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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蓝颜录 上——by墨若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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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陵郎觉得自己今天又愣怔了,想着这些事心里又沉了一分,按着栏杆上的狮子头翻身一跃,落了下去。

豺羽打小疼他疼的厉害,在喝酒一事上向来管得少,每每喝回酒,豺羽总笑眯眯的摸着他的头嘱咐他,“喝是喝,只先吃些粥垫一垫,要不然该胃疼了”因豺羽管的少,墨陵郎由此在喝酒这一行上颇有魄力,豺羽笑着赞他,“你在喝酒这一行上,原是传承了你娘亲的”墨陵郎这才知道,原来他那未曾谋面的娘亲,原来是喝酒的行家。但每次都招来离楼的白眼,不冷不淡的嘲笑他,“你也只在喝酒上在行,你若打架也如你娘亲那般在行,你师父该省多少心”

墨陵郎惶惶然想到这里,一波清凉咣得一下没了他的鼻息。

蒺藜山上,青松翠柏,桦木秀槐,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隐在一片缭绕的雾气里,隐约中,苍枝翠叶间偶然露出一片碧绿的琉璃飞檐。宅院里布置的格外简约文雅,种植了很多株花树,其间,一株枝干嶙峋的桃树开得正盛,犹如天上的晚霞纷落在枝头。

第四章:仙豺羽

桃树下,立了个清瘦的身姿,儒雅俊美的豺羽靠在树干上,微微叹了口气,有几瓣桃花瓣落了下来,夹在了他的发丝间,眉宇间仿佛染上了笔墨,有些淡淡的阴郁。

豺羽已经多时不见他那个可怜的宝贝徒弟了,不知道现在好不好,几日前闲着无聊,推演了一下墨连朔的寿数,魂魄归天也不过这几日的事。可怜他的徒弟年幼丧母,挨着他那个半死不活的爹活了这整整一十六年,又要撒手不管,留给他来照看着。

“又想他了?”一根素净的手指轻轻点上他眉间那处阴郁,一只手顺势搂住他的肩膀,离楼笑容温雅,眉目柔和的看着纠结的豺羽道:“你也只有遇到墨小子的事的时候,变得跟一个不得宠的深闺怨妇一样,郁郁寡欢”晃晃豺羽的肩头,继续道:“你也不多为我想想,你都好几日不陪我下棋了,整日的倚在桃树上,想这些没有用的,平白给自己添了几分烦恼”顿了顿又补充道:“也给我添了好多烦恼”

“你的心何时变得这么不清静了?”豺羽用胳膊捅了捅离楼,一手抚上额角:“求仙求道者,若让红尘烦恼缠了身心,也就离失道不远了”

“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的心就已经注定清静不了,阿羽,这可全是因为你的缘故,你可得对我负责”离楼厚颜道。

“我记得好像是你追的我吧,就算是分责任,也该是你对我负责才对”豺羽想了想,认真得点头补充道:“你追我好像追了五千年,当时要不是看你追得那么辛苦,我才懒得多瞧你一眼呢”

“那些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反正我烦恼你也清静不了哪里去,你烦恼我也过不上清静日子,就好比拴在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谁也跑不了”离楼觉得他这比喻实在好,兴致颇好得摘了片桃花瓣放在鼻尖嗅了嗅。

“好比喻”豺羽抚着下巴点了点头,眼尾带起一丝坏笑,不紧不慢道:“你要不提我倒忘了蚂蚱是个很好吃的物什,过得久了,居然忘了它该是什么味道”眼角里瞧了离楼一眼,道:“不如过会儿你去捉几只来,正好尝一尝”

离楼正攀着一枝桃枝的手蓦然一停:“这个时节,没有蚂蚱”

“是吗?”豺羽沉吟了一会,微微一笑道,“那好像跟我没有多大关系”想了想,眸底的笑缓缓晕了开,又故意极认真道,“好像跟你关系挺大”

离楼抬头望着天,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觉得让那小子闯一闯尘世也是好事,即使花草树木要那么繁荣一时也要经历些风雨,更何况是那么大的一个活人”离楼一番不轻不重的话成功的转移了刚才的话题,他很满意的看着陷入沉思的豺羽,手指间捻了缕胸前铺开的青丝,微微的笑着,缓缓续道:“我也知道你疼他,但疼人也不是这么个疼法,难道要把他护在你这里一直护下去?我也不是那种无情无义,没有悲悯心的人,况且,他小的时候我也抱过哄过,而且我也算他的师傅,要说我一点也不心疼他,那可就冤枉我了,只是娇花难活”看着豺羽不明深意的瞧了他一眼,离楼立即改口,“呃,是娇草,是娇草难活……你觉得我说得可有理?”

“有理”豺羽琢磨了半天,慢吞吞的发表自己的意见。

离楼暗暗的舒了口气,只听豺羽悠悠续道:“但我想把他放在蒺藜山,护他个万把年的也不是不可以”豺羽轻瞟了呆了一下的离楼,微微挑了挑眉稍。以他对离楼的了解,他巴不得墨陵郎永远回不了蒺藜山,离楼有个毛病,就是看不得除了他以外的男人女人多看豺羽一眼,包括他看大的豺羽的宝贝徒弟墨陵郎,是以每次看见墨陵郎霸占着豺羽,他心里就醋的很,偏偏离楼吃醋也是吃的别具一格,吃闷醋,然后把醋意从身上逼出来,散的漫天都蒙着股醋味,醋得别人不得不丢盔弃甲了,才慢慢高兴起来。

“那你的打算是……”离楼试探的问,很期待的望着豺羽。

“把他接过来”豺羽满意的听见一枝桃花枝在离楼手里咔嚓一声折了,才慢悠悠道:“但是,我肯养他,他也未必肯听我的安排,所以……”“所以?”离楼握着断在手里的桃枝有点激动。

“所以……我不打算接他过来,就让他在外面闯闯好了”豺羽直接忽视离楼,坐在桃树下一方干净的石凳上,右手食指扣着桌沿,淡然道:“但是……”

“……”

豺羽盯着明明很紧张却故作镇定的离楼一会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但是我还是要去看他一眼,要不然我不放心”

离楼重重的悄悄的叹了口气。心里很悲苦。自己防徒弟防到这个地步,而豺羽疼徒弟能疼到休夫的地步,他可不敢保证墨陵郎来了,他能沾到他家阿羽衣服的一个小边边,一片小角角,说不准他还有被扫出房门,独守空房的危机。

豺羽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房门边,一手扶着门框道,“别忘了去捉蚂蚱”刚迈了一步,又停了下来,微歪着头瞟着离楼,清清淡淡道,“顺便捎只老母鸡回来”

“……”离楼望着消失在房门的身影,默了,他自己已经把这茬事给忘到九霄云外去,没想到他家阿羽还记得,还另外多捎了只老母鸡……

潮湿的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水珠一串串的滴落下来,衣服潮湿的紧巴巴的裹在身上,衬得墨陵郎身形更加削瘦。

虽然已经是三月的天,但殇水河的水依旧冷的冰死人,墨陵郎从岸上爬上来,借着凉风微微一拂,很给面子的连打了三个很响亮的喷嚏。揉着冰冰的挂着水珠的鼻子,他有点后悔了,闲着没事跳得哪门子河啊?

第五章:再次相遇

墨陵郎看了看四周,街上人头攒动,想施个术悄悄的烘干衣服还有点困难,思量在三,墨陵郎把身上的衣服又往身上裹了裹,打算先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在烘干衣服。

街道上的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他也顾不上去理会,眼睛四处的瞧着。

“王爷,那个小公子又出现了”铜勒不紧不慢的说着,目光迎着前方落魄得同落汤鸡差不多的身影。

“奥?”叶蔑析伸手揭起车帘一角,眯着眼睛看着前方有点萧瑟的身影,有些错愕,他怎么一副丧家犬的狼狈样子。叶蔑析微微一沉,手指磨着车帘的边缘,眼睛里又闪过一丝了然,他觉得眼前狼狈少年的样子很像是刚从殇河里爬出来的,难道跳河了?这么贞烈?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河那么深,人跳下去想再捞上来,就像把一粒沙子扔进一堆沙里,想在找出来十分有难度,虽然墨陵郎比沙子大了不止一点,但他比起殇水河可不是小了那么一点的事。

“不用躲开他,直接驶过去”叶蔑析靠着车门上,一手挑着车帘,饶有兴趣的眯起眼睛。

“真要这么做?”

“你说呢?”叶蔑析反问。

铜勒闭了嘴,扬扬手中的马鞭使劲抽在马身上,骏马一身嘶鸣,扬踢奔了出去。

咣得一声,忽然的加速把叶蔑析给甩回车里,立即从里面传来一声大叫:“铜勒,你想颠死本王?”

墨陵郎正要上殇桥,却看见从桥上颤悠悠的冲下来一辆华丽的马车不偏不倚的奔着他飞来。

飞来横祸?

铜勒握着马缰绳的手微微发着抖,忐忑的望着忽然停在前方的身影,那个身影似乎还困惑得看了他一眼,铜勒心里更忐忑了,他就这么驶过去?要是把人撞坏了,倒可惜了这么一副很养眼的身段。

他要是躲开了倒也好,但远远得瞧着他那安然得神态,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躲的主。正纠结着要不要停下时,马车距离墨陵郎还剩下三丈远,铜勒下意识的把马缰绳猛力一拉,骏马扬起前蹄,长嘶一声,仍带着惯速向前冲去。

马车内传来咚的一声,接着传出一声闷哼,又接着传来叶蔑析的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吼:“铜勒,你真要颠死本王啊?!”

马车的惯速也不慢,眼见马车向墨陵郎冲过去,已见了要把他卷进车底的势头,没想到马车距离墨陵郎一步远的地方,猛的停住,扬着四蹄,差点把马车翻了个。

咚的一声,很响亮的撞击声从马车里传出来。

铜勒同情的望了眼马车,小心翼翼的问:“王爷您……还好吧?”半天没传出点声音,铜勒有些恐慌,正思量要不要跳进马车瞧一瞧,就看见从马车里伸出一只颤巍巍的手,颤巍巍的握住车帘一角,顿了顿,又颤了颤,才慢慢的拂开了车帘。

铜勒觉得能破天荒的看见叶蔑析狼狈一回十分的不容易,是以多看了一眼。他觉得今天的马车颠出了一定的境界,否则叶蔑析的脸怎么黑得跟烧锅底似的,看他的眼光带着几把杀人的刀影。

铜勒很识趣得移开目光,很有方向感的把茅头射向正摸着马脸自言自语的小少年,恰恰听了这么一句:“畜生,跑那么急干什么?险些撞伤了你,那可就是我得罪过了”铜勒愣了愣,脑子转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他觉得眼前这个少年与初见那会儿变了不止一分,难道是把脑子给吓坏了?

铜勒心里升起一股罪恶感,说的话也不知不觉的软了几分:“你……没吓傻吧?”懊恼道:“刚才实在抱歉,马车失控了,要不要给你请个郎中看看?”

“我没事”墨陵郎裹了裹身上湿巴巴的衣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关心我还不如关心关心你身后那位”说着走了几步,在叶蔑析身边停下,打量着叶蔑析很久,伸手摸了摸他额头上泛着青光的大包,沉吟了半晌,由衷赞道:“这包磕得……挺好”

叶蔑析错愕得张大嘴巴,眼睛瞪得几乎要飞出来,半晌回过神来,脸色瞬间变的铁青,不管如何说,墨陵郎算起来说也与他关系非凡,他以为墨陵郎会说句关心的话,没想到墨陵郎却语出惊人,冒出这么一句气死人的话,还那般的镇定。

墨陵郎的镇定把叶蔑析的矜持气得灰飞烟灭,连点儿渣也没剩下。额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的把手指捏得哗拉拉的响成一片。

铜勒抚着额头向马车靠了靠,躲开了叶蔑析六步远。

墨陵郎正思考要不要跑到桥洞里烘干衣服,兜头罩下片阴郁郁的黑影。叶蔑析怒火冲冲的盯着墨陵郎,唇角微勾,带起一丝冷笑,墨陵郎顿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墨陵郎不动声色的向左移了一步,叶蔑析也不声不响的跟着更快的向左移了一步,墨陵郎向右移,叶蔑析也跟着更快的向右移,来回移了几次,墨陵郎终于有点忍不住了,抬头看着面前居高临下的人影,眼睛里带起了点怜惜的意思,但仍是冷冷淡淡的神情,缓缓道:“这位兄台……”墨陵郎眼里闪过一抹诧异,愣愣得望着叶蔑析收起的手刀,下意识的冒出两个字来:“……完了……”然后直愣愣的朝后栽去。

叶蔑析长臂一抄,一把将向后栽去的墨陵郎拦腰抱起,直接跳上马车,愤愤得踢了马车门两脚,愤愤道:“回府回府”

第六章:厚脸皮

鼻尖浮动着一股清清淡淡的紫漱香气,香气入脾,身心舒畅不已。墨陵郎觉得自己跌进了一团温暖柔软云团里,轻飘飘得仿佛身无所以的飞絮。有一双微凉的手似乎抚上额头,凉凉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握住往脸颊上扯了扯,只觉得那个凉得很舒服的手稍微挣了挣,也由着他放在脸上磨来磨去。朦朦胧胧得感觉到身下一侧陷了陷,有团阴影遮了下来。

墨陵郎头脑有些不大清楚,模模糊糊的觉得这团阴影实在浓的压抑,比不得落玉山谷里从繁密的树隙间摇落下来的斑驳树影轻盈自然,伸手胡乱的一拍,模模糊糊听到啪得一声响,像什么碎在了地上,但听着那声响又不太像,至于像什么他也没怎么往深了想,把手缩了缩,胡乱嘟哝了句,继续睡。

停在墨陵郎对面偏上的一张脸已经黑成墨汁,半边脸清清楚楚的印了座很秀气的五指山。叶蔑析收在身侧的手指已经捏得骨节泛白,他差点儿一激动,就把床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给扔了出去。但他的定力一向不错,所以看在他染了风寒的份上,大人大量的不和他计较。

墨陵郎觉得这一觉睡得相当舒适,除了灵台还有些不清楚,鼻子有点堵以外,这算是一直以来最舒服得觉了。墨陵郎枕上手臂,微微侧头,看了看蒙了黑影的窗棂,依晰瞧见清凉的月光散了开来。

墨陵郎微微一闭目,想起一件事来,他这是睡在了哪里?四下一望,金盏银烛金纱帐,有点眼熟,为什么会眼熟,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白日里砍他的人是谁?为什么砍他?又想了半天,仍是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缘由来。

墨陵郎在床上赖了会儿,磨磨蹭蹭的从床上爬起来,垫了个绣枕靠在床栏上,他觉得头脑有些模糊,太阳穴处突突的跳得难受,伸手按着太阳穴揉了揉,心想千不该万不该去跳什么殇水河,现在好了,受了风寒,浑身上下都难受得要命,墨陵郎正打算运起仙力滋养滋养脆弱的身体,房门却呼啦一声被人推开。

“醒了”叶蔑析慢悠悠的走到床边,定神看了他一眼,一撩袍摆,慢悠悠的坐下来,淡淡的瞧着他,他觉得眼前这位少年脸上虽然挂了些软弱的病态,但那慵懒的神情很耐看。

墨陵郎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惑人的妖孽脸,脑海里闪过一束亮得晃眼的光,灵台上也得了三分清明,张大的嘴巴足可以塞下一枚鸡蛋,震惊了半天,又恢复了冷静:“你干什么砍我,还把我劫到你府上来?”

“我对美丽的人都感兴趣”叶蔑析理所当然的说:“尤其是像你这么美丽的男子,我更感兴趣”

“……美丽是形容女子的……”墨陵郎撇头揉着额角,抬眼望了望,恰恰望见绣得一簇花草瑞鸟图案的帐顶,微微晃动着,一时让他有些眼晕。脸色蓦的泛起白光,从脚指头到头发尖挨着颤了一遍,心里顿时涌起股悲愤,想痛斥他几句,居高临下的顺便逼问逼问他那天发生的事,可张口就结巴了:“你你你……是你是你……”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墨陵郎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下,干脆闭着眼睛不说话。

“你还记得?我以为你忘了呢,”叶蔑析挨着身又靠近了一些,推了推闭着眼睛的墨陵郎,缓缓道:“我猜你一定想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把眼珠子搁在墨陵郎身上转了一圈,不明不白的含糊道:“我倒不介意再来一次,只是……”沉吟一下,又把眼珠子在墨陵郎身上肆无忌惮的瞄了一遍,微微可惜道:“就怕你承受不起”叶蔑析心里已经不止一次的想化身色狼,付诸行动,只是看着墨陵郎病厌厌的样子,心里多少怜爱些,所以才不甘不愿的打消了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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