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前——bydaydream

他显得很烦燥，自然的，虽然这宅院比我们歇脚的旅店要大十倍，但他自从落地以来大概还没在这么窄小的屋子里呆过，即使行军打仗也是一样，他那顶丝绸营帐可以把这宅院罩进去还绰绰有余。
我走到他面前，拉开了一把凳子坐下。
他似乎正准备发火，看到我的举动吃了一惊，仿佛我突然变成了别的什么东西，"小玉，你！"
我可不惊讶，"啊，殿下您也请坐。"
他不知道该坐还是该站，我猜他的脸色一定难看到了极点。
"小玉，你真是无法无天"他有些恢复过来了，低着嗓子说，即使在今天，我听到他这样的嗓音还是禁不住心里一哆嗦，不过哆嗦归哆嗦，我并没有离开椅子。
"那个小丫头给了你什么好处？"他冷笑，"他能满足你这个烂淫妇么？"
"什么好处也没给"我心平气和地回答道，"他没有给我良田美宅，他没有给我娇妻美妾，他甚至连一串珍珠项链都没有给过我--他自己都没有这些东西，当然不能象殿下那么慷慨......"
"我不信"这话似乎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他财迷到了那种程度......"
"要获取珍珠，采珠人必须潜到很深很深的海底，将海贝捞上来，敲开一个又一个海贝的壳，剥开它们柔嫩的肉体，剜出它们的珍宝，然后将无用的贝扔到一边任凭海风和太阳将它们吹干，让海鸟来啄食它们重伤的身躯......殿下给过我那么多珍珠，想必是清楚这一切的了。"
"你的意思是......"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啊，我错了，尊贵的殿下怎么可能去干采珠这种卑贱的工作呢。"我叹道，"那么您一定是从采珠人那里买来的，啊，我又错了，我真是笨，殿下需要什么东西用得着买吗？自有殷勤的差役，象采珠人敲开海贝壳一样踢飞采珠人家的门，象采珠人剜取珍珠一样从采珠人那里夺取他们冒了生命危险采来的珍珠，然后把他们弃在破败的茅棚里让他们缺衣少食的饿死，就象那些被弃在滩上的海贝一样。"
"那不过是些贱民！"
"贱民吗？也许，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贱民，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知道，所以生下来就该是让人践踏的。尊贵如您，只要一挥手，就能夺走他们心爱的珍宝，不管是珍珠还是妻儿，让他们家破人亡，而--遇到更尊贵的人，一句话，您也就只有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带走--归根到底，每个人都是贱民，每个人都向更弱小的人作威福，向更强大的献殷勤......我原先是这么想的。可是一个让你们落花流水，匍伏在地的人却不曾向我这个贱民作威福，也不曾向任何人作威福......"
"胡说八道！那个小丫头......"
"请不要管陛下叫小丫头，特别是被他不止一次地打得大败而逃的人。"
"哼！要是我坐在他的位置上......"
"我曾不止一次地听他抱怨说钱太少活太重想辞职想退休，估计他会很乐意跟您换的，不过我劝您最好不要换，军队里有的是爆竹，法院里有的是老古板，抛开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报记者，红圆圈会和黑草花会也不好惹，就连那群公认由白痴组成的议会，"我微笑道，"要让一群存心拆您台要和您斗到底的白痴最后乖乖地跟您走并把您的主意当成自己的--这非一个天才不能办到。"
"可笑！把那些议员统统吊死不就完了！妇人之道！"
"吊死那帮议员不难，但我估计到最后被吊死的是您。"
"大胆！"他大概还不曾被气得这么重过，尤其是被一个贱民，他重重地一拳击到了桌上。
然后他一愣，看到进来的人，我也一愣。
来人披着军团长白色的兜帽斗篷，虽然兜帽遮住了他的容颜，但是不用看斗篷上的蕾丝花边我也知道这斗篷是路珈的，黑衣人也知道。他径直走到了我和黑衣人之间，一伸手，将几块镶着绿松石的金质号牌掷到了桌上。看到那些牌子黑衣人一下子红了眼。
"我劝你还是节哀吧，活着的人应该为自己多考虑考虑，不是吗？"来人说。
等他说完这句话，黑衣人已经不见了，到底是贵人，逃跑的速度真不是盖的。
"您是怎么对付他那些手下的？陛下。"
他听到这话哀叹一声，"我和路珈的身材不是差不多吗？"
"他不会干没回报的活，陛下。"
"你的意思是，我是劳碌命......"
"陛下明鉴。"
"哼哼，这次又没白来"他把那些号牌收回了怀中，我猜，他一定在兜帽下嘟着嘴。
"您是怎么拿到这些号牌的，陛下。"
"赢来的，若是我要，他那些手下的内裤我也能收集到，不过我没有收集内裤的嗜好。"
"赢？骰子里灌的是铅还是水银？"
"管它呢，我坐庄，又不作弊，从酒窖里Ａ了一坛酒给他们，然后提议赌博，他们赌我抽头......就这样。"
"陛下，如果您是个女孩的话我一定带了您私奔，"我笑道，"我开酒楼您开赌场。"
"在路珈看来我们大概已经私奔了......"他哀叹道，"已经超过来的时间了我们还没到旅店......我们迷路了......"
8反恐行动
我在半夜里醒来，然后发现为什么我离开了鹰之国还会做人肉包被吃的梦--而且是被大卸八块的吃的原因了--路珈抱着我，尽管中间隔着他的刀，他还是啃了我好几口。离开鹰之国后，为以防万一他一直随身带着他的刀，连睡觉也不例外，硌得我难受。我不无忧心地看着他，没有营养不足的迹象呀？难道是感染了狼人症？今天又不是月圆......
我怕我再睡下去真会被变成狼的路珈吃下肚去（路珈：就算真是狼也未必消化得了你）于是出门散散步，顺便观察一下今晚是不是真的不是月圆夜。
小玉也要去赏月？他去哪？
......（过程请看上一章）
天上的星星好漂亮，天上的月亮也好漂亮，面前的小河也好漂亮......小河？旅店附近好象只有一口井来着！我悲哀地发现，我迷路了。虽然之前打仗的时候来过狮国两次，但我一直是跟着狮国的逃兵前进的，所以我只认得到狮国王宫怎么走。
天快亮的时候我们才摸到了一个村庄，这个村庄的人真是又纯朴又热情，看到我们就象看到了天上下来的救星，连忙把我们连拖带拽地送进了一座狗窝--等我进去后才发现这座狗窝似的茅棚里还住着村长一家老小，这没关系，我见过狮国的王宫，跟狮国王宫比起来我的王宫也就一狗窝吧。
村长一家老小看到我是热泪盈眶，不听我分说就拿起一块薄纱布将我们裹了起来又扎上了几道缎带花结，圣诞节还早呢！
然后我就在一村人的热烈欢送下被塞上了一辆马车，几位老奶奶因为"舍不得我们离开"哭得昏厥在地，尽管我连她们姓甚名谁都一无所知，估计她们也是一样。
等到马车驶出了几里地，我才知道我们被选中，即将成为光荣的狮国人弹一枚。具体原因是这样的：狮国国王以为我是来讨伐他的（我带着军队嘛，其实是路珈带的）所以暗示下面给我多多地送几枚人弹--其实应该叫肉弹，不过因为少儿不宜的原因，奉狮国新闻出版检查总署和文部省的命令，现在统统叫人弹。本来不管我怎样神勇，十枚人弹应该就能叫我报销了，可是这帮官僚碰到摊派的事就喜欢层层加码，弄到最后每个村子都得出五枚人弹。这个村子人少，好不容易才凑了三枚人弹，因此发现了我们才如此欢天喜地......
等我到了人弹集中营，发现还有更恐怖的事实在等着我......看到那几口装点着和我身上一样的缎带花结的棺材，敢情连墓地都被摊派到了！看来恋尸癖的名声我是逃不过了，我悲哀地想。
然后一群打扮各异的神职人员来给我们这群人弹布道，布道的内容大同小异，总之是当上了人弹就等于购买了通往天国的直达票，还是套票，天国里包住包喝包住，还提供每人七百名处女三陪，也许是四陪？(小玉:天国的酒楼业竞争这么激烈?看来我还是下地狱好了)反正我记不清了，我关心的是，怎样才能退票？
那些神职人员拒绝了我退票的要求，他们私底下向我暗示，如果我对处女三陪不满，天国会考虑向我提供处男三陪的，并且严禁我将此泄漏出去，威胁我一旦泄漏就等着被送进异端裁判所。
在我的印象中，异端裁判所是个神奇的地方，不管柴火、煤炭多么紧缺，也不管石油涨到多少美元一桶，它总能成功地举办露天大型烧烤活动，从来没有黑草花会或是动物保护组织找它的麻烦，真神奇！听说禽流感、疯牛病乃至ＡＩＤＳ对它都没有任何打击，而且一旦进了异端裁判所，你可以不花一分钱不打一天官司就和你妻子离婚还可以不花一文钱赡养费......
我当即提出强烈要求去异端裁判所，这帮神职人员尽管平日在对什么样的人该上天堂什么样的人该下地狱的观点上差得很大，这时候观点倒是惊人的一致--他们的异端裁判所不收白痴和疯子，装疯的也一样。
要求被拒绝了，我很愤怒，难道异端裁判所有种族歧视？可惜我在人弹集中营里找不到上诉法院，也没找到红圆圈会或黑草花会。于是我决定把神职人员告诉我的事泄漏出去--用不着添油加醋，小道消息传多了连它妈妈都不认得--这点是路珈告诉我的。
这招果然灵，等消息传到小玉这里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这样：制作人弹就是要用人肉人油来做ＸＸＸＸ（奉狮国新闻出版检查总署暨文部省之令删去ＸＸ字）要做到这点就得把我们先奸后杀，先煎后炸，三浸三蒸，打死了再活埋，强Ｘ完了再轮Ｘ......把七八个版本的消息收集起来，足以编一份25禁的刊物，还是惊悚版的。
神职人员们估计也听到了这些版本的故事，因为等消息再传到我这里，这七八个版本的消息都加上了各不相同然而相似的结尾：到最后，会有穿白衣骑白马的英雄来解救我们的，差别在于英雄是一个还是多个，是王子们还是公主们，最后都信誓旦旦的保证说，我们被解救后准保会在一起幸福的生活的，幸福的和天国里一样！
我没有坐以待毙，立即号召人弹们开展迎接英雄的活动：把神职人员和卫兵们灌醉了锁进房里，免得英雄看上他们而不看上我们，把周围的栅栏什么的都拆掉，免得英雄找不到门又翻不过来，在人弹集中营周围竖起大型广告牌免得英雄走错了路......
第九章 真命天子
狮国的王公贵族我认得的不多--要是看背影的话我认得的就不少了，谁叫他们在战场上总是背对着我--不过不管怎样眼前的这个人我是认得的，原因很简单，他长得和我妻子就象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跟住在我书房第11号铺位上下铺的两位王子也很象。
尽管他身份尊贵，但很明显，这群人中他不是排第一位的。他竭力把身子挺得笔直，这令我大开了眼界，我本以为这些王公贵族平日里不是挺着肚子就是弯着腰，活动太过剧烈导致腰折了所以才整天被人抬着走呢。
他身边的人就显得随意、轻松得多，这人生得恰到好处：若是再傲慢大胆一些，就显得凶狠，若是再文雅一些，就显得象个公子哥儿。不管他生得如何，他眼睛里那种勇敢果断的目光，以及不时闪现一下的火花，都属于那种一看就知道出身高贵、受过良好教育，举止高雅又富于聪明才智的人，一句话，是个惯于发号施令，生来就是统治者的人物，和某人完全不一样。
某人怒：你直接说他看起来比我象国王不就完了，罗嗦这么多作什么。
作者：为了凑字数。
某人：
他的穿戴倒也罢了，骑着的那匹马可真是名种，虽然身材娇小，但姿态俊逸优雅，又是惯于冲锋陷阵的种，和主人非常相配。马身上披着一张斑澜的虎皮，鞍辔翠羽织金、色彩绚丽，马头上飘动着饰有大颗珍珠和宝石的鹭鸶羽毛，看得出主人的珍爱。他的宝剑也装饰得很华丽，各种颜色的宝石被细心地拼成了种种奇异的花样，整个剑鞘称得上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虽然他身边任何一人身上的金银珠宝的数目就比他一人一马一剑加起来的总和还多，但是那种优雅随便的态度，以及周围人那种不是竭力献媚就是竭力装样的姿态，还有那些一颗就顶一百颗的优质珠宝，稍有眼力（对珠宝）的人一下子就可以看得出谁才是NO.1。
人弹们刚才还在为民主进程和独立运动忙得如火如荼，现在又纷纷改了主意，觉得要是有这样一个人当奴隶主的话，奴隶制度看起来也挺光明的......
我光顾看着他们流口水，没有在乎人弹们的骚乱和民主的危机，等这伙人走近了我才想起来问小玉，"你看，这些人的装备值多少？全吃下来......"
小玉小声地回答"陛下，我看他们在议论您值多少......"
《七国史记》对当天发生的事件是这样评论的：Ｘ月Ｘ日，ＸＸ与ＸＸ第一次相遇，彼此都给予对方极高的评价......
第十章　前世今生
《猛虎报》《外交部发言人谴责鹰之国残暴袭击狮国人弹集中营事件》
......今天早些时候，鹰之国伪王ＸＸ在重兵簇拥下别有用心地闯入了我们的友好邻国狮国神圣伟大的人弹集中营，严重地干扰了人弹们正常的生产生活，毁坏掠走公私财物无数。他还在口头上亵渎了异端裁判所和天国，并强迫神职人员和卫兵们在圣堂里喝酒赌博，其手段残忍，令人发指。集中营营长ＸＸ不惧其淫威，站出来痛批其违法行径，要求其诚心改过，忏悔检讨，结果遭到其非人道的虐待......（此处删去ＸＸ字）众所周知，由于其一贯残暴恶毒无耻的行径，以上行为严重地损害了神职人员和卫兵们的清白......我们对此提出最最强烈的抗议，谴责此种国家恐怖主义行径，要求鹰之国确保无辜人弹的生命财产安全......
《狮吼报》《让我们学习ＸＸ集中营营长ＸＸ一不怕受苦，二不怕受虐的精神！》
......营长ＸＸ面对敌人的绳子和骰子，黑牢和酒桶，毅然决然地喊出了，"狮国万岁！狮国国王万岁！酒瓶和骰子万岁！"但是残暴的敌人没有给他酒瓶和骰子，而是把他送进了黑牢和酒桶为伴，摸得着却看不见吃不着，诸位，这是多么残酷的虐待啊，这是对营长ＸＸ心灵和肉体的双重虐待......
我一边看报纸一边打嗑睡，这些报导的水平实在太差了，编辑和记者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夸张"集中营里的那些人弹比他们还强些，看来该把他们送集中营去进修才对。
以前的那些报导才叫精彩，特别是打仗的时候，光看报纸你准以为鹰之国被毁灭的次数赶得上世纪末的东京。报纸上通常还配有许多漂亮的彩色插图，内容清一色是恶魔抓着半裸的美少女，背景是大堆的金币宝物，用大号文字标注着"鹰之国的异教徒少女和堆积如山的财富正等待着每一个虔诚信徒的拯救"
我总是一边看插图一边流口水，那些金币宝物，我只能梦里和六国报纸上看看。至于那些美少女，插画家一定花了大功夫，尽管恶魔都长得大同小异，出场的美少女却是各有不同，有天真纯洁的，有香艳风骚的，有娇艳可爱的，品种齐全，更不用说发色和眸色了。不过不管哪一个，在鹰之国我都没见过，看样子，狮国似乎也不太会有。
古人说，当兵三年，母猪也是活神仙。我不同意这句话，在兵营里呆得越久，对路珈和他精挑出来的那帮手下看得越多，我就越忍受不了议长。这句话应该改成：到狮国乡村过三年，议长赛貂婵。
前面说过，六国有指腹为婚这种东东，我现在发现，这会极大地降低一个国家的外貌指数，起码是一个国家乡村的。想想，一个美人胚子可以被富人一直订到曾孙女，剩下来的还会有美人吗？偏偏相比起我国来，狮国的有钱人可真是太多了，偏偏这两天我走的又都是穷乡僻壤，没遇见一个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