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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风袭夜——by明月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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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坐车你怕与礼不合!?也不想想你做过什么好事!!!付熙炎真有心活活掐死眼前这个人,咬牙切齿:"时间有限!本宫恕你无罪!"
袭夜眉开眼笑:"谢谢太子。"呵呵呵呵,臭小子,别找我麻烦,"太子先请?"
付熙炎一把抓过袭夜,粗鲁的将他拖上了车。对马车外高声喝道"进宫!快!!"
袭夜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香混合着青楼女子身上的脂粉香。付熙炎皱眉向他看去,袭夜正闭目靠在车厢上,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微微晃动,放松的睡颜平静恬淡,看不见一点平时的精灵机巧,野性不羁。棱角柔和的脸混合着一种雌雄莫辨的纯洁平和。
马车一弹,袭夜头一歪,一屡搭在肩上的闪着光的黑发滑落,露出脖颈上一枚鲜艳的胭脂唇印。堕落!!付熙炎慢慢地挪过去,睡得这么香?料定马上要进宫,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刚要伸手,对上了袭夜晶亮的龙眸:"太子有事?"
付熙炎冷笑:"你觉得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太子不是又要兽交吧?"袭夜不以为然地小小打了个呵欠"我想想,时间不够充分,又怕别人看见,还不能弄得太过惨烈。不是用......"无辜的眼神定定的戳在付熙炎身上。
"付熙泷,你胆子很大!"
付息炎狠狠扭过袭夜的两只胳膊用左手固定,把他面对面箍在怀中"知道错了吗?"
袭夜笑:"你有病吧。"知道错了吗??什么莫名其妙的狗屁台词!"放开我,别闹了。"
付熙炎桃花眼中闪过快意的恶毒:"听你真心的求饶,也许比想象的还要令人快乐。"右手金针落穴。
袭夜身子一抖,硬生生将一声闷哼压在嘴里。冷汗瞬间透衣。
"舒服吧?我可是特意去大理寺讨教的。"付熙炎挑起嘴唇,声音缠绵恶毒。再抬手,慢慢的将第二枚金针顶入袭夜的身体。
"!!!!"如果说袭夜自己用来提神的刺穴方法是像刀尖划过神经,那付熙炎的两针则疼得登峰造极,各有千秋。第一针,算是激痛,像热油滚过痛觉神经,如果没被武功不弱的付熙炎以内力制住,袭夜觉得自己绝对会跳起来。第二针,缠绵得多,会让你的神经感觉无一处没被照顾到,细细密密的穿刺,寸磷寸剐,连绵不去,全身失灵无力。
长发粘在脸上,袭夜浑身轻轻抽搐,几乎是依靠被扭过的两条手臂挂在太子的左手上。微张开嘴,慢慢抽气。冷汗如雨而下,袭夜眯起眼睛,放开全身对疼痛的抗拒,慢慢让身体的认知与非人的疼痛融合。
付熙炎看着面前低头受刑的人,已经可以看到他身体的抽搐,却没听到一丝声音。该不是晕过去了?捏住他的下巴抬起来,却看到一双微眯的龙眼精光四射。
一把将袭夜推倒在宽敞的躺椅上,好像有生命一般的乌蓝长发铺开在静致华丽的蜀锦上与之将相辉映,脸颊因剧痛泛出不正常的潮红,微启的嘴唇因抽气微微翕动,精韧的身躯无力的微微抽动,淡淡的薄汗在朦胧的烛光下更增添了一种迷人的暧昧,一双与主人现在处境极不相符冷静的龙目眯起,精华夺目,冷光四溢。
雪飞炎海,冷刃娇花,矛盾,反而升华出一种奇异的妖艳。付熙炎感觉久积心底的窒息黑暗伴着膨胀的情欲奇妙的一丝一缕发散。伸手轻触袭夜轻颤的唇,邪恶的微笑:"付熙泷,泷儿,原来你还有降压的作用?"温柔的吻上耀眼的龙眸:"你以后就是我的了,泷儿。"
我丫还是你的呢!!你他妈的白送给我我都不要!!!!不断攀升的痛苦阻止了袭夜的咒骂,有步骤地接受痛楚需要极大的控制力,一放松,惨叫就会冲口而出,恐怕世界上所有摇尾乞怜,告饶求降的语言都会被毫不犹豫的说出口。那样,倒不如死。
咬住轻颤的嘴唇,顶开微启的牙关,纠缠有些僵硬的舌,骨节分明的长指剥开青色的衣襟,划过光滑的胸膛,捏住殷红的樱桃,付熙炎慢慢放开袭夜微肿的唇,故意挂出的一缕银丝在烛光下闪动着淫迷的微光,对上袭夜冰封的双眼:"来,泷儿,叫一声给哥哥听听。"一丝冰冷的杀意,在袭夜的眼中一闪而过,好像厚厚冰层下闪电般划过的银鱼。
付熙炎鄙夷的一笑,长腿顶进袭夜双腿之间,微微轻顶着敏感的分身,狠狠扭捏指中的樱桃:"付熙泷,你搞清楚状况,你不过是无权无势的皇子,身在皇家,你想和我斗?"一把扯开凌乱的衣襟,狠狠咬上蜜色的胸膛"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从小到大,没有我付熙炎得不到的东西,没有敢和我付熙炎对抗的人!"感到袭夜身上四溢的杀气,付熙炎傲慢的一笑:"掌中玩物,最好乖一点,才不吃苦。"
"秉太子!到了!!"
放开袭夜,伸手抽出两枚金针,付熙炎慢条斯理的打理衣冠,凉凉的开口:"把自己整理一下,虽然你不在皇宫长大,见父皇也不能太失礼。"转身,下车。
麻木的身体,剧痛的余波还一阵阵隐隐传来。袭夜慢慢撑起身体,稍稍整理。一语不发的走出车厢。
绷紧脸,目光森寒的凝视了一会儿半尺下的青砖地面。袭夜沉气,迈步。刚刚接触地面,膝盖一软,就直接跪了下去。太子府冷眼旁观的下人在马车旁轻轻的哧笑了一声,袭夜撑住地面,要控制我?闭了闭眼睛,露出一抹自嘲的冷笑,他妈的封袭夜!!!你怎么就混到今天这种地步!!!为什么不杀了他?!为什么不能杀了他?!!你是......怎么,让自己,落在,这种,不!进!不!退!的狗屁境地!!!
"哥哥?!"黄莺出谷,焦急,心疼溢于言表。
袭夜迷茫的抬头,对上了一双被刻意深深沉埋遗忘的眼睛,这双眼睛的主人背后,大片大片的红海棠怒放在星空之下,像血!......展翼晕散在清澈溪水中的血,穆桐粉身碎骨时飞散的血......那夜烛光下玉朗风汩汩而出仿佛无穷无尽的鲜血,袭夜瞳孔骤缩,......青丝飞扬,意气风发的墨雪在月光下化成一摊血水,呼吸困难,袭夜撑起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向视野里在夜风中摇曳的红海棠,失神的轻轻抚住盛开的花树,落红如雨。
结痂的伤深深的缓慢扯开,触摸不到的伤口,无法呵护,淋漓的心,在胸膛里拼命挣扎,脖颈上的大动脉阵阵涨痛,袭夜勾开嘴角,弯起的龙目暗红光焰闪烁,渴望温暖的,流动的,带着刺目的色泽,闪着生命的光华的鲜血,包裹身体,遮住双眼,没过头顶。
凭借无尽的鲜血,慢慢的沉入黑暗,焚烧残破的灵魂,疼到极限,然后,带着所有的伤痛灰飞烟灭......
繁星点点,花香阵阵,大宣三皇子付熙泷站在花雨中,一身昭彰的冲天血气,黑炎滔天,弯弯的龙目透出耀眼的血光。
一双相似的眼睛,洞开了不同的时空,血修罗,夜,再次出现在星空之下,众人之前。


清风入怀

穆情追着脸色突变的卓天然到宫门,眼前的情形已经不是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众人的表情......就像见到了鬼,一动不动的站着,眼睛一舜不舜的,像被定住了,那样子,仿佛伸手一拍谁,那人就会立时化成一堆粉末。
公主付熙若直直地站着,嘴巴张开,好像在发‘哥'这个音的时候,魂魄突然不见了,只剩下躯壳僵化在原地。穆情顺着公主睁得大大的眼睛向前看去,竟然对上了一片血光,深不见底的恨,凝聚成一片红光璀璨,从两只狭长的龙目里释放出来,深沉,不喧嚣,极好地镶嵌在浓浓的黑暗中,这不是......人的气息。
饶是穆情面对过千军万马的杀气压迫,一时间竟也身体僵直,发不出声音。而卓天然的感觉,除了心痛,还是心痛。
"夜"卓天然慢慢走向花树下的人"夜,你怎么了?"
"夜?"沉淀着血光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动,卓天然脚步不停
穆情张了张嘴,蚊子一样细若声音艰难出口:"危险......"
"夜"无视袭夜微动手尖上的一点寒芒"夜,回来,你要沉下去了。"
温柔的星眸,没有一丝犹豫,正面对视着袭夜的双眼:"夜,回来,我是天然,我带你回来。"
穆情冷汗划过鼻尖,心里一片冰凉,卓天然离得太近了,那双血光荡漾的龙目没有一丝波澜,好像跟本没认出来人,卓天然死定了!
卓天然缓缓出伸手,星光下寒光一闪,数点鲜血混同鲜红的海棠纷飞。
"卓!天......"穆情惊,
刀口偏了,血从卓天然象牙色的脖颈蜿蜒而下,而卓天然好像毫无感觉的继续伸出手,温柔的将袭夜纳入怀中,再轻轻吐了口气,安下心来,掩上袭夜的眼睛:"夜,没事了,回来,没事了,我会陪着你,我会保护你。"
"不要想了,忘了,忘掉......"喃喃的温柔男声,像三月带着春日温暖味道的春风,轻轻的吹散浓浓血雾。
头埋在卓天然颈窝,被他温柔的牢牢的抱在怀里,他身上有淡淡的青草香,耳边温柔的声音安抚着心灵上皮肉翻卷的伤,真的,累了,袭夜在卓天然的怀中放松身体,闭上眼睛。
"你们在干什么?!"半天等不见人的付熙炎折返回来,转过花丛就看见袭夜安安静静被抱在卓天然怀里,不悦。
"付熙泷!!父皇召见!!!你......"瞟了两眼两人,怒火中烧。
"太子,轩王身体不适,不宜召见。"卓天然冷冷开口
"哦?你的意思,轩王要抗旨?!"碍眼!!
"太子......轩王他,现在确实不易见驾。"穆情皱眉
付熙炎诧异地挑眉看了看穆情,后者轻轻摇了摇头。再看卓天然,一股怒火翻腾上来,冷冷的瞟了一眼袭夜:"不是还没死吗?"混蛋!!你是我的东西!!敢躺在别人怀里?!!
"你!!!"向来好修养的卓天然,难得的感到自己身上的冰冷杀气。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气氛,再次紧张,穆情咽了咽口水,这是怎么了,啊?这样松松紧紧地会变老的。刚想开口,却听到袭夜平静的声音:"天然,抱我过去。"
"什么意思?"太子冷哼"今天召见的只是皇子。"
袭夜转过脸,盯住太子:"我走不动,难道太子要抱我过去吗?"
付熙炎愣住,袭夜一脸的青白透着深到骨子里的疲倦,几乎有些死气,好像一身的生机都被逼进那双熠熠生辉,咄咄逼人的狭长的龙目中去。
只一眼,两人失魂。
卓天然没理睬杵在原地发呆的什么太子、大将军。手臂一横,将袭夜打横抱起,径自向御书房走去。
付熙炎愣了半晌,脑袋里蹦出一句话,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惊了自己一跳。
待穆情回过神来,偌大的宫门前,就只剩下自己和宫门守卫,愣愣的走到袭夜抚过的海棠树,慢慢抚摸。冷静,聪明,剔透,灵气,绝望,危险,伶俐,强悍......这个付熙泷,像一枚红宝石,每一面都折射着惊人的华光,强烈的吸引着别人的视线,抬头,满目殷红,穆情无声的叹了口气:"也强烈吸引着别人的欲望。"
付清泓看了看面前的袭夜,忍不住皱皱眉:"宣御医。"
"不必了"清冷的声音从没有血色的双唇中吐出,在烛光摇曳的书房内有些瘆人"旧病犯了,已经没有大碍。"顿了顿"儿臣劳父皇久等,请父皇治罪。"
儿臣?父皇?付清泓意外的挑了挑眉。
付熙录见付清泓半天没说话,咬牙:"父皇,泷皇兄身体欠佳......"你就别罚他了。
付熙纬见状上前,太子付熙炎亦无奈的准备求情。
抬手止住众人,付清泓开口"算了,泷儿,若你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府吧"
"谢父皇,儿臣告退。"袭夜二话没说,跪地,磕头,起身,后退,转身,出门,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眼神追随着袭夜的背影,付清泓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心,这个说走就走的孩子,细长的身体在浓浓的夜色里孤寂清冷,像一缕随时要飘散在黑暗里的孤魂。闭上眼,稳了稳心神,现在局势紧迫,没时间考虑自家家事,先放放吧。
走到弯弯的曲廊,袭夜扶着柱子坐在雕花的栏杆上,回头望望,御书房的光亮在夜色中变成模糊一点,倚着柱子,闭上眼睛,走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浑身大病初愈的乏力,软软的,意识渐渐模糊,好困。
"夜......"微微皱皱眉,谁叫我?"......夜......"努力的睁睁眼,没有成功,袭夜自暴自弃,去他妈的!!管他是谁,反正我也没多想活着,爱怎样怎样!!
卓天然看了看微微皱着眉,闭着眼睛一脸不满的袭夜,微微的笑起来。这样的他,好......可爱,清醒的袭夜,像一阵骄傲的风,像一轮腾空的月,像一条飞流的河,永远让人捉摸不定,掌握不住,望尘莫及。那双龙目摄魂夺魄往往会让人忘了自身,茫然的俯身在它强大的意志之下。
"要不是我在外面等着,你就要睡在这着凉了"卓天然的手指划过袭夜的睫毛,后者微微颤了颤,卓天然心里一抽,野兽一样灵敏的袭夜,竟然会连一般人都会皱眉的动作都做不出,真的到极限了吧?曾经,希望他就这样无力,无奈,甚至无助,这样,才感觉到他永远不会离去的安定。我还真是贪婪的,卓天然笑笑,还是愚蠢的。
轻轻抱起袭夜,看他安安稳稳的窝在自己怀里,胸膛感觉到他有节奏的呼吸起伏,手掌感觉到他衣料下温暖的体温。卓天然敛了笑容,垂眸,袭夜的脸色惨白,浓重的夜色里晃得卓天然眼睛刺痛:"对不起,袭夜。"酸楚在胸腔中扩散。
"对不起袭夜,我后悔了,我后悔了......"如果当时不是自私地怕你一去不返,不会接连两次看到你的接近死亡的绝望。恐惧让悔恨变本加厉,辗转难眠,从不言悔的卓天然,甚至开始期待以生命换取时光倒流。可惜,可惜。错!错!错!
袭夜动了动身体,向散发着熟悉的青草香的温热身躯靠了靠。卓天然收紧手臂,将袭夜裹进披风,缓缓的沿着曲廊向宫门走去,一盏盏红色的宫灯,映出卓天然俊美无涛的侧脸上深深的痛楚。
夜凉如水,清风入怀,怒放的海棠花飞,纠缠了谁的欲念谁的爱恋。摇曳的宫灯烛影,明灭了谁的伤,谁的悔,谁的有口难言。


回忆

"欣童?欣童,怎么躺在草地上?妈妈刚才找不到你,急坏了。"
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华盈公园绿色的草坪,银杏树......妈妈......伸出手......抓不到。
皱了皱眉睁开眼,精雕细刻的楠木床,阳光穿透珍珠白色的银秀云纹丝帐照在脸上,这是......暖云窝?轩王府我的卧室,袭夜轻叹,是梦,人生如梦,梦如人生。偏头,对上了一张俊美细致的脸,袭夜一惊,什么时候,有人睡在自己身边都不知道了?是......昨天精力衰竭?俯身凝眸,还是,这个人是特别的?
淡淡的青草香,在纱帐里氤氲,卓天然鼻息沉稳,安静的睡着,黑发散开在底座雕刻着荷花的玉枕上,象牙色的清秀脸庞上,淡淡的黑眼圈明晰可辨,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显现微微的金棕色,薄唇在金色光线的浸润下呈现一种珠光的淡粉。
慢慢俯身,在离唇半寸的距离停下,袭夜勾唇一笑,翻身坐起:"疯了,他已经结婚了。"
娶的还是郡主,卓天然的一生和朝廷权贵再难脱干系,何况,自己现在也陷在这个漩涡中,难不成,上演一出王爷郡主争郡马的好戏?听听都好笑!!袭夜自顾自乐出声,写剧本也写不出这么......呃......这么,异想天开?惊世骇俗?摇摇头,拨开丝帐,绕出屏风。
"樱桃?樱桃!"
"主子!!"看着几乎是连滚带爬冲进来的樱桃,袭夜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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