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有一个不甘被埋没的爹,千叮咛万嘱咐我要混出头来,把我们家剩下的哥哥们全部送入官场.我做为我们家打先锋的,自然得重点培养.花重金聘请了我的上司对我多加关照,所以才上班第一天,我就荣幸的得到了热情的招待.虽然我知道去青楼这是必要的,因为要连络感情不是,可是要是他们发现我经常出入青楼却还是清白的,那就麻烦了,要不认为我这人清高不合群,要不就认为我这过了适婚年龄的老男人已经迈入老年不举之列.
这两样我一样都不想见,所以我选择另谋他路. 下班之后,我坚决把我们家银子带上.
银子和我同年,也因为陪在我身边而一直没机会找女人,听到我们要上青楼,兴奋得差点把我那小型的一室一厅的单身宿舍的瓦给掀了.
"银子,你看少爷对你多好,花钱请你玩女人."我这话说的银子痛哭流涕,感动的. "银子,你可要争气阿.一个晚上搞定两个没问题吧?一定相信自己."
银子把胸脯拍得啪啪响, "少爷,更多都没问题,女人嘛,小case." 得到他的保证之后,我松了一大口气,以后我就可以想上青楼就上青楼,想下青楼就下青楼.他没有问我为何给他这么好的员工福利,当然我也不会说,不过从他嘴里听到case这个现代语,分外亲切阿.不枉费我从小就对他毁人不倦的教育.
可我没想到我这一翻话会让我悔不当初.因为若干年之后,天下第一淫贼就是在我的手中这样养成的.
我没想到青楼也会有雅间,真的是很雅的一个竹亭,挂上飘舞的粉色轻纱,除了没隐私之外,视觉效果绝对一级.从这里可以看到大厅,可以看到花园假山,最重要的是还可以看到厨房.
我来这除了吃,想不到能做什么别的.
我的同事就一个,还有一个是上司,因为我们属于部门下面的分部门下面的小部门,也就是说礼部下的专门管书的下面专门关故事书的.因为这类书很少有人借看,大人和皇子公主之类的都不好意思来借这种书看,所以工作隔外的清闲.4个男人聚在一起能做什么?诗词歌赋?也不看看什么环境.饮酒作乐还差不多.
我有无敌酒缸银子同志在,所以天不怕地不怕.r
在我再三对同事表示友好虚心求教,对上司表示满腔热血忠诚不二之后,两人都有些微醉,也就不再这种客套话了,开始聊起了八卦,不动声色中,我也算打听到了那些大人物的性格.
上司说太子是个狠角色,心狠手辣的把上司的前途掐死在摇篮,当年他母后被拖出去的时候眉都不皱一下,还有他们家养的丫环都是高档次的,有外国友人来访就是由他们家丫环接待.他们家丈人更是出名的大将军,什么威风八面所向披靡倒说不上,因为已经好几十年没打仗了.长得横眉冷对倒是真的.
这个因为有怨恨,所以做不得实,只能做作参考.
同事说他们家二叔是二皇子的老师,说这个二皇子阿是个悲剧人物,斯文有礼勤学好问,可就是不受爸爸喜欢,总是会被太子欺压.又因为有个超强的妈妈,所以不得不放弃他最爱的风花雪月卷入这腥风血雨中来.皇后阿是个高智商的女人,大气,上档次,做什么都有魄力,处理起后宫的大小事物都是雷厉风行.
这个因为二叔是二皇子派的,也只能拿来参考做不得实阿.
我问了一个关系自己民生大计的事情,我怎么说也是三皇子的人,虽然说他对皇权可是一点都够不成威胁.
两人甩头看我,对他们这一支不给任何评价,是太无用不值得评?还是太凶猛不敢随便评?我想应该是前者,想到三皇子那可爱的眨巴眨巴的眼睛,就像纯洁的小白兔.
可是若干年后我又发现我错了,大错特错.
最后两人终于开始了今晚最主要的节目,带上各自的老相好离开之前不约而同的在我面前很严肃的提醒,惹谁都不要惹丞相大人.提到丞相这两个字,就连边上的女人都不自禁的颤抖.
我极度纳闷, "我听说他很好阿."
"他是很好,可是他也很恐怖."上司语重心长的说.
"为什么?"我问,可是没一个人告诉我答案.
我对着半圆的月亮苦苦思索,这丞相三头六臂?可惜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又不用去早朝,恩,就我现在这种没有前途的工作,就是再混上几年都应该和他扯不上什么关系.
我又应该怎样在皇宫中自保,而不插入任何一方的势力, 安静的混吃等死呢?
银子在边上狂推我,差点就脑袋朝地载下去,我才回过神来.看到边上两个一脸尴尬的女人,我挥挥手, "你们两都去侍候他吧,我一个人静静."银子欢天喜地的拖着两个满脸苦瓜的女人下去.
请原谅我对今天出现的四位女配角没有给予任何评论,因为我的眼里是看不见女人的.
阿,古代,生活了18年的古代的夜晚,还是这么无聊阿,漫漫长夜我应该找个地方睡个觉吧,可是这个时候银子一定在忙,不好打扰呢.我拿起竹筷,敲几桌上的酒杯和碗盘,轻轻哼着那首<再次绽放的思念>.
轻幽的歌声满满的怀念.碧色的竹亭翻飞的粉色轻纱,还有浓郁的酒香漂散在这样的夜晚,已经听不到喧哗的声音,人也不自觉的惆怅起来.在这有月光的日子里,我还是会想起他,不同的是已经过了18年,他的模样在我脑海中已经模糊,所剩的依旧是他的微笑,浅浅的温柔的.和那时的自己对他的执着,他一直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一直都不知到那颗被他丢弃的红色的糖果,还安静的躺在他送我的木盒里,连着他送我的银戒.
现在的他,应该已经结婚生子,过上正常人的完美生活,把我彻底忘记了吧.
而我在这里,孤单的极力把自己隐藏起来.找不到自己的明天.
第 4 章
唱完了之后,我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酒,正准备学古人的洒地上以寄托这莫名其妙的感情.诧异的发现我面前居然站着一个30岁左右的男人,他双手捧着筝,素色长衣,面容清俊,身体修长,面含浅笑.无声无息的.束发的头巾随着有些凉意的风飞舞.
我以为见鬼了,用手扶着脑袋有些迷惑的一直看着他,他也不说话.他在等我回神吧.可惜我的定力超强的.
"打扰了吗?"他问,声音悠扬,是个唱歌的好嗓子.我摇头,示意了对面的位置,"请坐."
他也不客气,拂袖坐下,把琴摆在我面前, "我是这里的琴师,刚才的曲子很特别,所以,又怕打扰就...."
我点头表示明白, "怎么称呼?"
"晨月."他笑着说, "你可以就叫我晨月."
"艺名?"好像在我们那个时代唱歌什么的也是用的艺名吧.
"不."他依旧还是笑,如春风. 我诧异他居然告诉我真名,现在不会还流行什么以音乐交朋友之类的<高山流水>吧?不过礼貌起见, 而且还是个比自己大上一截看起来超有气质的人,我诚实的回,"忘央.也是真名."
他大概被我严肃的样子逗笑了, "这首曲旋律很奇怪,闻所未闻,出自哪里?"
我用右手拂下巴莫须有的长胡子,满腹玄机的打哑迷, "它从来的地方来."
他估计长这么大,没见过这种事,低头忍住笑, "有趣的人."
我双手抱拳学大殿上的老臣子,诚惶诚恐的拱手, "不敢当不敢当."
他也看出我是不会透露这首歌的来处了,把袖子一卷,拉开架势,望着我,"可以把刚才的再唱一遍吗?一遍就好."
我没有异议,不过特别给陌生人唱这首歌,刚才的那种感觉是回不来的.我也觉得自己唱得有些敷衍,而他也不在意,随着我的音调开始断断续续的拨弦.说实话,我是不太喜欢这种乐器.
不过他一定是那种骨灰级高手了,居然只听两遍,然后随手拨弄也开始有模有样.一个有些节奏的歌被他有些懒洋洋的弹出来,我很想拔腿就跑.真的感觉差太多了.
"对了,刚才听你唱,好像不是我国的语言."他看着我的眼睛,我不自在的撇过头.
"恩,在这个世界算是独一无二的了."这里说的中文都不是,更不可能有人知道日语了.
"能说说它的大概含义吗?"他继续问.
我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酒喝多了,还是因为这样的夜晚想有一个人陪,而身边这个人能让人莫名的想要信任他,居然会想一五一十的把歌词都念给他听.我站起来走到亭边,掀开轻纱,抬头望清冷的月,风把头发吹的有些乱,我轻声的念着歌词,并用手把吹到面前的头发整理到耳后.静静的闭上眼睛,感觉夜晚有些凉意的顽皮的风,掠过我的额头,我的眉,我的脸颊,不自觉的微微笑起来.
不知不觉间 又来到了那令人怀念的小河边
对于昨天的梦 又开始浮想联翩
那一天年少的你 却显得那么成熟
一句道别的话也不说 将自己隐藏在雨伞之下
就这样你我擦肩而过 只剩下"如果当时......"之类的思绪
有时候 会在心中再次绽放
爱情也好恋情也好 都不会因时间的流逝而改变
就仿佛我喜欢你的心意般永远不变
纠缠着盲目的思绪 只是因为人们总是对往事恋恋不舍
为了不让曾经走过的景色再次消散 将他深深埋藏心中
夕阳映照的天空 摇曳风中的树梢
好几次我装出沉迷风景的样子无视身旁的你
确是努力不去伤害到你 也避免伤害我自己
阵阵的伤痛 看吧 我能够将它按捺在心底
如果用"爱"来为之命名 那么这就是所谓的爱了
"你是否所求着什么" "我并不要求什么 只是单纯地喜欢着你"
如果能够这样回答 该有多好
孤独与懦弱来袭的夜晚 这种思念在心中再次绽放
大概我已经学会了 忘记爱过一个人的勇气
爱情也好恋情也好 都不会因时间的流逝而改变
如果当初我喜欢你的心意能够永不改变
孤独与懦弱来袭的夜晚 这种思念在心中再次绽放
任这样的思念渐渐蔓延直到今夜 直到回忆静静枯萎老去......
"很特别的歌词. "他低下手轻拂琴弦, "爱情也好恋情也好,都不会因时间的流逝而改变吗?"
"会吧."连我自己这样执着的人都被新世界新生活改变,我想不会再有什么所谓的永远了.而面前这个也是有一定的岁月了,不可能没有经历过感情.看他现在云淡风轻的样子,一定也是从感情中超脱出来了.
"我是个不会对人轻易动心的人."他有些淡然的开口.可能猜出我在想什么,否认了我的想法,那么他的意思就是他从没爱过人.
我撇撇嘴,"那就不要动心,这个世界中的感情很廉价."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可能看多了身边的一夫多妻,没有爱情的婚姻生活,觉得无限厌烦.我所崇尚的一对一,在这里根本就不存在.更别说我那禁忌的同性之恋.这个世界,我真的说不上喜欢. 我想要的爱情,独立的永久的温存的只对一个人...
"这个世界?"他抓住了我话中的漏洞.
我不大想和陌生人讨论这种问题,理智了转移话题,"很晚了,你不去睡吗?"想到睡眠我又开始苦恼了,这个时候这里这么安静应该是都睡了吧?我还没找人寻个地方睡觉,也不好说在别人办事的时候敲门说弄的地给我躺躺吧?漫漫长夜阿.谁规定宫里要有门禁的,好怀念我那温暖的床阿.
他笑,好像洞悉一切的了然, "不介意的话,请随我来吧."他站起来扶起琴,看着我.
反正也没地方睡,明天还要上班, 就是银子要是找不到人,我上班迟到就不好了.我有些吞吞吐吐的开口,"我这人早上,怎么说呢..."这种要求在他听来一定很可笑吧?
"上朝是吗?我叫你."他笑得无比愉悦.e
我瞪大眼,我看起来像个官吗?事实上也不是.我连连摆手, "不是上朝,只是有些工作..."
他了然的笑, "那我起得比你早,没关系."我松了口气,可不想第二天上班就被罚.起身跟在他后面,他走路很有感觉呢,脚步沉稳,姿态端庄,这样的人为什么在青楼混生活呢?
从后门出去就是一个小院,很幽静,看起来种了很多花草.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童看见我们就过来从他手里接过琴,然后把目光转向我,"公子,这是?"
他含笑点头, 对我介绍,"这是小童,叫牧然."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中的蓦然?"我脱口而出后马上闭上嘴巴.万幸的是银子不在,不然他一定激动万分的挥笔记录下来,因为他今天早上还在抱怨我快三个月没更新那本册子的内容了.他在府里快沒人氣了.
他好似没有注意,解释道, "牧童的牧,然则的然."
我点头,随他后面沿着楼梯上楼.还不错,目测了一下,楼上是一室两厅的. 卧室,客厅,加书房.楼下大概就是厨房卫生间之类的了.客厅摆了些盆景和陶瓷品,别问我具体是些啥,它们认识我,我可不认识它们.书房就是标准的这个世界千篇一律的摆设了,唯一有看点的就是墙上的字画,可惜我不知道怎么品评.牧然睡卧室的屏风外.
重点是只有一张床,我有些为难的看着他,不是同榻而眠吧?我睡着可管不住自己会不会对他怎样怎样.他的身材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他大概看出我不习惯与人同睡,很自觉的拿了被子睡到塌上.
好人,真是一个好人阿.我躺在他的床上,看着睡在一边的塌上的人,感慨万千.这人睡得还真快呢,我趁着窗外的月色开始胡思乱想,能在青楼有独立院子的琴师,看来地位很高呢.这人身上有一种岁月沉积下来的安逸,又如风般自在.他说他没有爱过人,那就是说他应该处于一种被人仰望的状态.这样的人,不只是一个琴师这样简单吧.
阿,他的被子有一种清香,是墨香又有檀香,不过这檀香味怎么这么熟呢?
第 5 章
大早被一位小侍童叫醒,塌上已经冰凉看来他已经离开很久了,琴师起这么早做什么?吸取日月精华吗?找到了在大厅里急得团团转的银子,赶着马车回皇宫梳洗后上班.
本来心情是很不错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的是皇帝家有十四位公主,这放我们那时代,可真是严重超生.可惜这不是我们的时代,尊贵无比的公主因为数量太过旁大,还不管那些王爷的女儿,就这十四个就够皇帝头疼的.好不容易解决到十一个,出国和亲的出国和亲,下嫁臣子的下嫁臣子,还剩3个,最后没办法就鼓励她们自由恋爱.
所以我很不幸的在上班的第二天大清早就被贵妃娘娘的小女儿十三公主堵在路上了,原因是我那件超现实主义的内衣,让她觉得我这个人做风大胆,标新立异.天阿,她才14岁阿.最重要的是她还是个女的.我不喜欢女人阿,这我能说吗?能说吗?我怕我们家所有人类,加上银子的小爱犬都会被砍个干凈.
所以当她兴奋的告诉我说,皇帝老爷将要组织一次春猎,她已经把我的名字以她的名义送上去了.只要等具体出发日期就好了.我很想晕,这真的不符合我一向的做事风格阿.可是,我还是不得不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猛点头,在她转身后苦笑着送她离开.我都变成变脸王了.
耙耙头发后狠狠的给自己敲了一记重的,也是具体日期还没订呢,烦恼个什么阿.再说还有我们家银子不是?长得也不差,我决定了把我所以的标新立异毫无保留的全教会他.
满身斗志的抬头挺胸跨进我可爱无比的故事书图书馆.昨天刚好看到那个女主角伤心欲绝的地方.笑得我嘴角抽搐,恩,这种书其实还可以当做笑话书看的.
原来这个时代也有那种叫联谊会的存在.刚来上班的上司大人招呼都没空打就上楼自言自语去了.
从他烦躁的话语中我充分的了解到事发的经过.路上来的时候各位不大不小的上司都因为各自的部门进了新人所以要好好的了解了解一下,顺便切磋切磋.因为我们人丁单薄,我基本上对于琴棋画只有门外看的份,而关于"书法"的话,我读了13年书可不是白读的,不可能连字都不会写.但是要拿到那种重量级的选手面前,还是差上很大一截的.所以我们受欺压将会是正常的.状况将会是凄凉的,我为了自保,是不会再拿出什么标新立异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