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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心传奇之三千局 上——by飞檐走壁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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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成冰渣。

曾经张牙舞爪的剧毒圣物,在自然脚下,同样卑微的可怜。

“多谢师父。”乐子期放下那支曾令狼群却步的玉哨,向顾回蓝拱手。财如命不在了,他才敢复用释心术。

顾回蓝大手一摆:“不必谢我,是你这个挚友死也不信你会当什么五毒教教主。”

乐子期这时才又看向亟初禾。后者与他对视一眼,道:“还没斗出胜负,你自然不能死。”

乐子期笑了。很久以后他问亟初禾,当初究竟是怎么劝服顾回蓝和他一道来的,亟初禾但笑不语,被摇晃的晕了才吐出可恶的两个字:“你猜。”猜对猜错,都没有了下文。仿佛那件事无足轻重。但乐子期却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死也不信’这几个字的分量。

顾回蓝有些厌恶的看看四周,浓重的血腥气令他很不舒服,遥遥望见远处有个山涧相对僻静,他便提议去那里坐坐。乐子期当然没意见,亟初禾却道:“天寒地冻的,有什么话回去说不好?”

顾回蓝坚持道:“有些话若不说个透彻,我宁愿分道扬镳。”即便答应过明月姑娘,答应过你,但若你先有欺骗,就休怪我翻脸无情。顾回蓝目不转睛的看着乐子期。

后者赞同道:“师父是怕回去之后人多口杂,反倒让我分心,说不清楚缘由。”

亟初禾闻言,无法辩驳,只得随他们去。但一进山涧,便叫六个侍者挡在了风口,看看乐子期略显单薄的衣衫,眉头皱起,伸手想脱大氅,又知乐子期必然不会答应,无奈只好站在风口与他之间,当了第二堵墙。

顾回蓝也不愿挨冻,开门见山便问:“你没有武功,那你的轻功……从何而来?”

乐子期直视着顾回蓝,人如青竹,目澈如水:“我若说不知道,师父信不信?”

“你!”顾回蓝气结。一个人拥有绝顶的轻功,他却不知道来源,任谁能信。

“我的功夫也不知道从何而来,”亟初禾突然插话,十分诚恳,“七年前我被师父捡回了七巧殿,那时我和子期一样,什么事都不记得,什么人也不认得,唯有这身功夫,这套刀法,好像生来就会似的,信手便可拈来。”

乐子期闻言睁大了眼,似有些激动:“怎么,你也……”

亟初禾还在冥思苦想:“可惜我不记得在哪里遇到的师父。我能记起的最早,便是在养伤。”

乐子期已经完全顾不得顾回蓝,他欣喜若狂的抓住了亟初禾的袖子:“我也……不,”他忽然松了手,“虽然我和你一样记不得什么,虽然我也是从卧病开始有的记忆,但师父说过,我很小就开始跟着他,是因为发烧烧坏了,所以忘记了好多事。我跟你不一样……”

亟初禾反手抓住他的手:“你师父定是骗你的,你瞳门哪里来的上乘轻功?”

“我不知道……”乐子期愈发茫然,“我之前也不会……是……”他看向顾回蓝,“是师父您教我之后,我才学会的。”

顾回蓝简直头痛的要死,为何又绕回来了:“你施展的,虽然与我的功夫有些相像,但绝非一家。”并且,就算一个人再怎么天资聪颖,又哪可能在初学之期,几天之内,就有一步登天、登峰造极的造诣?

“我的,和师父的不同源?那是什么功夫?”乐子期诧异。

“我没有见过,”顾回蓝想了想,“倒是有点类似传说中的燕子飞。据我所知,这种功夫对人的身体要求极为严格,除非天生骨骼清奇,柔韧如燕,否则根本没可能学会。所以,它已经失传至少两百年了。你又如何学的?”

乐子期垂眸不语,他现在连自己是谁不知道,怎会知道这莫名其妙学会的功夫的来历?

同样迷惘的还有亟初禾,他也问了自己刀法和轻功的名头,谁知,顾回蓝这次连听说都没听说过:“你没有问过你师父妙算老人?”

亟初禾叹了口气:“要是他知道,我何苦今天还在烦恼。”

“师父,”乐子期忽然抬眼,目若深潭幽幽,“若是我这一辈子都想不起这身功夫的来历,师父是不是……”是不是永远不会相信我?

无论怎样努力,都得不到你的信任的话,我宁愿和你一样选择,分道扬镳,相忘江湖。

顾回蓝还没开口,亟初禾又插话:“我师父也不知道我的来历,却把一身技艺都传授给我。”他甚至没有在信与不信之间徘徊过。顾回蓝,你若真有侠肝义胆,豪气干云,就该拿出点魄力,别叫我看笑话才好!

亟初禾目光炯炯。顾回蓝了然一笑,他虽然不认识财如命,但方才金色面罩的五毒教右护法在他第一次偷蓝玉蟾的时候,是打过交道的,此人诡计多端,凶狠狡诈,恶贯满盈且血债累累,是早就恶名昭着人尽唾弃的恶徒。对付这样的人,顾回蓝的经验只可能比亟初禾和乐子期多,绝不会比他们少。望向乐子期手中黑剑,顾回蓝也不提信还是不信,只说道:“好好习剑,务必叫他输的心服口服。”

乐子期喜出望外,颔首而笑:“徒儿遵命。”

亟初禾则噙着笑撇嘴:“我可拭目以待呢。”

夜阑珊,月如眉,山中晚色朗朗,全无江南烟雨愁。三人并肩而归,最吓人一跳的是亟初禾,胆子小的师侄们乍见他带着笑回来,纷纷躲进了房间。唯独任平生镇静,原地未动,脸上神色却也好像是见了鬼。

亟初禾心里愉悦,破天荒的对他笑了笑,招呼一声,便拖着乐子期回房。剩下顾回蓝慢慢解释去。

乐子期则看着满屋子的红衣侍者,和非要跟他挤一张床的亟初禾,哭笑不得,他当然知道亟初禾怕什么,顾回蓝若是解释不当,七巧殿难免还是会还是视他为敌,半夜动手:“可是,睡隔壁不也一样?”

“鞭长莫及。”亟初禾往里躺了躺,让出一块地方,拍拍。

乐子期摇头:“你当我瞳门是纸糊的?”

亟初禾却很认真的看着他:“你难道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乐子期沉默了。

亟初禾仍不肯放过他:“你是我选的对手,

当然轮不到那些小辈来单挑。”

乐子期轻笑,终是没再争辩,吹了灯,躺到他身边,有个问题在他心头踯躅很久:“你究竟为什么下的山?”

黑暗中,亟初禾清冷的声音异常明晰,荡在耳边,卷走心神:“为你。”

乐子期腾的一下坐起来!

——第三卷·娴静门·完——

第四卷:女郎山

第一章:伯乐相马

亟初禾发觉自己越来越喜欢跟乐子期说话,因为他并不是一个喜欢侃侃而谈的人,而乐子期最大的好处恰在于能通过一句话就了然整件事。

这次也不例外。他很快躺回亟初禾身边,小心翼翼的问:“什么时候的事?”

黑暗中看不清亟初禾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像含着一块冰:“什么事?”

乐子期一怔,笑了,这家伙这时候还要考他,算又一场文斗吗:“我记得七巧殿本领高强,技艺超群,和黑道白道都有交往,连五毒教都得求你们做飞星逐月锁。这样巧捷万端的能耐,谁能奈何?能令你们为难到来找我的,普天之下大约只有两个人。”

“哦?”

“一是我师父,他是妙算老人斗了一辈子的宿敌,没赢也没输,足够叫你们头痛。”

“二呢?”

“二,”乐子期将声音压的更低,“便是失踪至今的,你的师父妙算老人。”

亟初禾很满意的笑了,他就知道乐子期不会叫他失望:“好,轮到你问了。”

乐子期翻个白眼,闹了半天真的是场文斗,看来这家伙当初输给释心术输的还不够惨:“何时何地?”

“十八个月前,七巧殿主殿的机关内。”

“谁做的机关?”

“我师父。”

乐子期将一声惊呼掩在口中:“……原来如此。能将妙算老人困死在自己的机关里,除了七巧殿的弟子,其他人根本办不到。”

亟初禾锐目一闪,反问:“你怎知他已过世?”

“若尚在人世,你还用得着来找我吗?直接问他便是。他若是昏迷不醒,你们一定会留足够人手看守主殿,不可能倾巢而出。”

亟初禾再次满意的点头,他看中的对手果然不同凡响:“只有三个人知道师父已经去世。”

“你、七巧殿掌门,剩下一个,便是凶手。”

亟初禾冷笑:“是!掌门师兄和我约定好,这次出来,就是寻个机会给他逃跑,只要他一动,就会露馅,我们立刻动手。”

“谁知居然没有人逃跑。”

“幸好我们准备了第二招。”亟初禾信心满满。

乐子期却苦笑:“释心术不是万能。”

“没关系,你乐子期是万能的就好。”

这句话出去,得来的却是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亟初禾有些困惑,他听到了乐子期不太寻常的呼吸声,仿佛暑天雨将下未下时候的闷,亟初禾心头一动,在他想到的同时,乐子期已经开口:“从放出闻天机去找我的那一刻,你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这招?助我一臂,处处维护,令我欠你人情诸多,积重难返,只能今天听从你指使。亟兄,你押宝未免押的太重,”他心头沉甸甸,百味陈杂,言语间也有些不客气,“欲与取之,必先予之。这假戏也演的太辛苦了,你就不怕七巧殿真的因你我而内讧到底,搭上你师父一生心血?”

叹了一口气,虽然知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利用与被利用,实在没什么可抱怨。但这话还是幽幽的,压抑不住的泄露一丝不甘与忿忿。

亟初禾当然听得出,但他并不解释,只淡淡道了声:“真几分,假几分,你若不知我,就白叫了乐子期。”

乐子期心里生气,翻个身,背对着他:“这一场,在下输的心服口服。”

偏偏亟初禾不肯放过他,腆着脸凑上来:“我叫亟初禾。”

乐子期心头一颤,预感不妙,赶紧往床外挪了一寸。

这一挪,更叫亟初禾觉得有趣,追着撵着就贴上来:“初,是第一。伯仲叔季的伯,也是第一。”

乐子期继续闷声往外挪,亟初禾不屈不挠的继续贴继续说:“禾,初芽也,同芽,音同……”

他大手一捞,将快要掉下床的乐子期捞回身边:“虽然是我师父取的名字,但也算天意是不是?”

乐子期狠狠踹了他一脚:“都二更了,别扰我睡觉!”

亟初禾揉揉痛处,乖乖躺回床里,贼笑了一宿。次日晨色刚有些微亮,便迫不及待借光去瞧乐子期,只见那人睡的安然,眉头舒展,唇边隐隐存着笑。见他能睡的如此毫无芥蒂,毫无防备,亟初禾心情大好。他确定,昨日坦诚,并未有损彼此间这份难得的信赖。忙叫红衣侍女去准备早饭,而后轻手轻脚的起床,去大快朵颐。

吃饱喝足,又端了一碗粥一碟点心给刚刚洗漱完的乐子期送去,一边看他津津有味的吃,一边意有所指的说道:“人言伯乐相马是美谈,我说大错又特错。”

乐子期睫毛颤了颤,不抬头,不理他,接着吃。

亟初禾自顾自的继续:“伯乐只管叫马儿载人跑千里,全不顾马儿从此被辔头缰绳套牢,辇重如役,学会了规矩,也失了自由,无形中折了寿命,成了坐骑,再做不来本来的骐骥,”他随手接过乐子期吃空的碗,递上一块柔软的巾帕,“我不是伯乐。你可以选。”

乐子期终于撩起眼皮,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知道。”

亟初禾抿嘴乐,不自觉的得寸进尺:“那件事,其实你也可以……”

乐子期擦擦嘴,复又垂首,良久才道:“总要有始有终……再说,当初定下千金一诺……”

亟初禾收了笑,前一个答案他很满意,后一个答案却怎么听也不顺耳,正要再说什么,门忽然被一阵雨点般的拳头砸响,跟着传来宝钿急匆匆的声音:“小师叔,大事不好了!”

望着门外黑压压的一片人,乐子期亟初禾都忍不住头痛,这个五毒教真是阴魂不散,人都死光了,魂还追着不放。

那个当初将乐子期领进树林就不知所踪的掌柜模样的郭乃朝,居然首当其冲,不怕死的吆喝道:“就是他!就是他!他有蓝玉蟾。”身后一群老弱妇孺,呼啦啦,全体跪下,扯着嗓子哀嚎,震耳欲聋的聒噪。连涵养最好的任平生都听不下去了:“你们到底要什么?!”

顾回蓝倒是瞧出端倪:“你们,要蓝玉蟾?为什么?”

郭乃朝朝身后挥了挥手,那些人果然安静下来:“我们中了五毒教的毒,非蓝玉蟾不能解。还请乐少侠慈悲……”

亟初禾想都不想就打断了他:“你们真不是秋后算帐来的?!”五毒教留下的阴魂旧事,还躺在不远处的林子深处。

郭乃朝有些尴尬:“我们原本是这里的平头百姓,误中了五毒教的毒,才被迫加入了它的什么分坛,青壮劳

力都被拉去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了。他们若当日没有葬身诸位大侠手上,事后也会毒发无治,我们明白。他们的死都是五毒教一手造成,与乐少侠没半点关系,我们绝没有来为难之意。只是,这一村子人剩下老的老,小的小,若再不解毒,恐怕就和山下两个村子一样,留不下活口。乐少侠慈悲,我们实在不想死……”

他越说越难过,还没说完,居然撩袍跪下。身后村民跟着呼啦啦拜倒,鼻涕眼泪,妇啼孩哭,嚎啕不止,一时间像是乌鸦满天,夏塘蝉鸣蛙声,此起彼伏,扰的人心烦意乱。七巧殿一个叫左棋逢的弟子年纪最小,火气最旺,见这些人哭起来没完,喝止两声也无济于事,一着急舞出自己的双龙锤,两锤齐坠地,砸的地板山响,砸的所有人一激灵,这才恢复肃静。

“哭哭啼啼有什么用?!你,”左棋逢把手一抬,指着郭乃朝,“先把话说清楚。”

郭乃朝诚惶诚恐的应道:“诸位大侠有所不知,这座女郎山,看上去郁郁葱葱,有林有木,实则水源很深,树根够的到,人却勉强。打井尤为不易。所以常年来,我们全村共用一口井。谁知,十天前,就是一夜之间,我们整个村子的人同时上吐下泻,发烧头痛。去请大夫才发现村里唯一的大夫前天采药,掉进山涧死了。无奈只好派身体强健的去邻村请,哪料到刚出村子几步,那几个人就不明不白的倒地上死了。”

“死状可怖,七窍流血,就像女郎山自古以来的传说中说的,是因为先辈欠了女郎山的血债,必须世世代代守护,不得有逃离之心,否则,必遭天谴。从此再没人敢出村,治病只能用些土方,应付两天还是不行,”郭乃朝又抹了把鼻涕,眼角窥见左棋逢威风凛凛的双龙锤,赶忙把眼泪憋回去,“这样下去,水米不进的,壮小伙都撑不下去的,在下仗着早年经商走南闯北,有些拳脚功夫,便铁了心再去找大夫。哪怕被咒死,也不能委屈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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