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不见——by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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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煌惊讶的,"仙子大人不是能知过去未来?竟然不知本君要什么吗?"
凌志不语。
终于在笑意中露出点点傲慢,把一块东西丢到凌志眼前,"你可忘了这是什么?"
凌志只是暗想,这小子武艺不俗,使暗器的水准也该不错。
狄煌轻声进迫,"这可是你高贵的兵符,五殿下。可惜刻下你比我更需要它,所以皇兄该可交还当天借走的赤玉璜了,就是标志着琥珀所有权的赤玉璜。"
"所有权?"凌志是真的觉得好笑,这小子大费周章就是为了一块破石?他疯了不成?"你以为琥珀会在乎这种东西?"
"他当然不,"狄煌目光灼灼,"但我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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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托着头的凌志语气渐见无聊,"那我还不如等琥珀来,可以省下这块石子,反正由那小村庄过来铭城也不过是半天的路程,若是今早收到消息,他现也差不过该赶到。"
狄煌微笑,"只要皇兄不交出玉璜,琥珀就都来不了。"
凌志看着他,一脸不以为然,"有谁可以拦下要来见我的琥珀?"
"海青峰。"狄煌满意的看着凌志脸色突变。
凌志痛恨这个名字,比起那个天海族祭司,眼前这十五皇子还可爱一些,弥漫难平怒气,"你这算是与虎谋皮还是引狼入室?!"
"是先攘外而后安内。"狄煌偶尔还是露出孩子的轻佻,"交出玉璜就可以回去了,何必执著这块破玉?"
"你不是不明白个中利害,又为何偏执若狂?"凌志盯着这陌生的亲人。
狄煌静静的再要求,"交出你身上的玉璜。"
打量当下形势,凌志终于冷冷的摘下身上一块玉璜,放在一边。
狄煌上前收下玉璜,"仙子大人稍息,三刻之后就会有人来送大人出城。"
"殿下知道为什么我肯交出这石子?"凌志托头斜视皇弟,"只因它于我无用,琥珀不是我的副侍,他是我的人。"
"是吗?"狄煌答得敷衍,只是边向珠儿打个招呼,"本君先告退。"
"狄煌,你到底在盘算什么?"狄凌志实在不明白。
"想不到皇兄竟然记得本君的名字,"狄煌左右言他,"恕本君有事得..."
门外传来远处的沸腾人声打断了兄弟俩的对话。
"那个海青峰还真一点用都没有,不过要他留住琥珀半天也办不到。"口中埋怨,只是狄煌的眼睛都在笑。
那是琥珀吗?凌志脸上神色不佳,被这狄煌骗了,说什么琥珀不会来...可是一想到琥珀撇下那个姓海的赶来就有些叫人欣喜,念头纷杂,说不上是怎样的心情。
只是出乎意料,那十五没有开门迎上去,而是朝凌志和珠儿眨眨眼,闪身从窗户翻了出去。珠儿吓得走到窗边一看,"啊,那位殿下逃了。"
凌志愕然,这里可是三楼,更叫他吃惊的是背后破门而入的琥珀,平常灵动和气的小东西杀气腾腾,"狄!煌!你这小鬼给我立刻滚出来!"
素来只会气得冷言讽刺的琥珀此刻一脸通红,"那小子呢?!"目光像要吃人,跟自己认识的犹如判若两人,凌志不得不唤了一声,"琥珀。"这琥珀怎么不着急他,而只找十五?被人扣押的不是自己吗?
琥珀也真的不看他,只检视房中细节,珠儿乖巧的指了指窗户示意,他冷哼一声就要跟着往下跳。
凌志起身拦下没放他在眼内的人儿,提高声线,"琥珀!"
赶着要走的人不得已停下,"我收拾了这里的城主,庆全等下就来到,你们直接回外村等我可好?"
是询问句,但语气不容人推却,可是凌志是凌志,不是一般人,这位尊贵的皇子沉声问,"所为何事?"
眼前琥珀大眼一转,凌志心知不妙,想退但快不过琥珀,身上两处麻穴被点,琥珀扶他坐下,"我以后再解释赔罪。"说着主动往凌志唇上轻印,转身就追着狄煌去了。
辗转追到铭城的城门,查问之下知道整个下午只有一队人马获准出城,琥珀咬着牙提气赶上去,还好在两刻钟之后截停了他们。
因为河道泛滥,道上不大安稳,各城为了防止有人趁火打劫,对来往的商旅人口管制甚严,不然那狄煌怕早就远走高飞了。
可是用东地仙子的名头拦下了这队三十来人的传讯兵,琥珀看着穿得一式一样的小兵,不由得皱眉,他不知道那混小子的长相。
而且看来狄煌是不要主动出来相认,跟那小队目谈了几句,琥珀硬着头皮慢慢一人一人看去,由队头走到队尾。
仔细看了个遍还是看不出所以然,琥珀泫然若泣地拧着衣角站在队末,楚楚可怜的小脸惹得那小队目笨拙地过来安慰这叫人心疼的孩子。不过装哭连凌志也骗不过去,狄煌自然就更不会上当。
慢慢再扫视了一遍,琥珀慢慢走到前排,对着唯一一个没有表情板着面孔的小兵柔声地说,"我生气了。"
被认出来的人忍不住笑,忘了那张哭脸所向无敌,只会无动于衷就露了马脚。站出来,向队目说了几句让他们都先走了。
狄煌长得不像凌志。他壮一点,发色是深褐的,早阵子带兵的时候随军中规矩弄了个短发,正随风佻皮地飘扬。跃动的眉目之间都是淘气,举手投足似孩子王多过养尊处优的皇子,是谁养出来的野孩子?头痛,就是琥珀惯出来的。
老规矩,狄煌只是定定的站着笑而不语,任得琥珀看过够,虽然以前是看不到的,纯粹是"瞪"着这小子要他反省。
今天虽然大雨稍停,天色比早前亮点,可是折腾了一天,也已经快入黑的时分。
终于轻叹一声,狄煌知道可以动了,笑着上前抱住琥珀,"眼睛治好了。"
"谁跟你说这个?"z
"你由我去吧,好不好?嗯?好不好?"狄煌那颗大头只在琥珀颈间乱转,弄得琥珀发痒。
"你不是孩子了,"琥珀没好气,"先回铭城去再跟你算账。"如果外村不是在相反的方向,他早就扯着狄煌的耳朵回去村中的大屋。
狄煌是愿赌服输的个性,既然被抓个正着,就乖乖的跟着小师傅走。而且之前没见着还可以忍耐,到真的相逢之后,要他再次跟琥珀分开实在很难。
"那个海青峰呢?"狄煌跟着琥珀走,一搭没一搭的问,不时多手地挑一下发边衣角,这坏习惯老是不改。
琥珀看他一眼,"被我伤着了,留在外村养着。"y
"啊,伤心还是伤身?"狄煌直接把琥珀的长发弄成小辫子,以前就习惯了的手艺。
"身心俱伤。"琥珀打掉他的怪手,"你这小子..."
狄煌笑着打断他,"我饿了,不如我背着你跑?可以快点回去吃晚饭。"
"先把玉璜拿来。"琥珀一直等他自首,可惜就是等不到,最后还是要忍不住问。
狄煌看着他只是笑。b
终于可以看得见的琥珀突然觉得这个笑容可以以用贼笑来形容。
恨恨的问,"刚刚那个小队目是谁的手下?"
"蓝玉属下的,所以算是老七的亲兵。"那真是一个相当帅气的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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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带着玉璜走了?"
"他们带着玉璜走了。"
"你是来存心气我的?"琥珀瞅着这小子,长得这么高大了,还老是学不好,就是野。
"不是早说了会追过来的?"狄煌搂住小师傅,路上以来的不安都随着温暖的触感飞走了。
"你是说这个国家的皇,"琥珀冷冷,"你丢下一切就溜了出来,还说要成皇呢?"
狄煌笑着说,"我想那个要当皇的,也一定会追着你跑。"
"早该叫红影把你五花大缚捆在龙椅上,省得你出来为非作歹。"琥珀还在鼓气。
狄煌吐舌,"反正玉璜是追不回来的,那我们可以赶去吃晚饭了?"
"等下你自己向凌志解释去。"琥珀觉得自己会死。
"他一定会很高兴的。"狄煌笑得没心没肺。
琥珀反省自己教育工作上哪里出了问题,竟然会教出这个小坏蛋来,"小希呢?"
"东地情况不好,我把它交到外面的城池去,有专人侍候着,"狄煌知道琥珀看重那匹顽马,他自是不敢怠慢。
"你赶来又是为什么?"琥珀轻声责问。
"怕你等久了心焦。"因为小师傅知道他一定会追,他也知道小师傅一定会等。
"那见我还逃?"g
"该做的事还是得做。"狄煌收起轻佻,"又是你说这个国家需要一个好的皇帝。"
琥珀看着他,眼中闪动的绝对不是赞同。
"我好歹也辛苦了一段日子,东奔西跑不算,还得给那不成材的父亲找情人去。"狄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为什么老五就可以快快乐乐地什么都不管地逍遥自在?这是什么道理?"
琥珀有些底气不足,"他有在当仙子稳定民心。"
"不过是穿了彩衣摆摆样子受人膜拜,跟他以前当威风八面的主帅有什么分别?"狄煌不屑,"同样都是皇子啦,为什么就我这么命苦?"
"可是..."
"而且这是他一直的愿望,不是吗?"狄煌拉着琥珀的手在摇,"你也不忍心叫我一个待在冷冰冰的皇宫的,对不对?小师傅不会这样对煌儿的..."
"别闹了,"琥珀敲他的头,"我们回城再说去,天好像又要下雨了。"
"让我背着你走,快一点。"以脚程来说,的确是狄煌比较快。
琥珀再低叹,"我还是自己走吧,不然凌志真的会吐血了。"
"你直呼老五的名字?"狄煌跟着小师傅走,听到那称呼忍不住问。
"我已经不是他的副侍,不是吗?"琥珀看狄煌一眼,"也只有以名字相称。"
狄煌闻言沉默片刻,"那你是怎样唤那个胡人?"
琥珀直视前路,"就叫他阿海。"
"嗯,"狄煌拖着他的手一起走,是孩子俩小时候养成的习惯,"你很喜欢他们两个。"
"是。"这小子又在明知故问了。
"喜欢谁更多一点?"
琥珀不答。
"让我猜,"狄煌轻松分析,"你也不知心向谁倾,但感觉是亏欠老五更多,所以对他最是顺从。我说对了没有?"
琥珀不答。
"但我也见过那胡人,"狄煌想起那如豹敏锐的汉子,"他善于蛊惑人心,跟他相处,琥珀已经忘记该如何拒绝。"
琥珀木然,"你这算是什么?"
"赛前分析。"狄煌微笑,"你教我的,要认清状况和对手实力才好议定对策。"
"你来的时候就准备好全盘计谋,"琥珀看着这笑得可恶的大男孩,"还在胡言乱语作什么。"
"言语扰乱对手的心情,也是策略之一。"狄煌温柔回答试官的提问。
"我是你的对手吗?"琥珀瞪着他,这个被自己宠坏的孩子。
"当然,"狄煌终于把目光自琥珀身上抽离,天已黑,视线开始模糊,就是手上的暖和肯定身边的人还在身边,"我只要**你的顽固,让你承认,其实你爱我最多就可以了。"
琥珀别过头,"我从来都把你视如亲子..."
"亲子十四岁生辰那天的亲吻,为何叫琥珀心荡神驰?"十五皇子笑问,"让你逃情西关,就只是因为亲子?"
"煌儿,别捕风捉影。"
"你从来都爱我。"
"只是爱你如子。"
"更是爱我如情郎。"狄煌紧紧拉着琥珀微抖的手,"不然为何不敢再吻我?"
"你已长大了。"
"所以我可以爱你了。"
"狄煌!"
"我会等到你肯认我的时候。"狄煌看着渐近的城池,"反正我也找到替死鬼了。"
仙子大人身子还不顺畅,看到琥珀拖着狄煌走到来,连呼吸也不顺畅了。
"凌志,"琥珀反手把狄煌推到五皇子面前,"这孩子来请向你请罪。"
不去管那笑得张扬的十五,凌志只是看着琥珀,那双大眼中的歉意叫他心惊肉跳,"琥珀?替我看一下,这手有些痛。"
房中只有他们三人,琥珀也不避讳地趋前查探,然后被凌志紧紧拥入怀中。
像个抱着美姬的昏君,凌志终于瞄了狄煌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对,是怎么回事呢?十五殿下。"腻如蜜的男子低沉声线叫房内的人有些毛骨耸然。
叹气,琥珀直接埋首进凌志胸前,他这次该会死得很惨很惨。
"海祭司,你还有命来到铭城,真是了不起。"凌志的声音是冰冷的。
"哎呀,虽然琥珀很是厉害,"青峰一脸娇羞...,"但我的底子也不错,复元得很好呢。我好想我家的琥珀大人,一天分开也是痛苦啊。"
狄煌早就拉下一张椅子坐下看戏,听到这里不禁问,"不是让海大人留下琥珀吗,怎么让他逃了出来,本君的计划差点泡汤。"
"哎呀,琥珀君太猛了嘛,人家都被弄得没气力了,"青峰继续娇羞,"咳,大美人,你再用力下去,我的琥珀君就要被你掐死了。"
凌志脸色铁青地把琥珀的脸从自己胸前扳出来,"你让他吃了?!"
紧闭着眼的琥珀只是拼命的摇头,凌志错愕,小子身上明明满是暧昧的青紫之痕,可是他又不会笨到以为可以瞒过去。
狄煌笑了出来,"皇兄等下再计较,你一并罚他比较好,不然浪费力气呢。"
凌志忍不住在琥珀脸上偷香一个,冷冷的对于稍僵的狄煌问到,"你要那块玉璜作什么?"
狄煌勉强地了笑,"皇兄已经猜到了吧?"
"哎呀,你们中原人真是麻烦,老在猜谜,"青峰才是真的嘻笑,"坦白说不好吗?"
凌志凶狠的瞪了姓海的一眼,"你拿玉璜回都去证明我还生还。"
"是的,内务府没有凭证不肯宣布皇上的诏书。皇兄。"
狄凌志看着十五弟,"什么诏书?"
"立你为太子那封诏书。"
"恭喜大美人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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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狄凌志如雷的声音中带出的不是质问。
因为多少可以想到了。
装作疯狂的挑□,目标不是虚无缥缈的副侍玉璜。狄凌志虽然在大火中装死来瞒过皇都中的各大势力,但宫中始终按下正式的发丧,所以名义上他只是失踪。
如果他是狄煌,也会把太子这个麻烦之极的位置推出来。
"是的,"狄煌知道对方也在开始盘算了,"而且明年立春的时候就是登基的时候了,呃,皇兄该知道,父皇身子不好,早点让位让皇兄也是迫不得已。"
"你是说那个混蛋迫不及待地推卸责任吧?!"
"你们家中的感情真好呢。"
"姓海的!这里没你出声的余地!"
"哎呀,说的也是,小美人跟我出去,让他们姓狄的亲近亲近去吧。"
琥珀瞪他一眼,好不容易才减低自己的存在感啊。也不看看凌志环在他腰间的手有多紧,他哪里能跑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