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凡尘到凡尘——bysally8006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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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弯着腰坐到最近我身的一个大个影子边,这是一个壮实的影子,他驼着背,盘起双腿,头没精打采的低着,双手随意放在大腿上。
[喂,你知道这是去哪儿?]我挨近他低声问。
对方听到我的声音动了一下,但却没有搭理我。
[喂,]我用手臂轻微的撞了撞他。z
这次他干脆将身体转开,用背对着我。
怎麽这样,连起码的礼貌也没有哇,我不悦,好歹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是?我问其他人去,就不信没有你我还问不成了。
可还没出三分钟,我就后悔了,真的是没有一个人理我,大家都好象是哑巴似的,对我的提问是之字不语,不会真的都是聋哑人吧,怎麽这天底下倒霉事都让我给撞上了?
没有办法,为了不要惊动车外面的人,我不敢有太大的举动,摸索着回到先前的大个那里和他一样盘腿坐下。
[要是有刀子就好了,起码可以割破这烂帐篷。]我喃喃的抱怨着。
[割不破的。]一个年轻却麻木的声音冷不防窜出。
[你试过?]我想引他讲多些。
[这是人黑子用铁草布做的。]原来是那个大个在说话。
["人黑子"、"铁草布"是什麽?]我忙继续。
[你不是"圭玥"人?]大个有些意外。
[恩,那个。。。]我避开大个询问的目光。
这下可好,我不明白的词语又多了个"圭玥"了。U_U ?
圭玥,国名也,国都琅玕,有郡十二处,每郡设守备。在圭玥国内有一种以贩卖人口为生的人就称为"人黑子"了,他们将从各地"收"来的人集中在一个叫做"目集"的场所用竞价的方式进行买卖,而这些"人黑子"实际上不过是"目集主"的爪牙。"目集"在圭玥相当普遍,几乎每个郡都有那麽一二个,而它的规模大小就取决于"目集主"的实力了。
听到大个的解释让我不禁生气,难道这祸国殃民的行当官府就不管?一听我这样问大个就气愤的向我瞪了一眼说到,"目集主"的后台就是那些个当官的,更有些"目集主"本身就是官员。只要是被"人黑子"抓到那你几乎是逃不掉的,因为有时候连官府都会帮忙他们把你抓回去。这也就是为什麽刚才大家不理我的原因,因为大家都在被"人黑子"抓到而沮丧绝望。
圭玥的官场黑暗到如此地步令我默然,未几,我略有所思的对大个说道,在我所知道的古代君主统治国家里,一个国家的强大与否并不取决于资源是否丰富、经年的天灾多不多,而是来自于这个国家是否有一个好的基础和国君。基础是由前代一点点累积的,历来那个朝代的繁盛都与前几代君王勤政英明大臣们犯颜直谏脱不开关系。
而一个好的国君则更是可遇不可求了,想我华夏文化上下璀璨五千年,这其中能称的上是明君的又能有几人?我不奢望圭玥国君能像唐明皇一样缔造开元盛世,可把国家搞成个"人口大卖场",还是每郡必有的"国家土特产",那就真是套用回他们皇家常说的一句话,何以对的起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了。当然这话的后半截我没有向大个道来,看他低头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样子多半可能连我的前半段也听不明白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大个只是个一般平民,也就是说他所处在这社会的最底层,所知有限,思想淳朴,我能从他的口中获取的太少。再看他低头应该是在为自己国家难过的样子,我有些同情的想安慰他。
于是便付之于行动的对他讲道,圭玥现今的状况会如此不一定就是这国君的问题。但是总也跑不出什麽佞臣当道、皇亲争权、各自为政这些情况,就不知这圭玥国唱的是哪一出。嗨,当一个国家法无实效,恶势当头的时候最遭殃的可是那载舟的老百姓啊,这帮笨蛋,怎麽就不明白水能载舟也能覆舟这个道理呢?真是,真是。
这回大个好象惊醒一样从低头不语中突然的抬头看着我,还是仔细研究的那一种,眼里没有了以往的涣散而是发出皎洁的光芒,是我在黑暗中太久眼花了吗?
等等,我在干嘛呀,刚才那话怎麽听着好象是嫌人家不够痛再加上两刀一样,怪不得人家要这样望着我了,不理了。杂七杂八的瞎想乱讲些没用的东西。人家的国政那儿要你这个尚无能力自保的小子操心,眼下要找机会开溜才是正题。开溜哇,我要开溜哇,我可不想像货物一样被人卖来卖去,再给人家做牛做马当一辈子奴隶哇。开溜哇,我要开溜哇。
完了,他到现在都还在盯着我。皱起眉头憋起嘴的向他示意到,喂,好了啊,别在看了,我又不是大姑娘,再看,再看就告你视觉非礼了啊。。。
于是,就在我对于开溜这个问题上有政策下还想不出什麽对策的时候,车停了下来。外面很静,应该是半夜吧?我们几个人被人黑子给赶了下车。
周围黑压压的,眼前一片类似四合院的房子闪着点点灯火,门口处除了关运我们的这辆车外还停了其他三辆同样的大蓬车。我和大个还有其他被赶下车的人被赶到一处挂着红灯笼的入口。
进了门,只见房间里已经有二十来人在里面了,跟在我们后面的那三个人黑子向房内的人黑子打着招呼。
[怎麽样?]房内的一个人黑子甲向随我们一同进来的人黑子乙问道。
[数是够了,可这质素就。。。本来以为能弄到个上等的,谁知是个刀疤脸。]人黑子乙吊着嗓子好像谈论的是物品而不是人一样。
[再上等也比不过牢里刚转过来的那个,我跟你说,那个才叫美的是没话说,我干了这行这麽久就没见过那麽美的人,那身段,那脸蛋,嘿,嘿,魂都给勾没了。]人黑子甲露出坏胚子样一脸淫笑。
[那一定能买个大价钱,介爷一定乐死了。尝味了吗?] 人黑子乙也显示出兴趣十足的下贱样。
[那儿轮得到我们啊,从来这些个极品还不是上头才有份玩的?] 人黑子甲不忿的说着。
[那是,那是。。。] 人黑子乙可惜的点着头。
不行,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我心都毛了,虽然我是男的,可是这地方说不准就有什麽玩男童的变态,而且听讲这行还特时兴越小越好玩的样子,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瘦小盈弱,夷,鸡皮嘎瘩都快要掉满一地了。
[都给我听话排好了,马爷要给你们分等级,分好的给我到后面去换衣服。]一共有三人从房间后侧的另一个门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黑瘦老道并不言语,讲话的是他后面两人中的一个,看那两人样,一个尖嘴猴腮,另一个肥头大耳。俩人整一电视上标准坏人版本,一看就是奸的,还是丑陋的那种。
于是我们就被排成个S型,慢慢的向那个马爷坐着的地方移动着,那个马爷每分完一个就由肥的登记起来,而瘦的则发一件衣服给那个定完等级的人让他到后面去了。整个过程十分的熟练有序,不愧是这国家的"土特产"啊。
终于,我和大个来到了那个叫马爷的面前,马爷本来意兴阑姗,目不正视的,可一见到在我前面的大个,他原本打算随便应付的样子就变了,只见他站了起来,用手上的扇子挑起大个的下巴认真的打量起来。就在大个把头顺着他的扇子转过来的时候我这才看到了大个脸上的伤疤,原来大个就是刚才那俩个人黑子谈话中的刀疤脸啊,我恍然大悟。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马爷终以可惜可惜两句话结束了对大个的打量,对着后面道[中等,上级。]
跟着,大个拿了件衣服就到后面去了。
[中等,中级。]马爷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懒懒的道。
什麽?我强忍着内心的不平,你长眼睛没有啊,大个那张脸有条手掌长的伤疤都是中等上级,闹半天,完好无缺的我跟他比起来还要低一级啊?真是做坏人吧?那品味也是坏的。不过也好,起码不会像他们刚才所说的那个绝色美人般的遭遇。这也算是小小的好事吧。哈,哈,我越发觉的自己具有阿Q精神了。=_=‖
拿着衣服我来到了后面的房间,大个已经把衣服换好在那等着了,见我进去,他就走了过来,考,我这才好好的看清楚他,这家伙比我整整高出了两头,体格强壮,皮肤黝黑,五官清晰,英气张扬,可我怎麽看都不像是中等上级的样,谁叫我是中等中级的?
边想着,我开始脱下一身肮脏不堪的衣服,当脱至最后一件底衣的时候,大个突然的抓起我的肩膀并上下摸着我的身体。
[喂,你干嘛?]我心有余惊的甩开他。
[这衣服?]大个意识到自己失礼却不以为然的解释着。
[衣服怎麽了?哦,可能穿在最里面吧,居然没有破?]见他疑惑的盯着我身上看,我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是一件无袖无领开边短衣,微微的黄色,质地柔和。原来是这样啊,真是的,害我瞎紧张。
[这亵衣就穿着别脱了,把这个套上。]大个将发的衣服递了过来。
我一看,切,还真是别脱的好,因为发的这件那叫衣服啊,这整一件短浴袍不是,与大个那件浅灰的不同,我这件是深褐色的,但是款式是一样的,都是中宽袖,V字开边,在腰位重叠处有两条绳子系上。在一看房间里的其他人,都是深褐色的居多,只有另一个和大个穿的是一样的浅灰色,我不齿,这等级观念也太强了吧?该不是要我们表演脱衣秀吧,逃,绝对要马上逃!
[对了,你叫什麽名字?]大个不经意的问着。
[平凡,你呢?]我随口而出。
[尘,]酷,简单明了,怎麽觉的进来后大个像变了个样似的。
就在大个还想要说些什麽的时候,那个马爷领着人进来了。
[浅灰的跟马爷走,剩下的跟我。]又是刚才开头讲话的肥头大耳。
于是我就在大个,不,是尘一脸复杂表情的注视下跟大队离开了那个房间。
[这位爷,小的阿毛,有事您尽管吩咐小的去做,小的一定尽力包你放一百个心。]这会子我正堆起虚假的笑容一脸小人样的迎逢着领头的胖猪。
[哦,你能做什麽?]胖猪的声音上扬,看不起的问着。
[看爷您说的,小的一眼就看出,您是这里说的上话的,像爷您这样相貌堂堂仪表不凡的那是生下来干大事的,至于平常个琐碎小事那还不是您一声令下就有人去忙的。爷您说是不是?]我吐,我呕,我忍忍忍,真是违心啊,爸妈,我对不起您们啊,呜,呜,呜。。。
听我这一说,胖猪摇晃的点了下他肥大的头,眉毛上挑的转过来看我说道[看不出你小子模样不行,可脑子还挺聪明的,叫什麽来着?]
妈的,不是说过了吗?猪!但我忙加大笑容,走近一步答道[贱名一个,叫阿毛,小的可不比爷您啊,爷您的大名一定是响遍圭玥啊。]
[去,去,你又知道我叫什麽?]胖猪只是口头上反驳着,我看他心里肯定在偷着乐呢。
[爷您这就不对了,小的就算不知您的大名,可小的能有幸亲眼看见您真人啊,看爷您一身不凡的气质就知道爷您定是咱圭玥响当当的大人物啊。]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胖猪被我哄的是得意洋洋,走起步来都一步三晃的。
其实我到不是那种虚溜拍马的小人,可是当形势比人强时我觉不会自命清高的让自己处境雪上加霜,而是要适时的变通,这样才能找到出路不是?
从马爷出现后我就一直在观察,发现除了马爷,在场的那些人黑子都对他身后的瘦猴和胖猪挺尊敬的,也就是说这两人的身份比其他人黑子要高,还有就是从他们把我们分等还区分衣服来看,这里的等级观念很强,所以我才要和胖猪先攀上关系再说,因为马爷不在的情况下,我只能选其次的他了。
什麽?你们问为什麽不选瘦猴,那是因为胖猪是刚才负责做记录的,而瘦猴是负责发衣服的,像我这种被定为中等中级的每天有太多,太不起眼,也不值什麽钱。他们根本谁是谁的记不住,如要进行辨认,那只能是靠记录了,所以我选择胖猪,也许是觉的他比那个发衣服的瘦猴要有用吧,说不上什麽时候就要用上的。
果然,这个做记录的胖猪叫朱哥的,嘿,还真是叫猪的说。他把我们这帮人带到一个房间里关起,却让我跟着他,说是给他打杂。太好了,只要不是关着,我就能找独处机会,从而想办法溜号。可是我万没有想到这个机会来的太快了,可能是见我小瘪三样儿料我飞不出去吧,也可能是像我这种中等中级的太多,少一个不少,多一个也赚不了什麽大钱的关系。就在第二天的晚上,他竟然叫我去帮忙清理东西,还是一个人去。
当我捧着一盆水还有干毛巾正想着怎样开溜呢?过道的对面走来了两个人。
[真是过瘾啊,要不是为了卖个好价钱,不能弄伤他,老子才不会那麽快放手呢。]一个猥琐的男人狠狠的说道。
[还说呢,你都要了三回了,也够了。我才只要了一回,真的是明天要卖吗?不能等一阵子?]另一个看似在为人说话,其实是为自己少两次而心有不甘。
[介爷说明天有大主,能卖个好价钱,你也知道介爷他不好这个,要劝说他留一阵子是不可能的,况且我听说明天这个主还是大有来头的。]猥琐男十分苦恼不舍的样子。
[那就没办法了,真是的,进入那美人的时候,感觉比当神仙还舒服,都不愿意出来了,啧,啧。]真是恶心,那家伙陷入了淫荡的幻想之中,我低下头,打算快步走过去。
[喂,你是干嘛的?]猥琐男看到了我扯粗嗓子问道。
见避不过去,我立马停下,抬头换一副奴才嘴脸装傻笑道[两位爷,小的是"猪"哥吩咐,去尽头房间做清理的。]
[原来是朱大那家伙啊,怎麽?他心急了?让你清理完,他好过来享受享受?]猥琐男不知想到那去了,用手挠着下巴,眯眼咧嘴奸笑着。
[小的不知,爷您别恼,小的这就去问。]问你的鬼,我转身想离开。
[别了,你去清理吧,不过一会朱大来了你就说是介爷说的,明天有大主来,不许在搞他了,知道了吗?]委琐男把头抬的高高的,趾高气扬的对我指使着。
[是,是,小的立马就去。]是你的头,那你刚才干嘛又搞?真不是个东西。
[想不到你还挺疼他的,不是想等会再来吧?哈。。。]淫气邪昧的对话还在继续,我快速的向尽头的房间走去。
因为怕那两人没有走远,我只得硬着头皮走入那个房间,不出我所料,这房间外有一个守门的。不知房里是何样的人,竟然一人一间不算还有专门人员看守。和他说明了来因,他就放我进去了。
嘶,我皱起了眉头,把头扭了开去,房内的情景叫人痛惜不忍,宽大的床上爬躺着一具修长细致身体,无暇的纤纤双手被绳子拉直的绑在床头,手腕上那道道淤痕显示出他的主人曾做过拼命反抗。下体一片狼籍,浊液混杂着血渍沾染在臀部和大腿上,脚腕处系着根铁链栓在床脚把他的活动范围限制在床上,房间内充满着汗水和体液的腥臭。如果这样都叫做"不能弄伤",那。。。我不敢往下去想。
强压着心里的翻腾沸滚,我鼓起勇气的向他走去。一步的,一步的,轻轻的,悬着心来到了床前,我弯过腰去,想要慢慢的解开绳子。就在手刚碰到他手碗的时候,床上的人动了一下。我忙把手缩回,可别把我当成那俩禽兽了。
[那个。。。我。。。那个清理,不,我。。。小心,我不坏。]嗨,看我这表达的,干嘛呢?苯,一句话都说不好。
[不用了,让我死。]意外清灵文雅的声音,给人以春雨打落在翠竹林的清馨感觉。
[为什麽?]听见他说要死,我不高兴了,你知道死是什麽滋味吗?那是一种在经历过极端痛苦的折磨后与世间万物隔绝虚无的恐惧,不,你不知道的,不然你决不会轻言要死的。
[因为脏了。]声音开始有些哽咽。
[脏只要洗干净就行了,来,我来帮你。]说完我不由分说的帮他解下手上的绳子。
[我说我脏了,洗不掉的脏,见不得人的脏,你明不明白啊,出去,你出去!]他猛的一回头,声音高昂着所以有些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