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茗哭的稀里哗啦的，程铖坐在一旁百无聊赖。
有什么好哭的，那女主也是傻得么？管他是亲生还是陌生的呢，先抢过来再说啊＝ ＝
看了眼夏茗，小姑娘还哭的跟个泪人似得。
程铖不忍心，递了张纸过去，“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啊……
“呜呜呜。”夏茗一边擦眼泪，楚楚动人的样子，“程铖你在哪上学啊？”
怎么突然问这个……程铖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X中。”
“哦……”夏茗把眼泪擦了，眼睛还红肿着，“你准备直升？”
“是。”程铖乖乖地点头，很好心地说，“要不你也来我们学校吧，我们学校升学率全市都很有名。”
夏茗先是红了脸，这才应道“好。”
程铖：＝ ＝怎么脸又红了……？
……
出了电影院，天都黑了。夏茗一直踌躇着看着程铖，是个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程铖还傻乎乎地愣在那等张三李四王二麻子。
两人站了一会，楚暮打电话来了，程铖低头，眼中浮现一抹温柔，“哥。”
“你在哪？”招牌式的问候。
“和夏茗看电影……”程铖很老实地答道。
楚暮心里有些窝火，“这都几点了？”夏茗……程铖小学女同学？不是说跟那几个小弟看电影么，怎么变成和女生了？
“快点回来！”楚暮声音听上去不是很开心……
“知道了……”程铖还没来得及揣测楚暮的内心，就被挂了电话。
只好冲夏茗挥手，“你自己先回去吧，我就走了。”
夏茗“……”
程铖回家路上有点委屈，怎么楚暮心情一天到晚阴晴不定的啊……
第十一章： 察觉
自从那次看完电影后，夏茗和程铖开始熟悉起来，本就是原来一起长大的小学同学，六年的交情还在呢，况且夏茗确实长得符合程铖的审美：瓜子脸，双眼皮，齐刘海，还有两个小酒窝。
温温柔柔，典型的小家碧玉，看惯了班里的那些女汉子的程铖众人感觉夏茗就跟天仙似得。
好在夏茗无意中得知了程铖的事，女生本就比男生要细心的多，夏茗时不时的问候还有开导让程铖挺感激她的。
对，也就只是感激而已。
所以当最后一次夏茗借着生日的幌子，热情地邀请了四个小弟及程铖并旁敲侧击地问程铖有没有喜欢的女生时，就算他再蠢也知道夏茗这话什么意思，关键是身边还有四个卖蠢的家伙。
麻子拍桌狂笑“怎么会有女生看上我们老大，哈哈哈哈哈！”
程铖：哈你妹啊＝ ＝
“呃……不是，我是说……”看着夏茗疑惑的眼神，麻子用胳膊肘撞了撞王二，“说……说……”
王二接过话头，“我们老大眼神高着呢！”
程铖＝ ＝猪队友你好！！！慢滚不送啊！！
最后还是张三一句话总结全文，“他哥会不高兴。”
夏茗了然，程铖现在差不多算是楚家的半个儿子了，不管怎么着，楚暮就是他哥哥了，没了父母，楚暮当然就是那个说一不二的，可能家教比较严所以楚暮才不放心程铖的吧……
她暗暗给自己打气，没事，时间还长呢……
程铖根本没想那么多，他想的是：对啊，楚暮会不高兴的……楚暮为什么会不高兴？噢对……楚暮应该算是他的半个爸爸……那这事绝壁不能让楚暮知道啊………那楚暮知道了会怎么样？……对……他会不高兴……
如此脑内循环了四遍，楚暮电话果然又打来了，程铖颤颤巍巍地接通，楚暮在电话那头听不清喜怒“明天周一，别玩太晚。”
“恩恩……”程铖还想说几句，却听到电话那头有个清冷的男音“谁的电话？”
然后就是楚暮很轻的笑声，挠的程铖难受“我弟。”
那头的男音笑得很柔，和林泽不一样的秀气“亲弟？”
“关你什么事……”程铖听着楚暮笑着骂了一句，然后很快地对程铖说“早点回家，我这有事先挂了。”
直到电话里传来忙音，程铖还愣愣地拿着手机，有事？有什么事……？楚暮旁边那男的是谁？
小跟班第一次有些淡淡的忧伤。
……
楚暮貌似是对每个人都很好，也并不只是对自己呢……像原来的林泽也是……
楚暮有很多的朋友，每个人都对他很好……虽然他性格冷冷的，但脾气还算不错……
楚暮喜欢穿有铆钉帅气的衣服，不像自己，穿个套头衫卫衣就可以出门……
楚暮爱好很古怪，喜欢搜集乱七八糟的东西………哪像自己就喜欢待在家里……
……
一句话来说就是，楚暮和自己没有多少的共同语言……
楚暮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朋友，再说了自己本来就不是楚暮的亲弟弟啊……
也许以后可能会变得渐渐陌生也说不定………
他觉得他离楚暮越来越远
若即若离
……
他有些惘然，心头笼罩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下周就要直升考试了，这诸多的一切压在他的心口，除去烦躁，更多的是迷茫。
如果有父母在他身旁，就会告诉他下一步该怎么走，
他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孩子。
……
“我哥叫我回去，你们慢慢玩。”他起身打了个招呼，也没管其余人的反应，便推开KTV包厢的门离开。
他想找个地方静静地待会。
就一个人。
……
楚暮在家里待到十点，也没见程铖回来。楚暮他妈在客厅里催楚暮，“程铖怎么还没回来？”
“快了快了吧……”楚暮也不确信，给程铖打电话，关机。
出事了？
楚暮后背惊起一身凉汗，慌慌张张地给程铖老师打电话，谎称找张三有事，要到了张三家的座机号码，结果一拨通，张三说程铖早就走了。
走了？你他妈走哪去？
楚暮想着程铖那样子，就一蠢货样，估计被人卖了还要倒贴别人钱呢。
“妈。我出去一下。”也没等他妈探出头，楚暮便匆匆关上门。
……
十点半后的大街上，人已经很少了。
楚暮挨着张三说的KTV，一路走一路找，怕程铖着凉，还拿了件针织衫褂子。
路过程铖原来的小区，楚暮鬼使神差地停了脚步，往里走着，果然程铖家的灯是亮着的。
明晃晃的灯光，没来由地，楚暮踏实不少。
“程铖……”他敲门，其实房里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人，但楚暮心底有个声音：那个就是程铖。
“嗯？”差不多过了小会，门被打开一条缝，露出程铖软软的黄毛，“哥……？”
“这都几点了！”楚暮有些气，但看到程铖那样，还是忍不住放软了声音，“想爸妈了？”
“嗯……”程铖低着个头，把眼泪硬生生地憋回去。
他以前就是个怂货，现在不能再怂了。
天知道，当他打开门看到楚暮的那一刹那，有多想哭。
即使没来由地想哭，
就是那种感觉有了依靠，让他知道有个人在为他担心，那种满足感充斥着他的胸腔。
他没有理由再颓废下去，他还有楚暮，还有干爹干妈，还有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还有夏茗。
……
“走，回去。”他像原来那样搂着楚暮的脖子，但在碰上楚暮身体的那一刹那，有种异样的感觉，闻着楚暮身上的味道，看着楚暮的眉眼，他发现心口跳的像是只兔子蹦啊蹦的，就像原来看见夏茗一样。
他接过楚暮递来的针织衫穿上，把袖子伸到鼻尖闻闻，“哥，有你的味道……”
“废话，”楚暮笑着拍了他一掌，“我的衣服没我的味道，难道有伊利的味道？”
程铖咧开嘴笑笑，半晌才低着头，“哥，你以后……会不会忘了我。”
“神经病啊你。”楚暮催促着他关灯关门，“你是我弟知道吗！我不就只有你一个弟么，忘什么忘。”
程铖看他的眼神让敏感的楚暮感觉有些不对，他安慰自己也许是自己想多了，程铖，还是那个喜欢萌萌的小姑娘，傻乎乎的弟弟。
不可能，也绝对不会喜欢上自己的。
他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
日子数着数着，无论你怎么拖延赖着，还是到了直升考试的那天。
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自我感觉那是相当的好，就程铖有些悲哀的发现，自己貌似是哪个最没底气的一个。
数学，公式怕忘了；英语，单词怕忘了；语文，作文怕写偏了……
无论哪科都够他担心的……
尼玛，这凶残的处女座！为什么你会如此的纠结！
……
直升考试是在下午两点，程铖也没弄懂为什么学校会设在下午，大好的清晨给他们复习，昏昏欲睡的下午居然要考试？
楚暮下午是体育课，中午的时间，就是交给他们自由活动的。
程铖班里的男生也都趁着中午没老师守着午休，纷纷打篮球去了，少有的几个女生在教室里复习。
程铖被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给硬拖到操场上，“你们打吧，我坐会。”他还是心里没底，坐在树荫底下看那四人打篮球。
林泽看到了程铖，给楚暮做了个手势，楚暮叹口气，把篮球传给林泽，向程铖走去。
“不打篮球？”楚暮把校服衬衣的领子拉了拉，
“不想打。”程铖安安静静地坐在树下看天，
气氛有些安静……
“没事，考不上直升还有中考。”楚暮拍拍程铖的头，挨着他坐下。
他知道程铖担心什么，程铖就是喜欢瞎操心，有一半是为了自己，有一半是为了故去的父母。
但其实只是徒增烦恼，不是么？
“唉……”程铖叹口气，躺倒在草坪上阳光暖洋洋的，他想打瞌睡。
楚暮坐在他旁边，“睡一会吧。”
“不睡。”万一一会睡着了错过考试怎么办。
“我看着呢，睡吧，一会叫你。”楚暮把程铖的头掰过来靠在自己脖颈处，程铖一抬头就可以吻上楚暮的唇。
“睡吧。”
楚暮今天带着骷髅的耳钉，穿着白色的衬衫，透过解开的衣领可以看见消瘦的锁骨和脖子上戴的红色护身符的绳子。
……
程铖慢慢闭上眼，睡得小心翼翼，他怕把楚暮给压着了。楚暮的心跳结实有力，靠在楚暮的脖颈处，可以感受到自己和楚暮同频率的呼吸。
程铖慢慢地气息变得粗重。
“怎么了？”楚暮感受到程铖的异样，微微侧头，下巴抵在程铖的脑袋上。
“没……”程铖有些别扭的侧身站起身来，“我我我……我去下厕所……”
……
楚暮望着程铖慌慌张张的背影，难得的皱了皱眉。
他叹口气仰面躺在草丛里。头顶，是大片大片的云朵和碧色的天，有暖色的碎光一泻而下。
事情，千万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
第十二章：大嫂
三天后，直升考试的结果被张贴在学校大厅里。人山人海，全是看成绩的。程铖个子小，挤不进去，只好回了教室和班长商量数学题。
”大哥～～～～～～～～～～～～～“张三跑的跟个风火轮似的，一路上都是销魂的波浪线
”大家都直升了～～～～～～～～～“
程铖还在和班长商量题，听到后还没反应过来，等到众人搂着他笑着打闹时，他才松了口气。
麻子是最后一个，其他人都还在前五十之类。
……
真好……
终于结束了……
如同一场酣畅淋漓的暴雨，洗刷了终日的烦闷。
而如今，总算已经尘埃落定。
……
王二提议”放学去冰天玩？“他们已经直升了，换句话说，下个月的中考也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老师自然是不会放太多的心思在他们这些人身上，所以有空子就钻——是他们的原则。
”冰天？“程铖皱眉。冰天是学校旁边的一家小网吧，其实就是俗称的黑网，没满十八岁的里面是一串一串的，老板人还不错，有时候会请他们吃碗泡面盖浇饭什么的，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实惠。
程铖没怎么去过网吧，家里有电脑，干嘛非得到外面去？张三搂着他脖子，”一看你就是乖娃娃，去网吧就是找感觉的！你看一大群兄弟一起打怪多爽！“
程铖想想，貌似也是。一个人打游戏没什么感觉，还得大家伙一起，那才有气氛。
”那就下课一起啊！“张三拍了程铖一下，下节课是自习，几个人又偷偷溜出去打篮球了。
程铖”诶……“要不要给他哥说一下？
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对了！“，麻子又折回来，”今天夏茗他们学校放假，我帮你叫了她一起出来，不要谢我哟～“
程铖”……“
为什么要谢你啊傻缺！！！！！
为什么你会有夏茗电话啊傻缺！！！
为什么夏茗要来啊傻缺！！！！
为什么你他妈不问我意见啊傻缺！！！
＝皿＝……
果真，混着初一初二的小学弟小学妹出了校门，就看见穿着英伦小西装的夏茗。夏茗学校是个私立的外国语学校，衣服走的那是国际范，和程铖他们学校的校服一比，程铖他们学校简直就是怂的一比那啥。
程铖觉得夏茗每次看自己，眼睛就跟安了聚光灯一眼。
”程铖，吃不吃？“夏茗提着个蛋糕，笑着迎上来，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夏茗本来就长的清纯，站在程铖他们这个美女比率为百分之一的学校门口，就是万人的焦点。
程铖有些尴尬，挠头。人都来了，他能说什么，”不……不……不吃……那……咱们走？“
……
五个男生走在夏茗身后，就像是大小姐带了五个保镖，浩浩荡荡地向网吧进军。
”对了，我还是给我哥说声好了……“程铖正准备掏出手机，被夏茗阻止，”你给你哥说什么啊。“
又慌忙地加上一句”你哥现在肯定在上晚自习。“她是不想程铖给楚暮打电话的，每次遇上他哥，准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