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说你为什么……算了！说了也白说！我坐公车回去。”凌说完也不再去理会莫翊就跑上了刚开过来的公交车……
唉……凌看了看天空无声的叹口气。他是想问他为什么不想他离开，为什么离不开他……但是问了事情只会越变越糟吧，不管那个答案是什么样子，都只是会越变越糟而已。所以就让它顺其自然的越变越糟吧……
“凌，好久不见！”凌闻声抬头看到杨蓉挽着莫翊站在他前方，凌有点想笑的冲动，为自己的那些在意想笑。
“嗨！好久不见。”凌笑着走过去打招呼，完全没有一点不自在，也让人看不出此刻他在想什么。
“我们正准备去吃饭，你吃过了吗？要不要一起去？”杨蓉对凌的态度就放佛两个人是认识很久的旧识一般，凌知道这都是因为莫翊的关系。
“额……不用了，我刚吃过，那你们去吧，先走了。”凌觉得自己笑得好假，就像戴了面具一般，让人看不出此时他应该有的真正表情。
“凌！”凌快走远的时候莫翊突然开口叫住他，凌有点愣住，但随即冷静下来，回过头看他想说什么。
“你那天是不是有事情没有问我？”回学校后两人就没有过正面的接触，凌就像装了扫描仪一般，只要一检测到他的存在就躲得远远的。
“哈？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没什么想要问你的。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凌摆摆手走了。还有什么好问的，他又不是瞎子是吧。
“凌，我们准备去唱歌，怎么样，去不去？”凌走到宿舍楼下遇到了邓凯他们。
“OK啊，走吧。”
“哟，我说你也太反常吧？以前你可不怎么赞同我们这种夜夜笙歌的堕落生活呢。”邓凯忍不住调侃了句。
“少给我废话，我今天心情好你有意见吗。”凌白了他一眼。
“我哪敢有什么意见呀，和林菲的事情解决了吗？”
“嗯，已经没事了。”
“废话少说，快点走啦，晚了就错过不少好戏了。”卫青催促着两人……
“凌，算了吧，我们换其他地方好了。”去到的时候本来邓凯订好的包厢竟被其他人给占着了，邓凯认得出那些人，是隔壁学校出了名的混混。虽说是在名校的隔壁，但师资力量、学生素质等等层次上的东西可都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的。
“开玩笑！凭什么啊！这包厢是我们先订的吧，去叫工作人员过来。”凌走进去坐在沙发上，看样子是不打算走了。
“同学，很硬哦，希望你不会为今天的举动感到后悔！”那几个人应该是先过来站台的，听凌他们说是先预定的，底气便有点不足，要真叫工作人员过来，理亏的也是他们，便放了狠话走了。
“放心，绝对不会！”凌冲着他们的背影扬声说。
“凌，你干嘛非要挑衅他们不可，那种人可不是好惹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不知道吗？”卫青觉得凌似乎变了，若是以前的话他不会那么冲动、鲁莽的。
“随他去啦……”凌无所谓的摆摆手，卫青和邓凯对望一眼，摇摇头也没再说什么……
“啊……”夜深人静的小巷传来人嘶声裂肺的痛呼声和东西摔到墙上的撞击声。“我……我发誓……绝……绝对不会……找他麻烦的。”男子趴在地上用奄奄一息的声音求饶。
“喂，莫少，再修理下去就出人命了。”蓝焰看了一眼横七竖八躺着的一群人。他不过是碰巧听到有人威胁凌，然后顺便告诉了莫翊，本来也没什么，没想到还正碰上这些个磨刀霍霍在外面等凌他们出来的人，最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记住今天说过的话，想报仇的话就来找我吧，否则……”莫翊拍了拍因为动作太大皱起来的衣服冷冷的说。
“莫少，你就这样为他做这些，也不告诉他？”要说蓝焰是什么时候知道莫翊对凌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的呢，应该是很早很早以前吧，每次只要有人想找凌的麻烦，或者是凌与别人发生冲突，都是莫翊在后面帮他善后，而这些事作为当事人的凌却完全不知道。
“神经病，有什么好说的，我只是看那些人不爽而已。”莫翊白了他一眼，淡淡的说。
“额……好吧。”蓝焰也不再说什么，反正说了也没用……
19、没有遗憾
“凌，你有没有去看医生啊？这样下去会破相的吧。”邓凯看着凌一脸的伤有点担心。
“拜托，我又不是女生，谁在乎这些啊，我有去过医院啦，那些药又不是什么神丹妙药哪有那么快好啊。”凌无所谓的喝了口酒，因为受伤的关系提前结束了暑假工，闲着没事便找邓凯出来喝两杯，一转眼他们已经快上初三了。
“真想看看你脑子里边到底在想什么呢。”邓凯看着凌现在的样子有点无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凌就突然变了，十足十一痞子样，对什么事情都显得无所谓了，其实他知道一切都是因为莫翊的缘故，实际情况他也不了解，也不敢问，问了也白问，所以也不多说。
“什么想什么？我这是见义勇为好不好。”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但凌也不想绕到他想说的话题上。
“好吧好吧，见义勇为，英雄救美。”邓凯摇摇头表示此人已经病入膏肓了……
一个星期前
“秦哥，我下班了。”凌与往常一样和秦哥打了个招呼便下班了，整个暑假他都一直在大排档打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很少很少回莫家了，即使回去也是打个招呼为了不让叶婷担心罢了，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是上门拜访的。
“凌，我们今晚准备去唱歌，要不要一起去？”有两个同事出来叫住凌，虽然凌甚少答应这种聚会，但他们也乐意每次都叫他。
“不好意思，我有门禁的，要先回去了。”凌抱歉的笑笑，他得赶在十二点前回校的，和他们出去玩肯定是不可能的。
“好吧……咦，对面那些不就是最近在这一带猖狂的飙车党吗？好像有人遭殃了耶。”马路对面的骚动引起了几人的注意，只见有三四个骑着摩托车的的围着一个女生，看情形是在调戏那女生吧，女生被围在中间，看不清样子。
“你们认识？”本来凌也没什么兴趣，但还是问了句。
“也不是认识啦，他们的学校在我家附近，经常看到他们飙车、惹事，没我们的事还是不要惹他们，这些个兔崽子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呢。”那同事摆摆手说。反正也不关自己的事，凌也没想去管。
“林菲……”凌转身想走的时候突然看到那个女生的脸，居然是林菲！这下想不管就有点难了，因为他真做不出装作没看见这种事。
“林菲！你在那里干嘛呢？不是叫你先回去吗？”凌走过去站在外围对林菲说。那两个同事见那人是凌认识的人，其中一个又进去叫了几个同事出来，那几个飙车党见状给了凌一个等着瞧的眼神，就骑车走了。
“凌，谢谢你！吓死我了……”林菲吓得腿都软了，脸色一片惨白。
“不用，你怎么会招惹上这些人的？”凌奇怪的问，林菲是属于乖乖女那一类的，绝对不会和这些小混混扯上关系才对啊。
“不是的，我和同学一起吃饭，结果她有事先走了，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就想走路回去好了，结果那几个人就突然出现了。”
“这样啊，那一起走吧，顺路。”凌好人做到底把林菲送到小区楼下才走。
“吱！！！”凌快走到学校的时候听到背后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以及好几台摩托车的轰轰声，还没确认是发生什么事，人就被网罩住，然后被摩托车拖出去好几米才停下来，凌感觉自己右半边的身体都火辣辣的疼，有点头晕眼花，勉强爬了起来。
“你要是不逞英雄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要怪就怪你多管闲事。而且我告诉你，这还不算完，我们会有事没事来找你玩的。”五、六个人把凌团团围住。
“抱歉，我听不懂你在吠什么，人的语言的和狗毕竟还是有所差别的。”凌吸了口气说，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恐怖，衣服、裤子几乎全磨破了，有些没磨破的粘在受伤的皮肤上，被血染透，痛得不行。
“我看你是受的教训还不够吧！”那人一把揪过凌的头发，然后一脚踢在凌受伤的地方，一松手凌就整个人跌在地上，痛到骨头里去了，其他人也纷纷补了几脚。
“吱！！！”在凌几乎昏过去的时候，听到有其他车辆停下来的声音，然后是一阵打斗声，再然后有人把他抱了起来，他想看清楚是谁，但实在睁不开眼睛，便放弃了……
“唔……好痛！”凌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伤口都已经处理过，伤比较深的地方都包上了纱布。虽然好了一点，但还是很痛。
“醒了，我去叫医生过来看看。”莫翊见他醒过来便出去叫医生了。
“是你救了我？”医生检查过没什么问题，叮嘱了一些不要碰水之类的话就走了。凌这才问坐在病床前椅子上的莫翊。
“嗯。”要不是他们碰巧经过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谢谢。”凌轻轻的说，然后是无止境的沉默。
“我准备出国留学了。”过了许久莫翊才淡淡的说。
“什么？出国留学？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没听你说过？已经决定了吗？”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要走，凌一时间有点乱了手脚。
“呵呵，我有机会跟你说吗？我对你来说就像病毒一样，避之唯恐不及。我妈妈不怎么同意，不过我自己的事情由我自己决定。”莫翊自嘲的笑笑说。
“我……你真是可笑！这就是你所谓的不想我离开？如果是因为我的话，你又何须这样做，我走不就OK了吗？还是你这样做是间接性的让我主动离开你们家吗？”
“凌，你不要不讲道理好不好，事实如何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与其让你躲我躲得辛苦，那我主动离开不是更好？”莫翊实在受够了这种不上不下不远不近的关系的折磨了。
“我讲个屁道理！难道不是吗！你走了我还有什么脸待在你们家？我有躲你吗？我什么时候躲你了？我既不躲也不藏，不是在这里吗？”即使知道自己很无理取闹，凌也不管不顾。
“那好，我喜欢你，我爱你！我希望你明确的回应我的感情，不要躲也不要藏，给我个结果。”莫翊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
“如果……我说我对你没有任何特别的感情呢？”凌楞了好一会慢慢的说。
“这就是我要离开的理由，我怕我总有一天会忍不住强行占有你，把你绑在我身边……抱歉，让你困扰了。放心吧，你依然可以偶尔回去看看就好，一切都不会改变的，我已经联系了你的朋友，他待会就会过来，我先走了。”莫翊背对着他把话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以至于没有看到凌红了眼眶的双眼……
“凌，你想什么呢！叫你好几声也没回神。”邓凯伸手在他面前晃了好几下，凌才总算回过神来。
“没什么……莫翊他……准备出国了。”凌一口喝下杯子里的酒说。
“什么！就这几天？为什么？凌，你能不能明确的告诉我你心里在想什么。”邓凯有点受不了凌的性格，种种迹象表明，莫翊在他心里绝对是特殊的，但是他却表现得完全不在乎一样。
“我们开学那天，他就走了。我能想什么，什么都不想。”凌苦笑了一下。
“凌，你认真的回答我哦，你喜欢莫翊吗？”
“喜欢。”出乎邓凯意料的凌很干脆的承认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种喜欢吧？”邓凯有点迟疑的再次确认了一遍。
“我喜欢他，就像林菲当初喜欢我一样喜欢他。”
“喂！你现在为什么那么坦诚了！为什么不告诉莫翊呢？你要是告诉他我敢打包票他绝对不会走的。”邓凯怎么觉得他这个旁观者比他这个主角还急啊。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但是我怎么敢说！我怎么对得起养育我那么多年的他的爸爸、妈妈！他们一定会以为我是个天煞孤星吧！我不能那么自私，反正时间会让一切都成为过去的。”凌看着酒杯里的酒慢慢的说。听他这样说邓凯也实在不知道再说什么，如果凌不是莫家的养子，他一定会鼓励他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但是在那份重于泰山的恩情面前，他们的感情就变得渺小了……
“想不到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我们就初三了。”卫青躺在床上很感慨的说。
“嗯。”凌也躺在床上，心不在焉的应了他一句。今天是莫翊出国的日子，本来叶婷叫他开完开学典礼就去机场送送莫翊，但是莫翊谢绝了所有人相送，也不许叶婷他们去送，他知道他这么做的用意，现在他应该已经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了吧，下次再见就遥遥无期了吧……
“凌！你有没有看新闻，今早有架飞往美国的飞机起飞的时候突发事故，起飞到一半就迫降了，伤亡惨重。”邓凯从门外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
“你说什么！几点的航班？”凌整个人激动的从床上跳下来抓住邓凯问。
“9：45，飞往纽约。凌，你要冷静，不一定是莫翊坐的那趟航班。”邓凯看凌的表情有点害怕。
“我出去一下。”凌说完就跑出去了。脑海里不断响着早上叶婷和莫翊的对话……
“小翊，几点的飞机？看小凌来不来得及去送送你。”
“9：45，直接飞往纽约，我说过了都不用送，我讨厌哭哭啼啼的场合”……
“今早，**机场一架飞往纽约的客机在起飞途中突然失事，导致飞机坠落，事故现在已经造成3人死亡多人重伤，事故原因仍在调查……”计程车上也在播放着今早刚刚发生的灾难新闻……
“师傅，麻烦你快点好吗？”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流了泪，开口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泣不成声。
“小兄弟，你有亲人坐这趟飞机吗？你要相信他们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司机看凌哭得伤心，忍不住安慰了他一句，也加快了速度，一路上还为他闯了几个红灯。
凌到达机场的时候，现场一片混乱，多的是家属在外面想要进去，但是都被拦下来了，来了很多武装人员维护现场秩序。凌跑到机场安置生还乘客的休息区，但是找了很多遍也没找到莫翊。
“求求你，让我进去看一眼，就一眼好不好？”凌恳求着现场的工作人员，让他到里面去看一下，也许莫翊还在里面没有出来呢。
“我们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里面还在抢救，不能让你们进去，实在抱歉！”工作人员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一样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