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上来……透透气……”程砚结结巴巴的解释着，这个人太凶了吧，“我现在就走。”
“滚！”任谁被打扰了好事都不会爽吧。
“顾凌森！”江辰拉开床单，快步走了过来，就看到程砚委屈的神情，“小砚，咳咳，那个什么，这个是顾大哥。”说完给了顾凌森一拳。
“顾……顾大哥……”程砚指指他们身后的躺椅，“你们继续，继续……”
“小砚，”江辰叫住他，“那什么，我们刚刚就闹着玩儿。”这还真是实话，他江辰可没脸在这种地方跟顾凌森做，再说不解释清楚给小朋友造成什么心理阴影怎么办。
程砚点点头，拔腿就要跑，却又被叫住。
“喂！”顾凌森一把搂住江辰的肩，“不准打你江辰哥的注意听到没！”
江辰横了他一眼，又给了一拳。
“嗯。”这次是先飞奔才应答了一声。
“干什么啊你！”江辰有些生气的问他，“小孩子你跟他较什么真？”
顾凌森揉着刚刚被打了两下的地方，嘀咕着：“哪儿是小孩子啊，你那个年龄的时候不都喜欢上我了么，再说，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有个这么好看的邻家弟弟，青梅竹马是吧？”
“……滚……”江辰实在懒得跟他扯。
“你看他看你的小眼神儿，哼！”顾凌森抱着双手把脸转到一边。
江辰更是懒得搭理他的无理取闹，往楼下走去，顾凌森悻悻的追过去。
回到房间，程砚躺在床上，怎么也想不通那么优秀那么美好的一个人，怎么也会跟一个男生在一起。搬到这儿住的时候，江辰哥好像刚刚上高中，正是最受女孩子欢迎的年纪，有时候自己放学回家还会遇到同样放学回家的江辰哥以及他身边总是围绕着的几位漂亮姐姐，周末出去玩儿回来也会看到几个陌生的女孩子往他家信箱塞东西。而且他跟自己不一样，他什么运动都喜欢，总是很爷们儿的样子，怎么会……会被人压着……当下面那个？
胡思乱想也没有理出头绪却呼啦啦的睡着了。
程砚睡觉，从来不锁房门，家里一共也就三个人，爷爷奶奶除了叫他起床吃早饭外，一般不会进来。温啸然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程砚的被子把胸部以上裹的紧紧的，而胸部以下全晾在外面以至于那条维尼内裤特别扎眼。
还是喜欢趴着睡呐，之前就跟他说过趴着睡不好，还是没改过来。温啸然走过去坐在他床边，想拉下被子，结果被程砚拽的紧紧的。
看着那紧致高跷的臀瓣，白皙精瘦的双腿，温啸然“咕噜”咽了一口口水。
“程砚，程砚，起床了。”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才组织那双已经覆上程砚细腰的手继续向下游走。
裹着的人没有动，温啸然从头开始扒他被子：“起来了，奶奶叫你吃饭。”
“不要～”懒懒的声音钻出来，裹着的人翻了个身。
趁势温啸然一把拉下他的被子，程砚不爽的睁开眼，就看到温啸然近在咫尺的脸。
“啊！”惊吓一声立刻从床上弹起，“你怎么在这儿？！”
“奶奶让我过来叫你吃饭。”一本正经的摸样，好像刚刚想要实施“猥琐”行为的人不是他一样。
程砚蹙眉道：“知道了，你先出去。”
“我出去你又倒下了怎么办？”
程砚从他手里抢过杯子，盖住下半身：“我要换衣服。”
温啸然走到衣柜前，拿出一套衣服扔给他：“这身吧，透气性好。”
透气？那件衣服不是透气的，夏天衣服哪儿不透气？神经病。吐槽归吐槽，程砚还是穿上了。
下了楼，爷爷在院子里练拳，奶奶在厨房收拾着，程砚坐下后温啸然也坐在了他对面。
饭间，奶奶让程砚今天带温啸然去逛逛，程砚看着外面炎炎骄阳，很“娇弱”的对奶奶说，感冒还没有好完。
“不用了奶奶，我其实也不是来玩儿的，主要是找小砚有些事。”玩不玩儿本来就不是此行的目的。
程砚横了他一眼：“家里人才可以那么叫。”
这不是赤裸裸的傲娇么……
奶奶收好围裙，弹了弹衣服，对程砚说：“我跟老头子今天要去参加一个婚礼，中午和晚饭，你带小温出去吃。”
“啊？昨天怎么没听你说有什么婚礼啊？”程砚不干了，要他和温啸然真单独相处，多瘆人啊。
“上周就跟你说过了。”奶奶准备去叫练拳的爷爷回来收拾收拾，“你李叔叔家的姐姐结婚么。”
“奶奶，厨房有什么菜啊？”程砚喝着碗里的粥，看着对面似笑非笑的温啸然，“今天的鱼片粥是你买的吧？”
奶奶走到温啸然旁边：“什么时候厨房里会没有你喜欢吃的菜啊，真是的。”拍着温啸然的肩膀继续说，“是吧，很好喝吧？你爷爷今天也吃了三碗。”
“嗯，有菜就好，不用管我们，那谁会做。”咕噜咕噜灌着粥的程砚用头指了指对面。
“没想到你不止粥做的这么好，菜也会做啊？这年头会做饭的男生真少啊，咱家就一个呢。”奶奶笑着往楼上走去。
这时候爷爷收拾好从楼上下来，很严肃的说了一句：“跟着人家小温同志学学。”
待两位老人家都出门后，程砚把碗一放，很不高兴的说：“既然那么贤惠，这些就麻烦你了。”转身准备上楼的时候，被温啸然叫住。
“程砚。”温啸然依然坐着，“我有的是时间，我可以等，所以你不要以为我这次会那么轻易的放手。”
程砚冷哼一声：“我最讨厌你的就是总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好像什么事你都信心十足，都在你的掌握中，你想怎样就怎样！”
“为什么，你要来找我？为什么你在做了那种事情之后还要来找我？！你要我怎么面对自己？！”
“还是你以为，你来了就可以继续自以为是的玩弄我的感情？难道苏启打算跟那个女人结婚让你觉得无望了？”
“程砚！”温啸然吼道，并不是因为程砚的话伤了他自尊，而是他不允许程砚这样作践自己。
程砚示意他不要说话，继续说道：“你先听我说。本来，我希望今早醒来你已经识趣的离开了，但是现在这样看来，我想多了，我错估了你的脸皮。”
“随便你在这儿待多久，随便你怎样讨好我爷爷奶奶，那些都不管我的事，我答应了高旭一，跟他交往试试，如果你稍微还有点自尊，该收拾东西滚的时候，就滚吧。”
温啸然脸部抽动了一下，短短时间，程砚变的，真多。都是因为自己吗？
“试着跟他交往？”温啸然笑了，“你觉得感情的事情是可以试的？你是想用他来忘了我吧，你觉得这样对他就公平？你不会爱上他的。”
程砚摇摇头，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呵呵的笑了起来：“你看吧，你以为你多了解我？我既然答应了试着接受他，我一定会做到的，就像当初，我发现喜欢你的时候，就决定一定要去你身边，看看你……虽然……”
“这是两回事。”来找我，一张机票就可以解决的事，怎么能跟决定喜欢一个人相比呢。
“对我来说，每一个决定，都是一样的。不管是我要的东西，还是我不要的东西，我都会很慎重的做决定。”程砚叹了口气，“我不想跟你说那么多，今天高旭一回来找我，你随意。”
程砚上楼后，温啸然开始收拾餐桌，一边收拾，一边反省，是哪儿出了错。
昨晚跟爷爷的那番聊天让他知道，程砚的决心是有多强。
跟那个人交往？他真的不相信，程砚会跟那个人走多远，他是过来人，如果真有那么喜欢那么爱，那个人就不会让程砚遇到他，如果程砚也真的那么喜欢他，今天也不会跟自己说这么多了。
说到底，不过还是过不了那道坎，那时候，是真的过分了呢。
回到卧室的程砚，关上门后，像脱了力一般，趴进被窝，把脸深深的埋进杯子，细微如蚊声的抽咽。
不管是昨晚还是刚刚，温啸然那么胸有成竹的说会等他的时候，他差点就扑了上去。是啊，自己就是这么没出息，有个人，有个自己那么喜欢的人，喜欢到骨子里的人，稍微示好，自己就真的会像狗一样爬过去。
认识的时间短，相处的时间更短，为什么就那么深的喜欢上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混蛋！
他不知道温啸然来找他，是为了赎罪还是真的如他所说……只要那个人还在这儿，他就会怕自己把持不住。
随即翻出手机，给高旭一打了个电话。
说跟高旭一交往什么的，都是乱扯的。虽然高旭一这次回来就表示喜欢他，要他做男朋友，如果是在一个月前他一定会高兴的把房顶都掀翻吧，或者如果没有遇到温啸然，他一定会很高兴。
当时拒绝了高旭一，高旭一问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的时候，他一心想着的都是温啸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高旭一也说，会等他。
何必呢？
温啸然说等他，又能等他多久？也是要离开的人了，为什么要这么折腾人呢？
第三十二章
温啸然整理完后，程砚也没有下来，他也不急，拿出一本杂志坐在沙发上慢慢翻看。
一边看着滴答走着的时间，一边想着冰箱里的菜中饭该怎么做，听奶奶的意思，冰箱里的菜都是程砚喜欢吃的，那做起来也没有压力了。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温啸然起身去开门，走到一半，突然想起莫不是那个高旭一来了？便没有好脸色的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两个男生，似乎，昨天看到过？温啸然不确定的问：“你们，找谁？”
“程砚不在吗？”那个看起来温柔中带点冷漠的男生礼貌的打量着他。
旁边那个略显吊儿郎当的似乎在小声的嘀咕着什么，被那个礼貌的男生打了一拳。
（小顾同学嘀咕的是：怎么着，又一个勾引人的小东西，你家邻居可真是让人不放心。）
“在，你先进来吧，我帮你叫他。”不是高旭一，温啸然不会吝啬他的笑容。
上楼走到程砚房门口，门虚掩着，透过细小的缝隙可以看见程砚又埋着头睡过去了，温啸然好笑的敲了敲门，看着里面的反应，程砚在床上拱了拱，没醒。继续敲了下，喊他：“不醒的话，我进来叫了？”
朦胧中的人立马挺身站起：“干嘛？”
“有两个人来找你，我不认识的。”
“嗯。”
“你眼睛怎么了？”
“撞的。”
“撞哪儿了？这么红，我看看。”
“滚一边儿去，撞枕头了。”
“哦，你都睡砖头的啊？”
“……”
面对程砚的怒视，温啸然耸耸肩：“好了，我先下去了。”
等人走了，程砚站起来揉揉脸，甩甩头，想把自己弄的精神点，想着这时间，是谁啊？
温啸然把早上做好的冰咖啡端出来递给两人，笑着说：“他马上下来了。”
江辰也礼貌的回笑着：“嗯。刚刚忘了介绍，我是小砚的邻居，你是他……同学？”同学两个字，说的颇为犹豫，看这长相也没差程砚的，但是这种感觉，又多了分成熟的味道。
“我是他朋友。”温啸然摇摇头。
江辰抿了一口咖啡，点点头，只听顾凌森又嘀咕了一句（还好还好，不是青梅竹马……），于是又挨了一拐。
这时候程砚从楼上下来了，刚走完最后一个阶梯，就欢快的跳过去：“江辰哥～”然后又看到了昨晚那个很凶的顾大哥，立马止步。
江辰横了顾凌森一眼，对程砚招了招手：“这儿来，哥看看，怎么长黑了？”
温啸然挪了个空位，程砚看了一眼，径直走到江辰扶手那儿坐下，他只好无奈的笑笑。
“暑假出去玩儿了，就晒黑了。”程砚笑起来，眼睛弯的像月牙，很呆萌，很纯真，“自从你去上大学，我就很难看到你了。要不是你回来的时候我还没放假要不就是我放假了你又不在家。”
温啸然看着他的笑容，像是也被感染了一样，跟着笑起来，心里却无比感慨，这样的笑，他是有多久没有看到了，又怀念了多久。
“对了，你怎么在家？我听阿姨说，你不是工作了没住家里了么？”
顾凌森心里腹诽着：那你阿姨有没有告诉你你江辰哥跟他老公同居呢。
“嗯，我住公司附近。”江辰使劲的揉揉程砚的头，“这是才起床呢，头发这么乱，都大中午了。”
程砚扒拉着头发，不好意思着：“不是，就早上起来没弄过。”
“还是那么懒。”江辰说，“我早上晨跑的时候碰见爷爷奶奶了，我说你一个人在家的话，去我那儿吃午饭吧，正好你顾大哥在。带上你朋友一起去吧，人多好玩儿。”
“对啊，我做饭可好吃了，是吧～”说着顾凌森的手特别不规矩的掐了一下江辰的腰，不过被狠狠的打开了。
温啸然用余光瞟到了这个暧昧的小动作，心下了然。
“啊？”程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也很想去，可是，等下我还有个朋友要来。嗯，你还记得高旭一不？就那个小时候特别胖，长大了越来越帅的那个？”
“咳咳。”温啸然正在喝水，听到“小时候特别胖，长大了越来越帅”的时候，呛住了。
程砚瞥了一眼他：“怎么，你有意见？”
温啸然无奈了的笑了笑：“只是觉得，这不是人品爆发，就是屌丝逆袭的感觉。”
说完江辰和顾凌森也没忍住笑了出来。
“一起过来吧，反正你叔叔阿姨也不在，就我俩，怪冷清的。”
顾凌森和温啸然不经意间对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不爽：两个喜欢卖萌的家伙，也不看看场合，这是互相勾搭呢是吧，老公都还在旁边呢。
“要不，你们过来吃吧？”温啸然解释道，“冰箱里有很多菜，放久了也不好。”
“好！”这是顾凌森，打着小算盘：这样就不用做饭不用洗碗了，噢耶～
江辰斜了他一眼：“这样，也行。”然后对顾凌森指挥道，“你，跟着去做饭了，时间也差不多了。”
敢怒不敢言，就是现在顾凌森扭曲的表情的现实写照。
温啸然看看时间，说：“那你们聊，我去做饭了。”走前还特意看了一眼顾凌森示意他跟上。
不情不愿的跟进厨房，结果温啸然递来的围裙带上，见他拿出所有的菜后，问他：“你准备做什么菜？”看那一板一眼的认真劲儿，好像还很会做菜的样子。
“西兰花炒虾仁……”
“西兰花什锦。”顾凌森果断截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