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前——bydaydream

"干？还是不干？"
"我干，我干。"就这样我这辈子的逍遥之梦变了泡影，下辈子也卖了出去，奇怪的是，路珈似乎比我更不高兴。"可恶的狮国国王，等我见到了你，一定要连本带利地统统讨回来！"
这个誓愿实现得......唉，命运女神当天居然没有打瞌睡，真是我的失策。
离开情报局之后我们很快就进入了狮国首都，从我国边境到狮国首都的路程不是固定的，第一次七国之战时走这段路需要七天，但是两次战争后就只要五天了，而我这一趟因为遇上了圣女姐姐，居然只用了四天。
狮国首都的规模比我上次来又大了不少，它象个大城市，又象个大村庄，金顶的宫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东倒西歪的茅屋与臭水沟相伴。然而与战争时期的安静相比，现在的街道熙熙攘攘：豪门之家的奴隶珠光宝气地坐着镀金的马车，但即使配备了六匹高级走马和六名拿鞭子喝道的士兵，马车依然行驶得象蜗牛爬，因为路边挤满了衣不蔽体的平民和乞丐--这两者很难区分，唯一的标志是后者有个破碗而前者很可能连碗都没有。
在城门口我们遇到了前来接我们的使团，在念了长得足以让人睡个回笼觉的一篇颂文之后（事后听说这还是特别精简版）我被送上了一座豪华的大轿。注意是"座"，我没有用错量词，这轿子真的堪比一座住宅，要七十二个人抬，里面的设施别的不说，还配备了全套的卫浴设备。而且我很快就发现为什么要这样配备了，这轿走得真够慢的。
跟扶轿人打听过后我才知道，因为我来得突然（不是早就告知了吗？）来不及早作准备，所以没来得及实行交通管制，现在一个军团的士兵正在我的前方清场，问题是他们走的不比轿子快，所以......
快黄昏时我才进了狮国王宫，这宫殿的华丽程度不用多说，凡是这世上有的珍贵材料，没有不被拿来用的。晚宴被安排在了孔雀石大厅，这厅里地上铺的，天花板上砌的，连柱子和屏风都是孔雀石，上面用世界上所有种类的宝石镶拼出了各种装饰图案，可恨的是这些御用工匠的水准真不是盖的，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撬下一块装成自己兜里。
晚宴非常奢侈，对不习惯的人来说也非常痛苦，其痛苦的程度与奢侈程度成正比。举个例子，每人的席边都跪了一名美女，她的名号叫"香唾壶"就是人型痰盂，那些狮国王公贵族可以毫不犹豫地将痰吐到她们的小口里，我可办不到。
问题是我是主宾，不能中途离席，这一顿饭吃得我痛苦无比，把帐记在了那个不知为什么没露面的狮国国王的帐上。
好不容易捱到半夜宴席结束，我立即向接待方提出了见国王的要求。他们答应得出乎我意料地快，我几乎是被他们一路推着送进后宫的。
后宫一直是能激发外人想象力的，但我敢赌，这世上能猜到我在后宫里看见什么的不会超过五个，事先偷看了答案的不算。
"这也太......"我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情形，一个美青年被扭成一个古怪的角度，他的四肢都被几根链条以巧妙的方式互相牵制着动弹不得，几乎是被吊在那张华丽的大床上的，他身上除了那些稀奇古怪的我不想知道名字和用途的配件外什么都没有。
要是在路珈的那个俱乐部里我看到这副情形是不会惊成这样的，不，如果不是这个人的话我也不会惊成这样。
他和我妻子长得好象......
"他是谁？"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领路的宦官。
"吾王陛下。"宦官以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改的语气回答，就象回答说这是一个男人。
"他是......狮国国王，我岳父......"我要再确认一遍。
"是的，请慢用。"
天！
第三十一章 惨无人道
虽然周围那群宦官宫女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我的修养还达不到这个水平，一把将那个为首的太监拖到了跟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宦官的修养果然了得，在落入我的手心之后还是不慌不忙地做了一个敲金币的手势，相比那些被我俘虏的六国将军，在被俘虏后有吓晕的，有吓尿的，还有吓死的，这个宦官竟然在这当儿还忙着要钱，宫中果然藏龙卧虎，高人甚多，我心中感叹，手上却没空下，顺手操起一根树桩似的玩意一下将他敲晕了，幸亏他没练过《葵花宝典》。
我把他摇醒后，说："已经敲过了，说吧，如果不满意的话我还可以再敲。"
看来他对这个价目还是比较满意的，一五一十如竹筒倒豆般全说了。
原来我的这位泰山老丈人可能有被迫害妄想狂，他认为我此来是为了报复他，所以一路上派了好几个杀手刺客来对付我，但是这些刺客都没有完成任务，眼看我一天比一天近了，他索性把王位传给了大儿子，想当缩头乌龟。可是这缩头乌龟没那么好当，他大儿子--就是我大舅，谣传说是得了高人指点，想来个废物利用，也可能是觉得上面有人活得总不太自在，说不定哪天屋顶就塌了呢，索性把老爹送给了我......
这份礼物实在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我立即命令宦官解下他让他爱去哪去哪，但是他的回答是他无路可去情愿跟着我。
我怀疑他是受了重大刺激神志不清了，他回答说他神志清醒得很，然后为了说明他为什么做这样的决定，就讲起了他悲惨的人生经历。
他名为专制君主，在狮国有说一不二的权力，他的话和意志就是法律，甚至超越法律，但实际上，他连自己的内衣都有规定的专门式样，不能自主选择，每时每刻身边都跟着至少二十名随从，谈不上任何个人隐私。
拿吃饭这一件小事来说吧，虽然他每顿饭会摆上一百道菜，但没有一道热菜--为了防下毒，菜盘里都放了银牌，从厨房那么老远地端来之后再经过验牌、试吃，哪还能有热气？一道菜只能吃两匙，吃三匙就会撤下，这是为了防刺客打听到他爱吃哪道菜。换了我，就算有一百道菜，旁边站一百个人看着我吃，大概也会毫无胃口吧，更何况是这样的吃法。
谈到他的性经历，那就更加悲惨，宫里的女性太多而男性太少，任何一个目标都不可能轻易地被放过，更何况是他。他第一次是在八岁的时候被三十八岁的保姆ＸＸＯＯ了，第二年就稀里糊涂地做了父亲，到了十岁大婚的时候（王家成年比平民早）以为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谁知大婚后按惯例配给他的后妃多到了让他实在吃不消的地步--每晚照例有一后，三妃，六嫔，十二美人，若干宫女，就是铁打的也经不住，他又没套玄幻主角模版......但即使这样，王公大臣还是认为他的后嗣太少要他多多益善地纳妃，还有那些献殷勤献得过了份的官吏以及想籍此争权夺利的后宫嫔妃替他到民间搜求美女甚至春药......（注）
幼年时的受害者很可能在成年后转为加害者，因为遭受了这样惨无人道的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让他养成了对小女孩--他自己亲女儿的特殊兴趣，不过他女儿显然比他聪明能干得多了，所以他一直未曾得手，但是也患了"恐男症"这直接导致了我那场婚礼风波，一只蝴蝶扇动它的翅膀，会引起三千公里外的一场风暴，一个老保姆对一个小男孩的邪念竟然在二十年后让另一个国家的君主大倒其霉，想这事发生时我还没出生呢。
命运女神呀，我忏悔，我不该怪我的命运太糟糕，议院对于指定我的内衣式样暂时还没有任何兴趣，我的奶妈除了强迫我吃那些药粉药丸药片以外对我没有任何兴趣，我后宫里的那些对扩充后宫规模也没有任何兴趣......
注：写这两章是因为看到了明孝帝的故事，他忠于自己妻子的结果引起了大臣们的不满，即使皇后已经生了５个儿子，大臣们还是多次逼他多纳妃妾以广后嗣，甚至还向皇后施加压力......
第三十二章 祸水东引
小报界有一句名言："真相绝不止一个！"
目前我遇到的情况可以很好地用这句名言概括，我和岳父大人一起离开了狮国王宫，至于是我挟持了他离开还是他强迫我带他离开......不同的当事人有不同的说法......
把队伍凑齐费了我一点时间，幸亏因为我之前多次脱队的不良纪录，恶魔和魔法师为我合作开发了一款多功能魔法哨，可以用来远距离通话、传感，定位，据说还有其它六百七十二种功能，但是我只会吹哨子，别的都学不会，照我看，他们也没学会。
和我不同，其他人在狮国王宫里可谓如鱼得水，他们进王宫没多久就举起了"解放"的大旗，就以小玉为例吧，他的目标是御膳房，先"解放"了那里的金银餐具酒具，然后又"解放"了那里的熊掌燕窝，等他摸到酒窖预备"解放"那里的几桶百年陈酒时，气愤地发现那里已经被魔法师先生提前一步"解放"了。
收获最大的大概还要算路珈，他没有去"解放"狮国国库，而是很明智地去找那些大太监布道--我不知道他加入了哪一门教，反正这些宗教的要求都差不多--要求他们交出自己多余的财物来洗清自己的罪孽。而且采用的手段我猜也差不多，嘴说不过的时候就用刀。显然，他布道的成就卓著，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因为衣服里塞了太多财物的缘故，现在他的身材已经跟我奶妈有得一拚了，每走一步都有金币宝石什么的从他身上掉出来他都顾不得捡，怕一弯腰会掉出更多。
相比之下我的解放事业真是渺小得可怜，一共只解放了一个国王--还是前国王，这受到了他们一致的批评，认为我太自私太短视，人绝不能把目光放在眼前，一定要放长远些，往远处看，比如，可以顺带着解放整个狮国，就算是我岳父大人的嫁妆罢。
对他们的建议，我提议暂缓，理由是目标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我们现在还在别人的国土上，万一别人想以我们劫持国王（前国王）为由趁机解放了我们怎么办。
他们暂时同意了我的提议，唉，挨得一阵是一阵吧，要是我跟我岳父的绯闻被我妻子看到了......我无法想象会有怎样的结果，但是一定很可怕。后来的事实证明，现实比想象还要可怕一百倍。
然后我们就仓皇地逃出了皇宫，逃出了狮国--这是狮国后世官修正史对此的记载。事实上，带着那么多被"解放"的东西能走多快？
路走得太慢，这实在是很该诅咒的，更该诅咒的是，路珈离我实在太近了，而那个恶魔又实在离我太远，唉，指望别人是不行的，还是指望自己吧。
"自白剂和罚款，你选哪样？嗯？"
"说实话的机会也不给吗？"
"既然您提到了，那么就先说实话吧。"
"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什么也没干，真的。"
"那您为什么带他出来，这有什么后果您不是不知道。再说，怎么安置他？"
"吓，如果我不带他出来他就活不过今晚了，然后我们就是杀死他的头号凶嫌。"
"带他出来他就活得过今晚吗？"路珈哼了一声。"我从那些大太监那里问到，他们已经给他下了二十只海狗肾的量......"
"是的。"就是这种情况，他的身体已经被那些女人淘得很虚了，再下了份量这么重的春药，不做的话他会被春药活活烧死，做的话他的身体也吃不消。算来还是我倒霉，别人遇到春药受害者都是管吃不管埋，偏偏我还要管他的后事，不管还不行。"他早就不是第一次吃这种东西了，抗力还是有一些的。"
"但终究是会发作的。"
"所以我要带他出来，嗯，把他送到枭国去。听说枭国的冷热冰温泉很不错，口黑口黑。"
"祸水东引？"
"什么话，应该说，我得知贵国的冷热冰温泉很不错，正巧我的泰山老丈人身体微恙，要借用一下。当然我有很多事情，很忙，所以我只把他送来，由你们负责把一个活的泰山老丈人送还......"
路珈展眉微笑："送还到哪里？"
"送还到我......呃，他绝不能和我妻子见面的，还是回狮国王宫比较妥当。"好险哪，要是答错了，别说下辈子，这辈子眼看也要保不住了，路珈会让我吃不了，兜着......被他兜回去的。
"这还差不多，把这张借条签了吧。"
"什么？不是说好......"唉，他之前什么也没说。
"说什么哪，他一路上的车费路费吃喝费关卡费，难道议会有拨款吗？"
我闷闷地签了借条，路珈的算盘打得太精了。
但是算盘打得再精，还是比不上命运。
第三十三章 开国大典
当我签完借条正准备把笔收起来的时候，马车突然摇晃了一下，路珈倒是坐得稳如泰山--身上装了那么多金币金条什么的不稳重都难--但这不代表他走运，因为我在跟着马车摇晃的时候笔尖抖了一下，一大滴墨水从笔尖上落下，把刚签好的名字变成了一个大墨团。
路珈恼火地看了看这张显然是无效的借条，然后把头伸到车窗旁询问到底是哪个该死的挖坑党惹的祸。
听到挖坑党这三个字我立即想起了圣女姐姐，她--她们不是被我关在了情报局里吗？竟然能冲破金库标准的防备赶在我们之前，大概能力又提高了吧，想到这里就寒了一阵。
不过路珈问了几句就缩回来了，看样子没什么大碍，手里还多了一张新借条。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来我很好奇，二来我想多问几句让路珈忘掉借条的事，虽然这种可能的概率接近于百万分之零点几，只存在理论上的可能，但是只要有可能，我就得试一下，总不能坐以待毙--虽然结果总是作茧自缚。
"啊，有人邀请我们参加开国大典。"
"开国？哪个国？"难道七国之岛要变成八国之岛了？那个新开的国家会站在哪一边呢？还是取中立？这会对目前的形势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我胡思乱想着。
"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为什么？"
"这个邀请人就是该国的开国皇帝。"
要不是我坐在马车上很可能就一头栽到地上了，一国的开国皇帝半夜三更地在路上拦马车，为的是邀请路人参加他的开国大典。
"就他一个？"
"别人都忙嘛，他的护国大元帅要替他的皇宫看大门免得龙椅龙床什么的被人偷了--原来是有一条狗的，可惜太老了，在开国之战中咬了个敌人就累死了。他的宰相正在劝说皇后娘娘为他纳妃，道是一国之主要没十七八个嫔妃会让人笑话的，不纳不行。所以有空的就只有皇帝本人了。"
"嘿，他的皇宫在哪里？什么样？"要是有个皇宫比我的王宫还破还小就好了，本国王宫可是一直在王宫气派排行榜上垫底的，说到后宫，光人数大概不比其他六国差了，可惜全是男的，仅有的一个女的是我奶妈，还被我塞到侦探局去了。
"听说，他的皇宫就是白天他们一伙刚占领的村长家。"
"村长家？究竟怎么一回事，详细地说说。"
路珈朝外面打了个手势，然后一个......应该，也许，被叫作人的被塞了进来。"让他自己说比较好。"
这人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叫魔法师先生过来。"
等魔法师先生过来之前我就先问了他一句，"嗯，你是怎么建的国？"
"无礼小儿！朕是你这种人随便你来你去的吗？"
难道"圣女姐姐"会传染？还是这是狮国的地方病？这时正好魔法师先生打着酒嗝进来了，"找我有什么事？"
"呃，他跟你--不，我是说，他跟你父亲是不是有--呃，血缘上的关系？"
"皇帝"很得意地插话了，"他的父亲是不是长得跟我一样帅，又英明又神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