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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师之曲中辞+番外篇——by乔牧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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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行止一脸惊异的看着他,“不是还有你么?”

陆维臻嘴角抽搐,无奈的看着树下的那颗石头,又看看自己的脚,内心咒骂是谁不长眼把这东西踢到树下的!

“一来,我没有带我的剑出来,二来,”他顿了顿,“我的脚扭了。”

谢行止看了看他金贵的脚,觉得真是老天不长眼,什么时候崴不好,偏生这个时候。

他伸出自己的手,陆维臻看着那双白生生的手伸到自己的脚上,声音有些紧,问“你要做什么?”声音未落又听了咔嚓一声,自己的脚被扭回来了。

那双葱白玉手又缩了回去,手的主人声音平平,“好了,你现在可以下去把狼群赶回去了。”

把狼群赶回去?陆维臻想掏一掏自己的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底下的狼群约莫看起来有上百条了,一片绿莹莹看着瘆人,“那你呢?”

谢行止:“你是要我下去拉你后腿么?”

陆维臻:……

狼群虎视眈眈,朝着树上的两人一阵嚎声,似乎不理解为什么到现在他们两人还能如此平静。想必若是平时,人们已经开始相互推攘,然后就会有人不小心掉落到树下成为狼群的口中餐。

“你是想要我下去拿拳头塞住它们的嘴?”陆维臻欲哭无泪,他出门想必是忘记看黄历了,应该听小世子的话,哪怕拿着剑出来耍风头也好过什么都不带出来当靶子。

谢行止终于肯露一咪咪马脚,他把琴盒中间隔层打开,拿出了一把剑。

陆维臻眼前一亮,脱口道“好剑!”手不自觉的就伸上前去,准备拿过来仔细看,仔细观赏。

可惜不是时候。

谢行止“啪”的用手拍了他一下,警告他,“下去吧,那群东西都是你的。”

搞的好像送人宝藏一般。

陆维臻想要挑一个好的地方跳下去,奈何树下已经被狼群围住了,大有“你们不下来我们就上去的趋势”,谢行止叹了叹气,拿出了自己的琴,陆维臻只觉得他胡乱拨了几下,没料到狼群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谢行止把他踢了下去,朗朗道“辛苦陆兄了!”

陆维臻一手操剑,一手恨不得对他束中指,哪怕以前军队中被师父操练也没有这么毛骨悚然,腹背受敌,一剑割喉。

只见刀光剑影,鲜血纷飞,狼尸慢慢堆成了山,围攻的狼越来越少,然而嚎声越来越悲怆。

陆维臻心念一转,忽道“不好!它们正在召唤狼群!”手下加快速度,将剩下的狼解决掉,飞奔到树下,“快下来,等下狼会更多!”

谢行止听到他的话脚下一滑,陆维臻只看见白色的人影掉了下来,他下意识地把剑一摔,然后把人给接住。

谢行止只觉得自己被一双有力的双手接住了,他慌忙推开,双脚着地的感觉才觉得踏实,脸色有些红,低头道“谢谢。”

陆维臻觉得他此时与方才简直是判若两人,但是方才接着人的瞬间不觉如何,此时才回想起来那触感,心神微漾,赶紧对自己呸呸呸,把走的远的神给拉了回来。

琴盒摔了下来,谢行止慌忙捡了起来,地上的剑被陆维臻捡了起来递给他,“喏,给你。”

谢行止头也不抬,心疼的看着自己的琴,匆匆对他道“这剑你先拿着,你不是道一会狼群就会又来了?”

陆维臻闻之色变,“对!”然后把琴盒背到自己身上,觉得原来挺重的。然后觉得眼前这个琴师倒是真的挺辛苦。然而也就想到这里,拉住谢行止的手开始飞奔。

谢行止此刻头昏脑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往哪里奔,就被陆维臻不知道给扯着跑了。

那个时候的他不知道,以后的生命,会和身边这人有无数牵扯。

只是一个颠沛流离的琴师,卷进了乱世的纷争,身不由己。

谢行止被囚第三年,传言晏国将军霍敌遭人暗杀,杀人者没有及时逃走,先是被压入天牢,双腿竟折,鞭笞三百,不得死。后温城下令捶胸而死,后状凄惨。谢行止后方才闻得杀手是路小佳,此时尸骨为鬣狗分食,谢行止只寻得一腿骨呈于玉盒中,遣人送回银月村,与楼月共葬。

谢行止永远记得路小佳那双明亮的眼睛,和见到楼月后那展颜一笑,奈何斯人已逝。

路小佳很幸运,他找到了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人;然而路小佳又是不幸的,他找到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时间陪着他了。

那时候身处晏国王宫的谢行止知道死讯,想起了路小佳临走前的话:

“其实我还是很高兴,能与他同死。”路小佳笑了起来,那笑容闪亮了谢行止的眼睛,仿佛东升之旭日,“比之他死我生,唯剩一人在这苦海中挣扎,这样的结局,再好不过。”

“其实不必……”

“不必劝我,我不会改变心意。”路小佳看着他的眼睛,“他临走前亦未曾嘱咐过我要好好活着之类,想来你也不会说这些话,对不对?我现在想做的,只有杀了那个折辱他的人,然后就回来。”

“我会回来的。”

最终,卒,归。

——第四卷·满月·完——

第五卷:琴师

第三十一章:琴师·壹

我从前听说过一种蝴蝶,通身都是蓝色,如同沧海。传说中这种蝴蝶看之美而脆弱,却有着坚韧的精神,它们的一生,都希望飞过茫茫的沧海。

蝴蝶之于沧海,何其渺小的存在,人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在海上尚且不能称雄称霸,更何况它们?九死一生,万里挑一的生存,着实有些残忍。

但是当你看到一片海洋一样颜色的蝴蝶在海上飞舞的时候,你还是想要看下一次这样的情景,一生都难得一次遇见。

它们向往着彼岸,哪怕死于沧海,也是有所皈依。

提笔之人尚未放下狼毫,旁边的已经生出了白发。

琴师奏的是自己的曲调,弹得是别人的悲欢离合。

——琴师·序

酒是好酒,月是好月,琴是好琴,人是美人。醉卧美人膝,从此万事莫理,倒也是逍遥自在。只可惜美人只能看,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谢行止摸上美人柔顺的长发,细腻光滑之感,发梢在手间绕成圈,然后松手,倾泻如瀑布。

“头发都能让你玩的这么开心?”楚寻任他躺在自己的腿上,自己的手上还是捧着一本书,只是闲闲的看了他一眼。

“因人而异啊,”谢行止叹气,“我三哥真是有福分,有你这么个贴心的人。”语气中全然是艳羡,遗憾自己美人在怀还需坐怀不乱。

“你现在不说什么逍遥山间了?你三哥看见你这副模样,怕是要捉你去帮他了。”

“别别别,”谢行止被吓了一跳,“我去了可是祸害,我除了玩乐,哪里还会什么其他东西。阿寻,我现在就在想,什么时候我能找个和你一样贴心的可人儿就好了。”谢行止说着还不忘吃楚寻的豆腐,在那白白嫩嫩的脸上戳了戳。

“要说还是我幸运,你三哥居然会喜欢我,要知道在那之前,我可是看了他十年呢。”楚寻笑了,弯弯的眉眼,眼神清澈,带着慵懒的魅惑。

“你这小子,净吃阿寻的豆腐。”谢惠连从门外进来,佯装愤怒,“来了也不知道提前给三哥知会一声。”未化的雪飘落在肩头,楚寻看了他仿佛世界便没有了其他人,直接将谢行止推开,起身去帮谢惠连脱下大氅,拂去了发鬓上化了的水,然后帮他把玉冠取了下来,“今天这么冷,还是要办公,累了吧。”说着便牵着他的手坐到到塌上,把自己的小手捧火炉放到惠连手上,捉着他的手给他取暖。

“哎哟哟小生好生艳羡,这心都酸成梅子了。”谢行止将楚寻刚才放下的书拿起遮住了自己的眼,“你们两个真是腻腻歪歪,也不怕旁人看了笑话。”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发乎情,止乎礼,旁人有什么好笑话的。”谢惠连一脸坦荡,叫楚寻一顿好笑,“这外边雪变大了,我看今天行止也不要回去了,就在这里先住下了。”

“我可是怕他晚上又嫌冷,直接钻到你的被窝里去。”谢惠连一脸警惕的看向谢行止。

“三哥三哥,你这也太区别对待了,这简直不公平啊不公平。”谢行止大呼,手中却不停下,将楚寻藏得酒全部喝光了,“你看,我醉了,我歇下了。”说完便倒在了榻上,装作没有看到谢惠连一脸嫌弃,眼神却宠溺的表情。楚寻摇摇头,让谢惠连先去洗漱,自己将谢行止一手搭到肩上,让他住进客房。

房间虽然朴素,看的出来居住在这里的人也用心布置过。冬日里万物萧条,屋子里原本放的植物部都凋敝了,不过来年春日,这里一定生机勃勃。房间里挂着的是一幅水墨画,除此以外基本上没有了其他装饰。将谢行止放到床上,替他盖好被子,看了一眼,然后端来一盆热水,拧了拧毛巾,刚才虽然喝的是清酒,没有什么酒气熏天,还是像照顾惠连那样帮谢行止擦了擦那张清俊的脸庞,谢行止睁开双眼,刚才还是醉意朦胧,现在却是双眸清亮。

“你的身体好些了么。”他声音有些沙哑,还是那般动听。

“一直都很好,莫要这么担心我。”楚寻柔柔的对他道。“倒是你,这两年未见,你可沧桑了许多,我记得当日分别时,还是面嫩的秀气少年,现在变得……”

“愈发的丑了。”谢行止自暴自弃。

“哪有,分明是胡说,”捏了捏谢行止的脸颊,“美少年就是长大了,也是好看的,怕是过了十年二十年,还是美大叔。”

“你还是没有变,还是我初识的那副模样,”谢行止道,“当日我离开谢家的时候你和三哥在家里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出来了。”他不是没有听过些只言片语,路边流言各有各的说法,他这次看到三哥和楚寻过的清贫方才相信他的三哥真的被家里赶了出来,原因不明,这只有问当事人才知道前因后果,他知自己的三哥不会说,便装醉过来问楚寻。

楚寻听闻了这话,苦笑,“你三哥发了魔怔,祖母病危,要允他一门婚事,他犯浑,直言不肯,把老人家气着了,你父亲便让他跪在祠堂,我去找他让他顺着老祖宗的意思,老祖宗现在受不得气,他不能做那不孝子孙。”楚寻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他道今天退了一步,以后定然要一步一步的退到自己无路可退,到那个时候他痛苦,我也不会好受。他厌倦了一直守着规矩的日子,自己便趁着这个机会出来了。他既然出来了,我便寻了借口,说自己老家有事情,也出来了。我本就是为了你三哥才去当了教书先生,自然是要跟着他的。”

“你不明说,我也知道你们一定付出了代价,”谢行止垂下眼睑,淡淡道,“你们定然吃了不少苦。”

楚寻愣了一下,释然笑道,“万物有失必有得,福祸相依,怎么可能只要福不要祸。我们今日所有得到,都不曾后悔,这便足够了。”

第三十二章:琴师·贰

卧室里一灯如豆,谢惠连穿着白色的亵衣躺在了床上,看着楚寻推门进来。

“又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楚寻看他抬头望着房顶,眼睛一动不动,想来是在神游物外,手在谢惠连眼前一晃念了一句“魂兮归来”,然后就被谢惠连捉住了,一把拉到床上。

楚寻一下子倒在了床上,谢惠连接住了他,他没有反抗,任由谢惠连翻身压到了他身子,胳膊抓住了那人肩膀,抬首在那嘴角留下了一个吻。

火苗一下子被点燃,谢惠连吻住了他的唇,然后慢慢往下,下巴,喉结,锁骨,直到胸前的那花骨朵一样的红点,谢惠连轻轻的咬了上去,舌头碰到那处的时候楚寻发出了一声呻吟,“痒”他颤抖的说,轻轻抬起了腰,方便谢将他的亵裤脱了下来,露出了光洁修长的腿,攀上了谢的腰,眉眼间的情和欲都包裹上了一层朦胧的泪水,他的器官摩擦着谢惠连的,情不自禁,看着谢惠连那张如玉的脸庞,眉骨有些高,眉毛飞入鬓角,看上去有些淡淡的冷漠,此刻却也被情欲沾染,从床头枕头下拿出了玫瑰膏,打开瓶口,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楚寻仿佛闻到了丝丝淡淡的甜味。谢惠连将楚寻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拉下来,翻了个身,让楚寻在上,牵着他的手指沾了玫瑰膏,“你来。”冷淡的请求着他,却带着无限的诱惑,让楚寻无处可逃,这是他心心念念喜欢了十年的人,从这人还是少年的时候,花架下拨开枝条的那只手,永远牵住了他的心。

楚寻任劳任怨的开拓着自己的幽闭之处,带着一丝羞愧,脸上却只有因为情欲沾染的红色。“你这家伙,”楚寻咬牙切齿,“就知道这么捉弄我。”

“老师,因为我喜欢你啊。”谢惠连轻轻在楚寻的耳边道,手还一边在楚寻的身上点火。刚才那一句“老师”,吓得楚寻差点瘫在谢惠连的身上。

一根手指,两根,三根,楚寻觉得呼吸都是困难的,有些疼,更多的却是觉得羞耻,也难为谢惠连居然能忍道现在,脸色都没有怎么变,只有那处变得更加硬,呼吸变得更粗,楚寻吸了一口气放松自己,扶着他的活,慢慢坐下。

好撑……楚寻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咽喉都被顶着一样,这种体位他们一向很少用,因为谢惠连一向体贴他,他这个“学生”又十分的好学,总喜欢探索新的体位和地点让两人尝试,这次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让他自己亲自主导。

他全部吞了下去,感觉自己的小腹都是涨的,然后开始慢慢的动,夜晚很静,所以他和谢惠连的呼吸声显得便是那样的清楚,刚才昏头昏脑的,也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对方的忍耐。

楚寻坏心思的不动了,尽管那里仿佛会叫嚣“快一点”一样,他想看一下谢惠连的反应。

他很快遭到了报应。谢惠连轻声的笑了,解下了自己的束发的发带,楚寻一看不好了,想要挣扎起来,没想到后边那处的息肉过于恋恋不舍,竟似不想出来一般紧紧的吸住了谢惠连。完了,真的好丢人。然后就被谢惠连绑住了双手,谢惠连手捧着他的腰,开始以自己的节奏主导这场情事。

“谢郎……谢郎……”楚寻呻吟的时候面色十分诱人,像山野传闻中的那些个狐狸,只不过却是公的罢了,一样的让人心田瘙痒,不然那些野史山间传闻中的狐狸精遇见了书生然后书生便会丢了性命,谢惠连想,放着是他,想必也留恋花丛温柔乡,再也不愿意离开了吧。

毕竟没了心,怎么会有性命?他记得第一眼看见楚寻的时候便被对方的容貌晃了一眼。从此便是心心念念,第一次入梦,看到的不是女子的温软,而是书房里那个教他“南有乔木,不可休思”的人,他便明白了。

谢惠连突然加快了节奏,动作大开大合,由下而上的深入着楚寻,楚寻双腿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倒在了谢惠连的身上,眼角的汗流入了眼中,有些酸涩的疼痛,“不,出去些……”他低声对他的谢郎求饶,“太,太深了……”。

谢惠连亲吻着他的眼角,然后将发带松开,翻身,楚寻自然而然的搂住了他,攀上脖子,寻找着他的吻。口齿交缠,无需言语,除了不绝于耳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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