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颜色——by小鱼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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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像个老牛似的,一步一摇晃。
我摸了摸耳朵上,据说又是祖传,又是辟邪,又是冬趋寒,夏清凉,戴着漂亮,特别适合我气质的小耳钉。当然,以上的种种没什么新意的广告,都是墨言一个人做的形象代言,而我就是那个被迫接受推销的顾客。所幸不用花钱,不然我一定揍人。
这只蕴涵了天然紫色光华的小珠子,就像一粒小巧的,熟透的葡萄,光看着就觉得是种诱惑。而我,只戴了一只,在左耳上。另一只仍留在了墨言哪里,我和他说,这是习惯。其实,我的另一只耳孔,是对另外三个男人的思念。做杀手,能做到我这么有情有义,真TMD有品!
记得,我十四岁那年,小老头问我要什么生日礼物。我说要青青,兰兰,绿绿和我一样,必须人均两耳孔。老头子答应了,我心里平衡了。我扮女子时要戴耳环,他们不用陪着,但总得象征性的用耳朵支持一下,我为‘殿杀'付出的双耳牺牲吧。所以,我留一只耳孔,和他们一样。
将凉透的茶水,喝上一口,撇撇嘴角,不如带酒。我不擅长酒力,正如不擅长眼泪。苏丫因为我的失踪大哭,因为我要走,也是眼睛红红的落泪,这些都让我感动。于是我对她说:丫头,就冲你对哥哥这份情谊,等你二十岁了,还没有人肯要,就来找哥哥!哥哥给你绑个帅哥上床,下足春药,我就不信,咱们赖还赖不上个好地!
都说女人善变,我今天算是领教到了。前一刻还依依不舍的流泪,后一刻就追着我喊滚。而我则听话的滚进了苏景送我的马车里,悠闲的品起了茶水。
撩起窗帘,外面又开始飘起了青雪,我将双手缩进袖口,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靠好。长路漫漫,到达‘流斋'大概需要十多天的路程,而之十多天,我真要好好锻炼一下平日所学,争取在找到"神匙"的时候,有命将它带回。
哎......别人会内功,我会外功;别人会暗器,我会明器;别人会飞,我会跑。总体来说,我还是挺特别地,努力,你行地!
哎......曾经我以为,我这么一个响当当,来自现代的超级杀手,在古代那不得厉害成黑道老大啊?谁知道,一出手,才知道中华武功博大精深,原来都是"老"前辈啊。
"颜色,到晌午了,我们休息一下,吃点饭吧?"我的专职车夫开始询问我意见。
"好。"我跳下马车,对苏景笑笑。这家伙,自从知道我一人上路,说什么也不同意,完全是一副没得商量的哥们义气,要全力陪我找人,外加护我周全。如果说苏老爹看线墨言的样子是欲言又止,看苏景的简直就是乱七杂八的烦心,哈哈......而我怎么说,也算是个善良之人,当然不忍心看苏家二老,晚上睡不着觉,屋子,棚顶,地上的乱窜,为苏家的后代问题担心。所以,只同意让他送我一程,在苏家二老绝食前,让他返回。
我们选了一间干净的店,点了些特色菜系,要了壶小酒,暖暖身寒。
对着苏景,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埋头吃饭。苏景言语一项不多,是个很好的听客。
"苏景,吃过饭,你就回去吧,不用再送我了。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固定的方向,走一段,看一段,溜达够了,就会回‘墨居'去。你不用为我担心。"饭吃过后,自然要分别,有苏景在我身边固然比较安全,可若没有他在,我会更安全。别人想找我,那简直是幻想。
"颜色,我再送你一段,就回。"苏景抬起与菜奋斗的脸,正视我,非常诚恳的说。
"别送了,我又不是大姑娘,还要来个十八里相送?早点回去,还能赶上吃晚饭,事就这么定了。来,咱喝一杯,客气话不说了。"我捏起一杯酒,快速咽下,真辣。
苏景见我心意已决,便不再坚持:"颜色,要来看我。"
"放心,会去。"君子间的情谊就是这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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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在‘瑞'国的街道上,你会看见一个飞驰的小身影,一路狂奔,不停不休的像有火急之事。可若真有火急,怎么说也得骑匹马吧?想不通,想不懂,不想。
要说这个小身影,还真有些特色看点,一身普通的棉袄布衣,短装短扮的很精神。一张脸就只露出对霍霍明亮的大眼,身体的任何部分,全都被包裹的密不透风,真看出‘瑞'的冬天有多冷了。
而这个短装的身影,自然是我芙蓉颜色的新扮相。
人可以不知道自己的缺点,可一旦知道了,若还不改,就真是烧火的木材了。在我看清自己打不过某些高手的时候,就越发觉察出逃跑的重要性。打不过,爷跑总成吧?放个屁,熏死你,哈哈......
自从和苏景分别,我就绕来绕去的,甩掉了几个尾巴。这人不能确定到底是谁派来的,但无论是墨言,苏景的好意,还是炅颜的叵测,都让我吃不消。
换了件普通的衣服,其实并没有指望这就能不再次引起尾巴的注意。只是我不相信,你的眼睛就能挂在我身上,当自己是卫星定位系统?装监视器呢?靠!
我将呼吸调匀,一步一脚印的向前奔跑。大冬天就这样不好,一切都显得太笨拙。我跑着跑着,鼻子里呼出的热气,顺着鼻梁往上反霜,不一会儿,睫毛上就挂了厚厚的冰雾。两只眼睛难受的眨眨,却不想就这么粘到了一起,非得逼我练盲跑。
"恩......"一个撞击,我忙睁开眼睛,硬生生的扯掉了几根不牢固的睫毛。
我眨眨眼睛,以为看到了镜子,眼前的人和我一样,全身上下都裹的迷不透风,只不过我这是粗略的包裹,人家那是精良的包装,不可同日而语。他一拢白色狐毛大氅,帽檐压得低低的,狐狸围脖弄得高高的,也只露出了一双眼。
因为这个突然的撞击,他眉心打拧,有丝不悦。丫地,你不高兴,爷我还不乐呢?
"你走路不长眼睛?"我阁着厚重的围脖对他叫嚣。小样,太把自己当有钱人了吧?居然对我又是皱眉,又是厌恶的,找打!
"你走路长眼睛往我身上撞?"他一开口,声音也变得囔囔不清楚,却不干示弱。冲冲的回了我一句,就要走。
"是啊,我明明看见是头猪,想撞晕它,回家下酒,却没有想到撞上了你这条狗。喂!你别走,还我猪来!"我噌的一下蹿到他面前,拦住去路。小样,你不是挺牙尖嘴厉的吗?大冷天,光运动身子,不运动舌头那多不彻底。
"你说谁是狗?"他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看样子想动手。
"镜子里的那个是狗!不信,你去照!"我仰仰下巴,继续气他。
"哼!"看出来,他气的不轻,却仍就没有出手,只是绕过我,继续大步向前赶路。
因此,我敢肯定一点,他后面有人追。
"小子,我被你撞出了内伤,你要给些医药费,不然我不让你走。"我再次蹿到他前面,开始讹诈。要银子不是目的,看热闹才是本心。要知道,这茫茫雪地的,无一二的趣事,你我
既然碰上了,就算是缘份,看看你这有钱的公子到底怕谁追?哈哈......
"滚开!"他开始怒吼,看来是让我惹毛了。
"啥?"我眨眨眼睛,完全听不懂。
"滚开!"他善良的又重复一遍。
"恩?"一眼的茫然,真不懂。
"滚!扑......"他身子前倾,在我眼前倒下。
我继续眨眼,这回不是开玩笑,是真的不懂了。我说真不懂,怎么没有人相信啊?平时还是别说谎,到关键时候居然没有人相信我真的不懂。可要是你,你懂吗?前一刻还对着你滚滚,喊的分外有力的主,后一刻扑的一声就倒了?我......我......我要救他吗?还是不救了,他那么凶我。可我好象确实挺不招人喜欢,他不会是被我气昏的吧?真没有出息!照墨言,青青,兰兰,绿绿,苏丫差远了。
算了,谁让我是善良人呢?将这个重担背起,一步一愤恨自己多嘴,乱贫什么?给自己找了个如此大的麻烦。
终于将他背进客栈,要了一间屋子,将他安置稳妥。我想看看他的样子,想了想,还是算了。摸摸他的脉搏,跳的虽然弱点,其它还好。
一切安置妥当,没等他清醒,我又开始了‘瑞'国狂奔。这回说什么也要把眼睛睁开,别又撞狗身上。
跑了两天,我发现身上的汗水,都快把衣服沁成冰了。所以,此训练计划暂时搁浅,留到明年五月,天暖和了再说。
我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享受一下小有钱人的待遇,出门也开始雇马车,客栈也开始睡上房。既然尾巴都没了,不享受就对不起自己了。
独自上路,已经五日,一路上到也很平静,可却始终没有听到任何关于一刀将人分两办的总总杀人手法,也就是说,没有一点他们的消息。
中午,在一间饭馆添肚子,继续听大家胡扯乱炖的八挂消息。无聊的打着哈欠,觉得生活变得没有意思,每天除了赶路,再无其它,单调乏味啊。这样一个人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聊啦!要知道现在如此没劲,当初不如让苏景陪着过来,路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满腹的唠叨,没有人听,我郁闷。
晚上,一个人躺在冰冷的被褥里,更是吱哇的闹心。想我家老婆了,想......有病!怎么还能想起他?那个变态的家伙!那个嗜血的恶魔!我翻个身子,将自己狠狠的卷入其中,不理会那些有的没的烦恼。
砰......窗开,冷风吹向后脑。我万分不乐意的爬起,去关窗。
转身的瞬间,全身细胞迅速冻结,谁要是用小锤轻轻一敲,一定哗啦啦的碎掉。我不是机器人,还可以组装,只能承受这毁灭性的破坏......
黑暗中,冷风里,一缕缕扬起的发丝,张狂的舞动着,跳跃着黑暗的步伐,宣誓着自己是主人的地位。那双墨玉般的眼睛,仍旧泛着冰冷的光,只是还有些什么,是我分不清的。那充满力道的优美曲线在黑色衣服的包裹下,越发散着诡异的压迫感与致命的诱惑。可是那冰冷,却是划不去的特制。
我突然想起了--魔鬼契约。心里开始打鼓,就知道不能在心里念叨魔鬼,看,这不把鬼念叨来了?你活该!
我想笑笑,可却笑不出。哎......也许是做梦呢?对,应该是做梦,他是不可能找到我的。睡吧,一切都会好地!明天晚上,一定要只想墨言,不想炅筠。
我转个身,继续睡。除了背脊有些冰冻的发麻,其它一切还好。时间过了好久,被子拉动,我心一惊,紧紧攥着被角,不肯松手。他拉过去,我拉过来,他拉过去,我又拉过来,他猛的拉过去,棉花飞起,被子碎掉。好,谁都不用抢了。
突然遭遇冷空气,我身子轻颤,却马上落入到一个拥了我四个昼夜的胸膛里面,他身上的大氅随即落下,将我包裹其中。我就知道这个男人疯狂,窗也不关,就这么抱着我,不言不语,干坐。我也知道自己很没有出息,他不动,我也不敢动,只能任由他抱着,当他胸膛的温暖渐渐升温,我本能的向他靠了靠,没别的意思,天冷。
他却一声低吼,覆上我的唇,霸道的狂吻着。
好不容易拉开唇之间的距离:"不是说好了吗?不是说让我走吗?不是......"
"我改主意了。"简单的五个字。
"啊?"我一声怪叫,他的舌头成功滑进,疯狂的搅动吸吮。我脑袋一片空白,他说他改变主意了?改变主意?怎么可以这么不厚道!
"滚!你这是单方面毁约,是要负法律责任!"我一把推开他,气的脑子不清醒。
"好,我现在就负责。"他突然低沉一笑,伸手就像拎小鸡似的将我拉过来,让人无法呼吸的吻,热热落下。
我被他捆在胸前,无法动弹,只能拼命摇头,表示不满。我不敢再咬他,这家伙是疯的,我咬他一口,他一定咬我三口,为了我康复的唇,委屈了我的牙。
"炅筠,你不首信用!"他将唇滑向我脖子的时候,我喘息着,愤恨指责。
"我只答应,让你三天后走,可没有说不会追来。"他厚重的呼吸,落在我的颈间,让我觉得痒痒的。他声音里充满了无赖调调,我觉得血管开始打结,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发不出,吐不掉。
"你......你......"我平时的英明,现在一点都用不上,反倒成了磕巴。
他突然将着了火的手,伸向我的分身,我全身的血液迅速倒流。拼了老命的从床上跳起,却一下子磕到了床梁上。因为用力过猛,那露花的雕刻,已经被我顶的粉碎。
我晃晃自己有些晕的额头,想让自己快速清醒,想好对付之策。要是让炅筠知道我摘了他的粉饰,那......不是谁的后果,而是我的后事。
我一溜神,人又被他拉了回去,他温热的手掌,轻抚上我的额头,语气带笑的说:"脑袋挺硬。"
我扁扁嘴,心里有些发毛,外加诚惶诚恐,苦涩不堪,他到底要做什么:"炅筠,拜托,你到底想怎样?好死要活,给个痛快话吧?你在这样风一阵,雨一阵的,我真要疯了。"拉开他的手,与他对视,事情终要有个解决和落幕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