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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界之河山晚照——by越陌渡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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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头,准许了他的同行。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可以想见烈贤前来不会是为了什么好事,还是不要让拿老人久等为好。

着到老宰相第一眼,烈熠就不禁眉头大皱。老人家摆出这副架势,显然是打算逼迫他作出某种决定。挥了挥手,闲杂人等瞬间清场,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这是一滩浑水,还是运远离开的好。

从上一代皇帝开始,烈贤就得了免跪的命令。从此往后,哪怕是百官朝贺的场合之下,烈贤都可以独善其身。如今,就在风尘仆仆的泥地上,老宰相竟匍匐跪倒,额头紧贴着地面,精工细作的描金官袍早已满是尘埃。

直到走到他身前三步以内,烈熠才顿住脚步。如此一来,无论他是否出声,老宰相都应该知道他的到来。

然而,烈贤依旧俯跪着。佝偻苍老的身躯由于长时间一个动作而微微发颤,除此之外,老人没有任何别的动作,就连头颅,都没有抬起半分。

这算是要挟么?烈熠十几岁就开始代替病重卧床的父皇执政,一直深受朝臣爱戴。他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面对臣子这般的反抗与……刁难。

烈贤如此不发一语的跪着,所打的算盘倒也十分清楚——老人赌的,是新皇的恻隐之心。不仅是对一个年迈的臣子,更重要的,他们之间还有血脉关系。看到自己的亲叔叔做到如此地步,烈贤不相信自己的侄子真能如此铁石心肠。

往常也就罢了,偏偏今日的烈熠,在一连串事情之后心情早已跌到谷底。老宰相类似于火上浇油的行为,彻底勾起了他潜藏的不快。既然烈贤打定主意要与他比较耐心,那么就看看谁更沉得住气罢。

没有别的举动,烈熠只是站在原地,俯视的目光中进着几许清冷,实难看出他此刻正想些什么。

“皇上,请收回成命!”按捺不住率先开口的,终究还是烈贤。

他可以不顾自己的身体,即使酸麻的膝盖再也没有一丝知觉,但是此行之前就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要在此事上令皇帝改变主意几乎不具备任何可能。所以烈贤才会想出这么一个主意,尽管是下下之策,却依旧有一试的价值。可惜,烈熠的执着还是超出了老宰相的想象。

不是没有想过再抗一会儿,说不定在下一别烈熠就会心软。但是几经思索,烈贤到底还是不敢再继续这场赌博。他的身体状况可以全然无视,却不能无视逐渐逼近的出兵时间。就算在一开始示弱,这个口也不得不开了。

烈熠袖摆一拂,柔和的内力将老人的身体托起。既然对方选择服软,他也就没有必要再让老人跪下去。“收回成命?不知宰相说的是哪一道命令?”

“出兵的命令。”明知皇帝在故意装傻,烈贤还是不得不咬牙说明。这就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道理,当他在最开始作出让步的同时,就注定了接下采只能不断让步。

早已料到,也早巳准备了答复。“明日,牧野军就会拔营起寨。在这个时候收回命令,宰相大人不觉得晚了一点么?”

第十三章:一意孤行

“不,绝不算晚。”借着那一股内力,勉强站起的烈贤,酸痛的双腿夸他一哥趔趄,幸好及时扶住一旁的椅背才没有摔倒。相对于虚弱的身体,精神却是无以伦比的固执。“只要我军还没有惨败,适时收手就不算太晚。”

烈熠有些无奈的叹气,这般言论,要是随便换一个人来说,就是动摇军心的大罪。老宰相的到来的确引起他十足不痛快,不过考虑到对方的劳苦功高,他也不能真的下令要了烈贤的脑袋。“宰相何眼认为我军一定套输?”

“决胜于千里之外。这样的道理,皇上不会不明白。”烈贤苦口婆心,差一点又跪了下去。莫说是下跪,就算今日需要他见谏,老宰相也是在所不惜。跋涉千山万水到了此地,要是没有达到劝谏的目的,他才真正觉得自己白来了。

战争胜败,三分在战场之内,七分却在战场之外。这个道理,在过往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证实。当然了,并不是说战术毫无改变结果的可能,但是,战术的可行范围往往受到当时条件的制约。双方兵力对比、各种辎重投入,乃至于地理天候,民心所向,这世战场之外就已经决定的条件,才是根本中的根本。

烈熠不置可否。这世道理自是不用多说,但凡是经历过大战的人都能明白。烈贤不辞辛苦远道而来,当然不是为了教导他这些。暂时不语,等着对方的后文。

“皇上处事一向谨慎,为何偏偏这一次会这般仓促的出兵?”没有再拐弯抹角,而是用了最直白的疑问。

以烈贤今时今日的地位,从来都是旁人从他的一言半语中揣摩他的心意。哪知此行之中,便是半点心思也掩饰不下来,只能全然说的清楚明白。不过有了先前的几番对答,他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了。

“朕并不觉得何处显得仓促。”一句话就将烈贤所准备的所有理由全部堵回,这就是君臣之分——臣子在开口之前,免不了三思再三思,直到话语中再也找不出漏洞。而随心所欲,是独属于君主的权力。

不理会老宰相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烈熠又加上一句,“对汐蓝出兵,或者说,与汐蓝争夺当今天下的霸主地位,不正是宰相的期望么?”

一双经过漫长岁月洗练的眼睛,嵌在烈贤沟壑纵横的脸上。可以说这双眼睛透着苍老,却绝不能说其浑浊不堪。与烈熠天生洞悉人心的力量有所区别,这双眼,也能看出被掩埋的真实,然而却是得意于经验的积累。

如今,烈贤就这般细细的打量着焰赤的新皇,分毫不漏,甚至忘了君臣之间应该维持的距离与礼节。越看,老宰相心中就越是惊惶不安。

谁也不能否认,烈熠是千古一帝,他的睿智,他的冷静,甚至于他的绝情冷静,都是一个贤明君王的必备条件。但是此时此刻,烈贤陡然明白了另一件事——这位千古一帝的心,也是世所罕见的深不见底。

烈贤怀疑,这个世上真有什么事或者什么人,能够在他的心赢留下一条影子?

哪怕是……一条浅淡到苍白的影子?

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烈贤惊觉自己真是失仪到家了。原本是想要发现旁人的破绽,反而倒是陷入无可自拔的幻想之中。老人摇摇头,借着这个动作,思维好歹算是清晰一世。“皇上,你真的决定要夺得这个天下?”

这个问题出口,烈贤就已经准备好为僭越付出任何代价。尤其是今日的烈熠,明显比素日的他焦躁了许多。如果可以,烈贤也不想选在这个时候去挑拨皇帝的逆鳞。没有选择之下做了这一切最好的结果就是以命抵偿。

感觉到不止一个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脸上,另一簇目光的由来,无疑是尚在此地的另一人,赫连远遥。短短半个时辰之内,同样的问题就在不同的人口中巅倒反复。原来,他竟是如此不值得信任的人。

明明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人不断怀疑他的真心。

或许,他们并没有错,他……确实值得怀疑。

“是,朕决定夺取天下。”为了让命运的轨迹按照自我期待去发展,最快的方法就是将一切掌握在手中。“宰相是否依旧不相信?”

“老臣不敢不信。只是有所不解——”烈贤做了那么多的伏笔,埋下那么多的引子,等的就是这一刻。“要夺取天下,首先就必须战胜汐蓝。老臣所不解的是,为何皇上会选在冬季开战?”

“那又如何?”万物凋零,亦或是繁花盛开,焰赤与汐蓝之间所需要的只是最后的终结。选在什么时候另一切结束,真的就那么要紧?

皇上又一次明知故问,令烈贤气愤交加,一口气差点没有喘上来。过了半晌,颤巍巍的手指,加之颤巍巍的语调,无一不昭显了老人无法自已的激动。“经过一年的消耗,冬季是粮草最为缺乏的时刻,谁会选在这个时候开战?”

拼了老命也要阻止出兵,烈贤的真意不是希望皇帝放弃征战的步代,而是希望他放弃在这个时候不顾一起的荒唐想法。

“冬季又如何?”烈熠淡然而傲然的反问,“至少有一个人的想法与朕一致,据可靠情报,汐蓝也在积极备战中。昊泠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做一个了断了。”

或许冬季并不是一个开战的好时机,但是也没有任何条款规定不能在这个时节开战。凡人惯于落入世俗桎梏,如烈熠这般的绝世人物,则喜欢打破这种无形的枷锁。

烈贤重重的冷哼一声,不仅因为皇帝的一意孤行,更为着他的称呼——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竟然还称那人为“昊泠”?简单的两个字背后,显而易见的不合。谁听到这两个字,都会怀疑总有一日,这一切会影响烈熠的判断。

“汐蓝当然希望在这个时候开战。比起幽川的不战而降,我军拿下景州可是付出了惨重代价。别的不说,仅是粮草一项,我军所剩的储备就远远不及敌人!”

百年之前的著名将领王世贞曾经提出一个观点——战争,归根结底就是双方消耗的比拼。人力、物力、财力,交战双方将手中所有的一切条件投入战场,随着战事的展开就开始逐渐消耗。哪一方消耗的速度较缓慢,哪一方的物资能够坚持到战争结束的一刻,哪一方就等于获得了胜利。

这个观点无疑十分极端,但是在相当长的时间内,还是受到无数人的追捧。直到今天,也没有人能够彻底反驳王世贞。无数的战争积累下来,确确实实证明了一点,各种物资的积累将在很大左右最终的胜负。

所以烈贤在此刻拿出粮草一事作为要求停止出兵的理由,简单的一句话就胜过千言万语,具有相当强硬的说服力。

烈熠暗叹,果不其然,老宰相是做好了完全准备之后才来这一趟。即使在其开口之前,已经将他逼入绝境,但是将这一点举出之后,反倒是他陷入两难之中。他到底不是滟昊泠,在他行事的准则之中,绝难不顾臣下诤言,做到彻底的一意孤行。

若是烈贤只说粮草而不提景州的话,那烈熠还有应对之策。他的本意,就是将战争放在一个队双方都不利的局面下展开。只有受到制约,最终交战的规模才会受到抑制,而不是任由双方主帅任性为之,将这万里河山当做血染的画布。

偏偏烈贤提到了景州,国内一切的财政都免不了要经过宰相之手,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如今焰赤的财政状况。他说粮库空虚,用不着怀疑,粮库一定就空虚到乐不是以支撑战争的地步。这小半年之中,汐蓝一方节衣缩食,未曾亲自参与大观模战斗,景州一战也是借助属国柔蓝的力量。两相比较之下,优劣立显。

烈熠是了解这位老宰相的,倘若不能找出一个能够彻底说服他的理由,烈贤很有可能不惜动用自己在朝中的影响力阻挠着一次军事行动。感到几分头病,原本麻烦就已经够多,哪知在这里还多出一重来。

“粮草嘛,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一直看旁边看着君臣两人对话的赫连远遥,不早不晚在这个时候插进话来。

第十四章:俯首称臣

一句话,被赫连远遥说的过于随性。散漫的态度,简直就像是在谈论最简单的一茶一饭,而不是关系到千军万马生存的粮草。也难怪他的话才一出口,就引来来怀疑的目光,着实是没有任何说服力。

老宰相气的够呛,本就不喜欢这位琅邪王。尽管他能力出众,但是态度也未免太嚣张了些。在烈贤近乎固执的观念里,帝国与王国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尊卑之分。既然当世只有两个人能够称之为“皇帝”,那么其他人都是只能俯昔称臣的。显然赫连远遥绝不是服低的那一类人,他甚至对烈熠直呼其名。

“说的也太轻巧了罢,赫连将军?”老宰相瞪着狂妄的赫连远遥,隐隐带了警告——这里是焰赤,而不是任他为所欲为的琅邪。他在这里的身份,也只是一名普通的将军而已。

赫连远遥不理会气急败坏的老人,至少他自己清楚,远离故国滞留于此究竟是为了什么。“熠我又办法解决粮草问题。”浅笑一下,淡淡补充一句,“很简单的办法。”

顷刻间想到了什么,烈熠的神色变得极度凝重。他突然很想抬手摘下对方的面具,弄清被遮挡的脸上究竟有如何的表情。“赫莲,你——”才一开口,就不知该如何继续。闪过脑海的想法,也是赫莲远遥如今唯一能够采取的行动。然而联想起他的为人,便会觉得这与他的性格是如何不符。

“焰赤现有的粮草储备,在加上琅邪所有的部分,足以与汐蓝抗衡了。”这个设想,不仅是说给烈熠一人听,同时也是为了帮他说服固执的老宰相烈贤。

当然了,烈贤为官一生,绝非那么容易糊弄过去。如果只是简单一句话就能令他放弃初衷,那他也无法稳坐宰相的位置统领群臣。风风雨雨那么多年,动用各种手腕一直维持了焰赤的帝国地位,烈贤的能力从来就不客小觑。“琅邪何以打算在这个时候拿出粮草?一直以来,不都是依靠我国的储备作战么?”

烈贤提出的问题,过于现实,也过于尖锐。迄今为止,蛮族的士兵已经参与数次焰赤的军事行动,同时两国军队的训练也几乎是合并在一起进行的。但是在这个进程中,所以来的物资都是由焰赤提供。这件事本也无可厚非,按照盟友的关系,琅邪提供人力,焰赤就理所当然要负责物资的筹集。

一直以来,这都作为双方合作的不成文规定而坚持下来,双方谁也没有对之提出异议。过去足有一年之久,赫莲远遥没有道理在这个时候心血来潮要改变这一条款。况且,还是对他他对无利的条款。

琅邪毕竟是沙漠之国,粮草囤积的进行绝对要比七界其他国家更加困难。受到气候条件制约,同时缺乏大面积的可供耕种土地,每一年的粮食产量也就勉强够国人果腹。用于储备的部分,大多都是依靠高价从别国购买。

琅邪的粮食储备究竟达到一个怎样的数目,大概除了赫莲远遥本人以外,谁也无法掌握这个核心机密。不过既然他敢在此提出,想必是个相当可观的数字。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什么样的理由令赫连用于“自愿”拿出琅邪几经辛苦才筹集的物资?

“如今,我们不是一条战线上的盟友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无比好听的理由的赫莲远遥举了出来,带着几分冠晃堂皇的味道。

这样的话,拿去骗骗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还差不多。在场的另外两人,都充满狐疑的打量着赫连远遥。世上谁不知道,当今的琅邪王,性格歹毒,行事从来都是不择手段。对于自己的国民,都难以见到他的几分仁慈,更加难以想象他再对待盟友时会如此顾全大局。

怀疑着赫莲远遥的目的,只是在狐疑之外,目光中别的东西则是彻底不同。烈熠深思之余,总觉得不慎触及了某世承受不起的心意,望着他的神色中也就多了几分忧心忡忡。至于一开始就不相信赫连远遥的烈贤,全然不掩饰探究,像要将他肢解的体无完肤。

“琅邪王,老夫凭什么相信你会帮助我国?”烈贤的诘问可谓无礼至极。琅邪的支持,是如尽今焰赤求也求不来的东西,他却选择在这个时候激怒对方,一个弄不好,赫莲远遥就改变了主意也未可知。

即便做到这个地步,烈贤依旧不认为自己有错。活到这把年纪,他再也不相信什么“情谊地久天长”的鬼话,将焰赤与琅邪联系在一起的唯一理由,就是利益。只有足够吸引人的利益,才能驱使赫莲远遥这种人去做他该做的事。然而在这件事上,烈贤怎么也着不出来有什么东西足以吸引琅邪王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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