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沙——by陶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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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很喜欢呢。"见王衍清露出沉迷的表情,朱景御便也不再客气,顿时加快了速度。王衍清被撞得连呻吟都支离破碎,只好紧紧搂住朱景御的脖子,双腿也不自觉环上了他精壮的腰身。
"慢......慢一点......啊......"九浅一深的动作弄得王衍清连连求饶,腰部却不自觉地摆动,迎合着身上男人凶狠的撞击。
朱景御动作丝毫不见缓,却低下头温柔地吻着王衍清酡红的脸颊,喃喃的低语:"我爱你!"
烛影摇红,暖帐流香,一室的旖旎直到天色发白才渐渐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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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王衍清陷在软软的被子里,觉得全身酸疼酸疼的,爬不起来。
昨晚,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乱的梦,梦到以前的很多事,最多的是关于小景的,向他撒娇的小景,恶整他的小景,对他冷冰冰的小景,说喜欢他的小景,梦到最后,都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了。
拍拍额头,挣扎着从被窝里坐起,立刻引起腰部一阵要断掉似的刺痛,王衍清疼得倒抽一口气,眼泪都浮了上来。
怎么回事?难道喝酒也会喝到腰腿痛?
掀开被子,在看到全身赤裸的身体时又是一惊,而且,身上还有斑斑点点的痕迹,或青或红,在白皙的肌肤上特别显眼,尤其是胸口和大腿最多。
不止如此,还有个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地方,也在隐隐作痛,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捅过一样的,最尴尬的是,里面好像还涂了什么东西......
难道......
心里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偏偏昨夜发生了什么完全记不得了。可是,这样的身体反应,明明就是做过了。
但是,他和小景,又不是恋人,还有着表兄弟的血缘关系,太荒诞了吧?
心里越来越不安,回想着昨夜的梦境,难道小景这次是想出新的花招来整他了?可是,小景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啊!
但是,身体的状况摆明就是做过了!
小景......为什么要那样做?
不会是喜欢,那就是羞辱!
脸刷得退了血色,王衍清苍白着脸,也不管现在腰酸腿软的,忙从床上起来,收拾起当时带进王府的东西来。
萧儿还没来,她一定以为自己还在睡吧?那就更得快点离开了,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呆在这里。
他不知道小景究竟想做什么,只是下意识里觉得恐慌,小景,从很早以前就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了,他的心思,自己永远琢磨不透,反正每次倒霉的都是自己。
可是,明明之前还帮他找出忠叔的杀人凶手,又那么体贴那么温柔地对待他,本来以为,小景已经不讨厌他了。
果然......只是做梦吗?
就像三年前,自己被关在冷宫的时候,心里曾经无数次想着小景不会耍他,会来救他的,到最后,也只是出现了一个幻影而已。
果然,小景只是以欺负他为乐!
可是,虽然以前也总欺负他,却从没像这次严重过,甚至......不惜去拥抱男人!
但他又能怎样呢?
他是个男人,就算被做了,也不能让别人负责,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血缘的羁绊,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既然不想面对,就逃走吧!
王衍清机械地收拾着东西,衣服只拿了两件,还有一个小包裹,来的时候就没拆开过,现在也原封不动地拿走,脑中一片茫然,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快点离开!
慌乱中,似乎碰倒了什么东西,王衍清依稀听见某样东西清脆的破碎声,没有回头也没有犹豫,他拿着那个小小的包袱,从后门偷偷地溜走了。
朱景御下了朝就匆匆忙忙回府,衍清表哥应该还没睡醒,昨晚做到近五更时才歇下,似乎把他给累坏了呢。
对于昨晚的事,朱景御一点都没有后悔,他从13岁起就一直恋着表哥,如果不是这次王衍清上京来,或许他一辈子都没机会,但有时候缘分真的是件很奇妙的事情,所以现在,他不想再放手了。
不知道现在向表哥示爱,会不会把他吓到?想着想着,朱景御冰冷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堪称温情的笑容,对王衍清,他是势在必得!
今日朝堂无甚重要的事,因此只过了半个时辰便退了朝,朱景御马车回到景王府的时候也才是清早而已,因此回了王府他并没有立刻回清风阁,而是去了书房。衍清表哥,应该最起码睡到正午才醒吧?
才看了一会儿书,就见萧儿急急地闯进来,满脸的惊慌失措,一进门就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磕头:"王爷,表,表少爷他不见了!"
朱景御心里一凛,立刻扔下手中的书,风一样地冲了出去。清风阁朱红的大门敞开着,床上空落落的,连温度都消失了,原本放在案几上的沙漏被打翻在地,透明的水晶碎成一片片,细白的沙子洒了一地。
19
转眼间,一个月匆匆过去了,王衍清却像是蒸发了一般,再没在王府中出现过。像是在验证多事之秋这个词似的,只短短一个月,便发生了许多事,皇上驾崩,太子朱辰御即位,并在其亲弟──景王朱景御的协助下,或斩首或流放了几个意图谋逆的兄弟,顺便处理了几个臣子。一夕之间,皇宫翻了个天,除了朱景御和几个无意争夺皇位的皇子,皇族中剩下的,净是些不成器、懦弱无能的纨!子弟,整个天下,尽数握在了新登位的年轻皇帝手中。
而景王则因护主有功,权势更盛,一时之间,前来巴结的人几乎踏破了景王府的门槛,这位年仅16岁的少爷王爷立刻成为传奇风云人物,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关于他的八卦传闻。
一个捏泥娃娃的小摊子边,一个老人抱着心爱的孙子给他讲故事,小孩听得津津有味,同样吸引了一些路过的行人。
"......敌人的首领举着大刀砍过来,李将军一个躲闪不及,眼看刀光就往眼前晃过来,说时迟那时快,锵的一声,一个人影单臂挥剑硬生生把刀给截住了,再来一个漂亮的白鹤晾翅,就把首领的头给砍下来了......"
"爷爷乱讲,白鹤晾翅是太极拳里的,我都知道!"软软的童音及时驳斥,声音里不满,很不满。
"好好,爷爷年纪大了,记不清了,反正啊,那时候王爷才15岁,真是少年英雄啊!"看来老头子是真的混乱了。
"那我15岁也去打仗,也去把敌军首领的头砍下来!"软软的声音里满是憧憬。
"你15岁的时候还不知道有没有马高呢,呵呵。"老人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开了花。
"那有什么,我现在6岁,7、8、9......我还有9年才到15岁呢!"扳着手指认真数着,无忌的童言引来围观路人善意的笑声。
一道纤细的人影悄悄退出人群,慢慢往小巷深处走去。
15岁......他15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呢?
整天跟陶子邑腻在一起,沈浸在所谓的两情相悦的幸福中,到头来,一切不过是假象。
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15岁的小景就已经光芒四射了,果然跟自己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怪不得会被讨厌了。
那天清早,出了景王府,王衍清就忍着浑身的酸痛找了家客栈睡了整整一天──之前他只睡了一个时辰左右,若不是被宿醉后的头痛激醒,只怕要一直睡到日落。
等身后的伤好了,他才去找成谦,只说自己搬了出来,其它一概隐瞒。得知朱景御并没去找过成谦的时候,心里不禁松了口气。也是,既然是报复自己,又怎么会出来寻人,看他走了,心里应该早就笑开了花吧?
幸好自己走的时候有带银子,在离成谦的茶庄不远的小巷里租了一个小院落,朝九晚五的生活倒也清净,随着时间慢慢沈淀,王衍清的心里已经渐渐释然。
轻轻抚摸着腰间挂的玉佩,王衍清展开一个淡淡的笑容。前几天整理包袱的时候,才发现这块玉佩,跟陶子邑送给自己的那块很像,只是镂空的白玉正中一点鲜艳的血红,让温润的白玉看起来甚是妖艳。
当初上京的时候,还心心念念地带着,舍不得扔,毕竟是陶子邑送给自己的定情信物,虽然他人成亲了,可是东西在自己手里,还可以拿出来留恋一番,然而等到真的拿出来看时,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一块了。
陶子邑送给自己的那块到哪里去了,这块玉佩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有些事,本来就是命中注定的吧?
连上天都要我忘了你呢,陶子邑!
推开自己住的院子的门,王衍清眼尖地发现地上有一封洁白的信,好奇地拆开来看,"衍清表哥"四个字跃入眼中,惊得王衍清手一抖,信纸在空中颤颤地飘了飘,又落回地上。
他找来了!
像被一个惊雷霹中,王衍清呆了许久才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信纸,脑子里飞快地运转。
小景已经知道他现在住在这里了,却只是送来一封信,是不是说他暂时都不会在自己面前出现?
这样的话,也许自己还有时间再搬家?
先看看他写了些什么,有什么目的,自己才好打算。主意一定,王衍清将院门关上,往内室走去。
信纸洋洋洒洒写了四张,王衍清细细将它们看完,却不做声,只是抿着唇一言不发。
他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信。
小景说,那天晚上的事情他会道歉,因为他将自己弄伤,却不会后悔,因为心之所驱。
小景说,三年前的冷宫事件本非他所愿,他只是想拖延点时间,因为母后在他身边安插了许多人手监视他,他本以为将表哥暂时放在冷宫会比较安全,却没想到母后会绊住他整整八天。等他最后赶到冷宫的时候,自己已经高烧昏迷了。
小景说,冷宫事件之后又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是他的无奈之选,因为那时候对母后的命令只有服从,本意只是想让表哥自动与他疏远,并非真的讨厌才这样做。
小景说,皇后之所以这么讨厌表哥是因为上一代的恩怨,但他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小屁孩,已经有能力保护表哥了。
小景说,他爱他,从三年前就开始,一直没变过......
多么荒诞的事情啊!
王衍清蹙眉,他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小景......居然对他说爱!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是吸引人的,为什么那么出色的小景会看上他?
眼角瞄到信的结尾处:"如若表哥信我,五日之内给我答复,如何?"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
该怎么办才好......
20
辗转反复了一夜,王衍清第二日起床的时候脸上多了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苦笑了一下,王衍清锁上门,去往成谦的茶庄。
这是当初和成谦说好的,就算现在被小景找到,承诺还是要履行的。
况且小景虽然已经找到了他,却不露面,自己应该还能安逸一段时间吧?
重重叹了口气,王衍清无奈地轻轻摇头,他只是想找个远离陶子邑,远离杨城的地方安静地疗伤,为何来了京城之后却反而发生了更多事?
等赚了一些钱之后,就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喂,你怎么了?"耳边突然的声音将王衍清从自己的思绪里拉回,扭头一看,原来是笑意盈盈站在他旁边的成谦。
"我站你旁边这么久了,都没发现我啊?"成谦无奈,"一会儿锁眉,一会儿叹气,脸上还一阵青一阵白的,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王衍清低头不语,说是麻烦事,其实也可以算是吧,只是,他不知道这次小景又想做什么。
"跟你那个嚣张跋扈的表弟有关?"成谦一语中的。
他看得出来,自从王衍清从景王府搬出来后,就一直有点不太对劲,只不过今天表现得甚为明显,先不说脸上挂着的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整个上午,都心不在焉的,失手打碎了三个杯子不说,还算错了两次帐,再这样下去,他这个茶庄也可以不用开下去了。
那可是两笔大生意啊!成谦肉痛地想。
王衍清继续保持沉默,他怎么好意思跟成谦讲述他和朱景御之间发生的种种啊!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成谦看看王衍清的脸色,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聪明如成谦,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朱景御对王衍清所怀有的复杂感情?
所以就算自己对王衍清有一丝好感,都丝毫没有在朱景御面前表现出来,因为在这场争夺战中,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一个成功的商人,不会让自己做亏本的生意,所以成谦选择在还没完全陷进去前抽身而退。
论权势,论手段,论身价,他都比不过朱景御,但最重要的,还是心意吧?
他对王衍清的那一点点好感,又怎么跟朱景御的比?
虽然有一些伤感,但他对王衍清,更多的是朋友之情吧?
"呐,其实......你表弟很喜欢你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意外地看见王衍清的眼瞳急剧收缩了一下。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朱景御都比陶子邑那个没担当的男人好太多了。错,两个人简直是天壤之别,所以,与其有一天王衍清重回陶子邑的怀抱,还不如撮合他们两个。
反正都已经好上龙阳,再加一条乱lun也无所谓了。想通了的成谦恶劣地在唇边展开一个诡异的笑容。
"为什么那么说?"显然是思考了很久,王衍清微微蹙眉,不解地问道。
"至少在忠叔的事上他放了很多的心思,而且,他看你的眼神,很温柔。"
"耶?"王衍清顿时僵住,好半晌才讪讪地笑了笑,"你开玩笑吧?"
小景怎么可能会用温柔的眼神看他?他讨厌自己都来不及吧?
成谦见状无奈地笑笑:"死钻牛角尖的笨蛋!"
"我......"王衍清语塞,"可是......"z
"与其在这里七想八想,还不如直接去问本人。"成谦摆了摆手,"等会儿你就先回去吧,反正你魂也不在这里。"
"......"王衍清被说得满脸通红,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好悻悻地扭过头去。
在街上晃荡了半天,心神不宁的某人终于决定打道回府。经过院门口的时候,不意外的发现地上有一封信。
已经没有第一次看见那信时惊惶的心情了,王衍清把信捡起来,拆开。
这次信里只有短短几句话。
小景说,他不希望昨天的信带给自己压力,如果觉得不能接受的话,就把他说的爱当成是兄弟间的爱好了。如果表哥不愿意回王府住,不愿意给自己答复的话,都没有关系,他写信的本意并不想造成自己的心理负担。
心里忽然有一点点感动,小景他,察觉出自己心里的不安了吧?
"呐,其实......你表弟很喜欢你吧?"又想到今天成谦说的话了,也许,他应该试着相信小景。
又将昨天那封信翻出来仔细看了看,王衍清决定给朱景御回一封信,他还有些事想问问。
将信写完,裱好,出了门,才发现,得亲自跑一趟景王府,将信送去。
有些犹豫,说相信小景是一回事,但要现在去见他,王衍清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姿态。
在院门口定定地站了许久,王衍清叹了口气,算了,继续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迟早还是得见面的,倒不如今天就过去吧,也不一定就遇到他呢。
心存侥幸地想着,王衍清锁上门,出去了。
远远便看见景王府朱红的大门,王衍清捏着手里的信,走上前,正想着怎么开口,当值的守卫眼尖地认出了他,恭谨地向他行了个礼:"表少爷您回来了?"
王衍清没料到守卫会认出他来,吃了一惊,忙摆手道:"不是,我只是来送信的。"
"送信?"守卫不解。
"恩,这封......"王衍清伸出手,"小......你们王爷回来的时候,转交给他吧。"
"既然是写给我的信,亲自给我不是更好么?"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王衍清一跳。
转过头,朱景御就站在身后一丈远的地方,挑眉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