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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不见——by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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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坏,与人无尤。"琥珀微笑,"还是叫你大美人好,人如其名。"
凌志只轻吻琥珀眼睛,迫得他闭眼承受。就是这麻烦的外貌,所还方才还紧紧的不容他回望。再封住取笑他的小口,重尝让自己深深思念的味道。
思念是双方的,琥珀也无法忘记这位大胆闯进自己生命的男子,为什么会为同一性别的人而情动?不知道,只知他的手是烫热的,燃烧自己的身躯。
可以选择沉沦,太容易了,容易得像再送上一个吻,甜美缠绵。
只是当甜美过后留下苦涩,如潮水退后留下沙砾,要面对的总要来,逃避只会叫人伤得更深。
"凌志大美人,我爱上了阿海。"
凌志仿如不闻,手更张狂,由腰到背,由颈项到胸前,单薄的里衣被他脱得差不多了。
看着对方眼中染上欲望的颜色,琥珀微微战栗,反手一推,"大美人不是最看重贞德,琥珀已是残花败柳,又怎配上大美人?"
"别说话。"凌志拉起他的手深吻。"除非你讨厌我。"
如果因为任何的外在原因而迟疑退缩,那只是因为爱得不够。
凌志只想要琥珀。
可以留在他身旁并肩的人也只有琥珀,从第一个吻起,他就知道了。
大美人脸色嫣红,双目生媚,看得琥珀醉了九分。
情与欲要如何分割呢?这世纪大问题似乎不适合在这时分提出,声许微叹,琥珀反客为主,谁叫这大美人不识情事,比琥珀要生涩万分。
拉着他的前襟,牵引美人与之热吻,口舌交缠。果然是因为原来那位副侍疏于教导,这样一个热吻已经让皇子殿下心荡神弛。
察觉到对方的激动,明白凌志不过是个高傲的孩子,琥珀不禁笑了,看着那喘息连连的美人,"你可以继续下去吗?"
对男人的最大侮辱大约就是怀疑他不行,凌志杏目瞪圆,往琥珀肩上张口就咬,"闭嘴。"
不急着呼痛,只挑起凌志的黑发往唇边亲吻,"副侍有责任教导皇子闺房之乐,也许凌志要琥珀亲身示范?"
"叫你闭嘴。"取笑自己的是水灵灵的琥珀,叫凌志更加气苦,这小子到底有没有自知之明?
琥珀咯咯笑道,"自知不足再虚心求教才是皇者之道呢。"伸手轻拂凌志的麻穴,慢为他褪去外衣,直到两人裸裎相对,琥珀看他一眼,带点示威之意,凌志早己头晕转向,只想紧紧抱昅对方。琥珀制住他,一脸儒子不可教也的反对,然后如雨的吻落在凌志胸前,挑动美人的情感。
久在战场的人,虽然战事不算激烈,但身体损伤仍是少不免,几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划过凌志装壮实的身躯,惹得琥珀生怜,轻柔爱抚。
"早就不痛了,"凌志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琥珀怜惜他,比什么灵丹妙药更见效。感受琥珀的身体,凌志知道不该粗鲁地横冲直撞,细意品尝如丝滑腻的小琥珀,果然另有一番滋味。
琥珀身子敏感如惜,肉体的触碰忽然叫他想起另一个人,紧闭双眼,不再细想,面前的是狄凌志。
"让我再看看你的眼睛。"凌志要求。
琥珀只得张眼,让羞人的媚意悄悄流露。
"我衷心感谢治好你双眼的人。"
"是因为以前的我不够好吗?"
"这我可不知道,以为没有亲尝琥珀的机会。"
"哼。"
太美好的接触使人疯狂。
接下来琥珀不由得呼痛,这凌志已然无法自制,只能凭本能索取琥珀,直到两人燃烧殆尽。
=58=
当琥珀醒来的时间,应该日已过午了,狄凌志还拥着自己睡得香甜,昨夜究竟是谁比较累?他居然还不肯醒?
不解风情地掐着大美人的脸颊,"殿下,起来,你重得要死。"
凌志半醒之中只是笑,抱得更紧。
琥珀埋怨,"月白现在一定在外面笑翻天了。"要不是早见倪端,半天不见琥珀的月白早已该冲进来救人了。
"由他笑去。"凌志满不在乎,正是情人在怀,所以踌躇满志得叫人嫉妒。
"仙子大人恋栈床笫,说出去不大好听。"娇纵的孩子让琥珀恼懊。
凌志张开眼,看到琥珀的脸,他希望以后每一天都如此醒来,轻吻可口的小脸,"我会杀了海青峰。"
唔,为什么突然蹦出这个结论,这是怎么样逻辑思考?琥珀望天,"我要起来梳洗。"
一刻过去,凌志仍是不动,浑身酸痛的琥珀横睨这位皇子,"不要让我动手。"
笑意盎然的凌志忽然扬声,"月白,准备水给琥珀君梳洗。"
"是,主子。"一样是打从心里笑出的声音高声回答。
"喂!"他们不是吧?这样子让月白他们看到,以后还要不要做人?
昨夜被琥珀嘲弄不休的凌志立心收回失地,"反正为皇子初夜之后收拾是副侍的工作,眼看琥珀君是不能了,自然得由月白君准备了。"
这小子真正嚣张,琥珀闷哼一声,顺手抓件披风围在腰间,退坐边旁,"很好,这次麻烦了月白,以后琥珀就不该推托。琥珀会得在房外留心,为殿下安排善后。"琥珀在房外,那房中的对手就让凌志自己再去找了...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凌志瞪着他。
果然,不论看不看得见,琥珀都是半点不怕,板着一张脸,就看谁怕谁。
两人就那样僵在那里,只是外面的人可没有通天眼,不知房中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依旧喜气洋洋地落力准备。
且不说双方筹码的份量,光以危急先后而论,显是凌志占优。月白略重的脚步声已近房前,那狄凌志却还不低头,琥珀心中发急,再瞪向凌志时就多少露出几分羞怒。
被瞪的人忽然有些茫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直到敲门声响起才乍然惊醒,急忙喝退来人,"把东西都留在门外,你们各自出去办事!"
"主子,那个..."月白有些迟疑,只盼主子多少也让他察看一下他那可怜的兄弟可有受伤呀听说那个很是伤人要是处理不好...
"本君叫你们都出去!听不到吗?!"美人还是有美人的威严。
房外都没人了,琥珀才不作声的打开房门。月白居然还送了一个装好水的浴盆来,他的功夫还算不坏呀。跳进微温的水进去,琥珀不再理会凌志。
看到自己的心上人活色生香地在面前出浴,正常一个男子会有什么反应呢?嗯,该有的和不该有的反应,凌志都全了。
琥珀瞄了那呼吸沉重的人一眼,偏头过去,只作不知。男人的反应全都一样,阿海如是,凌志也如是,不顾吃苦的可是他!能贴心温柔地相待的果然只有...算了,乱想什么!才刚和眼前人上床啊!还好这凌志对床笫之情所知还浅,暂时还尽可欺他无知。
他忘了男人的本能是可怕的,凌志走近滑嫩水灵的琥珀,"我帮你洗。"
"不敢劳烦殿下。"琥珀冷冷回答,按下心慌意乱,"殿下有空,请把替换的衣物找出来,这地方我不熟悉。"
让琥珀穿衣啊?凌志老大不愿意,又不敢不从,怕这下台阶一瞬即逝。
见凌志满脸阴霾地转身寻物,琥珀才稍松一口气,看似还能保住这半条人命了。
凌志把东西放到琥珀可及之处,"我们明儿就回大家所在的沧城去吧,别淌这什么仙子的浑水。谁再来啰嗦就起兵剿谁。"
"我还不能走,"琥珀摇头,有人会追他而来,"我等人。"
美人脸一黑,雷霆万轰之势就要袭来。
琥珀从浴盆中站起,拭身穿衣,慢慢低声问,"凌志当初不是要息事宁人?"
"只因招来朝中的注视很是麻烦,对他们来说,我是已死之人,不论他们是真信还是虚与委蛇,我都不想再惊动皇都。"凌志目不转睛的看着琥珀,"只是已经找到你了,再大的麻烦我也不怕。"
琥珀完全无视那道炽热的目光,只收拾好自己,"我去给你换些清水回来。"
"不忙,先答应跟我走。"
琥珀闭眼思考,再望向衣衫不整的凌志时只是微笑,"照五殿下手上的情报来看,如今在皇都之中真正主事的是哪一位?"
凌志那双薄唇紧抿,脸上没有掩饰不悦,"你不该怀疑我,更不应怀疑我利用你。"
谁以为只要身体交缠就一定可以灵肉合一呢?琥珀平静地答非所问,"还是让琥珀换水去,不然月白知道琥珀照顾不周会骂人的。"
凌志看着琥珀退出去,烦心的踱步,他不是不知琥珀在想什么,也不是担心他会误会,而是烦心另一个人在琥珀心中还是比自己更重要,一想起就不由得闪出满腔杀意。
"殿下,水准备好了。"
看着浴盆,凌志忽然问,"你不侍候我吗?"
琥珀白他一眼,"不是已经侍候了一整晚了?我身上的瘀伤你刚刚不就看得一清二楚吗?"
明显不知什么叫爱痕的凌志说不出话,见琥珀不为所动,只有自己美人出浴了,"你知道我不会利用你。就算那天我失心疯了,作出对你不利的事,月白也不会容我动你半分。"
"只是殿下既知瓜田李下,应当避嫌才是,"到琥珀开始欣赏眼前风光,"偏生你还拿来说,叫我如何反应才对?"
"你可是算准了十五一定会大权在握。"凌志有些忿恨。
琥珀肆意用目光非礼大美人,"他是我教出来的人,再不羁,也还是能干出一点成绩。"
"那又如何,他是他,你是你,别忘了你的赤玉璜已在我的手中。"凌志就不信自己在琥珀心中的地位半点也及不上那小弟。
"我必要等到十五殿下才会离开。因为我不能让殿下有利用我去要胁十五殿下的机会,"琥珀和顺地回答,"因为不能让我有恨你的机会,凌志。"
=59=
犹如当初以琥珀来要胁凌志,凌志也可以利用他来控制狄煌。
这方面琥珀是偏心的,当天七皇子对凌志的计算其实不是不能预计,但他仍是放任对方。只是一旦位置对调,他却不能坐视不理。既是要保护狄煌,而且他更不能忍受连凌志也会利用他的这个念头。
与其冒险,他宁可连凌志受诱惑的机会也封杀,他不敢试探凌志的心。
至于留下来要等谁,凌志不问,琥珀也不说,即使两人心知肚明。
为什么他心中不只自己一个?凌志不快,想冷淡相待,但面前的这位可是琥珀,凌志无法反抗自己的心情,只能靠近拥着他,"不是说了以后大江南北一生相随的吗?"
琥珀慢慢用指尖描出大美人的脸貌轮廓,"对不起。"
任他把玩这脸叫自己不甚满意的容颜,凌志只是说,"我不是要你的歉意。"
"但我只能道歉。"狄煌是他的命,这个孩子是他在这世界中最重要的人,一直都是。
凌志从来都是尊贵的上位者,只因体会过帝皇家的无情,所以才轻易放弃皇室的荣耀。这刻初尝情爱滋味,满满的心思全是想要独占眼前让他心蔟荡漾的小人儿。而且话说回来,世间又有多少人愿意分享情人呢?
"我去让月白他们招回来,"琥珀问五皇子,"外面大雨滂沱,容易叫人着凉。"
凌志搂得紧密,"你只要想着我就好。"
"那不就成了笨蛋了?"
凌志自然地接话,"相夫持家哪里笨拙?"
瞪他一眼,"一个男子只问情爱,不是笨蛋是什么?"
"那我当笨蛋好了。"这瞬间的凌志浑忘骄傲,只想相拥到老。
"只为谈情说爱而活,还像一个人吗?"琥珀微笑,慵懒地伸手打呵欠,顺势逃出温暖的怀抱,"我出去找月白,殿下请交还琥珀的手杖。"
凌志锲而不舍地再次锁琥珀拉入怀,为什么这人的身影在自己的心中越缠越紧,放不下,逃不了,"不还。"
琥珀看着大美人,"把他人之物据为己有,可不是君子之为吧?"
"这是你送我的定情之物,不能还。"
到底是谁学坏,变得滑头了?琥珀不得不残忍地说,"当天我托人送杖而来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在等我。"
"但最后是我得到了吧?"凌志满不在乎,"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琥珀的心在动摇,自从他重遇凌志之后,每一刻都在抖动,是欢愉与恐惧交杂。
面对倔强如凌志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软弱,在决择之时的忧柔寡断。想起另一个真心倾情的人,自己到底在作什么呢?
过份的宽度,最后会令所有人都受伤。明明知道,却无法作出决定,当初的精明像是笑话似的。
自己说过早就有当刽子手的觉悟,事实上却是未曾手染鲜血的雏儿,心被捣碎了。
"别苦恼,"凌志轻吻他的面颊,"我要你高兴。"
"我的高兴,早在我动心之时就荡而无存了。"琥珀无奈补充,"我再也不能以戏弄你为乐了。"
起身离去,像要把如泥沼的情感放诸脑后。
只要面对选择,所作出的选择一定都是错的,总有一天会后悔,因为人心贪婪,渴望那得不到的。把自己丢进这困难的境地不是谁,而是自己的懦弱。
是,睁开眼了,只是看到的,竟是这样的一个自己。
"月白,别乱忙的,我有事跟你说"琥珀把那喜上眉梢的男孩从马儿堆召到门外栏栅这边来,狠狠的放话,"只是你够胆说三道四,我就回去跟桂儿告状。"
月白喜得只是笑,像家翁看到一直不成材的儿子新娶的媳妇儿,"好好,都你说好了。"
心思太明显,琥珀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月白喜气洋洋是为何而来,只红着一张脸,"我跟你说,我们那里不作兴男人跟男人成亲,一夜缠绵之后再各走各路的多的是。"
月白不去理他的虚张声势,只是问,"你们那里,即是哪里?"
琥珀一呆,对,月白还不知道他的来历。
"琥珀,"冷静的童声,是珠儿那小妞,"你来了,姐姐的毒都治好了没有?"
琥珀看着这穿上丝绸新衣的孩子,凌志华贵的气派老是不减,"在用药中,只要细心调理,三个月后当无大碍。"
珠儿盈盈一拜,"琥珀大恩,凝珠没齿难忘。"
琥珀受她拜谢,脸上不大自然,"我让人送你回去,这几天麻烦珠儿了。"
"那倒没有,这里各位大哥知道是琥珀让我来的,都细心安排,我从来也没那么娇贵。"珠儿说得淡然,"向大哥在照顾姐姐吧?那我还是多留几天,不然他们拖拖拉拉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去。"
"就你一个人四处跑吗?"虽是村内,但一个大姑娘四处走也是不好,"回屋里避雨吧,我等下再跟你说话去。"
"这外村我也知道,"珠儿觉得琥珀才是让人担心的主儿,"那位凌老大还在生气吗?"
琥珀呆了呆才想起狄是国姓,不能带出来招摇,"他早不生气了。去准备上次你弄的菜锅,我正想吃呢。"
"好。"珠儿不是笨蛋,知道琥珀要支开她,可是还是忍不住,"那个老大不是真的仙子吧?"
琥珀与月白两人面面相觑,月白硬着头皮,"据说主子长得很像仙子,大家都以为是他。"
珠儿不以为然,"仙子才不会这样凶。"
"可是他吓着你了?"琥珀心中暗骂那块不识温柔的木头,亏他还长得一副祸水的模样,就不会对小女孩好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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