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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舞苍穹——by火桑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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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在干什么?"
整理好自己被拉开的衣服,沙映幽抬头看见风朔烈蹲在齐凌森旁边忙碌。
"扒衣服呀,在这里我总不能穿这种衣服吧。"
手上不停的扒下齐凌森身上的华服外衣,内衣裤之类的就免了,还是自己的比较舒服,顺便带走一些体积小、价格高、易脱手的小玩意儿。他可没带钱,原来赚的钱都被那个身体接受了吧,想到这风朔烈抬头瞟了一眼之前在这里的"住所",低头继续,非礼尸体。
"动作快点,此地不宜久留,又是出去再说。"
下床活动手脚,感觉身上的伤有些重,对于能否安全离开并没有把握,正思考要如何和风朔烈说明的时候,迎面飞来一个小东西,习惯性的伸手去接,原来是个白色瓷瓶。打开一嗅,是上好的丹药气味,他疑惑的看向在房里的翻箱倒柜的风朔烈。
"这是?"
"应该是伤药吧,抽屉里找到的。"
那个气味他以前闻过,应该没错。
收拾好东西,风朔烈站起身将打包好的东西系在背上,一甩头发,从齐凌森身上扒下的衣服已经套在了战斗衣外面,明丽的长衫使他显得越发修长,回眸一瞥的眼中有不容忽视的雀跃,阴冷邪肆藏在背后,使他顾雪中的一部分,取不出,分不开,可是他唇边的笑又让人觉得还有挽回的余地。
"好了吗?现在走吧!"

挽着受伤的沙映幽,风朔烈京剧演员般柔软的身段和步伐,除了这座府邸,从围墙上翻了出去。幸好齐凌森事先曾让侍卫都离得远远的,无论发生什么动静都不会进来,也就方便了他们的行动。
从北边的偏僻地方出来,当务之急是先回到沙映幽烛的地方,让他疗伤之后再作打算,再伤者的指点下风朔烈从正门进了酒楼,上楼进门关门,将人扔在床上后便坐在椅子上借桌上的东西泡了杯茶喝,眼观鼻,鼻观心,如入定的禅师,非礼勿视。
这回是连身体都穿了过来,不知道大哥他们会怎么样,大概认为他已经死无全尸了吧,还真想看一下他们的表情,一定很精彩,那些冷血的家人应该会伤心吧。嗯,希望不是嘲笑他这次的失误。
幸好来之前清理了弗迪斯家族的实力者,剩下的小卒就让他们自相残杀好了,而且公司的事为了以防万一也都交代清楚了。
只是可惜啊......
风朔烈长叹一声,他身上的子弹并不多,早知会来这就多带几个弹夹在身上了。
盘腿坐在床上的沙映幽吐出一口污血之后,缓缓回过神,就见到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捧着茶在叹气,神色中却不见丝毫落寞。
"怎么了?"
听见那近似于自言自语的问话,风朔烈转向他。
"没什么,不过作为前阵子这身体的保管者,我想你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声音轻佻,有点低沉,带着令人心动的节奏,像是来自地狱的诱惑。
一时没逃开那明知背后是危险的诱惑,被风朔烈那狭长的凤眼扫到,明明是和翔宇国主并无差别的脸上所带的戏虐风流却不会让人认错,不会以为他们是同一个人。
......
"然后呢?现在起凌森已经死了,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听完沙映幽的讲述,风朔烈问了一个问题。
"以后?......我没想过以后......"
他生活的全部就是为了复仇,一心一意的想着杀了齐凌森,除了这个目标之外没有别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总是风餐露宿,夜夜追踪目标的行迹,大大小小的伤没有断过。
而现在,目标已经死了,一瞬间消失了,以那种突如其来的让人来不及反应的方式,将他前进的方向轰然击溃,光线四下琉璃,心无所依,黑暗无边中唯一指明方向的微光熄灭之后,空寂的世界一片迷茫。
他没想过以后。
眼见沙映幽迷离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手,里面蕴藏太深太深的恨,太多太多的痛,他的恨,他的痛是那么深,仿佛已经和他的灵魂结合在一起,如果要将那些恨那些痛取出来,那必然是附着血,带着肉!
风朔烈心中了然,眼中精光一闪,端庄俊美的脸上露出残酷的笑容。
"你是笨蛋吗?"
"什、什么?"
对于对方惊怒的反应,风朔烈优雅的勾起唇角,凤目间流光婉转,吐出的却是恶毒的言辞。
"你难道就不会用别的方法来报仇吗?非要硬碰硬的自找苦吃,可以用迂回的方法达到目标的没必要让自己去冒险,虽然布局化费的时间多,但成功率高,而且绝对能让那个什么王爷活的生不如死。我还真没见过有人真么光明正大的去找一个王爷复仇,生怕活得太长似的,如果我没突然出现,你就这么被人上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如果是自己,风朔烈做了个架设,那么他一定会韬光养晦,尽心计划每一步,推敲模拟各种情形之后才张开网等待猎物的进入,一旦锁定目标,任何人都别想挣脱,注定在他的手心里任他消遣。若是得罪了他,他定会让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后悔为人!
嘴角冰冷的微笑散发凛冽的寒气,本身的存在就像阳光照射下闪烁艳丽色彩的冰川,看上去绚丽迷人,实际上危险得让人如履薄冰,步步惊心。
他是阵喜怒无常的风,可以温柔的吹拂,淡然的飘过,也可以狂风肆虐,暴烈非常。
愣愣的看着他,沙映幽好像被吓住了,眼前的风朔烈在他眼中是个陌生人,虽然他们没见过,但在身体的记忆中他就已经明白风朔烈不是普通人,但是那还不是真正的风朔烈。
真正的风朔烈,更狂,更傲,更狠,更辣,也更无情!
"傻了?还是吓着了?"
有趣的看着沙映幽惊疑不定表情,悠哉的跷着二郎腿打拍子,风朔烈换了个话题。
"要是不知道以后要做什么的话,不如跟我走吧?看在身体借过我的份上,我倒是可以勉强护着你。"
"啊?"
跟不上他的思维速度,刚才还在沉思的沙映幽没听清他的问话。
"就这样说定了。"
不等人反应,风朔烈自顾自的作了决定,一切以自己为中心,满足了自己再考虑别人。
"啊?"
看到他的样子,风朔烈的脸上浮起了勾人的笑,站起身走在床边,示意沙映幽向里靠之后,便在床上躺了下来,顺便不忘拉过被子。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躺,一把拉过还坐在床上的人当作抱枕,才抽空抬眼对傻眼的沙映幽命令。
"睡觉。"

现在粗略估计一下
狄风 21票风澜 7票风沙4票澜沙 3票
那就照原来的配对了。


41

章七
被人搂在怀里的经验沙映幽自从四岁后就没有了,更别提被男人搂住了。
开始的呆愣过去后,他轻轻的挣了挣,风朔烈的力气很大,当然这也可能是他现在受伤的缘故。总而言之,他挣不开那双手。奋斗一阵子之后,困意渐渐上来,沙映幽也忘了自己是在男人的怀中,闭上眼缓缓睡去。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是敌是友也不清楚,但是有人保护的感觉,好像还不坏。
等到沙映幽已经熟睡之后,应该睡着的风朔烈却睁开眼睛。
凝神细看那神色倦怠的熟悉的脸,略微苍白的面容想必这阵子吃了不少苦,长长的睫毛下是淡淡的黑烟圈,憔悴不少。
风朔烈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狄休穹,我倒是想看看你们见到这个沙映幽时会有什么反应。
是惊怒,是兴味,抑或是无动于衷?
这步棋是不是连你也没料到?

那双眼睛里涨潮的海般,波浪一层层的向上翻滚,每一层蕴含着变幻莫测的动荡和沉淀,席卷着人的灵魂。
烛光动荡间,绽开一抹零度的笑意,语气中的温柔和情调会让人觉得正被他深深宠爱,可是不知道那温柔中的是醉人的毒,足以让人肝肠寸断。
"真是的,睡觉怎么不把火熄了呢?"
抬手扔过去一样东西,飞速的扫过烛焰,房中一片漆黑。
扔出去的东西落在地上,是一钱碎银,从森王爷那儿摸来的。
转身依旧抱着沙映幽,这回才是真正的睡着。

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将沙映幽简单的易容一下,没有专用设备置好就地取材的从视觉效果上下手,虽然还勉强认得出是同一个人,但是气质长相就差多了,,那些老江湖以及仔细看过他的人决不会将两者结合在一起,因为他们太多疑了,反而是常见不同人的小二会以为是同一个。
其实也没改变多少,只是眉毛变细了,鼻子变薄了,脸色苍白是原有的,再加上嘴唇泛青,这样一来就成了一个身体单薄的病夫,也很符合身份的嘛。
扶着他下了楼,风朔烈坐到临街靠墙的桌位上,准备吃早点。
虽说是早点,但他们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酒楼里人声喧哗,热闹得很。
点了几样菜和一碗面,风朔烈他们边吃饭边听旁人议论关于齐凌森被杀一事。
齐凌森的尸体在早上时才被早上伺候的丫环发现,地方府衙的官员们都慌了神,各自急着抓凶手,而杀人凶手则好像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好事一样偷笑着,案子得意非常。
虽然那些人想暗中压下消息,等抓到凶手后才向朝廷禀报以减轻责任,但对方毕竟是皇上的亲弟弟,迟早都会传到天子的耳中。
不过,现在看样子是安全的,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招来大批人马的,而且那些人似乎都认为凶手杀人后立即逃匿出城,所以都一古脑儿的往城外搜查,现在出城的话反而比进城安全。
已经换上沙映幽衣服的风朔烈喝饱面汤后用手帕擦干净嘴,看着坐立不安的沙映幽问道。
"怎样?要不要和我去京城玩?"
"什么?"
沙映幽觉得自己越来越搞不懂风朔烈,不只是风朔烈的表达能力太差还是他的理解能力有问题,反应总是慢上一拍。
京城?玩?
想找死不是?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状况,他可是顶着狄休穹的脸。这边小地方是不会被人认出来,到了京城可不一样,难保那些达官贵人会不会认识狄休穹将,他和那个人混为一谈。而且没记错的话,现在自己的身份还是翔宇的将军吧,就这么冒然跑到离陌岂不是自寻死路。
"你没听错,我是要到离陌的京城去。"
案子翻了个破坏形象的白眼,风朔烈有些奇怪为什么沙映幽暗杀未遂那么多次都没死,果然是齐凌森更笨吗?难怪会当了他的垫板一命呜呼。
去京城有什么好怕的,既然有办法将他变成另一个人,对于自己自然也行,而且追杀那个不得人心的王爷的大有人在,权利欲都不擦边的沙映幽是在不必担心。至于他风将军的称号么......

"听说翔宇国的沐将军篡位了!"
"真的?怎么回事?"
有八卦者立即追问。
"不会吧,狄休穹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可能被篡位?"
另外一个比较理智的分析。
"哈,这你们可就不知道了,就算狄休穹厉害,可他也斗不过沐晓大将军和澜沧国师的联手,现在翔宇国由沐将军和澜沧把持朝政。"
起头的人洋洋得意说道。
"噢,那狄休穹现在在哪儿?"
"这个么,自从逃出皇宫后就一直东躲西藏了吧,谁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冲着沙映幽一样偷,示意他听谈论的风朔烈神色中不乏自得。
"如何?要不要跟我走?"
既然翔宇国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把世人的注意力全拉了过去,那么风朔烈于个小小的无实权的将军就不会被人放在心上了。他反而比较担心狄休穹会被追捕的事。
这怎么可能呢?
以狄休穹这家伙的能力与心计应该是不会让这么愚蠢的事发生的,难道是翔宇发生了什么动乱,还是他又在暗中计划什么。不论哪一种,自己最好只在一边看戏,不要被卷进去。

自风朔烈出现在酒楼后,那些失去沙映幽行踪的探子们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个和狄休穹一模一样的人身上,将这个消息传回主人那边之后,他们的任务就改为监视那个人。
"一模一样?那会是什么人呢?或者是有人指使的?"
原本应该是被推下皇位而四处躲避追杀的翔宇国前皇帝正悠闲的赶路,坐在马车上的他看着手中的飞鸽传书喃喃自语。
车辆行进的方向正逐渐离开翔宇,朝着离陌前进。车队除了他,也就只有几个护卫,一击碎云,淅雨两个丫头。
原本的风朔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不管如何他都可以预见,此次去离陌一定会发生相当有趣的事。

如预计的那般顺利地出了城门,风朔烈在出发前有大包了些衣物和干粮,带着沙映幽从西门出去,两人同骑一匹马,不慌不忙的沿着官道向西走去。
刚出城门是些低矮稀疏的草丛,丛生的灌木,离城门远些是零散的小乔木,更远才是参天的大树及丛林。
那些参天的古木有着遮天蔽日的绿荫,阳光从枝叶间碎片般的掉下来,草地无边无际的温柔蔓延,离离的野花一直烧到天边,森林中有美丽的流淌的溪涧。
"很美的地方,不是么?"
坐在后面的风朔烈低声说道,呵出的气在沙映幽的耳边徘徊,让他感到酥痒。
别扭的坐在前面的沙映幽努力坐直身子,抗拒不过风朔烈的他只好坐在别人的怀里,尽量保持距离,不要直接靠在身后人身上。
"别乱动,给我好好得了上,我可不要带个累赘上路。"
轻斥在马背上搞小动作的伤者,风朔烈不怎么高兴的叮嘱,俊美的脸上轻皱两道剑眉,不耐烦的将人搂得近一些,以免他掉下马。
在进入森林后,风朔烈就让马方开步子狂奔,希望能够在天黑前找到人家借住一宿。野外住宿可是很危险的,万一有野兽之类的半夜出来,他们到会没事,只是担心代步工具会被咬死。但比起森林,草原平地上更加危险,至少这里到处是树,除了爬树的动物会威胁到之外,不会像在草原上那样等死。
"这是什么地方?"
沙映幽傻傻的问,他被这迷人的景色迷住了。
"你不是离陌人么?你都不知道了,我又怎么会知道。"
调侃着别人的风朔烈并没有放松警惕,虽然出了那座城,但是难保不会碰上什么官员,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确保有没有人跟踪,之前人多的地方不好发现,但现下是人迹稀少的荒郊野外,会比较容易察觉。
有人,而且武功不低,没办法分辨是一个还是复数以上。
不知来的是哪匹的人马,追踪的是他还是沙映幽。
那又如何,总归是要来的,迟早而已。
僵住了脸,那一刹沙映幽觉得斗转星移,时光的碎片又纷纷涌到他的眼前,一阵一阵的伤痛又划过他的心脏。
忙着追杀和逃亡的他当然没空注意四周的景色,他满脑子装的都是打打杀杀的事。垂下眼,心口郁结的伤又开裂流血。
"行了,别再想着过去,以后只要跟着我走就是了。"
感觉怀中的僵硬,难得好人一回的安慰一句,他可不常这样当好人,沙映幽该感到荣幸才是。或许不久之后就会觉得跟错人了也说不定,毕竟以他的乖张一定会惹来很多麻烦,而且这次他可不想妥协了。
一抖缰绳。
"驾--"
太阳渐渐落下,天气微凉,伸向天空的枝桠划下破碎的残章,琐碎,迷离。
紫色的、红色的、白色的野花细琐的开了一路,蔓延,在风中轻轻招摇。
溪涧流淌,小小的白色水花或隐或现,清而又清的世界里有绿色的水草在扶摇,细如青丝,绕指而柔。
马蹄声是这里唯一的声音,渐行渐远的身影混入一片浓郁的色彩中,逐渐模糊了界限。

昨晚看了《争霸传奇》的夫差要挟范蠡作他的降臣那一段,让我突然好萌这两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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