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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长天——by炯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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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当袭泽睁开了双眼,那刺眼的白光也消失了。身旁的手电筒照亮了莫高窟的壁画,那光束随着手电筒的摇摆飘忽不定。周围的一切似乎没有任何的改变,他就像是离开了几分钟,袭泽的经历没有时间来证明。
就在袭泽都要相信在雅丹、在沙洲的一切都是个梦时,怀中金属的冰凉感觉提醒了他。他从锦衣中掏出了那两把匕首。绘有朱雀、玄武图腾的匕首,让他想起了自己离开时的誓言:寒、焱,我不会忘记你们的。
怎么可以忘记呢?不曾相信爱情的袭泽,此刻的脑中的景象,好像幻灯片一样,回放着和焱、寒之间种种感动的画面。袭泽下意识地摸了摸眼角,泪渍还未干涸,多久没有哭过了,袭泽也无法想起了。
他在想,同时爱上两个人,所以上帝才惩罚我吗?
此时,身后的脚步声渐渐临近,袭泽捡起了地上的手电筒,胡乱地擦了一下脸。转过头,看到很多穿着现代登山服的游人,如果袭泽同他们说起自己的经历,一定会被他们当成精神病患吧!袭泽想起了那个发现桃花源的人,可能和他有着同样的境遇吧!
不过,似乎所有人都不曾注意到袭泽身上,那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衣着。那价值连城的锦衣也都被莫高窟中的黑暗掩盖了。或感慨或兴奋所有的游人走在莫高窟中,用手电筒的点点光斑照亮这些洞窟的壁画,影像斑驳的画面提醒着袭泽时间的流逝。
当袭泽随着游人们走出洞窟时,看到他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袭泽不知道自己的衣着带给了别人多大的震撼,尤其是那样的锦衣加上他的样貌,每个人看见这张眉心有颗痣的俊秀面孔时,无不想起了刚刚在洞窟中看到的佛的形象。
直到有个小孩子询问袭泽,衣服是在哪里买的时,心事重重的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衣着。锦衣是焱送给他的,在孤泉阁穿上它,是那样的和谐,可到了现代却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袭泽想起自己的行囊丢在了雅丹那里,因为那时的他并不需要行李里面的物件,所以并没有让易寒帮他找回。
可是现在蟮幕ふ占爸ぜ荚诒嘲械模种杏置挥星跹丶揖统闪舜笪侍狻?
无计可施的袭泽,只得向刚刚问他衣服在哪里买的小孩子求救。好在那孩子善良的父母有自己的越野车,看袭泽又不象坏人的样子,于是把袭泽带到了机场。
孩子的父亲还把自己的衣服借给了丢了行李的袭泽,并留给了袭泽一些钱。就这样连姓名都没留下地离开了,袭泽说了无数遍谢谢,对方只是微笑,丝毫不求回报。袭泽不禁感慨只有在敦煌这片土地上,才会有如此质朴善良的人。
到了机场的袭泽找到电话后,打给了好友KING。
"喂。"KING很快地接了移动电话。
"KING,是我。"袭泽很想把所有的故事都讲给KING听。
"你这小子,跑到哪里去了?这几天我不停找你,医院居然说你休假,你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离开,让我很担心的。"KING一反常态地喋喋不休。
"... ..."袭泽什么也没有说,他知道KING是真的关心他。
见袭泽没有反驳他,KING感到有些不对劲:"袭泽你怎么不说话?发生什么事了?"
"KING你帮我回家好不好。"
"你在哪里?"
"敦煌莫高窟。"
"什么!"KING难以置信地感叹一下后,马上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他明白袭泽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了,不会向自己求救的,"你为什么回不来了。"
"我的行李丢了,没有证件登不了机。"袭泽平静地说。
"你等我,我办好一切就去找你。你不要着急。"KING说着就离开了地平线酒吧。
"我知道了。"
"你手上还有钱吗?"
"有一些。"
"你先去尚秦酒店吧!那里有我的朋友,离机场很近的。你坐车过去,我帮你安排好,你只要说出我的名字就可以。我到了敦煌去那里找你。"KING一一交代着。
"我知道了。"
挂上了电话后,袭泽按照KING所说的,来到了尚秦酒店。
2
在袭泽走进尚秦酒店时,他已用尽了身上仅有的钱。
当他进入外观毫不起眼的酒店后,不禁感叹起酒店内装潢的豪华、奢侈。它的古色古香不是质朴的民风,而是由无数考究、精致的器物和价值不菲的家具烘托出来的。
就算是袭泽作为一名医生有着不错的收入,在尚秦酒店小主几天,怕是也承受不来的。
袭泽开始怀疑是不是记错了KING给他的地址,尽管KING平常是比较"小资"一些,可不至于奢华至此吧!因为这里怎么看,都让袭泽想起易寒的雅丹宫殿。
可是,袭泽似乎忘了一点,他不曾问过KING到底在学生时代后,遇到过什么人,发生过怎样的事!即使他拥有"读心术"的能力,随意侵犯好友的隐私也是他不愿做的。
"先生,您好。欢迎来到看尚秦酒店。"一位西装笔挺的英俊的男子走到了他的面前。
那面容让袭泽恍惚了一下。在这一瞬,袭泽还以为自己看到了易焱的影子侍者--夏冰。
可是声音怎么听也是男子呀!袭泽对自己说,他不可能是夏冰的。
"先生?"英俊的男子再一次叫着袭泽。
"什么?"袭泽回过神时,发现眼前的男子一直看着自己。
"您就是袭泽先生吧!"男子客气地询问,温温而雅的样子不像是侍应生,更像是这里的主人。
"对,你怎么知道?"袭泽纳闷起来。
"老板交代了,我一直在这里等您。"
"是KING帮我联系这里的。"
"我知道,先生。"男子在前面领路,"请。"
"你叫什么名字?"袭泽忍不住问道。
"先生,我叫单冰。"
袭泽发现周围的客人并不多,他在心里默默念到,也是冰吗?
"别再叫我先生了,叫袭泽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先生是我们酒店的贵宾。"
"我说可以就可以。"袭泽笑着说。
"先... ..."单冰慌张了起来,没有了先前的淡定。
袭泽打断了他的话:"我才刚刚说过,叫袭泽就可以。"
"袭泽先生,请上楼吧!您一天劳顿,也该休息了。"单冰礼貌地说道。
袭泽忽然忆起初到孤泉阁的情景,夏冰也曾是如此谨小慎微。易焱现在又怎样呢?还有易寒,他们现在是不是安全的呢?
袭泽把两把匕首放在了枕头下。简单地梳洗过后,换了干净的黑色丝质浴衣后,袭泽躺在了欧式的大床上。当他陷在床里时,舒适的感觉也催促着他的睡意。
朦胧中,袭泽看到床边有一面雕着精美花纹的梳妆镜。他叨念着:怎么把夸张的镜子放在这里了!
刚刚睡着的袭泽,听到耳边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袭泽... ..."
"袭泽... ..."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着,袭泽很想睁开眼睛,却无力抬起眼皮。
袭泽感到背后有个身体贴靠在他的身上,不太高的体温,却让他安心。
身后的人慢慢地贴近,让俩人之间毫无距离。他轻轻地含住袭泽的耳朵,手也不安分的探进了袭泽的黑色浴衣,抚上他的欲望中心,温柔地套弄。
袭泽无意识地逸出细微的呻吟,当他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声音时,睁开了双眼。
看到了床边的穿衣镜照出的身影,那火红如宝石般的双眸告诉了袭泽无数的信息。袭泽的脑中闪现的词语只是:怎么可能?
3
"焱。"看着镜中的人,袭泽惊醒了过来。
随着他的起身,镜中的幻影也消失了。他的身边没有任何易焱存在过的痕迹。
"难道是我在做梦?"袭泽喃喃自语道。梦中的感觉太过真实,让袭泽无法想象其实焱不在他的身边。
人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他从未想过如此的情景。
袭泽拍了一下自己通红而又烫手的脸颊,他决定再去洗个凉水澡。尽管身为医生的袭泽知道这对身体无益,可现在他只能这么做。
等袭泽再躺到舒适的大床上,已是半小时后的事了。
到了天明时,袭泽身体的生物钟催促着他起来。
肚子感到饥饿的袭泽想换件衣服时,打开了衣橱才发现里面放着的休闲装,居然是自己的尺码。赞叹着尚秦酒店的服务周到的同时,把两把匕首小心地收了起来。
袭泽走出了房间,他决定去找单冰。
他没有坐电梯,而是从楼梯走了下去。
袭泽还没有走到大厅,一声声"老板"就不绝于耳。他也不禁好奇了起来,想看看尚秦酒店的主人到底是怎样的大人物。
他加快了脚步,袭泽走到了大厅一眼就看到了单冰。他好像在电梯口和一
个男人汇报着什么,袭泽猜想那个男人一定就是这里的老板了。
当袭泽看清男人的侧脸时,发现那人居然是KING。
KING有着成熟男人的风度。虽不算非常英俊,但站在人群中绝对是很耀眼的,散发着霸气,并值得信赖。他是袭泽一生最珍惜的挚友。
"KING。"袭泽叫道。
"袭泽!"KING转过头担心地看着袭泽,急切地审视他有没有受伤,"你还好吧!"
"你怎么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怕你出事啊!"KING刻意没有碰触袭泽的身体,因为他深知袭泽其实不喜欢读取他人的心事。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说这些干什么!你一定是饿了吧!咱们先去吃些东西,然后你在把你的奇遇告诉我,是什么事使得我们袭泽弄地如此狼狈。"KING笑着调侃。
"KING。"袭泽一副你再说,我就翻脸的表情。
KING耸了耸肩对身后的单冰说道:"帮我们准备一下。"
"没问题,老板。"单冰恭敬地点头。
当袭泽和KING走到餐厅时,一切美食都摆在了桌子上。
"KING,刚才我听到单冰叫你老板?"袭泽在吃饱后询问着一直看着自己进餐的KING。
"我没说过吗?"
"KING,你想让我用非常手段知道吗?"袭泽笑着威胁好友。
"好、好,小的怕了。说来话长哪!总之不久前我得到了这里的股份,成为了尚秦酒店的老板。这事我回头慢慢讲给你听,你还是讲讲你的经历好了。"KING收起了玩笑的面孔。
"你不可以说不相信。"袭泽淡淡地说。
"袭泽身上发生任何不可思议的事,我都会相信的。"
4
吃过早餐后,KING在休息室听着袭泽的故事。
穿越时空的经历让KING听得聚精会神。即使袭泽只是平铺直叙没有任何的润色,KING还是被易寒的雅丹城、易焱的孤泉阁所吸引。
"袭泽就是袭泽,失踪都能如此轰轰烈烈的。"KING对袭泽的话没有任何的质疑。
也因为这份信任,袭泽才会向KING诉说实情吧!就像很久前,袭泽对KING说出自己有着读心术的能力一样。
"KING就是KING,只有你听完我的故事才能如此冷静。"袭泽套用KING的话回答了KING。
"袭泽,我太想听完整个故事,所以没有打断你。我很想明白一件事!"KING贼贼地笑着,完全破坏了他深不可测的高大形象。
"你说吧!不要露出那么白痴的笑。"袭泽回应着。
"袭泽,这次你回来,我发现你会说冷笑话了。我只是关心。"KING一副无法置信的表情。
袭泽没有再说什么,做着请的手势。
"你爱上谁了?"KING认真地问道。
袭泽的心,在这一瞬好象停跳了一拍,他没想到KING会这么快就察觉到。毕竟自己对这件事都发现不久。
"开什么玩笑。"袭泽平静地说。
KING摇了摇头:"不要说这种自欺欺人的话。袭泽,如果你面前放面镜子,你就会看到自己的眼神。在你提到
易寒和易焱时,眼睛都发出别样的光彩呢!语气可以骗人,眼睛骗不了的人的。"
"原来是这样。"袭泽知道这多年的好友不是假的。KING一向敏感细心,任何细节都逃不出他的眼睛的。
"怎么样?该招供了吧!"KING催促着。
袭泽点了点头。
"你太敷衍我了,是谁说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KING不满意如此的回答。
"言者无罪。而且那个保证的人好像是KING。"袭泽提醒着KING。
"算你狠。"KING说地咬牙切齿,却没有一点办法。
"在KING心里什么是最珍贵的呢?"
"眼前的人哪,袭泽还有... ..."KING没有说下去。
"怎么不说了。"
"我也保密。"
袭泽笑了:"你呀!KING,我是不是很傻。这么简单的问题,教父问我时,我就是答不出正确的答案。"KING并不认同袭泽的说法:"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呢?只要是袭泽心底的答案就够了。那袭泽现在有了另外的答案了吗?"
"有了。"
"看来这次大漠之行没有让袭泽失望。"
"KING,我想回家了。"
"你的证件我补办好了,明天的班机可以吗?"KING问道。
"太好了。"袭泽赞叹着KING的办事效率。
KING轻轻地说:"不久前,我去看安静他们了。"
"他还好吗?"袭泽听到熟悉的名字,很想知道他的近况。自从安静离开医院后,袭泽就一直没有和他再见过面。
"他和安然在德国开了一家叫咖啡.软糖的小店,很开心。假期过了,他会在那里上大学。"
"那就好。"
"安静让我对你说,一定要过得很幸福才行。"
袭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
※※※z※※y※※z※※z※※※
翌日。机场
"单冰,尚秦酒店就交给你了。"
"老板请放心,我会尽心处理好一切的。请您保重。"单冰依旧恭敬地鞠躬。
"辛苦了。"KING回过头,催促着袭泽,"想回家的人,这边请。"
袭泽走过来,不紧不慢地说:"你什么事都要心急的话,对身体是种负担。"
"是,医生大人。我不急。"
"单冰,再见。"袭泽看着单冰还是会想起夏冰。
"袭泽先生,请保重。"单冰友善地回答。
当袭泽和KING进关时,也错过了候机VIP室中电视里的新闻:3月22日下午6时许,A考察队在一条干涸的小河道里,意外发现了一具楼兰彩棺。这一独木棺的胡杨木质仍还结实,外部构造精致,表面平整,内凹部分打磨得光滑细腻,底部的紫色油漆花纹仍十分明显。顶部的朱雀图腾栩栩如生。残棺上下均有竖道花纹,为方头如意纹及雀彩玄武纹。它是罕见的沙漠彩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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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袭泽和KING生活了很久的城市,袭泽反而对它的喧哗感到无法适应了。他想着,这不是自己出生的地方吗?怎么反倒是总想着敦煌呢?
以前袭泽想去国外留学时,KING曾劝他不要出国太久,说是怕他离开了故土,会忘了何处才是自己的家。
此时,袭泽发现有重要的人在身边的话,哪里都变得不必计较了吧!
KING看出了袭泽不寻常的神情。尽管袭泽平时也都喜欢默默不语,但此刻的表情让KING感到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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