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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龙无悔——by凝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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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我喋喋不休的述说著我对自己的厌弃和对将来的恐惧,直到他让我住嘴。
"你怎麽像女人一样为著不必要的事惊恐不安,如果真像你所说那你就应该感谢上苍对你的厚待,他从新赐予了你生存的本领,而你却不知感恩的自怨自艾,不要告诉我你对生命本就无所留恋,只是你未找到依恋的所在。在你未找到之前你就依附我吧。"
在今後的许多岁月里,我一直不明白那个有著雄鹰般远大野心的人为什麽要与我定下如此的约定,就如同我不明白他前一刻的指责和下一刻的关怀,但不得不承认他治愈了我长久郁结於心的灵魂飘荡。在我以为我可以近距离地触摸他时,他却选择把我抛却,仿佛从未对我允诺。我渴望能够抓住点什麽?
"我在池里看见了闪著金光的清莲还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梵歌。"我没有告诉他我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他仅仅以为我是个阴错阳差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魂。
我不知道我期盼什麽事情的发生,可是我知道什麽都不会发生。他的离去在我的意料之中,而我也知道当时我的心是如何地绞痛。
我眼睁睁地看著你的远离,心中默颂著你的话语"不要告诉我你对生命本就无所留恋,只是你未找到依恋的所在。在你未找到之前你就依附我吧。"
我一如方才浑身赤裸,他离去时也未想我要为我披一件衣裳,仰望蓝天,等待力量的恢复。
我一直在想,我那时的心情,我说不出所以然来,可是我可以确定当时的我是在自愿的情况下与恪发生了我的第一次关系。
他狂野地冲到我面前,蹂碎我一样的把我搂近他的胸膛,惶恐和饥渴地啃食著我的双唇,兽般的力量化去了我所有的挣扎,我也沈溺了欲望的深渊。我抱著他,体味著他饱含著爱欲的深吻,迎合著他的所有不良的动机,我所有的思想统统地伦散在我的人类体温的渴望和对欲望的无条件的臣服。
他一遍一遍地叫著我的名字,"伏光、伏光......",随之而来的是他在我体内的卤莽的毫不怜惜的撞击,还有我的嘶声力竭的哀号。
......
他紧紧地抱著我,安抚著我身体的轻轻不由自主地颤动。
"刚才你可以叫我停下来的。"
你开口说这样的话很艰难吗?为什麽有气无力,我看见你的眼睛里的不甘和懊悔了。我推开他,直视前方的水塘,不说一语。
他又把我抓到他的厚实的怀中:"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人了,你要把我放在你的心里。我叫恪,天华国安逸候恪。"
"恪──"
"我知道。"抱起我,步入水塘细心地洗净我身体的每一寸的皮肤。水波一圈一圈的荡漾,我兴起了报复的快感,几乎乱了我神志的清莲净池用来清洗两个男人交欢的痕迹,真是讽刺。
我不想动,恪帮我拭干身体的水珠,为我穿上我丢弃的衣服,然後拥著我靠在岩石旁休憩,在我危难时不知跑到哪里去的白马在他清亮的响哨下出现,就在里我几米的地方甩著尾巴吃草。暖阳熏风惬意得让人想要入睡。隐约地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和你在一起的是恪,是安逸侯恪。"
"是东家嘛,呵,恪,和好听的名字。"朦胧的睡眼闪过片刻的清醒,头钻进他的胸膛,空气中回荡著含糊的嘟哝,"我没想把你头上的剑放下呢!"他突然的僵硬让我很不舒服,可是敌不过困倦,沈沈睡去。
28
当我醒来时,我就蜷缩在恪的怀里,他眉头紧锁,我推开他,在他恼怒的眼光下走到池子旁就著清水的映照整理皱起的衣裳。"走吧,我们回去了。"猛回头,他不知什麽时候已然就在我身後,我不多说,推开他试图欺近的身体:"不要把刚才看得太重。"
"就这样?"
我知道他此刻的愤怒,我不是对此感到心虚,可是我仍不是很愿意直视他。
"我是男人。"
我知道他听懂了,我不是女人,我的道德观念里没有守贞这一条,我和他野合最多不过是太过放浪形骸这一罪过,其他的我认为什麽都谈不上,我希望他也这麽想,但是看来有点困难。不过他能在极度愤怒下依然保持自我的约束,我很惊讶,此刻的他和以前的表现多麽不同,我饶有兴趣的问他:"你想干什麽?"
我没有得到答案,我的双手被他紧紧地有力的箍在身後。
"你用了什麽绑了我的手?"
"你束发的带子。"声音听起来很深沈,让我想起了远山传出的山寺锺声。
我略微失神,回头想要看他。
"不。"他的两只手牢牢地扳正我的头,"不许回头。想看我就看池子里的倒影。"
"伏光,没想到你连看你自己的脸都会出神,呵呵......"
"不要笑了。"我猜不出他要拿我怎麽办,我刚才是刺痛了他,他对我的欲望从不隐瞒,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赤裸裸地在我眼前展现了。
他的手灵活地像施了魔法,隔著衣料的抚摩带著浓浓的欲念,我知道那双手要做什麽了,我要看到他的脸,我要知道他现在是什麽表情,是自以为是的得意吗?
他的一只手仍然紧紧扣著我的头,不让我回头,我垂下眼,池子里的他和我暧昧地贴合在一起,好象不能分离。我看不见他的脸,他的脸藏在我的头後面,我只看见了他的眼,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疑熠熠生辉,有著浓厚的兴致,我看不到一丝的亵玩心性,我只看到了化不开的深情。心底有个声音在叹息:随他吧!
我放弃了无用的挣扎,他的腿也不在夹著我的下体,他扣著我的头的那只手移到了我的腰间,紧紧的拥著我,池子里清澈的池水清晰地让我看见他的所作所为。
那只手解下了我的腰带,那只手钻进了我暖热的身体,慢慢地褪下我的衣服,我痉挛地颤抖,"我冷了。"
"不,你不冷,你的身体很强壮。"
我从来没有仔细得看过我的这副躯体,真如他所说,这是副很健壮的身体,是武人的体魄,不纤细,不娇弱,但肌肤出奇的白,我有些懊恼,身上青青紫紫的痕印令我想起了不久之前的疯狂。
他似是发现了我难得的羞涩,在我的身後开心的发出长长的音调的闷笑。
"我吻你时你就像傻瓜一样的任我吻,那时我就想如果我做了更过分的事情身为安平王府的伏光二公子应该不会反对吧,於是我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占有你,你知道我想这个想了很久了。"
"混蛋,你的眼睛在看什麽?"我有点不知所措了,我的上身是光裸的,上面印满了那家夥的唇印,我开始後悔了惹上这个麻烦家夥了,我懂地好聚好散,万一他不懂怎麽办?他是只见了蜂蜜的大狗熊不怕蛰就怕吃不到。
这只熊为什麽要留这麽长的胡子,扎的我麻痒麻痒地疼。
"没见过比你更敏感的大人物了,伏光,二公子......"
"我......"
粗暴地打断,吻著我的肩,他告诉我"我最先吻的就是这里,然後是这里。对......就像这样,你喘著气,仰著头,是了,就像这样像猫一样的交唤,我的小野猫啊......"
不由自主地弓起身,"你在干什麽啊?"
他在啃咬这我的乳,我喘得更甚了,我的所有情欲都被挑起来,心里莫明地害怕,我现在是清醒的,我意识到我不能在清醒的情况下和他在做一次,不然我就丧失了今後的立场了,但是,他是那样的迷惑著我,而我能做的似乎就是无力的承受。因为我自己也迷乱了。
"恪,恪,不要再摸了,我允许你再上我一次。"
"很高兴听你这麽说,不,时候还不到,你要听我说完,那时我也是吻到到你这里的时候你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这样不好,要是别人也这样吻你,我不在,那你要怎麽办呢?你看,现在的你真得很吸引人,就是拿全天下的宝物换这一刻很多人都是愿意的啊!"
"恪,帮我,帮我,我受不了了。"
他依旧吻著我,比刚才要温柔的多,我见到他拉下我的裤子,揉捏著我的欲望,让他最大的得到释放。
"啊──"猫一样的咕哝著。
"啊?"突如其来的插入让刚刚松懈下来的我浑身战栗,然後又突然的消失。
他扶著我为我重新整好了衣裳,扶我上马。
"是什麽?"
"我的手指。"他的声音带著不能满足的欲望,而我也感觉到了坐在我身後的人的蠢蠢欲动,他没有再碰我,平安送我回来。
门口有著担心我的熙啸和我不知要如何应付的武灵国的贵胄叫莫耽华。
29
我不喜欢见到莫耽华,主要是因为他之前的话让我觉得像一只被扼住脖子的鸟儿,因此在日後的一些日子里我总是尽量避免和这个孩子接触。
至於他利用他权贵的身份非要长住四方居我也莫奈何,就随他去了。他仿佛不甚在意我的冷遇,自与熙晓、小白私混。我呢,因为小白的缘故重又振作精神,带著他们在四方居里消磨时间。小白是不同的,他是我向恪要来的,这孩子的经历也坎坷,不像熙晓有奉,莫耽华身份显贵,他又初来乍到,我怕他住不惯,更怕他多心,毕竟有那样经历会让他自卑。
"先生,你这样子让大家很不习惯。"有一天小白来找我,"十三小皇子说......"
"叫熙晓。"我打断他的话。
"可......"说话迟疑可我分明在他明亮的眼睛里看到笑意,真心的不带遮掩。这个机灵鬼,我拖他过来自以为理解的拍他的肩膀,传到我手上的颤动让我暗自责备自己,慌忙说:"对不起。"
"熙晓说您是伏光公子。"
"这没什麽,对於自己的过错道歉这是一种修养。"
小白狡黠得问:"只是礼貌而已?"
我用力打他的脑袋,不满地说:"谁能对鸡毛蒜皮的事有多大诚意啊!"
我不知道是什麽让他动了情,他抓著我的手,紧紧得握著,嘴里说著对自己最轻慢的话:"先生你真奇怪啊,我这样的人你却要把我抬得比皇子贵胄还高。"
我抱著他,轻声对他说:"这是上天给你补偿。你记得安逸侯对你说的话了,他说你是他的外甥你就是了,如果你觉得这样必要的话。其实我是觉得你就是你,你非常的聪明,你可以在自己身上找到你存在的价值。好了,去找熙晓他们玩吧,别有一个人像老鼠一样地闷著,他们要是欺负你,打你一拳你就回他们一拳,你跟他们没什麽不一样,在我眼里,你们没什麽不一样。"
"先生......"
"好了,男孩子不要这样,去吧!"
看著他远去的身影和比平时要挺拔的腰杆我送了口气。真是累啊。
"看你,"一个身影从我身後的竹林里出来,"一个小男......小白就让你这样小心翼翼,谁能想到你会是那个天下闻名的伏光二公子呢?"
"我怎麽就不知道我那麽有名气?"
恪拉了我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抓著桌上的水果就啃,一边吃一边说:"你那点事天下谁不知道,先不说你现在的身份,四方居的老板,折腾的全国的文人都心里痒痒得,听说都有人打算举家迁到这儿来,再说你的安平郡唯一继承人的身份,你的一举一动谁都得仔细看著啊!"
"我就说这样不好,安平郡这麽大的一个地方,又是天下的聚财之地中央哦朝廷不能牢牢抓在自己手上反而受它牵制,对一个国家来说不是好事。......"一个香蕉打在脸上让我措不急防。
"看什麽你?"
"打你个乱臣贼子啊,这话你也敢说。"
真是懒得跟他说。我剥香蕉吃。
"我送你的鸟儿听说你给送人了?"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我就猜到他来我这一趟的目的了。至从我跟他发生关系後,他是要赖上我了,我不许他来,怕小白见到尴尬,我自己倒无所谓,他来不来,脚长在自己身上,我理不理他就是我的事了。
"是啊,我把鸟送个他们三个了。"
"不是我说你,你连养只鸟都怕,这点小事都不敢担承。"
看他平时也不见得就是个智慧型的人啊,他怎麽知道?
"看你刚才待小白的样子啊,你是把他当成你的责任了,跟你养孩子似的。"为了自己的比方吃吃地笑。
我原是要恼得,可是发不起脾气来,他说的对,我抱怨:"他是要小心对待的,如果不是你,哪里来我现在的苦恼,他是比熙晓那个爱哭鬼还麻烦。不说了,你为什麽要送个活物过来,我要养得,万一被我养死了怎麽办?"
"所以你让他们养,养死了干他们的事,你伤伤心就过去了。"
我的面色很难看。"是啊是啊!"心里暗暗後悔为什麽要跟他这样的人夹缠不清。
"他们就未必会把养只鸟放在心上。"
"我知道。"但我能管那麽多事吗?我不过是提前照顾了我的感受。
"你相信他们会照顾好吗?"他用很让人不解的眼神看我,不关欲望。锐利得要看穿我。就是这样的眼神让我在他的面前老实很多。
"不会,他们可不像我想得那麽多。不关是熙晓、莫耽华,就是小白,他们长大後都不是一般的人物。"
"你把这些人拉在自己身边,那你要如何自处呢?别逃避,你早晚都要想的。"
30
我眯著眼伸了伸懒腰,天气真好,太阳照在身上热热的温度很舒服,捻了一粒花生丢到嘴里"喀啦"地嚼。吃完了想要再去抓一把,恪把盘子端走了,我去拿果子,恪又先一步端走了,反正肚子饿了,吃糕点吧,又没拿到。
"恪──"
恪把花生掰好要递给我,在我未拿到前他的手缩了回去,"吃桂花糕吧,兵书战策说,你吃什麽东西就要吃到底吃得干干净净,花生太热。"
"无所谓喜不喜欢吃,习惯了。"
"这样吃的习惯要改。"一锤定音後,就不要我的商量了,"水,拿去。你真是奇怪透顶了,就是穷人家都会在水里加点茶叶子末,你偏偏就要喝水,什麽味道都没有。"
我不想听他罗嗦下去,他对我不错,直接赶人不好,我就说:"你会想你的国家吗?天华国是个什麽样的地方,你几岁的时候来的,为什麽是送你来?"
他不急著回答,把酒杯里的酒满上,仰脖一饮而尽,"咋咋"有声。这声音粗俗地让我不快,眼见他要拿袖子去抹胡子上的酒渍,我大叫:"别动。"他疑惑地望我,我问:"你拿帕子擦。"
他反问我:"你身上有吗?"
"我要拿这东西干什麽?"条件反射地回他。
他大笑:"你这麽好看的人身上都没有,我身上没有就不稀罕了。"我皱眉,埋头吃苹果,不看他好好的袖子糟蹋在那堆杂草一样的胡子里。
"我问话了呢。"
"有什麽可说的,你四方居什麽听不到。"讪笑著,丢下手中的杯子,"放心,你那个三皇子对你不错,你出走这麽大的事他都没做声,我要跟你交好的事他就不会为难你,再说,别国的人质为了安全跟权贵往来平常的事,我不过是把过去不屑做的现在补上而已,没人会想什麽,要想也是想到我身上来,轮不到你操心,好了,我要走了。你送我出去。"
我被他看穿心计又羞又恼又是无可奈何,起身送他,走的是後门,他把马系在後面的大柳树下。我帮他解缰绳,突然他从後面紧紧地搂抱住我,他的乱糟糟的硬胡子扎得我右半边的脸生疼,他的鼻息喷在我的脸上,热热的,我一动都不动,我听见他说:"伏光,你其实对人不好,特别是对我不好。没什麽好说,你要是高兴你悬在我头上的剑任你什麽时候坎就什麽时候坎吧。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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