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你可别脑子进水了，我只说一句，当初你选择了这条路，你就该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当暴风雨压境的时候，你已没有了后退的余地，而且你又不是一个人。”
“你不是说只说一句吗？怎么说了那么多句，啰嗦……”凌白了他一眼说。
“你这家伙真是……”卫青摇摇头也不再说什么，这家伙性格就是那么别扭，即使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他也不会正面接受……
“果然这个点还是应该打车比较好呢。”两人散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卫青搓搓双臂冷得直发抖。
“嗯，到前面打的吧，我酒也醒得差不多了。”要是一身酒气回去，免不了一阵关心的……
“吱！！！”
“喂！小心！”两人刚走到路口的时候突然冲出来几辆摩托车，走在前面的卫青差点被撞到，好在凌及时拉住他。“没事吧？”
“还好，好险……”卫青也被吓了一跳。
“喂！走路不长眼睛啊？老师没教过你们走路要看路的吗？”那两个差点撞到人的家伙一点自我反省的意思都没有。
“我看你们是瞎了狗眼了吧，没看到这里是人行道吗？”
“喂！凌，别把事情闹大了。”卫青扯扯凌的衣袖。
“你小子很有种啊……”正说着的时候又来了两辆车，原来他们还有同伴，难怪那么嚣张了。
“差点撞到人一句对不起也没有，是你妈胎教没做好吗。”看到对方5、6个人，凌倒一点收敛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挑衅的说。
“我看你小子是皮痒了！上！”……
“凌，这才是你的目的吧？”卫青看着那些骑摩托车走掉的人喘着气说，身上也没少挂彩。
“现在舒服多了，赶紧回去吧，洗洗睡了，好冷。”凌抖了抖伸手擦了下嘴角的血迹，不在意的吐了口唾沫说。
“好吧……”卫青的声音听来有些许无奈，对于凌的性格他们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回来了……”进门换了鞋，凌机械般的说了一句。
“小凌，去哪里了，怎么那么晚才回来？”本来想直接上楼的，但是经过客厅的时候被叶婷叫住了。
“额……跟朋友出去吃饭了……很困了，先上去休息了。”凌敷衍的说。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哦……走路不小心，摔的。”见没有敷衍过去，凌便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不等叶婷再问其他便匆匆上楼去了。
“这孩子到底怎么了？还一身酒气……”叶婷看着凌的背影有些许担心。
“你觉得这是谁害的，我说你是不是太神经质了，把孩子逼成这样你心里有舒坦些吗？”莫云天带着些许责怪的语气说。
“我……我不也是担心嘛，毕竟小蓉她妈妈说了那些之后，再看看小翊，他……”叶婷有些语无伦次，她也是担心呐……
“她是因为小翊和小蓉的事没成，心里耿耿于怀吧。我说你啊，孩子们感情上的事，你就不要再过多干涉了，省得搞到最后，本来不是那样都变成那样了。”
“唉……好吧……”叶婷看了楼上一眼，有点无奈的说。
“凌？”
“……门没锁。”听到莫翊的声音，凌迟疑了一下说。
莫翊开门进去的时候，看到凌坐在窗边，应该是刚冲完凉，头发还没吹，毛巾搭在头上……
“我说过的吧，如果心里有事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毕竟我不是神，并不是每次都能猜中你心里所想。”莫翊把手里的医药箱放在桌子上，伸手替他擦拭还在滴水的发。
“没事啊，能有什么事，只是现状让我觉得太过压抑罢了。”凌看着窗外轻声说。
“凌，虽然我很想替你阻挡所有的风雨，让你不受任何伤害、困扰，但这是不现实的，我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站在你身边。”莫翊一边帮他擦拭着头发一边说。
“莫翊，除了你，我可是一无所有的哦……”
“我会让你拥有得更多，不会让你一无所有的。”莫翊转过他的脸，贴近抵住他的额说。
“嗯……我相信你。”因为相信，所以他在这里……
“你这伤到底怎么回事？”莫翊皱着眉帮他上药。
“和几个不长眼的小混混打了一架……嗤！好痛……轻点！”
“知道痛就别再给我做这种傻事。”莫翊白了他一眼，故意用力按在凌的伤口上。
“嗤！喂！很痛啊！知道啦……”身上的伤真的很痛，但此时自己心里很安静、很祥和，没有那种不安，没有那种慌乱、压抑，一切都是因为有这个人在身边……
28、山雨欲来风满楼（三）
一直以来，莫翊对凌过多的关心，叶婷都看在眼里，但心里从未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只是为莫翊有一个合得来的玩伴而感到高兴，但是自从和杨蓉的妈妈聊过之后，心里就有了疙瘩。但是也由于自己过多的在意，让局面变得更糟而懊恼，本来也是没什么真凭实据的事情，她也就听莫云天的话暂且不再做出什么举动，以免适得其反。
“你怎么还在？”凌下来的时候看到莫翊还在客厅看电视，奇怪的问。昨晚不是说要去拜年、吃饭什么的吗？
“不然呢？”莫翊眼睛也没离开电视，淡淡的反问。
“你明知故问嘛，昨晚阿姨他们不是说要去拜年？你不去？”凌白了他一眼，到厨房冰箱拿了块面包和一杯牛奶走出来坐到莫翊旁边。
“我可不记得我有说我要去，他们去是他们的事，我去不去是我自己的事。”莫翊看着他放在茶几上的牛奶，拿起来喝了一口又放回去。
“喂！想喝不会自己去拿啊，干嘛喝我的！”凌把牛奶移到自己那边瞪了莫翊一眼。
“我喜欢。”莫翊笑笑说。
“无聊！”凌也不和他多费口舌，因为他很清楚，在这方面，无论他怎么说都是被占便宜的那一方。
“是挺无聊的，今天也没什么事，我约了蓝焰他们打台球，要不要一起去？”莫翊也不再继续逗弄他，见好就收这种事他向来都是知道的。
“意思是我可以选择不去吗？”凌一直觉得有蓝焰他们在的场合都不怎么适合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他们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那样的吧。
“你觉得呢？”莫翊不答反问。
“好吧，我去……不过先说清楚了，如果很无聊的话我就早早撤了哦。”凌先提出了自己的前提条件。
“你啊，别把他们想得那么没品……算了，多说无益。”第一印象就是那样了，想改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莫翊也就懒得解释了，反正也没差……
“凌小弟会打吗？”下午几人来到打台球的地方，蓝焰已经提前开好了包间，那包间让凌只能想到一个词--奢侈。
“不会，没打过……”对哦，他都不会打，过来干嘛？凌后知后觉的发现最重要的问题。
“旁边有游戏机，电视，喝的东西到吧台那边点。”蓝焰似是早就料到一般，笑着说。
“游戏机？能玩的多不多？不会只有愤怒的小鸟吧？”凌戏谑的问。
“这你就放心啦，绝对是应有尽有。”蓝焰拍着胸脯保证。
于是莫翊、蓝焰、李幕三人打台球，凌则是找那些各式各样的游戏打发时间，倒还真想蓝焰说的那样，应有尽有呢，也是玩得不亦乐乎了。
“凌小弟，问个冒昧的问题。”凌正杀得你死我活的时候蓝焰突然坐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靠近凌小声的问。
“什么问题？”凌也没空理他，随口回了句。
“你和莫少发展到哪一步了？二垒、三垒都上了吧？打回本垒打没有？”蓝焰贼笑嘻嘻的问。
“什么意思？”凌手一抖瞬间被KO了，转过头问蓝焰。
“少来，你就装吧！我可是听说你有到莫少租的公寓那里过夜吧？唔？”蓝焰脸上一副奸笑的表情，这种问题问莫翊是肯定行不通的，但他又好奇想知道，那就只有从凌这里八卦一下了。
“不要把你那些下流的思想放在我们身上。”凌白了他一眼说。
“不是吧！什么都没有发生？莫少那家伙是柳下惠不成？”蓝焰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本人，我想他会很乐意回答你的。”不过是不是用嘴回答他就不知道了。
“凌小弟，这样就没意思了不是，我这不也是关心关心你们嘛，据我了解，两个相爱的人一起睡在一张床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性冷淡，一种是性无能，你觉得莫少是哪种呢？”蓝焰把手搭到凌的肩上，奸笑着问。
“莫翊！”凌扯开嗓子朝外间喊了一句。“蓝大少爷有问题要问你。”
“哈……没事没事，开玩笑呢。”蓝焰看到莫翊过来，咽了口口水干笑着说。开玩笑，他要是敢问莫翊这个问题，莫翊觉得会揍得他不举为止。
“脑子有泡啊~给钱。”莫翊白了他一眼，伸出手说。
“哈？这就给钱？”
“打完了，不打了。”
“喂喂喂！这局也太快了吧！刚也才开局而已吧！”蓝焰用怀疑的眼光在莫翊和李幕之间来回扫。
“怎么？输不起呐？”莫翊斜眼瞄了他一眼说。
“开玩笑！”莫翊似乎恰到好处的刺激到了蓝焰，蓝焰爽快的掏钱了……
“蓝少跟你说什么了？”凌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呢，莫翊突然坐到他旁边问。
“没说什么啊……”凌看了眼厨房的方向确定叶婷没有出来的迹象后，往旁边移了一点说。
“没说什么？你的表情可不像是没说什么哦。”莫翊靠近凌的脸说。
“真的没什么啦，想知道你自己问他呀，离我远点，混蛋！”凌压低了声音说，现在他只要是身处在这栋房子里边都会时刻绷紧神经……
“你确定要我问他？”莫翊完全没有要离远点的意思，他越是靠近凌就是越是往后靠，所以现在两人的姿势显得特别暧昧。
“随你便啦，你真的很无聊啊！给我走开！”凌现在特别怕叶婷或者莫云天突然出现在客厅……
“你们两个，准备吃饭了。”正在凌担心的时候传来叶婷的声音。
“额……哦……”凌慌忙推开莫翊站起来，看到叶婷已经在摆饭碗了，也不知道刚才那一幕她是看到没看到，凌埋怨的瞪了莫翊一眼，后者则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莫翊觉得或许他应该要有所行动了，不然他真的会失去眼前这个人……然而就在莫翊有了这样的念头的时候，还没来得及采取行动，叶婷就先找上了他……
“小翊，妈妈有事想问你……”叶婷显得有些欲言又止，关于要不要亲自确认她犹豫了很久，但最终她还是下定了决心，若是没什么也好安心，若是有什么早些阻止也是好的。
“说吧。”莫翊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的问。
“好吧，我想你也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我就实话实说吧……我知道你对小凌一直很好，甚至超过了亲兄弟的感情，你们感情好我也高兴……但是……你对他的感情……”虽然说了要实话实说，但真的说起来叶婷还是显得小心翼翼，一边说一边打量莫翊的表情。
“我对他没有兄弟间的感情……他是我认定要过一辈子的人。”莫翊淡淡的丢了一颗炸弹给叶婷。
“小翊！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们都是男的！”叶婷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最害怕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没听明白吗？我爱他，这辈子就认定他了。”莫翊的声音还是没有任何起伏，听不出任何情绪。
“可是你们都是男的……如果小凌是个女孩子，我绝对一句话都没有，但是……”叶婷极力的想要说服莫翊。
“他是男人这一点，我想你不说我也知道，既然现在已经把话说开了，那我希望你知道，如果你因为这样而做出什么对凌不利的事情的话，那你就等着失去我这个儿子吧，我不想威胁你，但这是实话。”莫翊的声音依然是淡淡的，但却是一点点的将叶婷的心推向地狱。
“那……小凌呢？他……”
“他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不想逼他。”莫翊说得模棱两可，也间接告诉叶婷，现在她最好是什么都不要做，不然只会弄巧成拙。
“还有挽回的余地吗？”叶婷的眼神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声音却是有些许绝望。
“你说呢？”莫翊不答反问。
“你会逼小凌吗？”叶婷企图抓住那一点点希望的曙光。
“你说呢？”莫翊还是没有正面回答她，依然是淡淡的反问。
“小翊，在你心里还是怪我们的吗……”
“别提那些陈年旧事，我早就忘记了……我暂时不会采取任何行动，但我也希望你当做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你还希望这个家如往常一样的话。”莫翊打断了叶婷的话说。他希望给凌足够的时间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
“好吧，我明白了。”叶婷低低的说了一句便走出了书房，她所理解的莫翊的意思是凌还处在一个客观的立场，事情最终会怎么样还要看凌怎么做，而她为了她的儿子，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就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莫翊看着叶婷走出去的背影，有点烦躁的抓抓头发，他是不是太心急了些呢，这样做会不会弄巧成拙呢？如果依他的性格，他断是不会如此拖泥带水的，但是他必须要顾及到凌的感受，他突然有点理解凌想离开这里的心情了，如果没有那多年的养育之恩的牵绊，也许事情就会好办多了……
29、木已成舟
叶婷与莫翊谈过之后，虽然想尽可能的阻止不让他们两单独在一起，但是又怕举动太过明显惹莫翊不悦，也因为莫翊的话而不敢有太多的行动，索性就打算来一个掩耳盗铃，心里倒是已经打算好了，如果无法让莫翊回心转意的话，她就只能是破罐破摔了……
“小翊，你真的不去吗？你外婆可是每天都念叨着想见你呢……”叶婷临出门前再问了一次莫翊，今天她要回娘家拜年，肯定是要住上两天的，凌是肯定不会去的，要是莫翊也不去的话，岂不是说要他们两个单独在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