉举刀愤怒的杀了过来,忙跑到明瑾身後,把明瑾往前一推,嘻嘻的笑道,"人家只爱吃敬酒,他喜欢吃罚酒,别客气,尽管请他吃好了!"
然後把我拉到一边,待翼冲著明瑾背後喊道,"小姜,我们给你助威,你加油哦!"
明瑾拿眼睛冷冷的扫了他们几人一眼,"别在做这种抢掠财物、欺凌百姓之事。速速离去,我便饶你们这一次。"
"妈的,臭小子,你是谁,口气如此猖狂,今天大爷非压压你的嚣张气焰不可!"说完为首大汉挥动大刀砍向明瑾。
明瑾一动不动看著大汉举刀而来,等刀距离身体半手远时,迅速挪动脚步,轻松的躲过大汉威猛的一刀。
大汉见一招不中,羞恼更著,带刀再次逼向明瑾,这次出刀是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狠。明瑾仍是淡若自在的左右闪躲。
大汉知道自己与眼前之人功夫相差甚远,对著身後的人喊了一声,"兄弟们全都给我上,我今天就不信会败在你这个无名小手里。"
七八个人同时向明瑾发起进攻,明瑾这时也把随身带的长剑抽出剑鞘与他们周旋起来。
这厢待翼在我身旁,手里剥著糖炒栗子,嘴里不停的高喊提醒著,"小姜,左边左边!小心後面!对,对,打得好!左边那个又不老实了。。。。。"
没过一会儿,这几个人全被明瑾制住了,大概是被点了穴道,都不能动。明瑾没有用剑刃伤到他们。
"大爷,饶命哪,小的是有眼不识泰山,耽搁了大爷的路程,惹大爷不高兴,小的知错了,请大爷饶命哪,"众人一阵求饶。
"你们能保证不再做这种抢劫恶事吗?"明瑾问道。
"能,能,大爷,我们都听您的,一定不会再犯。"又是一阵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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