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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by遗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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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梦让我感觉疲惫不堪,任泪水冲洗着心力佼瘁的脸,我陷在梦里不能自拔。
"皇兄,我找到他了!真是没想到啊!" 声音朦胧的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可是那不是哥哥的声音。是音月的吗?
是啊,他是音月,哥哥的声音不是这样的。是梦的原因吗,突然间,觉得音月也是如此的陌生,我熟悉的只是他那张脸而已,我熟悉的也只是我的哥哥而已,而他,不是哥哥!
是的,我知道自己很胆小,只有在梦里,我才敢承认,连音月也无法取代哥哥,长的再相似笑的再相似也都没有用,他不是哥哥!我拿看哥哥的眼神看他,但实际上,他的眼不是我熟悉的,他的笑也不是我熟悉的。我只是一直在他身上找哥哥的影子。
可是,哥哥,你让我连欺骗自己都做不到了,你要让我怎么办呢?
"你确定吗?"一个出乎我意外的声音打断了我,原来还有另一个人在这个房间。
我没有张开我的眼,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刚才的梦还是说为了刚刚意识到的音月终究无法取代哥哥?
"皇兄,我确定,是他!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急着回来的。"音月的声音还是那么悦耳,只是我无法再把他和哥哥重叠在一起了,他是音月,一个长的象哥哥的人。
"那好,你我都有个交代了!"他的声音很平静,跟哥哥一样平静,但却那么冰冷,丝毫没有哥哥的温暖!
哥哥!我满脑子都是哥哥,什么也都只能想的到哥哥。
"音月,他在哪里,我要去看看他!"
"他正在床上睡觉呢!皇兄你轻点!"
他们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感觉有人俯下身,他的呼吸离我的脸越来越近,我猛然睁开眼,撞进了同样一幅琥珀色的眼睛。
看清了那个人后,我惊了惊,又不自觉地苦笑了下。
又一个哥哥!
是的,没错,他长的和哥哥很象,不!确切地说,他长的和音月很象,如有不同的话,只是音月长的更象哥哥而已。
他有着和音月同样的眼眸,悲哀的琥珀色!他没笑,绷着个脸,这使得他脸的线条在立体的同时也更冰冷。
这个人,虽然长着相似的脸,可我一看就知道他永远不可能是哥哥,他的眼睛太犀利,他的表情太冷酷!他是多年后,冷酷版的音月。
真不愧是两兄弟,长的这么象!
"凯然?"他跟着音月一起叫我凯然。
"我是!"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了他们只是象哥哥,都不可能是哥哥后,我的心里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哀伤,反而是平静!平静的守着心里真正的哥哥,但,同一样的脸,我还是痴迷,还是一样无法拒绝,这是哥哥对我下的蛊吧?
原来我是这么固执的人,我不禁在心里暗暗嘲笑了声自己,恋着哥哥,恋着和哥哥相似的一切。
"我是音明,是音月的哥哥,欢迎你来琉国!"虽然说着如此客套的话,他的脸却仍没一丝融化的迹象。
"谢谢你们能招待我!希望不会太打扰你们。"对着他这样的语气,我的话也变的客气,这才是我们该有的距离吧?
"你先休息吧,改天叫音月好好带你出去玩玩,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见我点头,他便颔首示意离开了,我没忽略他转头时对音月使的那个眼色。虽然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我需要在这里做个乖乖的客人,而我,只是需要做一个客人!

惹尘

我开始叫音月的名字,我不再叫他哥哥,我明白,不是你假装这么以为事情就会变成你希望的样子。可是我还是愿意一直待在他的身边,看着他那与哥哥一样的脸,沉迷在他那与哥哥一样的笑里。
音月他只是偶尔的微笑才看起来象哥哥,但是他总在笑,总露出他雪白的牙齿在肆无忌惮的笑,那笑,与我,全然陌生,但是,同样让人赏心悦目!我天天守着他,看着他大笑,等着他微笑。
而音月的哥哥音明在那天后我便没再见过,我平静地呆在这里,扮演着我客人应有的角色,天天和音月一起。
我是满足的,起码我对哥哥的思念有个寄托的地方了,但我仍旧不能遏制我的悲伤,没人能代替哥哥,也没有另一个哥哥了。
当我一个人对着镜子,看着我那只剩下悲伤的眼睛,我便开始笑,对着镜子笑的天真而甜蜜,看着镜中那张天使的脸配上这么完美的笑容,我于是笑的更加甜蜜更加纯真。
这样的一张干净的脸是不该有我这双满是哀愁的眼睛,他们只需要看到没心没肺的笑就够了,我的眼睛只需要留给自己,不,现在,应该是留给自己和哥哥的了。
哥哥,你知道吗?我不会再怕在你面前掉眼泪了,我也不会再怕让你知道我的悲伤我的难过了,要是我早些这么做,你是不是也不会这么累地在我面前伪装了,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更贴近,有着更多可以共同分担,共同回忆的东西了?
但是,哥哥,我还有这个机会在你面前掉眼泪吗?
和音月在一起时,我仍是一副活泼天真的样子,只是相应地,无人时的我也越来越安静,静的连我自己都快要察觉不到自己了。
这天,音月说要带我出去玩,他说我来了琉国这么些天了却好没好好逛过,拗不过他一直在我耳边嚷,嚷着这么好的天气,嚷着我都没出去体验过这里的风土人情,嚷着我不给他尽地主之仪的机会,于是,我跟音月就开始了得勒一日游。
"凯然,我们需要戴上帽子,来,给你!"音月递给我一个帽子,帽檐下挂着50公分左右长的纱丝。
见我一脸诧异,他忙解释道。
"我们今天出去玩是图个痛快,如果不戴帽子,别人见了我们会引起混乱的。"音月一边说着一边帮着我戴帽子。
"为什么呀?"我仍旧不得要领。z
"因为我们是皇族啊,而且成人礼后我就要接管琉国东南两方的所有兵力了,现在离成人礼只有两个多月了,皇兄吩咐过了,叫我安分点,所以,我们还是低调点吧!哎!我也是很无奈的啊。"说着便叹口气,状似极其无奈的戴好了自己的帽子。
纱丝里,我一脸茫然,到底怎么回事?
"音月,我们是皇族?"虽说已经跟音月相处了大半个月了,可我还着实不知道他的身份。
"不是吧,凯然?我还以为你早知道了呢!"透过纱丝我看不见音月同样戴着纱丝的脸,但他的声音却透着啼笑皆非。
"知道什么?"我的确不知道啊!y
"王府里的人都叫我王爷,而我叫我哥哥皇兄,再说哪有人家的府邸是象我这里这般的?"音月一边笑着,一边解释给我听。
"你是王爷,那为什么‘我们'是皇族?而且难道皇族出去游玩都是要带纱丝的吗?怎么就见的大家一定就会认出我们?"仔细想了想,我倒还真的没认真注意过这个府里的一切,我哪有这些心思?
"凯然,你是真的不知道吗,琉国的皇族的眼眸颜色是异于常人的。"音月叹了口气,眼光却穿过我看向远方。
"远祖时期,我们一族的眼眸是金色的,后来时事纷乱,皇族落没,与异族通婚,眼眸颜色逐渐发生变化,变成褐色甚至黑色,只有部分皇族坚持纯正的血统,但即便如此,琉国重建之时,皇族也回不到当初金色的眼眸了,时至今日,琥珀色已经是最纯正血统的皇族眼眸颜色了,但是,另有一族护师,他们的血统更为纯正,只是已经消失多年了。"
对于这个以眼眸颜色划分等级,我有些嗤之以鼻。
象知道我的想法,音月接着说到。z
"我和哥哥都认为你就是那一族护师里的人,是我们琉国皇族消失多年的另一支血脉。看来你自己也不是很知道这些事,要知道我们琉国不重性别,却极看重等级的。现下,琉国只有三个等级,皇族为琥珀色和褐色,剩下的就只有黑色了。虽然琉国较之其他国更富庶,当皇室的力量却相当薄弱,因为一直以来,为了维护血统的纯正,我们很少与其他族通婚。"
"凯然,你不是还有个哥哥吗?他人在哪里?是不是和你一样,是琥珀色的眼睛。"音月象突然想起了什么,盯着我的眼睛问到。
"没有,从小到大,我见过的所有人中,只有我的眼睛是这个颜色的。"我不喜欢音月提出的这个问题,我不喜欢他提到哥哥,我也不喜欢自己突然冒出的感觉,感觉我和音月之间的关系在一瞬间变的不再清澈,不在自如。
"想来也是,护师一族已经消失有100余年了。"
因刚才音月说的话,我的心开始莫名地烦躁。
"音月,我们今天就先不要出去了好不好,我有些不舒服!"想躲开音月,想躲开这份焦躁,我想一个人呆着。
"你不舒服?那我们就不出去了,来,我扶你到房间去。"音月忙伸手扶着我,一脸的担心与焦急。
"王爷,惹尘公子来访。"旁边一家奴样子的人上前禀报到。z
"哦,我正想去拜访他呢!带他去我的书房,我马上就到。"说完,一挥手,那人便退下了。
音月扶着我往我房间方向走去,路上刚好顺经他的书房,不好意思耽误他见客人,再说我也没什么大事,于是我便想叫他先去见那个他念叨过几次的惹尘公子了。
"音月,我没什么事,自己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先去见你的客人吧,别叫他等久了。"
"你真的没事吗?"音月问到,不无忧虑地看着我。
朝他做了个鬼脸,我故意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我哪有什么事的,你放心好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又不会走丢。"
"那好,你先等一下。林眸,来,扶凯然回去。"一个长的两撇八字胡的男子闻声上来,一语不响地立在我身边。
"凯然,你好好休息,我过会再去看你。"说着便大步向前走去,在前方5米左右拐进了他的书房。
才刚进去,就听到了两个笑声。一个自然是音月的,另一个的声音却低沉且富有磁性。
林眸陪着我慢慢地往前走,经过音月书房时,我不经意地扭头往里看,却刹那浑身冰凉,不自觉地发颤,僵在了原地。
那个人......成曦!是成曦!

不是

我的脑袋嗡一下地空白了一大片,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个人,怎么会是他呢?他怎么会在这儿呢?
他转过身,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脸,却听的他正对着音月在说笑。他那平缓磁性的声音让我恍恍惚惚,分不清我到底是身在何方。
脑里出现的是第一次见面时他那双忧郁却充满痛苦的眼睛。
仿佛受到蛊惑般,我不自觉地朝这个身影走去。
"凯然,你怎么不回去好好休息啊?"面对着我的音月看见我走近,开口问到。
成曦闻声回头看着我,静静地对着我。
我没回答,径自走到了成曦的面前,深吸一口气,仰起头来。
他的眼珠颜色还是褐色的,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而他看我的眼神也丝毫没有好奇,只微微对着我友好地笑着,那种眼神对我来说是陌生的,却并不让我讨厌。
我不喜欢成曦,我知道哥哥不见后是他一直在照顾我,可这也丝毫不能增加我对他的好感。我讨厌他的眼睛,讨厌那双偶尔让我也迷失自己的眼睛。
哥哥总是那么温柔,总是那么善良,他怎么可能无视了成曦的那双眼睛呢。他的眼睛象总隐含着许多哀愁,深邃而摄人心魄。是的,他的那份不自觉的忧郁有时连我都不能自己,更何况哥哥,所以我讨厌他的眼睛,讨厌他那双漂亮的眼睛。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眼睛和成曦一样漂亮,可是却如此清澈,清澈的可以让我看见自己在他眼中的身影,他的微笑如春风般令人心旷神怡,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让人恍惚的阴郁。
"凯然,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惹尘。"见我一直盯着他的脸,音月象突然醒悟过来一样,忙开口介绍到。
我此刻却明白:这个他,不是成曦!
既然如此,我忙露出天真可爱的笑。
"原来你就是惹尘啊,音月常常跟我说你的事,他说你很了不起的。"说完,还不忘眨了眨眼睛,把可爱进行到底,这才对的起这张天使的脸吧?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只对我客气地笑了笑,眼里的笑更深了些。
"凯然,你听话先回去休息,晚饭时我会叫你!"音月突然冒出声,叫我离开。
"好,那音月,惹尘,我先回去了,晚饭时再见!"说罢便走出书房,林眸还在外面等我,我便和他一起回了自己的房。
心里却有些不安静,满是哥哥,满是成曦,满是和成曦相象却不同的惹尘。我相信他不是成曦,可是为什么自从我到了这里后,遇见的这么几个人却都是我熟悉的面孔?
我原来并不怎么跟人交往,只和哥哥住在一起,天天那么简单机械的过生活,也从来没什么人闯入过,除了那个成曦,可是为什么到了这里,碰到的这么些人,却都让我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我有些理不清头绪,有些发闷,开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越来越觉得压抑,有些透不过气来,于是便推门一个人走出房间。无目的的沿着走廊随意地走着。
这里很安静,似乎这个院里就住了我一个人,慢慢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乱糟糟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从小就有这毛病,常常会莫名其妙的心情不好,然后觉得心里压的慌,可我从来不知道怎么发泄,我不喊叫,我不狂吃,我也不购物,我只要快快回家看着哥哥那张笑眯眯的脸,我的心就会开始沉静,不再慌乱。
可是现在,我怎么办?
走着走着,走到一个小花园里,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我难过的想哭。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想找人,可我不知道我要找谁,我想哭,却哭不出来。
坐在湖边的石头上,我低头去看水里的倒影,水里映着的是一张可爱平静的脸,表情却那么严肃。我久久的盯着那个倒影,久的我分不清那是不是我的脸,眼睛酸涩,泪却只在眼眶打转。
我想哥哥!越与音月相处就越发现他和哥哥的不同,他总那么开心,可我一想起哥哥,总不能忽略他微笑的脸上那双寂寞的眼,那让我心疼。
常常,哥哥在笑,可是他的眼神却落在我不知道的遥远地方。尤其当我想起,他蜷着身体象一个婴儿那么无助的睡觉时,我心如刀割。
以前只是单纯的静静看着,一个人悄悄地心疼着,可是现在,每想一次,心里就更深刻一次。我恨自己什么也帮不了哥哥。
哥哥,为什么我在你面前那么努力的笑,你却还是感到孤单?你说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是你,我知道,可是我懂你,为什么我懂你了,你却还是会感到寂寞呢?你明知道没有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固执呢?
泪水滴下漾起了涟漪,我看不清自己的脸,却看见哥哥寂寞的眼在深夜里独自流泪。泪水就这么滑落他的脸庞,他的脸是平静的,他的眼睛却望着远方空洞的只剩下悲伤。
哥哥,你告诉我,这一切是为什么?为什么呀?
泪水不停地掉落,可是为什么哥哥的眼却越来越清晰,眼里的绿也越来越浓。
"凯然?"身后响起温暖的声音。
我回头,顾不得满脸的泪痕,急急扑入了他的怀中。
"哥哥!"紧紧抱着他,将头埋在他胸前,我不停抽泣。
感觉到有手轻轻拍着我的背,我想停止哭泣却更抑制不住地泪如雨下,再开口,却发现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地在嘴里无声地呼唤哥哥!
泪眼朦胧,抬头看,唤我凯然的,却是音明!

来了

一时间,神情恍惚。
轻轻叹口气,他在我身边悄悄坐下。
我静静地看着他,突然间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
"音明,你怎么会来这里呢?"在心里暗暗在甩了甩头,想甩开哥哥的那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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