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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倾城——by香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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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没有言语。

我试探着说:“那天,你和海棠夫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公子望向窗外,许久才说:“我在睡梦中闻到一股特别的香气,很快就浑身发热,口渴……我记得我要水喝,有人端着水走进来,送到我唇边……我睁开眼睛,恍恍惚惚看到是皇上……可是等我惊醒的时候,怀中却搂着海棠……”

“听你描述,好像是催、情的迷幻药。”赫连苍鸾思忖着说。

公子点了点头:“可是那药怎么会出现在我房里?”

我恍然想起什么,急切地说:“那天海棠夫人带来了一盆有香味的海棠花,说是要送给您。我当时闻了一下,香气确实有些古怪。”

“那花儿呢?”公子和赫连苍鸾齐声问。

“事后,我打扫房间的时候再也没看见那盆花。我还以为是谁拿出去扔掉了,可是问了几个宫女,她们都说没看到。”

“一定是事发的时候,有人趁乱将那盆花带了出去。”公子回忆着说,“当时站了满屋子的太监宫女,用衣袖掩住一盆花并不是什么难事。”

赫连苍鸾食指一点:“问题就出在那盆花上!一定是有人将催、情剂涂在花瓣里!”

“可是海棠一路抱着那盆花过来,如果花有问题,她不是早就有感觉了吗?”公子疑惑。

“那种东西只有在封闭的空间里才会发挥最大的效果。你当时正在午睡,肯定是门窗紧闭。药效也就发挥到了极致。”赫连苍鸾说。

“谁的心思能如此缜密?”我说,“如果当时公子没有睡觉呢?如果屋子里有很多人呢?”

赫连苍鸾哼笑一声:“不管屋子里有多少人,不管那些人是谁,只要长时间吸入药剂,都会产生幻象。到时候太后看见的可能就不是苟且偷欢,而是聚众yin乱。结果都是一样的。”

“好恶毒的心肠!”我浑身都颤抖了。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海棠夫人从哪里得来的那盆花?”赫连苍鸾说。

“海棠夫人死了,海棠花也不见了。人证物证俱毁,怎么查?”我说。

“只要皇上相信我,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证据!”公子声音极沉地说。

“公子,那我们赶紧回宫跟皇上解释吧?”

公子摇头:“我不会跟他解释,我凭什么跟他解释?这是他的问题,他必须自己解决。”

“如果皇上一直误会您呢?”

“那就说明他从未相信过我!”公子深深地闭上眼睛,喉结颤动了一下,哑声说,“你们都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公子……”我不知如何安慰他。

“他越来越像一个皇帝了……”公子喃语。

“韩兄,你不要如此难过。如果你拉不下面子,不如本王替你入宫,向皇上陈情?”

“你算什么东西,滚!”公子突然发怒。

赫连苍鸾也有些火了:“这可是本王的府邸!”

“那你是让我滚喽?”公子抬起眼皮看他,那惹人迷乱的长睫毛又要命的颤动。

赫连苍鸾长吁一口气:“还是本王滚吧。”

他转身踏出房间,甩开大步,径直走出了府门外。

第二十六章:一波又起

在赫连王子的府第盘桓半月之久,公子的伤才有了起色,可以下地行走。自从初春入宫以来,公子就不断受伤,不断复原,几番折腾,身体已是大不如前。赫连苍鸾每天都来探视公子,却不久待。他很聪明,摸清了公子的脾性,每每谈及诗词歌赋,茶道棋艺,行军布阵,还是颇有些话题。我们俨然成了王府的主人,而他这个主人则变成了座上宾。

这一日,晨起便觉得异常寒冷。太阳只出来一阵儿便隐入云后,不一会儿飘飘悠悠下起零星的雪花。

我坐在暖桌旁,用银线缝补公子破损了的狐裘。这裘皮氅子是用极地白狐的皮毛所制,由外邦进贡,整个皇宫仅此一件,皇上赐给了公子。当日公子被侯爷责罚,几番摔倒,磨损了几处,扔掉也委实可惜。

公子坐在糊了明纸的窗户前,手中摊开着一本诗集。很久没有听到翻页的声音,我知道他的心思并不在书上。果然,他站起来,轻轻推开了窗户。

外面没有什么风,雪越下越大,自半空洋洋洒洒,恍如落英缤纷。难道此时天国是秋?

我咬断银线,抖开补好的狐裘,披在他肩上:“这雪,也不知从何处来?”

公子神情恍惚,似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并未回答我的话。

许久,听他叹息一声:“一年又过去了。”

我想引他高兴,便笑道:“等园子里的白梅盛开的时候,公子就十九岁了。”

公子隐约有了笑意,凝望着飘雪的眼神欲加迷离:“只有十九岁吗?我却觉得已渡过了整整一生。”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这是句谶语。只是觉得心惊。

“公子何出此言?您还如此年轻,有不可限量的大好前程。”

公子缓慢地摇了摇头:“我已经太累……”

我胸间隐隐作痛。公子的母亲只是侯爷的一位妾室,生下公子的当晚便难产而死。在那个梧桐深锁的侯门里,失去母亲庇护的幼小公子,孤独而艰难地成长。

因为他的聪明和美丽,七岁便被选为王子伴读。当这个花骨朵一样的孩子出现在宫里的时候,惊艳了所有人的眼睛。传闻,太皇窦太后当着皇帝和所有嫔妃的面儿太息说:哀家惶恐,得见天颜,盲也足矣。岂知不久之后,她竟真的瞎了。

公子的美,俘获了很多人的心,男人和女人。但真正走进公子心里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当时的胶东王,后来的皇上。和皇上在一起的时候,不管受到多大的委屈和伤害,我的公子总是笑着的,眉梢眼角都是生命的活泛。而只要离开皇上,他就像失去了水的鱼,死气沉沉,了无生机。

他一定爱得很惶惑吧,尽管他看起来总是那么自信。一个胸怀天下的皇帝,究竟能分出多少精力给爱情呢?何况所有曾经山盟海誓的爱情,到头来总是那么不堪一击。

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他的累,很早以前,我就发现了他眼底日益深埋的伤痛和疲惫。

“公子,如果您想他,我们就回去吧。”我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冰冷刺骨。

公子摇头,正要转身,院子里多了一个人。

我定睛看去,原来是赫连苍鸾。他戴了翻毛的皮帽,黑色的貂皮披风拖在身后,显得身量格外修长。他站在雪中,举起一把宝剑,笑着说:“韩兄,如此良辰美景,别闷在屋子里,过两招如何?”

公子背着手,诗集卷做一卷握在手中,缓步走了出去。

赫连苍鸾微微一笑,丢掉剑鞘,攻向公子。

公子以诗集挡了一下,旋身躲过他的攻击。飞扬的长发夹着雪花扫过赫连苍鸾的脸颊,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们小心点!”我站在雪里大叫,心里不断埋怨这匈奴王爷不懂体恤。公子的身体才刚刚好,就引他在冰天雪地里比剑,冻着可怎么办?

公子毕竟还是虚弱,几十招过后,脚下一滑,身体失去重心,往后栽倒。

赫连苍鸾箭步上前,将差点跌倒的公子搂在怀里。

我惊魂甫定,正要跑过去,只听院门吱呀一声响,一前一后走入两个高大的身影。

走在前面的人显然是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一时呆立不动。

公子和赫连苍鸾也呆在原地,维持着拥抱的姿势。

倒是走在后面那个人先反应过来,喝了一声:“皇上驾到,还不拜见!”

我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奴才参加皇上!”

公子也从恍惚中醒悟过来,镇定地推开赫连苍鸾拥抱着他的手臂。

皇上和公子。他们隔着重重雪雾,凝望着彼此。

好像有半盏茶那么久,皇上自嘲地苦笑了一声:“看来你过得不错,是朕多虑了。”他从披风中掏出一个裹在素锦绣袋中的白银手炉,“还想着你入冬手凉,没带手炉……”他手掌翻向下,冒着热气的手炉落在堆积的雪上,香碳洒了一地。

皇上掉身离去。走了两步,又蓦然停住,回过身来,长剑出鞘,直指赫连苍鸾。

赫连苍鸾连忙挥剑反击。

皇上披了一件大红氅子,一黑一红两道人影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将漫天的飞雪搅地旋转起来。

“皇上!”后面跟着的人叫了一声,我才发现原来是卫青。

“别过来!”皇上命令。

公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就好像这一切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转眼已过了上百招,皇上越战越勇,一剑刺穿了赫连苍鸾的左肋,将他牢牢钉在树干上。

赫连苍鸾惊出一身冷汗,低头才看见那剑只是穿透衣服,没有伤他分毫。

皇上拔剑而去,一眼也没有再看公子。被他踢开的院门发出轰的一声,紧接着马蹄响起,渐去渐远。

一直呆立着的公子此时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追出院门,顺着马蹄在雪上留下的足迹,一路狂奔。

我跟在后面,大声叫:“公子!等等我,公子!……”

由于路滑,我一连摔了好几跤。

公子到底是追赶不上,一跤跌在雪地里。我连滚带爬的追上去,试着要把他扶起来。他挣扎着还要起身追赶,我紧紧地抱住他。

“追不上了,公子!他们已经走远了,追不上了!”

“刘彻!”公子的眼泪汹涌地漫过鼻翼,嘶声大叫,“刘彻!刘彻——”

这时,一匹马从我们身后赶上,嘶鸣着停在我们身侧。坐在马上的赫连苍鸾向公子伸出手:“要追吗?本王带你。”

公子看也没看赫连苍鸾的手,推开我,机械地站起来,一步一滑地往回走去。

赫连苍鸾调转马头,再次追上公子,大声说:“既然这样爱他,就解释清楚,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如此痛苦的样子!”

“没什么好解释的。”公子的声音很轻,脚下依然不停。

“韩嫣!”赫连苍鸾叫了一声。他催马走了几步,拦住公子,“本王爱你!跟本王去大漠吧,本王可以让你过上你梦想的生活!”

“你知道我梦想的生活是什么?”公子抬头看向他。

“自由。”赫连苍鸾自信地说。

“你错了。”公子很认真地说,“我从不做梦,也别无他想。”

赫连苍鸾微蓝的瞳仁里闪过一丝绝望。

是的,这个男人的世界里,只有他的帝王。为了跟随他,他早已抛弃了梦想。

这天晚上,公子对着满园雪色,自斟自饮,一直到天色破晓。

我坐在一旁,默默拨着炉火。见酒凉了,就给他热一热。

“延年,唱个歌儿吧。”公子薄醉微醺地说。

“公子想听什么?”我轻声问。

“什么都好。”他支起下巴,醉眼迷离地看着窗外。

我随意哼起很久以前听过的一首歌。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

我的歌声就像一条细细地丝线在漫天雪光中震颤,回荡。

公子擎起酒杯,以袖掩面,一饮而尽。

我知道他喝下的不是酒水,而是眼泪。

也许是我的歌声安慰了他,没过多久,他便沉沉睡去。我舒了一口气,将他轻轻移到床上。

刚给他掖好被子,外面就响起一串清脆而谨慎的敲门声。这么早,除了赫连苍鸾不会有别人了。我踏着积雪,走出去开了门,站在门外的竟然是卫青。

我条件反射地往他身后看了看,确定皇上没有随行,不禁有些失望。

“怎么是你一个人?”我把他让进来,拿起笤帚帮他扫落一身的雪花。

“我是来找韩大人的。”他有些忧虑的眼神,让我紧张起来。

“皇上为什么没有来?”

“先见见韩大人再说吧。”

“公子喝多了,恐怕一时叫不醒。”

“叫叫看吧,我有急事。”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我,面有恳求之色。

我埋头走进里屋,用了半个多时辰,总算把刚刚睡下的公子拖了起来。

他把头埋在手掌里,很烦躁地说:“滚开,我谁都不见!”

“大人,我是卫青!”卫青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公子不甚清醒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卫青往窗外看了一眼,低声说:“听说这里是赫连王子的府第,不知道说话是否安全?”

“赫连王子不住这里,这里只有我和公子两个人。”我说。

卫青点头,凑近公子:“大人,请您速速进宫,阻止皇上!”

公子闻言一愣,酒醒了一半:“他怎么了?”

“皇上要对匈奴用兵!”

公子浑身一颤:“现在?”

“嗯。”卫青继续压低着声音,“三十万大军分别由御史大夫韩安国,卫尉李广和大行令王恢率领,今晚就开拔。”

公子整个人惊呆了。

第二十七章:黯然神伤

虽然公子很急,但还是耐着性子,听卫青道明原委。

原来皇上在两年前便有了计划,培养了一个叫聂壹的富商。聂壹以商人身份带着商队,频繁来往于大汉和匈奴之间。他从中原带去的美酒,点燃了匈奴男人的血性;他从长安带去的胭脂,妆扮了匈奴女人的娇颜。渐渐的,匈奴人熟悉他并接纳了他,认定他是个无利不贪的商人。

就在几天前,聂壹奉皇上密诏,开始行反间之计。他以自身作饵,亲到匈奴王的大营,向伊秩斜单于进言,可以帮单于夺下富饶的马邑城,事成之后,许他厚利即可。伊秩斜单于轻信其言,让他回去准备,一切妥当之后便策动起兵。聂壹回到马邑城之后,斩下了一名罪犯的首级,讹称是马邑长吏之头。伊秩斜单于见马邑城内群龙无首,便集结了十万匈奴大军,准备深入重地。岂不知皇上的三十万大军已经埋伏在马邑城内,守株待兔。

听完卫青的叙述,我充满了疑惑。不知道卫青为什么想要阻止皇上,这计划明明非常完美。匈奴每年都要在边关各镇,烧杀掳掠,残害了无数汉朝百姓。是该给他们一个教训了!

我看向公子,公子长眉深锁,趿鞋下地,缓慢地走了两步。

“朝中就没有人反对吗?”公子看向卫青。

卫青摇头:“上次的东瓯之战,群臣反对,结果皇上大胜;这次,他们都学乖了,再也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不是夸赞皇上深谋远虑,就是默不作声静观其变。大人若不阻止,大军既出,就没有回头路了。”

“那你又为什么要阻止呢?”公子审视着他的脸。

“横扫草原的匈奴铁骑,不会败给一个小小的阴谋。”卫青笃定地说。

公子微笑,轻轻一拳捶在他的肩头:“说得好!……延年,备马,入宫!”

我们一路风驰电掣地进了皇宫。

公子没有立刻面见皇上,而是去了尚衣轩,沐浴更衣,换上一身肃穆朝服。腰系金钩,斜悬长剑,峨冠博带,面如白玉,倾城绝代里竟染了一丝悲壮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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