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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陆公敌 上——by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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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会的……我怎会舍得伤害你,瑟雷尔?不论师父对你的感情有什么样的转变,你都是师父最重要的珍宝,师父又怎么会舍得——”

“那也不过是您的一面之词而已。”

见长者面露焦色有些急切地仍试图解释些什么,青年眼瞳之中一道几不可查的红芒闪现,却随即又恢复成了带着嗤笑与不屑的墨冷,继续道:

“说到底,会对等同自己孩子的人产生这种想法,您就不觉得自己恶心吗?您以为我这些年来为什么拚了命地想取得、建立些什么?因为我受够了那种胆战心惊、害怕着自己所有的一切随时可能被您夺去的日子。我需要力量,我需要地位。因为唯有用自己的手掌握住这些,我才有本钱真正摆脱那种随时可能沦为您玩物的状态啊……『师父』。”

“……原来在你心里,师父竟是那么不堪、那么不值得信任的人吗?”

阿德里安从没想过,他自以为掩藏得极好的情思其实早已暴露;更从没想过……在自己一心呵护、珍视着的孩子眼里,他竟是那么样肮脏卑劣、需要人时时提防警戒着的存在。

他从没想过,那个离巢的鹰心中真正所求的并非青出于蓝、展翅高飞,而是为了摆脱那本应是其避风港的法师塔、为了逃离自以为是对方靠山的自己……

『师父。』

『师……父?』

『嗯!阿德里安不只是我的老师,更像我的爸爸一样,所以我要叫你师父!就是既是老师也是父亲的意思!』

『好、好……就叫师父。以后这就是你独一无二的称呼罗!』

『嗯!师父!』

心神紊乱间、不知不觉于脑海中浮现的,是十七年前那个本封闭着自己的孩子第一次接纳他为亲人时的童言稚语。那本是他此生最最珍视的回忆之一,却在眼前现实的对照下变得那么样可笑、讽刺与悲哀。

——他曾以为今日午后看着瑟雷尔和吉莉安互换誓言时所感受到的心痛便已是极致,但却直到此刻,才终于理解到了什么叫撕心裂肺、什么叫痛彻心扉。

但阿德里安却已无力、也没有心情再去解释或掩饰些什么了。

他只是有些狼狈地退了一步,迎着青年写满了厌恶的目光露出了一抹痛极而老态尽显的笑,语带自嘲地又问道:

“那你现在又在这里做什么?新婚之夜,不正该远离我这肮脏卑猥之人,让吉莉安好好安慰、陪伴你?”

“不、师父、我——”

似乎是被长者的表现所慑,瑟雷尔俊美的面容瞬间闪过了一抹与先前的尖锐冷厉极不相衬的失措和空白——明显反常的表现让阿德里安瞧得一怔,可却还没来得及进一步厘清,便已因身前青年猛然转为狠戾的神色与紧随着狠狠撞入自个儿怀中的举动被迫中了断。

——一股他已许多年不曾感受过的、肉体遭受重创的疼痛与气力流失感,亦随之由腹部往四肢蔓延了开。

“因为我需要自由,师父。”

他听见瑟雷尔将头附在他耳边喃喃说道,像在宣示些什么,声调却死板得有如炼金生物一般、听不出一丝一毫的起伏和情感……“而以您的强大,我要想真正得到自由,就只有一个方法……”

“瑟……雷尔……”

这一刻,感受着自身生命力大量流失,终于明白了眼前事态的阿德里安唇角苦笑勾起,却没有用仅存的气力推开身前做出弑师之举的逆徒,而是一面释放领域抵抗自腹部伤处传来的、那意欲连他灵魂一并吞噬的恐怖吸力,一面张开原先垂落身侧的双臂、将那个仍紧紧靠在他怀里的青年轻轻环了住。

——不知何时,黑发青年本带着浓浓防备、敌意与抗拒躯体已然气松力卸,却并非单纯的放松,而是转为了某种慌乱无措的惊颤;俊美面容之上的鄙夷跟不屑更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深入眼底的惊慌、无措与忧切……不久前几度吐露出伤人言词的红唇几度张合,却连一句话都没能脱口,最后只能颤抖着凝聚出破碎的几个字:

“师父……我……”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瑟雷尔……”

感觉到青年颤抖着松开了原先持刃的手,边徒劳地按着伤口周边试图止血边小心翼翼地扶抱住了自己越渐脱力的身躯,阿德里安面上苦笑愈深,却终究没有阻止抗拒,只是抬掌轻拍了拍青年背脊,微微张唇低声安慰道;

“你只是着了『他』的道,被『他』用精神魔法影响了心神才会这么做……我知道的,瑟雷尔。师父不怪你。”

“是师父不好。是师父不该有了那样肮脏的心思,不该让你因此心生疑虑、担心受怕,结果因此有了空隙,成了『他』利用来对付师父的棋子……”

“别说了……先别说了,师父……您的伤……明明刀还卡在里面,为什么血一直——”

掌下不断渗出的温热濡湿让青年的声音在无措中更添了几分哽咽,慌乱无助地彷若稚儿,却哪里还看得出半点“克兰西公爵”平时意气风发的模样?“您一定有办法的,对吗?您可是半神,拥有无尽生命的半神,一定不会因为这点小伤就——”

“若半神不会殒落,现在的努泰尔大陆上就不会只有师父一个半神了……更何况这把刀还是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神器?当初还以为『他』也是真心待你才会将这把凶兵送你防身,没想到却是为了今日的阴谋铺路,为了得到我的力量……连你都算计了进去……”

本以为自己会在接下来的漫长岁月里日日夜夜怀抱着没有结果的情思独自舔舐伤口,却没想到理应离他极远的死亡,竟会来得这样突然而轻易……望着怀中早已泪流满面、一双墨玉般的眸子更已因悔恨而充血通红的青年,阿德里安眸光转柔,轻声道:

“但你知道吗?瑟雷尔……比起西法的阴谋,比起『挚友』的背叛,更让我痛苦的……是你认为我会伤害你。”

“不、不是的!师父!那不是——”

“那是的……除了那一刀是你在『他』的控制下完成的之外,其馀的话语和情绪……都不过是本来就存在于你内心深处的念头,只是被西法的精神术法诱发放大了而已。如果你心底对此从来没有半点疑虑阴影,就算是西法,也没法凭空让你说出那些……真正足以撼动我防备的话语。”

“不是的……不是的……师父……”

尽管现在说什么都已太迟,可听着入耳的字字句句、看着视如亲父的长者因失血而越渐疲黯的面庞,瑟雷尔纵然清楚这样的言词否认委实太过苍白无力,却仍忍不住边摇头边收紧了扶着师父身躯的臂膀,甚或一个低首、将带泪的面庞深深埋到了长者颈侧,试图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证明方才的那些伤人言词都不过是仇敌操弄下的结果,证明他对师父没有分毫排拒防备厌恶,而仍然是当年那个对师父满心仰慕亲近的小徒弟。

可面对这往日必会令他既欣喜又煎熬的举动,银发长者却只是微微苦笑了下,心底再没有一丝曾经的波澜与悸动。

就算起了某些肮脏不堪的情思,在他内心深处,却毕竟仍是将眼前人当成自己的传承、孩子看待的,又怎会舍得因一己之私欲而让对方痛苦?就像现在,即使被瑟雷尔先前的话语伤得那么样深、即使心底不可免地有了几分因被误解而起的怨气,可看到瑟雷尔这样难过的表情,他却再也没法将原先近于发泄的话语延续下去,而终只得轻轻揉了揉青年埋在自个儿颈间的脑袋,虚弱却依旧掩不住宠溺疼惜地一声低叹。

“我怎么会舍得伤害你呢?我的孩子。”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你都是我一手呵护长大的小徒弟,是我认定的传承者、也是我所拥有过最最珍贵的宝物……”

说着,心下已然有所决断的阿德里安边抵抗着由伤口兵刃处传来的吸力边回应般地收紧了臂膀,却在同时暗中分出了一股精神力牵引着自身不住滴落的血珠、一道一道于地毡上悄悄布划成了法阵……

那是他对瑟雷尔的祝福、馈赠……以及告别。

“对不起……瑟雷尔。”

他轻声道,带着感慨、带着苦涩,却更多是对于分别的不舍,和对怀中青年的惦念……

“如果可以,师父也很想只做你的师父,只将你当成最宝贝最珍爱的孩子,而没有这样肮脏不堪的念想……”

——若没有这样肮脏不堪的念想,瑟雷尔就不会因有所察觉而试图避开自己,不会落入“他”的算计里,更不会成为“他”用来对付自己的棋子、不会因此落入失去靠山与阴谋陷害的困境之中……

可不论再怎么自责懊悔,阿德里安如今所能做的,也就只有那么一件事情而已。

望着怀里仍旧紧紧倚靠着他的黑发青年、感受着空气中因地毡上血阵的完成而掀起的元素波动,长者不再犹疑,当下精神力一引启动法阵、荧荧的光芒随之亮起,转瞬便已将青年的身躯完全笼罩限制住、竟是有若实质一般地一点一点将其拖离了沙发上长者已再无一丝气力的身躯——

“怎么……!师父!停下来!”

熟悉的空间异动让瑟雷尔几乎是刚看到魔法阵的光芒就明白了师父的用意,忍不住剧烈地挣扎起来,手脚摆动着试图脱离阵法的牵引:

“停下来……求求您,师父……师父不脏……肮脏的是我、污秽的是我。是我太愚蠢、是我的心思太过阴暗不堪,所以才会……求求您,师父,是我错了,是我不好,所以不要离开我,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可这一回,向来溺爱徒弟的长者却没有理会青年的哀求。

——因为他已没有办法继续看顾、守护那个孩子了。

“从今以后,你就是法师塔的主人了……不论西法还有什么手段,你都要好好地活下去,瑟雷尔。”

眼见连接着自个儿法师塔的空间门已在青年身后开启,如此一句罢,有些贪婪地看了那孩子最后一眼后,阿德里安终是狠下心来加大了精神力输出,将那个他最最珍视的孩子一把推进门内、就此送回了远在数千里外的法师塔中。

——然后,在空间门关闭、魔法阵也随之消失的那一刻,本还带着几分温情的银眸瞬间转为肃冷,略带几分讥讽地垂首睨向了那把通体墨紫、正牢牢钉在他腹部疯狂吸取他生命的匕首。

被已经认主、主人还是一位传奇的上古神器“屠神匕”刺中,即使是身为半神的他,结局也不会比一个普通人好到那儿去……可就算已落入了对方的陷阱之中、就算死亡已是必然的结局,他也绝不会让那个人如愿。

“想靠这样取代我成为半神吗……可惜你算错了一件事,西法。”

从传奇到半神的阶位之所以难以跨过,是因为这之间所需要的不光只是力量的积累和运用,还有心境的提升与对世界、对规则的触碰和体悟……想来“那个人”之所以选择借屠神匕出手,就是为了利用屠神匕的特殊能力将他的灵魂囚禁以作为自身领悟规则的捷径。

可不论那个人能否藉此突破阶位,阿德里安都不会让自己成为敌人壮大的饵粮——伴随着一阵强烈的空间波动,密密麻麻的阵纹与次元裂隙瞬间出现在银发长者的领域之中;下一刻,长者的身躯已如消了气的皮球般迅速瘪了下来,如秘银般闪耀着光华的长发随之变得乾枯;而那双带有着太多沧桑的银眸,亦在经历了无数常人难以想像的痛苦后一点一点地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及至失了焦点的眼瞳全然涣散,再也映不入任何事物……

——待到阵纹消失、原先牢牢钉在长者腹部的匕首“当”地落了地,长者的身躯已然彻底化作了齑粉、于四周无数的次元裂隙之中彻底消散,再没有一丝踪迹……

大陆历9873年9月13日,空间半神阿德里安·克兰西亡于爱徒瑟雷尔·克兰西之手,享年六百九十七岁。

第1章:重生

大陆历10277年 夏末

梵顿 德拉夏尔

向晚时分,天边的夕阳虽仍残留着一抹馀晖,德拉夏尔城中的晶石路灯却已先一步亮起……以法兰大道至胜利广场为中心,西往传统贵族群居的玛尔汀区、东至新兴势力聚集的夏帕维区,优美绚丽的晶石灯芒闪烁变换,再衬上两旁的贵族豪宅缀着的灯火,将整个德拉夏尔上层区映成了一片不负“华都”、“千灯之城”等美称的耀目与繁华。即便官方依旧对夏帕维区晶石路灯的由来讳莫如深,也依旧改变不了德拉夏尔人深深为之骄傲的事实。

望着多年来仅能从回忆中想见其光景的炫目灯影如流光般自窗外飞闪而逝,石板道上、雕饰着盾形双剑鸢尾家徽的马车内,挺直了腰背端坐着的金发少年碧眸中几分缅怀之色浮现,而在马车转入夏帕维区的康德大道、大道末端遥遥矗立着的华美建筑随之映入眼帘后,原先单纯的怀念渐渐染上了几分难以言喻的交杂与忐忑。

——夏帕维区由原本的平民富绅聚集区转变为新兴贵族落户首选,还是近三百年来的事。

尽管“那件事”的馀波始终未能真正平息——毕竟,当事人之一直到今日都仍作为人人闻之色变的大魔头雄据一方——可对梵顿的新兴贵族世家而言,比起一些虚无飘渺的顾虑,眼前看得到的实惠显然更重要。也因此,自空置多年的克兰西公爵府于三百多年前被李奇三世赐给了因战功而名声大噪、自此由一介地方贵族跃入帝都政治中心的法瑞恩公爵后,将之视为解禁讯号的新兴贵族们便争先恐后地迁入了夏帕维区,以至于三百多年后、这个与玛尔汀区隔着王城遥相对望的区域已再没有一户平民,彻底成为了德拉夏尔的另一个贵族聚集区,也让都城内的居住分布成为了梵顿上层政局形势的一重缩影。

而马车里的金发少年此时的目标所向,便是如今依旧被视为夏帕维区核心的原克兰西公爵府、现今的法瑞恩公爵府。

少年名为雷昂·法瑞恩,是现任法瑞恩公爵阿尔法德·法瑞恩的长子。出于在某些贵族圈内十分常见的理由,年方十五的雷昂前几年一直住在西南省的外祖父家;这次回到帝都,除了是为月前病逝的嫡母——艾琳·柯林斯·法瑞恩公爵夫人——奔丧,也是为了代替过世的艾琳夫人以人质的身分留守帝都,成为牵制镇守南疆的法瑞恩公爵的筹码。

阿尔法德·法瑞恩一共育有二子。长子雷昂是袭爵成婚前在外一夕风流的产物;次子阿德里安则是和出身柯林斯家族的妻子间强强联合的结晶,甫出生便得到了法瑞恩家附属爵位“安卢伯爵”的头衔,可以说是公爵府最名正言顺的继承者……问题是,今年才刚要满四岁的阿德里安不仅天生心有痼疾、不能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和体力消耗,更在三岁的适性检测中得到了魔法潜力“极其有限”的评价。对一个以武勋闻名的家族而言,阿德里安这样拿不了剑、用不了魔法,甚至连稍稍累一些都可能送掉小命的资质几乎等同废人;作为私生子的雷昂却年纪轻轻便已是五级剑士,相较之下自然显得格外出彩……在此情况下,不仅公爵府本已底定的继承问题因而多了几分变数,帝都方面也对仅留阿德里安一人为人质多了几分不放心,这才有了雷昂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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