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舞上——by妖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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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救一个?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了吗?"他声调一扬,猝不及防地向我扑来,几乎只剩森森白骨的手一下就掐住我的脖子,"虽然被折磨成这样,但老夫还不想就此赴死!"
还好我以前是干阴阳师的,各种千奇百怪恶心恐怖的妖怪见了不少,否则光他这张可媲美好莱坞恐怖片特效的脸就足以把我吓昏。
"放手!"我困难地从被掐紧的喉咙中挤出声音,"否则你会后悔的!"
"放手?放开手老夫才会后悔!"赤螭平"桀桀"怪笑道:"杀了你!只要杀了你!老夫......不,老夫一家都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杀......了我?若杀了我摄政王会立刻把你碎尸万段......你还想要什么荣华富贵?"血,他的血都滴到我脖子里面了......真恶心!
"把老夫碎尸万段?你以为那小子会有这个时间吗?"他的手在我颈上越收越紧,可怖的脸挤出"笑"一样的表情--只是,那表情只持续不到三秒就消失了。
我伸出手,"啪"地一声将一张符纸贴在他额头正中,一下子就夺去赤螭平所有力量。
虽然灵力未曾恢复,但画符念咒的基本功还在,更何况,这个属于五爪龙的身体本身就具有超凡脱俗的力量。用龙族具有强大灵力的血在素纸上写下降龙咒制成的符纸,要对付一个重伤的赤螭平还不是绰绰有余?
"虽然我很想让你带着你全家一起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但我还是无法把对你的憎恶强加在一个婴儿身上!"我俯视像被抽掉全身骨头般瘫倒在地的赤螭平,"所以,乖乖告诉我那个与你勾结的人的名字--最好在被贴在你额头上的符咒吸尽全部生命力之前!"
第二十章
"你说......只要我一死,自然就会有人将武心肃杀了......那么,你的那个‘盟友'一定知道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我和心肃两条五爪龙,或者,他本身就是五爪龙?"我用手绢擦拭沾在身上的血,俯视着地下的赤螭平,"而且他应该也在曼兑城内吧?怎么,都到这种程度了,你还不肯说么?"
"哈哈......即使是说出来又怎么样?先王的不肖子啊!你永远都猜不到那个人是谁......哈哈......老夫就先去黄泉路上等着你和那金毛小子......那个人,那个人很快就会把你们送来与老夫作伴......"嘶哑的声音,越来越低,终至消失。
"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无非就是平亲王一干人罢了。"符咒的力量强度没控制好,以至于我没有更多的时间询问赤螭平,只能让他带着秘密死去,留下一个难解的谜。看着眼前刚成为尸体的老人,我突然想起,从前每次结束战斗的时候我都会点上一支烟--没有烟的现在,感觉特别空虚,无所适从。
我一扬手,让沾着赤螭平血迹的手绢从我手中飞落而下,盖上死者空洞的眼窝,转身离开这个充满腐败与死亡气息的地方,心中,却突然想到:唉呀呀,我好像又给心肃添麻烦了?
冬天的阳光虽然淡薄,但比起森冷阴湿的地牢已如天堂一样美丽。于是,漫步于天堂中的我,很理所当然地遇见了仙女。
仙女名叫红莲,芳龄十七,称号为南朱国公主。
"青东国一到冬天就万木凋凌,只剩这珊瑚花开得红艳可爱--想不到竟讨了公主的喜欢!"我微笑着与红莲公主打招呼,"比起有‘花都'之称的南朱国都可差远了,公主可别见笑。"
"哪里,陛下太客气了。"红莲嫣然一笑,抬手抚了抚头发。南朱贵族时兴将衣袖做得窄窄得紧裹住手臂,在接近手腕处加上多层布料缝成喇叭袖,层层叠叠的像牡丹花瓣,衣袖中间露出五支纤细洁白似花蕊一般的手指,极是动人。"红莲此生将长在青东,南朱风光再好也与红莲无干了。"
呃--?"公主的意思是......?"我瞪大眼,神情一定相当愚蠢,"难道公主不回南朱国去了不成?"
"摄政王还未告诉陛下不成?为了青东与南朱两国永远交好,摄政王已和南朱国将一切条件都谈妥了,红莲很快就会嫁予陛下为妃。"
我倒!
"陛下不喜欢红莲么?" 看到我的反应,美丽的南朱公主并没有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仍带着淡淡的微笑,"真可惜,红莲也未将陛下视作心上第一人--红莲已心有所属了。"
"哦?那公主为何还愿意下嫁予我?"
"这就是生在王家的责任。"美女的脸上的表情相当强硬,"王室成员的婚姻从来都无法仅仅因为‘爱情'而缔结,否则,又怎会有人发出‘愿生生世世莫再生于帝王家'的哀叹呢?"
"就这样扼杀掉自己的感情......公主为了国家......牺牲未免大了些。"她不觉得如何,我的心情却有些黯然。
"我不需要扼杀自己的感情。"公主神色淡然,"嫁给陛下归嫁给陛下,我喜欢他归我喜欢他--我可没有因为要与陛下成婚就逼着自己忘记他而努力爱上陛下的义务!"
"你这样说......倒让我觉得被牺牲掉的人是我。"我苦笑,不久前心肃与我玩笑似的说过是不是该为我准备大婚了之类的话,想不到那么快,他当真用我和南朱国做了一笔买卖--就不知道他有没有把我卖个好价钱?"但公主从此以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那个喜欢的人了......公主会思念他吧?"
"不,怎么会再也见不到呢?陛下难道不知道,我的心上人,正是陛下的摄政王吗?"红莲公主笑着观察我的脸色,道:"以后,我应该能常常见到他吧......就不知陛下介不介意红莲与摄政王暗结连理?"绝世美女用一种极为悠然的态度说出让我几乎绝倒的话。
她,她居然满不在乎地问自己的未婚夫介不介意他偷人?我该觉得她酷还是认为她少根筋?
她是第一个让我如此佩服的人,而且是女人。
几乎是用逃的离开红莲公主的身边,我心里乱的不知什么样子。心肃......那个冷酷无情的人,他的过去,让我无法不可怜他,但他的做为,又让我觉得如此可恨。
不,这不像是我!我应该早已习惯了利用别人的同时被别人利用,也应该早已习惯了面对各种谎言与陷井,为什么当红莲公主告诉我心肃利用我的婚姻作为与南朱国缔结同盟的契约时我会像挨了当头一捧般难过?那种发现自己被背叛的心情,我曾以为,已永远与我告别了。
还有一种,小时候在街上突然看不见妈妈时的,以为自己被抛弃的,慌恐不安的心情。
正是这种心情,让我见到风华的脸竟产生一种奇妙的安心感。
我生病的这几天,连心肃的影子都没见到过,反倒是风华常常厚颜无耻地跑来看我--用厚颜无耻来形容他是因为他明知自己不受宫中众人的欢迎仍仗着自己的使节身份利用上至心肃下至看门杂兵"不能不给外国使节面子"的心态打着"问候青东王病情是否好转"的旗号大刺刺地出入我的寝宫。
"今天想见你可真不容易!"风华舒展四肢好像非常舒适地赖在我的躺椅上,眯着眼睛说:"看起来,你家摄政王似乎很讨厌我。" "不容易你还不是照样进来了。"我根本不必在他面前注意什么身份礼节之类的问题,风华那种狂放不羁的风格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从前身为阴阳师时以"轻视世间一切事物"为坐右铭的时代。懒得拿杯子,我直接咬着茶壶嘴把水往喉咙里灌,"说过多少次了,别占我的椅子!"不需要客气,我抬脚往他腿上踹。
"堂堂青东王居然这么小气。"他往边上挪了一挪,"哪,让你一半,看在我费尽心机才能混进来探望你的份上,分我半个椅子不为过吧?"
我蜷起双腿坐上他让出来的半边。织锦段的椅垫已被他的体温捂热,暖暖的非常舒服,"咦,你手上拿的那把刀......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他把玩着手中精巧的匕首,懒洋洋地笑着:"记心真差!这原来可是你的东西呢!"
耶?我伸手从他手中接过比起武器更像工艺品的小刀,仔细端详着,恍然大悟:"这不是我在你脸上留疤的那天被你抢走的那把刀吗?这可不是我的东西,反倒是我家摄政王的。"
"今天可多亏了它,你那些侍卫本来千方百计不愿让我进宫,但一看见这柄匕首就不敢挡我的驾了。"他换个姿势,离我近了些,说:"看起来,好像是青东摄政王的某种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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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它呢!"我随手把小刀往茶几上一扔,"喂,说点什么有趣的事来听听吧!我快无聊死了!"
"有趣的事?"风华眉毛一扬,唇边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我这里倒有一个新鲜故事,说给你解解闷吧。"
"什么故事?如果又是你那些风流韵事的话我可没兴趣!"我打个哈欠,"卖什么关子,快说!"
"啧啧,长得一副温柔乖巧的样子,脾气却又凶又坏,你家摄政王怎么受得了你?"风华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开始说:"话说很久以前,朱雀族的一个美男子爱上了一位龙族贵人。那位龙族贵人虽然也很喜欢那个朱雀美人,但龙族天性风流多情,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此生只钟情于朱雀美人一个。朱雀族人却向来是一旦动心就此双宿双飞生死相随一生不变,怎么也容不下龙族贵人处处留情的风流习性,朱雀美人虽忍无可忍,却管不了心上人到处拈花惹草,一怒之下埋头研究各种毒物,终于以奇毒‘情丝'为本,改了数种配方制成一种怪药起名为‘怨别离'。"
"这有什么有趣的?""情丝"两个字让我耳朵一尖,却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懒懒地道:"不过‘怨别离'这名字却起得很艳......是什么药要用这种名字?"
"春药。"
"卟--"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几乎让我把一口水喷出三尺远,"春,春药?"我眼一翻,忍不住怪叫。
"是春药。"风华确认似地点点头,拉过我的衣袖替我擦了擦沾在嘴角的水渍,突然皱眉问:"你脖子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这印子......像是被掐的......是谁?难道又是武心肃?"
"干嘛我身上一有点伤你就觉得是他干的?"我斜睨他一眼,"继续说你的故事吧!"
"你不是不感兴趣吗?"他看着我,目光若有所思。
"说到一半停下来,你存心吊我胃口呀!"不用客气,真的不用跟这个家伙客气,我拳一抬就照着他的脸挥去。
没打中?那就再补一脚,"快说!"
风华假假地哼几声,往我身上倒来:"哎呀......我说就是了,你何必下手这么重?"又哼了几声,才道:"那个‘怨别离'其实分为‘怨'和‘别离'两种,服用‘怨 '的人身上会产生一种只有中了‘别离'的人才能闻到的奇香,而中了‘别离'的人从此以后只有闻到‘怨'的香味才能产生情欲--如果没有那种香味,就算天下第一美人脱光了坐在你怀里再给你灌上一肚子春药也休想做任何风流之事!"他见我听得专注,脸上闪过一丝笑容,"那个朱雀美人自己服了‘怨',又骗心爱的人吃下‘别离',以为从今以后就再也不会和心上人分开了--岂知--"
"他管得住人,管得住心么?"我打断风华的话,"下头你不说我也猜得到,必是那个龙族贵人想法骗到解药杀了朱雀美人对吗?"
"不对。"风华遥了遥头,"这‘怨别离'有一种极霸道的特性,它毕竟是从奇毒‘情丝'中化来的,所以,中了‘别离'之毒的人必须常常与服了‘怨'的人交欢才可。否则,若连续一月没有鱼水之欢,‘别离'中‘情丝'的毒性就会发作......会让人死得很凄惨。"他以手支颌,神态极为悠然自得,一点也不似在说一个伤心的故事,"但朱雀美人那时并不知道这一点--当时青东南朱两国突然交恶,他们两人各回本国斡旋,意图阻止战争的爆发,这一耽搁,两人就分别了一个多月。"
"那个龙族贵人毒发身亡了?"
风华点了点头:"朱雀美人知道后,痛不欲生,隔不多久也抑郁而终,随情人去了。"
我眼神闪了闪,突然想到始终缠绕在心肃身上的那种神秘香味,难道他给我吃的并不是情丝而是"别离"么?
"你好像已经猜到了--你,中了‘别离'之毒。"风华淡淡笑着,眼中闪着亮得噬人的光。"是谁下的,你自己心里有数对吧?"
这家伙,他怎么会知道?
"还不信?"见我脸上神情犹疑不定,风华一把将我拉入自己怀中,手顺着我的衣领向里伸,笑道:"那就让咱们好好亲热一番,看看你到底有没有中毒!"
"你不过是想趁机占我便宜罢了。"风华这一席话将我的计划全盘打乱。本来我并没有把中毒一事怎么放在心上,昨天还在想,只要等灵力一恢复,要找个解药还不是轻而易举?那时就立刻离开青东去寻找常非下落......至于心肃......让他以为我是暴病而死也就是了......也不用助他坐稳青东王座再走,他如此精明能干,想必也不需要我帮忙......可是现在......可是现在,如果真像风华所说我中的毒并不是‘情丝'而是‘别离',那岂不是注定我一辈子都要和那个心狠手辣的家伙牵扯不清吗?而且...... 只要一个月不与他寻欢作乐我就得一命呜呼,那他要是万一死了......去!我倒和他成一对同命鸳鸯了?
"亲热的时候应该专心一点吧?"风华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这家伙,竟然自说自话的把手伸到我的腿间,"呵......我这样摸你......舒不舒服?"
"没感觉。"看样子风华没骗我,他好歹是个美男子,调情技巧也不算差劲,手指更是灵巧无比,但无论他怎么摸索揉弄,我的下身竟一点动静也没有。"喂,你不是说过中了‘别离'之毒就算天下第一美人在怀也无用吗?那还白费工夫做什么?"没好气的把他推开,我不耐烦地整理被弄乱的衣服,啧,这青东国的衣裳宽袍大袖地穿起来就是麻烦。
风华却像没看到我脸上仿佛贴着"别惹我"三个字不不悦眼神,又将双手环上我的腰,用自己硬起来的分身蹭着我的臀腿之间,涎着脸笑道:"你没反应,可我对着你这么个绝色却忍不住了,"咬着我的耳垂向我耳中吐着气说:"都这么硬了,怎么办?"
"自己解决!"
"不要!"他抓起我的手履上自己的情欲中心,"就用手帮我解决一下吧,宝贝!也不想想,我可是为了你才这样的?"喂!你一个大男人,用这么幽怨的语气说话,很恶心知不知道?
要我用手?好,不玩死你才怪!我扬起一抹笑,将手伸入他下裳,指尖沿着那高高竖起的器官滑过,从顶端开始揉捏着向下,吊起眼睛注意他的脸色,见他浅麦色的脸上渐渐浮上一层潮红,眼神也开始迷乱时--突然整个握住他的欲望一松一捋再一握--"啊!"他低吼一声,搂住我的双臂猛然收紧到让我以为他想把我捏碎的程度,全身抖了一下,喘了几口气,低哑地开口:"你真是......手上功夫真棒--原来你常常这样折腾你们家摄政王?"
"你弄错了,常常被这样折腾的人是我。"我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擦拭一下沾在手上的白色液体,心中一动,似有什么东西突然从记忆中滑过,却转瞬即逝,怎么都抓不住,心情,又变得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