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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翼双飞——by恋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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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过去抱起飞雪,这样的弟弟啊,我不忍心看他流血,"不要,不要求他。"我紧紧的抱着飞雪,他那么纤弱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颤抖的手突然抓住我的衣襟,他颤声说:"姐,姐,你发誓你不把今天的事告诉他好不好?"
我一惊,"啪"的一声推开他,我突然都觉得脚步都有些不稳,一个踉跄摔到地上,我手有些抖,声音也有些抖,"你怎么能...你这样不是叫他死吗?不行,我绝对会告诉他,我不能欺骗你."你是我最亲爱的弟弟啊...
"你还不动手,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不成?"冷冷的声音,他慵懒的把头靠在床沿,目光那么温柔的看着飞雪,却说着这么残忍的话。
我眨也不眨的盯着他,他怎么能...怎么能这么没有人性,逼迫我善良的好弟弟,让他做这么残忍的抉择,为什么他这种人有那么温柔的哥哥...为什么他竟能如此,他到底...到底有没有心?
飞雪颤抖的手几乎拿不稳那把小巧的枪,那样闪耀着纯粹的黑亮,会--要了我的命。
我明知道刚被发现我就该逃走的,或许拼着最后一口气我还可以告诉霄玄,但我就是动不了,我浑身发凉,就是动不了。我若逃了,今后相见,我们就不再是姐弟,我们会成为--敌人,在他们兄弟的这场夺权游戏中,若霄玄狠得下心与他弟弟对抗,只可能是--霄涟和飞雪,或是霄玄和我死;若他狠不下心杀他弟弟,那我和飞雪两人也只能活一人,我们只是--他们的部下。我下不了手的,我宁愿......我死.
当那空洞的黑对上我的时候,飞雪又给了我一次逃走的机会,他闭上眼,撇过头,我知道那是我最后的逃生机会,但...那一刻,我突然想起好多事...我想到在孤儿院里我们被一群孩子欺负,我抱着他瑟瑟发抖的身子承受着那一群孩子的踢打.我想到我第一次为他糊风筝,糊了一天一夜,却还没有飞翔就被人撕破.我想到他哭着抱着我遍体鳞伤的身子,他颤声说"姐,我长大一定要保护你,不让你再受欺负...让你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姐姐."我想到......那个说要保护我一生的孩子,我的双胞胎弟弟,此时却不得不亲手终结我的生命.哪个承诺给我最幸福的孩子--他不得不杀了我。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的弟弟。
一滴热液落到我冰凉的手背上,灼热得--好痛,那一瞬间我没有逃,我闭上眼,让我弟弟杀了我。
到底是--我残忍还是--他残忍?
"嘭"的一声,我的世界将永远黑暗,我听到飞雪惨叫着"为什么不走,为什么?"
我回答不出,出不了声,弟弟啊!我怎么忍心让你死......
只是,我死了,霄玄会不会难过呢?他会不会也为我哭?会不会...我肃然一惊,不能,我还不能死,霄玄会有危险,我还不能死,不能.
在全然的黑暗中,我像个迷路的小孩,我看见无数个淡淡发光的灵体向着一个方向走,我拼命的逆着方向跑,那样闪着彩光的锁链一次一次穿过我的手臂--痛--透明的液体从灼热的伤处流出,一滴一滴,我渐渐失去力气。
错上
在全然的黑暗中,我像个迷路的小孩,我看见无数个淡淡发光的灵体向着一个方向走,我拼命的逆着方向跑,那样闪着彩光的锁链一次一次穿过我的手臂--痛--透明的液体从灼热的伤处流出,一滴一滴,我渐渐失去力气。
我不能倒下,不能倒下,我要--朝着那一点光,我不能死。就在那一点光亮处--"碰"的一声,我不知道我撞上了什么,似乎是另一个灵体,我震得反弹回来,一个闪着红光的爪链向我袭来,不要......我腾的一下飞身而起,朝着向着阳间的那一点光亮用尽所有力气跃了上去.
刺目的白光,我什么也看不见.
耳边呼啸的风声,震得我耳膜翁翁作响,我身子持续下坠,还是...没有逃出来?
痛,全身都好痛,一阵阵腥气......腥气?我一惊,猛的睁开眼,急速的下降,一阵阵晕眩,这是...怎么了?我还活着?
我不能,不能再继续往下掉.我有一种直觉,我不能往下掉,虽然看不清晰周身的东西,但那种要窒息的感觉令我深深恐惧.我猛的抬起一脚,侧踢向近处的岩石,一旋身飞扑出去,这个身子...好轻.
我抬手抓住一条满是叶的树枝,"啪"的一声树枝断裂,仍是没能阻我下坠的趋势,我一下了慌了,难道我要又死一次,那可不行,我要救霄玄的.我紧紧闭着眼,缩着脑袋,一手胡乱的在丛叶中寻找可以攀住的粗壮.
猛然腰间一痛,我闷哼出声,整个人横夹在树丛间.这个声音...怎么...虽然清越但,有磁性.这是个男人的身体,我浑身一哆嗦,这个......
长长的黑发垂落,随风飞扬,我抬手看自己的衣袖,这个...似乎是袍子一类,滑腻的衣料贴着温热的肌肤,那一丝丝冰凉--我脑中一片空白,我竟是--进错了身体?
被树枝划破的玄色衣袍泛着一阵阵血腥气息,难道这个身体的主人被人杀了,结果让我占了他的身子?也就是说,就算我再死一次也找不见得找得到我原来的身子,霄玄...我还是没能,帮到你。
粗糙的树皮摩擦着我的胸腹之间,真是痛,我反手抱住那根将我拦腰截住的树枝,一翻身,脚踩在下面一根相较略细却仍有腰粗的树枝上,我低低喘了口气,抬眼环视这个--异世界。
烟雾缭绕,四周的苍翠,鬼斧神工的峭壁,这里看起来很美。我抬头,陡峭高深得毫无边际的悬崖直上云霄,看起来...壮观,太有气势.如果我不是这样的姿势站在这树之间,我会觉得一切都--很美好。现在我只觉得很要命,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去,难道我要卡在这树间等松脂变琥珀不成?我真是--欲哭无泪。
我缓缓靠着树干坐在树枝之上,琢磨着包扎一下这个身体的伤处,这衣服的前襟一片血渍。估计伤得很重。我拉开胸前的衣服,却不好意思低头去看,这毕竟是个男人的身体,对于异性的身体,我只看过我弟弟的,而且那还是好小的时候。
冰凉的指尖触上温热的胸膛,一瞬间我没细想这个白皙得不见一丝伤痕的前胸为什么却有暗红血色。只是指间的轻触这如瓷般白净细腻的肌肤,竟是连本是身为女子的我都嫉妒,突然间有一种想法,我很想看一下这个身体是长什么样的。
恩...首先,我要想办法从这里出去.休息片刻,渐渐觉得这个身体有了些力气.我像猴子一样沿着树干往下跳,越跳越心惊,这个身子柔韧度太好,我只要心念一转,想跳到哪枝就能跳到哪枝,轻轻一点竟可以掠出十米多.嘿,莫不是这个身子的主人本是个高手?不过念头一转,即使这个身子真是个所谓的高手,如今给我用,怕是废了,我又不会传说中的什么内功啊,心法啊,轻功的,怕是--大材小用了吧。
我不知道我跳了多久,只知道背离悬崖的方向必然有海,这是常识,电视上都这么演。天渐渐的暗下来我却丝毫不觉得饥饿,我渐渐开始确信这个身体的功夫真的不错,因为电视上通常高手几天不吃东西,而且有时一整个连续剧就看到主角吃了一两餐。当时确是--佩服至极。
渐渐听到水声,我掠得更急。不远处粼粼波光,圈圈水波倒影着淡华的月光,闪动着令我心潮澎湃的耀眼光芒。波涛汹涌的拍击着沿岸,我瞧不清楚却是听那声音......不知为什么眼睛有些酸涩--我又想起了霄玄,想起霄玄带着我到海边,想起我们背靠着背,通过同一个MP3,他戴左耳,我戴右耳,听着同一首很古老的歌《听海》,单曲循环,放了一遍又一遍,听--海哭的声音。那时我还可以依靠他宽大的肩,而如今...我们已在不同的世界.
我掠至最后一棵树,眼前已是一片开阔,无边无际的粼光大海。我双手抱住树干,左脚使力下跺,"啪"的一声脆响,右脚一勾,腾出一手抱住飞起的宽大树枝,好沉...我暗暗蹙眉,双脚一缩,侧身踢向树干,身子飞射而出,耳边风声瑟瑟,我突然想到小魔女--骑扫帚的小魔女,感觉有点像,只是人家往上飞,而我往下坠。
"嘭咚"一声,我连人带木沉入茫茫大海。
我不知道我自己在水里泡了多久,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只是好几个昼夜交替,我抱着,趴在树枝上随波逐流,脑子里一阵阵发晕,但我知道不能睡,在这样无边的海中,我若是晕了,那当真是挂了。我身子冰凉得有些僵硬,但我此时却没有去想抱怨电视中的虚构假想,相反我还在庆幸--无雨无浪。
我看着我那玄色的破衣服浮在海上像海带一样,我不知是哭好还是笑好。而且脖子上的玄色玉佩随着起伏的波面拍打着我的下巴,我试着扯了好几次,那系玉佩的绳子却是异常坚韧,扯都扯不断,我当真是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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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龄交代一下:
林霄玄:25岁
林霜舞:15
林双鹜:23
唐轩:26
星绯:18
我泡在冰凉的水里,自己都以为这次要挂了。只是,没想到真有人这么走运,明明是快GAMEOVER了,硬整出了个天使.
啊~上帝终于记起了茫茫大海中还有一个我,特地派了一个温柔的天使来拯救我。
我看见水天相接处扬起的风帆,在暖日的余辉之中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大船,我扯着嗓子大呼救命,嗓子都快喊破了,我料想杜鹃啼血也不过如此吧。
渐渐的船近了,那是一艘颇为华丽的木船。好大,比一般电视上见过的大得多,恩,不对,应该说是比古装片中的大很多。船上有好多人,黑压压的一个又一个人头,我脑袋有些晕,眼也瞧不清楚,我只知道当有人跳下水抱住我时,我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抓着他,已冰凉到近乎没有知觉的身子偎进那个人温暖的胸膛,我真的......支持不住了.在他还没有来得及问话之前,我就很爽快的晕了过去.
浑浑噩噩中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我身体是醒着的,但精神却不想起来,我一直闭着眼,好柔软的大床,我这个泡了N久的身子根本动都不想动.而且有个好温柔的人天天过来,对着我说话,说了好多,他声音很好听,很像霄玄...只是一想到霄玄,我就想哭,眼角的泪就会滑到鬓边--很凉。
门"吱呀"一声开了,我知道那好温柔的人又来了,他将一勺子温热的液体靠近我唇边,好苦...是药吧,我不要吃药,我宁愿打针,我不张嘴就是不张嘴,甚至用舌尖抵住牙齿间的缝隙,呜呜呜,我才不要喝这么苦的药,还是中药,又没有加糖的,简直要人命.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唇角滑到颈脖,好痒。那好温柔的人低叹一声,拿出一方凉凉的丝帕檫去我唇边的药渍,紧接着我感觉我的背被人托起,整个身子被揽进一个温柔的胸膛,再接着,我唇上一热,一个灼热的东西迫得我张开嘴,那要命的苦水顺着流入我口腔...不要...好苦...我一把推开他,伏在床沿猛吐苦水,一口气没有换过来,剩余的药汁又呛入鼻腔,呛得我不住的咳,咳得浑身力气像是被抽光了似的.
那好温柔的人轻轻拍着我的背,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白色丝帕.檫嘴角咳出的药汁,也在同时抬起略带雾气的眼,露出自认为很幽怨的眼神望向他.
然而一瞬间,我就真的哭出来了,因为...这个声音像霄玄的人,长得也和霄玄一模一样,只是他长长的发丝,黑亮的光提醒我--这个人不是他。
他好温柔的又拥住我,扶起床前的枕头,让我靠坐着,我傻傻的看着他,他轻声说:"你昏迷了五天,终是醒了。"我看着他说不话,咬着下唇,这个人真的好象霄玄,真的好象,连说话语气和表情都一模一样。
他又掏出一条丝帕,檫干顺着我颈项滑过锁骨的汁液,他的指尖触到我锁骨的时候,我不自觉的浑身一轻颤。
他又端起那一碗药,舀出一小勺,温柔的笑着说:"你在水中泡了很久,不喝药会生病的。"他举起药勺,凑到我唇边,我抿着唇直往后缩,这药真的好苦,我绝对绝对不要喝。我可怜兮兮的望着他,那好温柔的人却是不笑了,他又叹了一声,一拂袖点了我的穴,我睁大眼睛望着他,浑身动都不能动。
他一仰头喝光了那碗药,"碰"的一声,碗被重重的放到床头的柜子之上,我吓得浑身直哆嗦,他当真是要灌药?
他一手插入我发丝,一手撑住我身后床头的墙壁,整个身子都压了过来.他...他...他...怎么能这样?
"不..."我一声尖叫还没出口,他就压上了我的唇,苦涩的药沿着舌尖滑至舌根,我头仰着,吐又吐不出来。我睁大的眼睛对上他深不见底的黑眸。这人,亏我还以为他好温柔,亏我还拿他跟霄玄比,他简直就是个--斯文败类。霄玄从不强迫我什么,我不要的他从不强塞给我,即使我病了,我不愿吃药,不愿打针他都不逼我。这人......真是坏蛋.那么苦涩的药顺着我喉咙流淌下去,我的眼泪也顺着脸颊流了下去。终于,在最后一滴苦水流进的时候,他放开了我的唇,我怨恨的瞪着他,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他轻笑着吻去我的泪水,"喝个药也会哭,真是......"他一拂袖解开我的穴道。
我又使力一把推开他,哽咽着尖叫:"你这个--混蛋。"一叫出声,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我低下头不敢看他,我竟是忘了--我现在这个身体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如此清越的声音被我这样的声调叫出这样一句话。我自己听着都觉得--好变态。
要是被当成变态怎么办?那我还有什么脸活下。
我一拉被子,整个身子都缩进被子里,那一声越想越恶心,越想我越想哭。我整个身子都缩成一团在被子里哭的发抖。霄玄,霄玄,我该怎么办,我好想回去,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这样搞得这个身子不男不女的......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好恶心,我,我该怎么办?霄玄,霄玄,你教教我好不好,教我怎么样做得像个男人......呜呜呜,我不要这样啊!
我哭得晕了过去,醒了之后又继续哭,那好温柔的人又来找我了,我躲在被子里根本不敢见他,他轻轻的问了一声:"你叫什么?"
我用被子捂住脸细细的抽泣,断断续续的说:"林...霜...舞..."
他轻轻一笑,笑得如春风般的温柔,"你果然就是林双鹜."
我不明白他话中的‘果然'是什么意思,我还来不及运转我这个本就不太聪明的脑子,他就隔着被子将我抱起来,隔着被子亲我的脸颊,"好了,不要生气了,是你不愿喝药我才用那样的法子的,我以后不会了好不好?"
他...他以为我是因为这个而...生气?我胡乱的扯开被子,睁着红肿的眼睛望进那一片深潭,"你...你不觉得...我...很恶心?"我咬着唇问他,身子还是有些颤。
他拂开我额边的散发,笑得犹如清风拂过的湖面,波澜不惊,"傻双儿,我怎么会觉得你很恶心呢?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世间最纯净无暇的人啊。"
你是世界上最纯净无暇的人啊--他怎么,怎么...总会让我想起霄玄,不管模样,声音,连说的话都这么相似.一刹那,我只觉得一阵恍惚,他那双迷人得让人沉醉的眼眸...我拥进他怀中紧紧抱住他,不自觉的低呼出声:"霄玄......"
我拥进他怀中紧紧抱住他,不自觉的低呼出声:"霄玄......"
我看不见他的神色,但我感觉到他抚摸我发丝的手明显一僵,他语气仍就轻柔,但夹杂点不知名的什么东西,他说:"我是唐轩啊,你不记得了吗?我来接你回家的."
"轩...玄..."我念着模糊的夹在"轩"和"玄"之间的音,到很久很久之后我才放开了霄玄的影子,念着字正腔圆的"轩".我不知道这个被我以模糊音唤着的名字将会是我倾尽一生去爱的--人,是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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