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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梦事——by花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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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我彻底被软禁了,至於被囚禁的具体时间却记不太清。
浑浑愕愕的渡过了头两天,我觉得保留正常的睡眠时间实在不合理,因为醒了就只能等著白玉卿给我送饭,她不来我就只能坐著干等。这里啥都没有,连个能娱乐的东西都找不到,多亏我早就习惯一个人的感觉,要不就苦了。在此前提下,我自发的加长了睡眠的时间。
白玉卿每天会送三顿饭给我,好喝好吃的伺侯著。至於总共吃了几顿,由於我比较懒,而且睡醒了吃,吃了继续睡,记著记著就忘了,所以只知道大概被困十来天了吧。
有人说心宽则体胖,我真的不是心宽,反正想什麽都白搭,怎麽都出不去。所以除了头一天醒来的时候我认真思考了一些事情,思考不果後我干脆就放弃了,义无返顾的投入了猪圈般的生活之中。
我觉得在这里真的没什麽不好,一样吃一样睡,甚至我的腰好像还粗了一圈。废话,除了吃和拉就是睡,能不胖麽?

说起吃喝拉撒,值得一提的是,古人对囚犯的需求了解真是太少了。我吃得好,总得拉吧,可是我反反复复只见到白玉卿一个人。你说老让人家一个大姑娘帮你倒夜香这好意思麽?
我一看见她拎马桶就脸红,因此一开始我都尽量憋著,过了两天,我就自暴自弃了,人还能被憋死不成?横竖都是白玉卿倒马桶了,也不在乎多少了。
最要命的是,他们准备了马桶,怎麽不给草纸啊?一开始我没好意思直接提,只是千方百计的暗示白玉卿,可她愣是不明白,也不答我的话。
除了第一天醒来见到她时和我交谈了几句摸不著头脑的话,之後,她都是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把饭送到了就走,每三顿收一次碗筷,偶尔倒倒马桶。

擦嘴可以用袖子,擦屁股总不能也用袖子吧。於是乎,我只好开始撕自己的衣服。
说起撕衣服,我再次哀叹。以前电视里老是看人家某某大侠"嘶"的一声就撕开一条一条的布或者衣服,然後轻手轻脚的给某某姑娘包扎伤口或者自救。但实际上,这还真是个技术活。
在我被囚的第二天,我认真琢磨了一下,四肢都被铁镣锁著,撕裤子相对比撕衣服容易操作一点,於是我把亵裤从脚裸处开始撕起。
可我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身上的雪缎织得太结实了。第一次用手撕的时候我愣是没撕开,手还撕得挺疼。我怒了,就使上内力,结果,被我撕碎了。
真的是碎了,因为不知道轻重,内力一催之下,半条裤腿不见了。我看著纯白的雪缎碎成一片片,就像漫天飞雪,落了一地,真是欲哭无泪。
好在後来再试验的时候,情况就好多了,尽管撕的时候经常大小不一,一点也不均匀,但草纸问题暂时解决了。

我开始忧心忡忡,不是可惜裤子,而是我在担心要是等我把身上的衣服都撕光了,还没有从这个鬼地方出去怎麽办?难道叫我向白玉卿开口要草纸?不行,这太丢脸了,而且说不定过几天她就会送点过来。人总是有三急的,她看起来那麽聪明,迟早会明白滴。
身上的衣料在一天天的减少,由於我的死要面子,穿在外面的衣服倍儿整齐,她也没发现。但,她也没送草纸过来。泪!

这还不是最让我难受的,最要命的是,我起码有十天没有洗澡了。
这里是很潮湿,可是没有一滴水是往我身上滴的。尽管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都因为潮湿而变得有些皱,但依旧改变不了满身结垢的悲惨事实。
事实上如果搓搓,倒是可以干净些,但这比没草纸更让人觉得恶心。我是有些轻微的洁癖的,所以我宁可任垢结满全身,也不愿意去搓,太没形象啦!
算了!做牢麽,脏点也好,符合身份!
也正因为我所处的地方没有滴水,我才发现,自己平常吃、坐、睡的地方竟然是一个比地面略高些的平台,弄不清是人为造的,还是天然形成的。
溶洞里的照明全靠石壁上的一颗夜明珠,由於个儿不大,光线也有限,使得这里别有一番朦胧感,意思就是能见度只有-1级。
铁链所拴的四根锺乳石不偏不倚,正好环著平台绕成一圈,平台的正上方没有锺乳石,虽然平整,却隐隐可看见一些凸起的浮雕。由於光线太暗,并不清楚。
仔细查看了一下平台,呈八角形状,平台的边缘上刻著一圈繁复的图案。我挪开自己的身体,查看身下的地面,不出所料,上面的纹路并不是石头的裂缝,花纹与边缘的图案相互呼应。
我在这里躺了十天,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个平台竟然是一个祭坛。

我郁闷了,难不成这里就是练那什麽血魄功时要把我当祭品用的祭坛?其实我一直没搞懂我哪里心灵纯洁了,也就一普通的大老爷们,说我长得白还差不多,可也没有方霁月白。血魂珠怎麽会认定我就是它要找的人?
如果说悲天悯人,我也不是那块料,我一直相信自己保不了如何保天下,说成采诗符合条件我还有点儿信。
这样说来,是不是那什麽血魂珠坏掉了,或者那口述流传下来的血魄功功法根本就是有问题。

我原先没弄懂缪抒言他们为了什麽把我弄进来,所以一直不敢用血魂珠呼叫方霁月,现在我知道自己在祭坛,心里更是打起了鼓,慌啊!
叫?怕正中缪抒言他们的下怀,他们明摆著要想法子逼方霁月练血魄功了。
不叫?算了,反正现在的日子过得还蛮凑和,那就再观察一下情况好了。
就是,什麽时候能给我点草纸啊,痛苦!

我又忍了两天,亵裤早用完了,内衣也撕了一半,看来不能再逞强了。
细微的脚步声响起,例行的送饭时间到了。
我激动的立刻坐起来,直勾勾的盯著响声传来的方向。
这个溶洞很大,四周的通道也多,每回白玉卿来的方向都不同,也许是怕我知道正确的通道吧。
白玉卿看到我一脸狂热的样子也吓了一跳,在离我十来步的地方就停住了。
我和颜悦色的对她招手:"白姑娘,我有事与你商量。"
白玉卿一脸警惕:"有话快说。"
我心想,要是大声嚷嚷我要草纸,岂不是明摆著说你来笑我吧。於是我笑得更欢了:"白姑娘可否再靠近些。"
白玉卿一听,反而退了两步。
倒,难不成我是吃人的野兽?
我说:"姐姐,如果我要对你做些什麽早就做了,还用等到现在?"
白玉卿军心动摇:"那可说不准,谁知道你有什麽鬼主意。"
我叹了口气:"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身上光是能折磨人的药粉就有三十六种。可如果我真要和你过不去,干嘛拖到现在。"
真不知道他们怎麽一点敬业精神也没有,困住我也不先搜搜身,身上的东西一样都不少。
白玉卿听我这麽说反而了然的笑笑:"我们尊重朝夕公子,希望公子也能识时务为俊杰。"
唔,她不会是吃定我不会对一个弱女子怎麽样才这麽嚣张吧?
第55章
更新时间: 03/02 2007
看著白玉卿一脸戒备的样子,我无奈的挠挠头,要是再不开口,说不定她一不爽会直接丢下饭就走。好不容易和她搭上话,可不能再错过机会了。
我尽量自然的说:"那个,有没有草纸?"
白玉卿说:"什麽?"
我结巴了:"草......草......纸。"
"哧~"我脸红了,白玉卿也觉得有些失礼,赶紧捂住嘴。
白玉卿正色道:"这的确是玉卿考虑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我窘的说不出话来。
她轻移莲步,照例放下菜肴就匆匆离去,隐约可听见远远传来阵阵清脆的笑声。

从细节上是可以推断出一个人的本质的,白玉卿笑归笑,但她开始在送饭的时候附带一些草纸给我,这说明她本质上还是很善良的嘛!
不过让我郁闷的是,每回白玉卿看到我总是要转过头去笑个半天。虽然尴尬,但气氛却缓和了不少。她也不再像原先那样丢下饭就走,有的时候会坐下来发一会呆,有的时候会等我吃完再走。
看她娥眉轻蹇的样子,我终於忍不住开口:"白姑娘,你为什麽总是不开心?"
白玉卿一征,站起身来,我本以为她要走,没想到她却幽幽开口:"朝夕,我早说过,每个人都是有命的。"
这句话里饱含了无数辛酸与苦楚,让我听得一呆。
我安慰道:"不要说得这麽悲观,人活著总要有点希望,要是一点盼头都没了,活著也没意思了。"
她莞尔一笑:"是啊,如果不是为了那麽点不可能的希望,我只怕是早走了。"
这个走,是不想活了,还是要离开魔教?

我说:"话是这麽说,不过如果人总想著求不得的东西,自然是什麽快乐也没有了,你不如想想自己手中拥有的,这样不是更好些。"
白玉卿喃喃自语:"我拥有的?我还有什麽呢?身体和心都不是自己的,还有自己的东西麽?"
我说:"你该不会是为情所困吧?"
白玉卿眼里闪过一丝警惕:"怎麽说?"
我想了想,不由得轻笑:"身体只愿意留给爱人,心也停在他身上,可不就是身体和心都不是自己的?"
白玉卿却松了一口气:"错了,身体不属於自己,只是做为达到目的的工具,而心却在不停的追逐永远得不到的东西,这就是命。"
她突然低低的说起自己的事情:"你知道吗?在我没入魔教前,是有一个妹妹的。可惜我和她没有缘份,她碰上了好人家,而我却在苦海里挣扎。再後来又碰上了,我也不敢相认,总觉著自己的身份只会给她带来污名。"
我心中一动,连忙问:"你说的妹妹可是成采诗?"
白玉卿脸上一凛,竟透了些杀气。
我连忙摆手:"白姑娘放心,我是不会拿这种事嚼舌根的。"
她似不信的看著我,我坦然以对,半晌,她才收敛了杀意。
我说:"我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曾和成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她和我相谈甚欢,而後不经意间谈到的。"
白玉卿有些意外的说道:"仅一面之缘就相谈甚欢?还把自己的家世给一一揭晓?朝夕公子,你果然好手段。"
我苦笑,万万不能把当初追求成采诗的事说给她听,要不然以她的护短之心肯定是要骂我陈世美,不劈了我才怪。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变得有意思了些。自从那天白玉卿开口和我说话後,几乎每次来送饭,都会多坐上那麽一会,有的时候和我说些童年往事,有的时候絮絮叨叨的说些心里的苦闷或是魔教里的一些难为之事。
她经常是和我滔滔不绝的说上一通,也不需要我的回应或是交流。看得出来,她心里的压力很大,一个女子要服众并不是多麽容易的事情。而我,现在正充当著她的发泄对像,就好比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或是一棵老树。
我本来很好奇,白玉卿为什麽那麽放心我,可是每回问起这个,她总是避而不谈匆匆离开。
如此几次之後,我心里也有些数了,估计他们是不打算让我离开这里了,死人自然是最保密的,但我不可能坐以待毙,我不想等著方霁月来冒险,那麽就只能自己找机会出去了。
尽管有些不耻,我也不得不找机会和白玉卿套近乎,取得她的信任。经过几次有意无意的闲聊,我倒是对魔教的发展史有了大概的了解。

缪氏一族的先辈缪斯亦与当时的魔教第一任教主方启天同时爱上了一名女子,三人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为此那女子犹豫不定,无法抉择。
方启天在未建魔教前是一个富家公子,家中因缘巧合得到一支千年血参,怀璧其罪,武林各派无数人垂涎三尺,终於在一次各门派的结党阴谋中,毫无背景的方家惨遭灭门。
发生剧变时方启天与好友缪斯亦正在外地游玩,等赶回家中时,家人的尸体早已腐烂,那满地的尸骨和恶臭让方启天吐到昏厥,流出血泪。

在无比悲痛中,方启天立下毒誓,要不惜一切代价血洗武林为亲人复仇。
为此,方启天孤身一人入深山,赴远洋寻觅世外高人,结果在不经意间发现了现在魔教总坛所在的地下谜宫以及谜宫深处的血魄功和血魂珠。
在此期间,缪斯亦与那女子朝夕相对,日久生情,等方启天归来之时早已物是人非。

方启天郁结於胸,又不愿伤及友情,更是发了疯的修炼血魄功以尽早报仇血恨。缪斯亦心怀愧疚,帮助他创立魔教,并辅佐其左右。
更有一件让人意料不到的事,那名女子正是修炼血魄功需要的祭品──双世之魂。
方启天不愿让那女子做祭品,但也清楚如果不修炼到最高层,仅凭一教之力无法与整个江湖为敌。他铁了心要入魔,於是冒险抓来七名处女,个个皆是当时武林中有名望的侠士之女,以血为引,强行修炼血魄功第十层。
与此同时,武林上的名门正派举办了伐魔大会,并抓住令方启天念念不忘的心上人为诱饵。
为了一个情字,方启天在修炼半途中破关而出,在讨伐大会上,孤身一人浴血奋战,最後为了掩护心爱的女人而死。
缪斯亦领著魔教救兵赶到之时,只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完好无损的被护在方启天的怀中,而方启天全身上下已无一处完好,身上各处残留著断剑断刀,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那女子满脸泪水,哽咽著说出方教主的最後遗言:将来定要寻到可以练成血魄功的传人,血洗江湖。
方启天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子放弃了手刃仇人的机会,缪斯亦痛失好友,当下与那女子一同立下血誓,缪氏後人不得离开魔教,直到寻得拥有修练血魄功优良资质的人并辅佐其修练完成,否则祖祖辈辈永世不得超生。

我听到後头就觉得有些不对,雷电不是说第一任教主练成血魄功了麽?还有,成采诗好像也说第一任教主练成了。我这麽想,也这麽问了。
白玉卿用看白痴一样的表情看我:"不过是传说而已,要是不这麽说,练功的人怎麽会相信自己一定能练成呢?"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心理战术。
第56章

人说饱暖思淫欲,我是有了草纸想沐浴。
有几次,在白玉卿心情不错的时候小心提了提就被她立即否决了,我感到有些丧气。
就在我绞尽脑汁想怎样说服白玉卿的时候,她带来一个算不上好的消息。
"教主回来了。"
我呆住:"他自己回来的?"
白玉卿说:"当然了。"
我怒:"他傻的不成?"
白玉卿大笑:"没有你傻。"
我十分的不爽:"我哪里傻了?"
她若有所思的说:"当时在入口布下人手,是为了请教主回来,没想到你傻乎乎的就自己撞上来了。不过这样也好,有你在,不怕教主不回来。"
奇怪,方霁月他们不是走这条路吗?入口就一条,如果经过这里,他们不可能没发现的。

我说:"既然你们没有叛教,传出的消息又是怎麽回事?"
"不这麽说,教主怎麽肯回来?"
"他迟早会回来要求退位的。"
白玉卿冷笑一声:"这也是他说退就能退的?"
我说:"看不出来在你们心里方霁月一点地位都没有。"
"放心,七月十五之前你还是安全的。"
这句话说得模棱两可,听得我胆颤心惊。而且我也不是没发现,最近体内的真气变得凝滞起来,看来饭里被喂了化功散之类的东西。但我依旧装做不知道,吃的干干净净,毕竟在这里保留根本用不上的内力还不如保持体力来得要紧。
方霁月肯定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他没有来救我应该是不方便出面或是被什麽事情拖住了。既然他进不来,那我就出去。

咀嚼了一下她说的话,我问道:"反正都快死了,那我可不可以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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