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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秦风——by鱼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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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痛着痛着便想拉着人和他一起疼,秦珏他舍不得,只能找其他人出气。也该袁子涵倒霉,偏偏今日撞上了。也罢,他们两人说到底也都是可怜人罢了,眼下互戳着伤口,倒觉得舒畅的很,好似寻到了同感之人。

袁子涵可不这么想,他着实后悔方才赌气寻衅,让这主仆二人看了笑话。他本想借扇刺激秦珏,却没想被秦涛轻描淡写的便打了回去。这饭他是吃不下去,这袁子涵虽在袁府不受宠,总归也是大家子弟,未免要娇惯些,心气也偏高,此时更是火气直冒的,不给半分好脸色抬腿便走。

两人皆没起身相拦,任何他一身红色衣袍夹杂怒气,愤然离开。直至袁子涵身影消失不见,秦珏才收回目光,无奈苦笑道“你啊,何必和他呛声。得罪了他,他那大哥明日怕就要来寻我说理了。你是不知道,袁子瑭多护犊子。”

他啧啧的摇着头,颇为烦恼的样子。

秦珏盯着他,有些恍惚,脑中混沌一片,待清明时,已然发问,“那你呢?你会任由袁子瑭来开罪我么?”

他本是调笑,未成想秦涛有次一问。一瞬间,两人都有些微愣。秦涛面色如常,心中却是懊恼万分。已然心如死灰,又何必多次一问,徒增烦恼。

秦珏多看了他几眼,不知方才他是出自真心亦或是随口一问。他看不出秦涛的意思,只好按照自己的想法答复,“我么?”他璀然一笑,更显英俊,“我自然也是护犊子的,他还动不了你。”

秦涛抬眼去看他,只见他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容,眼中充满着戏谑,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虽无数次告诉自己不可再妄动真心,秦涛仍是不免感到一窒,熟悉的悸动袭来。秦涛无力的感慨,真是魔障。

索性,这次他不再沉迷。

回以一笑,秦涛忽的轻声道“爷,我想喝酒。”

“嗯?”秦珏挑眉一愣,还未明了他话中意思,却听秦涛高声喊道“小二,来壶好酒。”这声音清脆,满含笑意,是秦涛少见的爽朗模样。

小二扬声应道“好嘞!这就来。”

秦涛朝他眨眨眼,“爷,就陪我喝这一次吧。”

秦珏看他模样清秀,眉眼舒朗,似是开怀的很。不知为何,他心中咯噔一下,总觉得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忽视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情起情灭,一瞬而已。

第二十四章:饮醉清明

小二很会察言观色,知晓秦涛一介书生不胜酒力,上的是精致的果子酒。这酒采的是入春新鲜的果子,加以春愧酿造而成,清香醇雅,入喉辣香,入肚则绵长的很,细细品来,别有一番风味。

这酒贪醉的意味淡了,倒多了几分雅致的趣味来。

秦涛暗笑一声,他想醉上一醉,拼的一次欢也不得。秦珏倒是觉得这酒上的极好,李云琦贪杯身子损耗的厉害,他便不大愿亲近之人多饮那物。小酌无妨,切莫伤了脾胃便是。

秦涛素来浅酌,近日为了茶肆之事倒让他饮了不少,此番着实不该多饮。偏偏秦涛这人平日里对他虽是忠心的很,就是太过于拘束于形式,在一起时大多恭敬立在一旁,平白生疏了些。邀他共饮这种事更是鲜有的稀奇事,虽有心拒绝却又觉得难得的机会,左右为难的厉害。

这小二倒是让他松了口气,不由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小二一接触他的目光,得瑟的一笑,秦珏打赏了些碎银子,他便乐呵呵的退开了。

秦涛苦笑不已,直觉得自己这好笑的很。酒既已上,秦涛也不好再多说,索性便举盏为秦珏斟了一杯酒。

果香清幽,雅人心脾,秦珏伸手接过,凑近鼻下嗅了嗅,露出个浅笑。

“醇香诱人,滋味定是让人难忘。”两指捏住杯身,秦珏微摇着酒杯,白色液体晃动间印出他一张带笑的脸,仪表堂堂,风度极佳,让人见了不由心漏跳了几分。

秦涛看他开怀,心里亦痛快的很。这第一场也是最后一场的相邀同醉,他很开心,还有什么能比这更美好呢。

“爷何不亲自尝尝,也可验证爷的猜测真假。”秦涛本就是邀他一起,此时自是要借这机会好好酔一场。

秦珏也不推辞,他酒量甚好,果酒一入喉,他便喟然一叹。秦涛本就想与他留段念想,见他饮的欢,便舒心些许。

喝酒自是分多种,秦珏与秦涛两人饮酒自是要细品。秦涛实则是个讲究的人,两人也不急,一人一只白瓷酒杯,浅尝细品起来。

酒过半晌,人微醺。

秦涛生的白净,此时酒劲袭来,红晕染上脸颊,衬的人倒多了几分摄人心魄的味道。

他平素常绷着脸,一本正经的严肃着,鲜少有如此肆意纵情的时候,倒让秦珏惊诧不少。

虽觉得讶异,秦珏觉得他这样子倒是多了几分人情味和亲昵的意味。他们相识几年,秦涛一直在旁,这茶肆的生意,他出力甚多,两人名为主仆,实则亲厚的很。

就是啊,秦珏无奈的摇摇头。

就是啊,太正经了些。他向来认为自己待秦涛如兄弟,他倒好,一声爷,一声爷的称呼,这听着与府外他人无差,就像是个外人。

他曾试图劝说过,秦涛坚持,声称不敢忘却当年秦珏搭救之情,这一声爷他担的起。

秦珏见此,只好作罢。

这一声爷,一叫便是几年。

眼下,他依旧称呼他一声秦爷,带着崇敬与感恩,以及他深藏的不为他人知的情愫。

酒将尽,秦珏握住他执盏的手,笑着摇头“多了,不要再饮了。我们回去吧。”

秦珏犹自清明,只有些许迷离,这酒虽不伤身,多饮亦可轻醉,念着秦涛不善饮,便拦住了他。

秦涛此时已有醉意,不知是这酒太过醇美而贪杯,亦或是念着这最后的放纵而伤怀,总之他醉了。

秦珏看他眼角微红,双眼朦胧间眉眼不似平日的严肃木讷,倒多了几分少年醉酒的飞扬之意,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这几眼带着赞赏与探究,与平日皆不同。自己心底的人,眼中情绪自是逃不过秦涛,手心贴着手背,秦珏的手心滚烫与他同样灼热的手背相贴,有种令人迷醉的温度。你会有知晓的一天么?那时的你会怎么看我?罢了,那是以后之事了。

挣开他的手,秦涛倒尽最后一滴酒,执盏对秦珏开怀一笑,不待他再言制止,仰头极为干脆的一饮而尽。

他这个管家,这个兄弟,若方才还未醉,眼下怕是醉的厉害。秦珏看他面色艳红,眼角带勾,紧抿唇淡笑时,双眸中分明带着一丝苦涩之味。他不知道他为何苦恼困惑,心中亦有一丝失落。不知不觉间,秦涛有了他也不知晓的心事。

秦涛夙愿已了,心中既痛且快,面上神色复杂,只拿眼去看秦珏,不时便是苦笑,秦珏只当他酒醉难受,未做他想。少顷,秦涛酒意上头,眩晕的厉害,便挣扎着起身,秦珏忙去扶他。

他醉的厉害,木讷的脸驼红一片,双眸迷离中带着一丝柔情,直直的看向秦珏。

秦珏以为他难受,便搀扶着人往前走道,轻笑打趣道“你倒学会了贪杯,难受么?”

秦涛摇头,秦珏叹息一声,醉了哪还知道难不难受。

虽是书生,秦涛一个大男人,醉了,亦不好弄。秦珏手臂搂过他,将他往怀里带了带,招呼小二过来结账,想到他喜爱这酒,便又让小二寻了些带走。难得见他如此喜爱这酒,秦珏心里亦高兴。他啊,平日里太过正经了着,若也像今日这般醉上一醉,眉眼倒是飞采的多。

秦涛虽是醉,倒是安稳,只不过时常望向秦珏,眼中情绪万千,皆是秦珏未曾见过的样子。此时,他倒是顾不上这些,只想着安顿人歇下。

“不难受么?没想到秦涛你也有不管不顾喝醉的时候,我倒是惊讶的很呢。来,扶稳我,很快便到府上了。今日也无事,你就安心在府内歇着。你这醉酒倒是安稳的很,若是那小子……”

他顿了顿,想到李云琦那日趴他背上弄了一身的酒气,又一日醉的人事不醒,只把他当做被子蹭来蹭去,直闹的他心中烦躁不已,面上却依旧一副好大哥的样子,寻了温水让他梳洗。

他少爷脾气大的很,哼哼唧唧不耐烦,只想着早些睡下,赖在床上不起。他虽醉了,心中倒是清明的很,明白秦珏这人爱做表面功夫,他若硬赖不起。秦珏奈何不了他。

秦珏苦笑连连,只好任他躺着,自个给他解了衣衫,简单擦洗了下。他倒是乐的享受,白的有些过分的双手在毛巾上擦了几下,侧身一翻呼噜了一声兀自睡去。

秦珏瞥了眼已经冷了的水,无奈摇首,这少爷倒真让人伺候惯了,使唤他顺手的很呢。

秦珏这人向来大气,再者他也清苦过,这伺候人的事也不是没做过,伺候李云琦倒是头一回。

平日里两人遇到,总是亲昵的很。他存着别的心思,想着他日利用这几月的亲昵得些利,他亦存了别的心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审时度势,他会。

两人心照不宣的亲昵着,却又笑不达眼,唇勾不屑,且看是谁笑的最后。

秦珏笑到了最后,离开时想到那人怕是未起,他笑,路上一封封的家书,想着他与秦涛怕是置气不少,他笑,一路风尘,想到即将会面,他笑。

他这一路笑着笑着最后才知晓这人在他离开时便已离去。

真有点失落。

秦珏轻笑不语,侧头看到秦涛微红的耳尖,将人扶稳了些,往秦府走去。

秦涛自是明白他说的那小子是谁,秦珏没说下去,他自是不会再提起。

虽已决意放下,对于李云琦,秦涛心中仍旧有些芥蒂。

对李云琦,他只能如此了。

春已暮,柔和的日光从天际倾泻而下,空气中白色的细小尘埃随着暖黄光线轻舞而动,虚虚无无的就如秦涛此刻的心情一般,飘忽中好似一切都不重要,一切也终究放下。秦涛睁大眼睛盯着这些尘埃,抿紧了唇。

白净的面庞透出红晕,平静的眼眸盈满暖意,入鬓的眉微拧,有种淡淡的愁绪印在眉眼处,有些伤怀,却亦足矣。

能与他相识多年,与他共苦,与他同享,得他信任器重,无憾了。

今后,站在他身后的人无他,与他并肩的也不会是他,这一场独角戏他唱完了。

府内家丁看秦涛醉意已深,忙上前询问。秦珏拦住他们,让他们备些热水,又吩咐厨房熬了碗醒酒汤,这才扶着人进了房。

秦涛看他忙碌的背影,一时间心口大痛,他对他好他知道,却给不了他想要的。所幸,他不知道他的心思。

秦珏一回头便看到他直勾勾的眼神,有些讶异道“这是醉了呢?还是醒了呢?来,擦把脸。”

宽厚的大掌上白色毛巾正浅浅冒着热气,袅袅间醺的秦珏也一脸绯然。秦涛又木着脸接过毛巾擦了擦,道了声有劳了。

看他又是这么一副规矩严谨的模样,秦珏知道他是醒了,便问“醒酒汤还喝么?”

“不了。”他本就未醉,那汤是不必喝了。

秦珏拍了拍他肩,拿过毛巾搭在一处道“不喝就暂且歇下,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我去后厨让徐厨做些清淡的饭菜,你醒来便去看看。”

对于秦涛,他一直都是关心的。看到他便想到年少时那段清苦的日子,既遇到他就想多帮帮他,免他再受苦楚。

初遇时,他骨子里的书生傲骨极重,几年下来倒变的圆滑了些,就是依旧谨遵尊卑,对他着实太过一板一眼了些。

想到此处,念及今日之事,不觉发笑,倒是醉了好亲近些。

就是人生哪能醉多次,几次便足够。

又叮嘱了几句,秦珏这才离开。秦涛脑子中清明的很,一时是变故未生时他一身儒袍长衫执卷苦读的样子,一时是变故突生至亲皆亡时无助的样子,一时又是遇到他跟随他的样子。秦涛不大记得那时的情景,只迷迷糊糊记得他伸出的手,刚毅正气的脸上是一双真诚的眼睛,郑重的对他说“跟我走。”

这一走便是几年,秦珏对他极为信任,又知他诗书甚好,有意栽培。国尚文,在这渝州城内,读书人总是多受人敬重几分。秦涛这一路走来,名气是有了,秦珏自然高兴。

秦涛亦是高兴的,跟着他,他心里快活。

秦珏看他脸色呆滞,眼睛却望着他,不由挥了挥手,打趣道“这段时日,累坏了我们的秦大管家。这样可好,爷放你几日逍遥日子,好生歇息如何?”

他这笑声连连,秦涛哪能再神游,刹那间便回神道“爷言重了,爷临行前将秦府交由我打理,秦涛自不敢掉以轻心。此番不负爷所托,秦涛甚是安慰,至于秦涛自个,爷也无需多忧,秦涛自会顾好自身,也好……”

也好为你分忧解难。

虽未言尽,情已表。

秦珏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只好安抚道“莫急!先不说这些,不想歇着也好,离了你我还真不知如何是好。罢了,这话你也无需放在心上,只不过今日先且歇下如何?”

秦涛便点头应好,顺势躺下,秦珏端了水出门,帮他关好门方才离去。

虽保有清明,秦涛今日毕竟多饮了些,此刻不免有些昏昏然,这一躺下,困意袭来,不觉间竟睡到夜深。

白色素袍内衬,黑色金丝绸带松松系在腰间,一头黑发用木质发簪挽起,徒留松垮发髻摇摇欲坠,此时的秦涛睡晚朦胧,神色有一丝茫然,怔松的听着清风轻叩门扉的声音。

吱呀声不觉,秦涛恍惚想起那日独坐李云琦房时自己渐渐冰冷的心。

他感到冷,不是吹在肌肤上发出的战栗寒咧,而是从心底涌出蔓延到四肢百骸的刺骨寒意,激的他身影不稳,牙齿哆嗦不已。

这种感觉太绝望,好似永远也无法消弥内心的荒凉,让他冷汗连连。

似是受不住这暗夜中令人压抑的寒意,秦涛披衣而起。浅灰色的外袍搭在身上,秦涛靠在门口望着月色发呆。

已近夏日,夜间风依旧寒意不减,吹的他心口处又冷了几分。

夜色撩人,奈何他却无心欣赏。

想到秦珏午间之话,他拢紧了衣衫朝后厨有去。

徐厨老人家正坐在门槛处抽着烟斗,白色烟雾缭绕,红色火星随着他吮吸的动作时明时灭,一张脸在夜色中不甚分明。

听到脚步声,他敲了敲烟斗,呛咳了一声道“去吧,在锅里给你热着,秦爷特意吩咐的。”

秦涛规矩的道了声有劳,便进了后厨。小米粥,糯米团子,油炒小青菜,还有一碗鸡汤,秦涛一一端出,心里茫茫然也不知想着什么。

闷不坑声的吃完饭,秦涛一掀衣袍安然坐在,徐厨依旧不搭理他。

他放空身心,此时此刻万事皆不想只是这般坐着,好似如此一切凡尘儒事皆可抛去。

烟已抽尽,徐厨搁下烟斗,轻叹道“你啊,太过要强,心思那般多,可知有些事,有些心思,藏着掖着,便没了。你啊……”

他万般惋惜,却只能说一句你啊。

秦涛没动,也没准备回答,他站了起来,将衣衫收拾妥当,对着徐厨一点头道“我走了,徐厨你老人家早些歇息才是。”

徐厨看他脸色苍白,快与李云琦那病色相当,不由又叮嘱了几句。

秦涛收下他的好意,跨出厨房,脚步却是一顿又道“徐厨明日怕是要忙碌些,今日实不该在此与我闲聊。”

“秦管家此话为何?”他着实有些纳闷,秦府人不多,他平素倒也清闲,也就今日特意为秦涛炖了鸡汤费了些功夫。

夜风吹的他发髻轻晃,堪堪不盈风,身躯却站的笔直,孤零零的有些心酸,徐厨如此想。

“他回来了。”留下这么一句话,秦涛这次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徐厨一听便知他所说是谁,此时正眯眼打量他,走的这般急,既然心里苦又何须说出来。

这孩子心气这般高,苦的又是谁呢。

第二十五章:药

李云琦一身怒气的回了府,小六子跟在身后不时回望那一对主仆,挤眉弄眼的恨不得上前揍上一番,又想自己一介下人着实不敢妄动,只好悻悻然的垂头一路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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