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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羽缥缈——by紫蓝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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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着镜子笑了,忽然我发现镜中的那个小人儿有一双流光波动的眼睛,不笑而自笑,笑时而放出华彩,一点精明一点灵秀,眼中仿佛有大千世界又仿佛空灵干净无一物,象是会说话般传递此时我平静而又略带兴奋的心情,连睫毛都跳动着,好漂亮的眼睛,原来如此,自己也心动了呢。
终于成功的听到秋叶他们的疑问,除烈外的三人在屋中小声交谈着,
"主子还好吧?"秋叶的声音,
"也许吧。不过,有些奇怪。完全不是先前的样子,象是另一个人。"冬荷接到,
阿新则说:"先看吧,原来的主子好性儿,我们到乐得自在,不知道现在的如何。"
"看样子应该还可以吧,连主奴都要舍掉,不知是福是祸呢。"冬荷担忧的声音。
"不管啦,服侍好了,总没错。"秋叶和阿新意外的同声。
沐浴后的我在门外听到了,也许吧,不过我会是个好人应该没错,只要你们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好象是个真理。如此,我微笑的推门,进屋,坐在一桌精致饭菜前,开始我的正常生活。

第 4 章
四、
我喜欢我的院子,我要好好修理一下。初听我的想法,已经和我熟悉的四人很赞同,然而此时开始干活后,却是另一番景象。
先是清理屋内,一间正厅,一间大卧房,三间小卧房,一间书房,一间储藏室,厨房,澡间,还有似乎一间一个的方便之地。
从我嘴里的任务说出来似乎让四人很是吃不消,
"将屋内东西清出,杂物清理,被褥衣物翻洗晾晒,然后按我的布局摆回。"正厅中我悠哉哉的边喝茶边说,同时抬眼看着四人意料中的下巴掉地,
阿新象吃了苦瓜:"公子,这好象不是简单的说说就能做到的事吧,您真的要做吗?"
对,因为我是新的我,而羽是新的羽。我点头。所以,我的院子是新的院子。
其实,就连对于做惯这些杂活的秋叶冬荷来说,这也是个不小的工程。
然而,在他们还要继续诉一下苦的时候,我已经搬起了放茶的桌子走向了院子,
烈很默契的一手两个的抄起屋中的四个竹凳也跟了出去。自那次嘻弄过他后,他似乎格外的忠诚,已经寸步不离了,而且言听计从。也许还有疑惑和不放心吧,随他,我高兴就好,乐得身边有保镖,也体会一下被保护的滋味。
由此,我轰轰烈烈的扫除开始。
主子亲力亲为,做下人的怎么能不卖力气,五天后五人之力终于让屋子焕然一新,还发现了不少的好东西,比如丰富的藏书和古琴,我发现了我的旧友,心里有些高兴,然而,转脸苦笑,终于派上用场了,我的学古所得,还是没逃脱吗?
可在这什么都没的古时,不做点什么我怕会憋疯。还好这王爷虽不喜宠但到是让人不寂寞。
接下来是院子,当我把夜里绘制好的院中布局图摆开时,我又成功的看到了四幅石雕,
"公子,您不是要拆房吧?公子,小的知道您受了不少委屈,您..."阿新的话被我的笑打断,
秋叶一个大白眼扔了过去:"阿新,你最好闭嘴。"
我笑着摆摆手,冬荷也笑眯眯的端上茶,看烈,仍然一脸无波,不过我清楚的看到眼底的笑意,
"烈,你觉得呢?"
"随公子心意。"哼,好没意思的回答,我可要好好利用一下你的习武之身,
烈一阵轻微的颤抖,好冷,有事要发生。
拔除院中齐腰的杂草,让烈一次又一次的从外偷买进石料木材,当然都是在夜间,好象小偷,我可不想被王府中人知道我在干什么,
虽然这个院子已经很偏,但还是要谨慎从事,更重要的是不要惹人注目,苦的烈咧嘴,我偷笑,让你说随我意。
接下来平整出小路,铺上石料,青石板,干净而素雅,在院的四角种上各种的花草,满院绿意盎然,
那棵大榕树,我的最爱,修剪出一根粗枝栓上藤条,用树枝拼出一架大而有韧性的秋千。
另一侧的树下,废弃的石板石料做成一桌五个石凳。
当四人要松口气的时候,我忽然又开始有了新的点子,此时,阿新再不敢多言,而烈也小心翼翼的问我这次又该如何。
哈,我好笑的看着他们,几日的劳作,相信我们这几人已经灰头土脸了,不过,我想他们自己也该发现了吧,他们也越来越喜欢这样子呢,是啊,一群本就充满活力的年轻人应该是活泼泼的不是吗?
可当我说出来的时候,我又毫无意外的看到烈捂着脸哀叹,阿新开始犯傻,秋叶继续数落阿新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枉长的这么象样,而冬荷,依旧贴心的送上茶水。
我笑了,这样才象我想要的生活。
这次,是我要把连着院子的屋前都铺上木板,四人虽不知何用意,可还是照做了,架出小架子,与门坎同高,将进门的门坎遮于木板之下,半米宽的木板沿屋前铺了一圈,接下来要烈飞上屋顶搭架子,让冬荷跟着出门偷偷买回大号的白色布油伞和浅碧色的轻纱,将伞布上屋顶伸出的架子,遮住下面的木板,轻纱裁成半米宽的长纱条,从架子上飘下来,在门前窗前个向两侧挽起扎住,剩下的纱缠绕到了藤条上,
然后我站在院子里看着这新而别致的一切,我美妙的生活即将开始。四个人也惊讶的看着这个他们曾住了两年也荒了两年的院子,眼中是惊喜与满足。

第 5 章
五、
许是如此过得太无趣了。这日我懒洋洋的赖在秋千上,看着秋叶在院子里侍弄花草,瞧着烈在院间儿练功。旁边冬荷摆了小点心,沏好了茶。阿新陪着我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可是,偏就是有不和谐的声音出现。
"......好大的胆子,敢撞夫人,你有几个脑袋......"
"打!给我狠狠的打......"f
"一个下贱的男宠也敢如此放肆......"
呃,讨厌至极!什么人啊,偏在我的院子前面吵闹。
反正也闲来无事,我叫了阿新、秋叶出门去看。
门外不远处,一团的橙红碧绿正很不雅观的施展着花拳秀腿。
在这团让人烦躁的颜色中间围着一个人,那人正坐在地上,低垂了头,两侧的发垂落下来挡住了他的眼睛,口里不停的在说着"对不起"。他就这么坐着,也不反抗,甚至都不躲,任由那些人的拳脚落在身上。
离他不远处,一个不大的木桶碎裂在地,水自是早已泼洒。
仔细看看,在那群人里,有个最嚣张不过的,紫裙黄衣,横眉竖目,眉眼恨不能瞪上天去,想 这是那主子吧。只是,身下的裙子湿了一大片。
不用猜了,一定是地上那人不小心碰到了她,水洒在了她身上,
哼,这路人。
"啊,原来是灏珠夫人。当时就是......就是她和月荷姑娘,还有玉公子一起把公子您......"秋叶有些慌的说,
嗯?豪猪?什么破名儿?
"她是王爷现在最宠爱的夫人了。我们恐怕惹不起的......"阿新小声的在我耳边劝着。
可一看这阵势,我早已立时气极,这么飞扬跋扈的女人,看了就讨厌。更何况,她还曾经欺负我这身体的本来主人,令其丧命。如此岂能忍下这口气。
若不是看她是女人,我早就想一个大背跨给他摔那儿了。
我一阵风儿的就冲了过去,身后的阿新和秋叶想拦都没拦住。
"住手!"
我冲过去,一把一个的抓开了正行凶的几名丫鬟,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还真是那什么仗人势。
那几人一见我拉开她们,就想动手连我也算在一起,烈一个掌风过去,吓得这群丫鬟连忙住了手躲开。
那女人一见,火了。
"你是什么人?敢在姑奶奶面前撒野。不想要命啦?"
我也不理她,只是上前扶起地上的人,原来是位公子。回身叫过秋叶,要她把这公子先扶回院子,
"喂,我们夫人和你说话,你竟敢不理?"几个仗势的丫鬟本是想继续动手的,但看着我一旁站着的烈,也都怯了手,只好长长嘴上功夫。
"哼!好个‘讲理'的夫人。人家都道歉了,还如此光天化日的行凶,还好意思继续在这里说话,也不嫌臊。"
"你......"那灏珠显然是没经过这个的,想必是从没有人这么对她说过话吧,而她的手下们更是惊讶,
就见旁边一人象是突然的反应过来,凑在了她的耳旁,
那女人听后,恍然大悟的一笑,
"我当是谁,原来是王爷那不得宠的贱男人啊。怎么你还没死啊,上次的水没喝够?你还真是贱命烂活着啊......哼,和刚才那个一个货色,都失宠了还这么蛮横,我看你的脑袋还真是长不了几天了。"
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但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赤裸裸的就说出来,还说得这么难听。
我气到了极点。
"那边的大妈,你穿衣服没品,我也就忍了,可这说话也这么让人恶心,我还真是受不了。不会说人话的,我才懒得和你计较。"我转身,再也不看那群人,叫过阿新,小声的几句,
小仆似是也被我的气势振奋了,小跑着回了院子。
烈还是冷冷的看着这群女人,倒退着回在我的身边。
很快的,阿新叫了秋叶又重新出来,只是这次手里还多了几把扫帚,他们象是也受到了我的感染,不再有什么顾忌,专心的扫起地来,
灏珠一行显然是被我们的举动弄蒙了,只是傻呆呆的看着我们,而且,她似乎是也没想到曾经被她欺负得不敢抬头的人如今竟敢如此的对待她,一时的脑子里也转不过来吧。
"孩子们,这门前的地啊,总得扫。不扫呢,就会有那什么残枝烂叶儿的落一地,还有让人生厌的尘土。所以,我们得使劲的扫,天天的扫,才能让我们这大门干干净净。"我边扫边说着,
尘土很快就飞起来了,我还依稀看得那灏珠张大了嘴却说不什么的样子。
"哦,对了,阿新啊,把早起冬荷擦桌子那盆脏水端来,扫完了,咱们还得净街,省得有不干净的东西脏了这门前的路。"
一盆水泼出,我和秋叶还有烈转身进门,我偷眼观瞧,那灏珠已是气的七窍生烟,咬牙切齿,话不能还,身不能动。
砰!大门关住,听得门外一声尖叫,脚步声远去,
"哈哈哈哈..."我已是笑的不能自持,歪靠在烈身上,
而秋叶和阿新也无奈的笑起来,然而我看得出他们的兴奋,
烈扶住我,声音里带着关切:"公子,好险,这路人..."
"哦,烈哥哥,你担心人家啊,其实人家蛮怕的喔!"我靠着烈壮实的臂膀抚着胸口娇娇的说,不出所料的,下一秒我已在秋叶的怀中,
"属下告退。去烧水。"人和声音已经消失在厨房之中。
"哈哈哈哈..."这回是三个人了,
冬荷疑惑的走过来:"烈侍卫没事吧?"
我笑着摇手:"被烫了!"
"嗯?"冬荷不明白的笑着摇摇头:"不过公子,这样太危险了,她是宠妃,若要对您不利..."
"什么利不利,"我打断她的话,"她欺人在先打骂在首,我们又没怎么着她,想那王爷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主吧,安心好了。"
拍拍她的肩,我知道他们四人已经把我装进了心里好好的保护了起来。
"啊,那位公子呢,去看看。秋叶,去泡壶安神茶。阿新,去厨房把那个被烫的换出来。"我笑的眉飞色舞
"在我房中,我去拿药。"冬荷无奈的摇头轻笑,还是个孩子,她心里想。

第 6 章
六、
走进冬荷的屋子,看见屋中的软椅上坐定一人,
水蓝的纱衣有些散乱,头发也丝丝散了,一条天蓝的发带穿过头发垂于颈边,一张精致的脸孔,正所谓香肤柔泽,素质参红,一双安静的眼睛,不过过于落默了些,红唇闭着,仍可看到有轻微的抖动,脸上带些清尘,但仍不失俊秀。
正用一帕素巾沾湿轻擦着脸颊和身上的尘土。
听见脚步声响,他猛一抬头,连忙站起,许是身上吃痛,向左一歪,我忙过去扶住他坐下,嗯,比我略高一些,
"多谢公子搭救。"微微欠身,好听干净略带低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一笑,蹲下,仰视着他:"羽佳。你不可以象他们一样叫我公子,"
我一指身后,我听见烈稳稳的脚步声早就停在了那里,
"可以叫我羽或佳。"然后又是一脸纯真无邪的笑容。
对面的人有一时的迟愣,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干净的象能看到底,这是从下生就没见过的,从来只有不怀好意和带颜色的眼光刺穿自己,仿佛已经赤裸裸一样,而这双眼睛里湖水静静的,风儿轻轻的,能听见花瓣飘落的声音。而那些说出的字句也是珠翠一般玎玎美妙,心里本来满满的羞耻与懊恼早已一扫而空,这个人,让人不自觉的就安心。
"宁馨。"低低的声音从头顶传出来。
我接过他手上的素帕沾湿握住他的手帮他擦去指尖与指间的泥垢,他的手暖暖的,细长的手指,白嫩中又有些许的刚劲,十指尖有微微的薄茧。
"可以叫你小宁吗?你是不是会抚琴?"我的声音中带着兴奋和点点惊喜,
"略会一二,难道羽儿也会?"他也象是缓和了下来,身子不复紧张,渐渐松弛,
"哈,羽儿,这个名字我喜欢,会的,想当初,我妈..."忽然想起这些好象是很遥远的事,我住了嘴,
宁馨疑惑的望着突然住嘴而鼓着小脸,瞪着亮瞳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我,扑,他笑了,啊他的笑也好美静静的,
"小宁,很好笑啊?人家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嘛,说回来改天你抚琴给我听好不好?"我索性坐在了地上晃着他的衣角,不知道什么原因呢,想跟这个人撒娇,觉得他能包容我的一切似的。
"好啊,一定的。"他微笑着低声答应了。
"唉,说起来我最拿手的是萧呢,可惜没找到,不然我吹萧给你听,老师说我的萧吹的格外的好呢,好好练习没准能在世界拿奖。还能出张专辑什么的。"我一脸的遗憾。
然后就是看见对面一脸的茫然,
"世界什么的奖,是...?那个什么专?"
"啊哈哈,那个,"我一吐舌头,什么话,谁听得懂,自圆不了了,脸觉得一烧,为什么在这个人面前,说不出那么圆的话呢?
烈在后面站着,他们从没见我这么窘过,不行,
顺势扭身站起,趴到烈身上:"烈哥哥,人家和小宁嘴巴好干哦,秋叶的茶好没啊?"然后迅速站稳,
只见门扇微动,听见门外"属下去看看。"脚步声消失。
宁馨哭笑不得:"你的侍卫好有趣。"
啊哈哈哈,
"小宁,身上的伤怎样,用些药会好些。"我接过刚进门的冬荷手里的药膏递了过去,
"不打紧,"他拒不过我的硬塞,只得收下。
交谈中我知道了他是被王爷看上强抢来的,本就性子倔强又惹怒了王爷,被丢在一边,但又舍不得扔,只因为他的一手好琴,怪不得看起来这么落默。
"小宁,我们做好朋友如何,这样一来你就不会寂寞了。"
他一愣,眼睛里竟有了些光彩,"可以吗,我可是失宠之人..."
"什么宠不宠,我们在一起抚琴下棋岂不妙哉?我只觉得你是我的朋友就够了,你不想吗?"他点头笑了
"想,我想。羽儿,谢谢你。"我脸一红,啊,被美人说谢谢真不好意思。
两盏茶后,他要走了,竟有些舍不得,
"小宁,一定抚琴给我听。"他微笑着点头,我让烈送他回他的馨阁,自己则静静的回味这事件的前后和宁馨的温柔,荡在秋千上,竟美美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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