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说我尽量保证大家的安全。”谢东行答道。
叶芒一脸的不信,冷笑道:“或许你可以让能走的先走,但是我可以百分之一万地告诉你,留下来的人当中,你的那个队员和那个孕妇会死得很惨。”
谢东行何尝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凶残的囚犯一旦知道没有了生路,绝对会把气出在吉达和唯一的女性身上,但时候他们人多势众,吉达势必无法应对。
谢东行没有再说什么,也无话可说:“我要去做准备了,你再耐心等一会吧。”
炸出出路还需要点时间,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浪费了。
叶芒望着谢东行的背影,犹豫了一下:“大鬼,我有办法可以出去。”
谢东行愕然回头,怀疑地看着他。
“所有人。”叶芒定定道,“只要他们愿意走。”
谢东行人影一闪就冲了过来:“什么办法?”
叶芒朝几人看了一眼:“跟我来。”
几人跟着叶芒走,拐了几个弯,一走进门,一股臭味扑面而来。
雷烈抢先叫道:“你跟那孙子在搞什么!”
谢东行和唐炎飞的呼吸也都不由自主地滞了滞。
几人进的是厕所,许久没有人打扫了,门外十几米就臭不可闻。
叶芒好像完全闻不到似的,自顾自地走了进去。为了避免有囚犯躲在厕所里的情况,整间厕所都是敞开式的,设施简陋,没有任何隐私。叶芒拿起一根丢在地上的铁棍,走到一个角落,先翻开了几块瓷砖,又撬了几下,挖出几块砖头,几分钟后,就露出了一个可供一人上下的大洞。
谢东行等人走到旁边朝下望了一眼,更加强烈的恶臭从底下冒上来,他们不约而同地瞪着叶芒。
叶芒耸了耸肩:“本来准备越狱的,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走,丧尸就侵入了。”
“这个监狱的所有地下管道也都是通电的,你们从地下也是逃不掉的。”
“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不是吗?”叶芒淡然,“要是真的天不遂人愿,那就只能电死在粪坑了。”
雷烈多瞅了几眼:“怪不得你们那几个人总是抢着扫厕所的活。”
“这地道挖了快一年了,便宜你们了。”
“去把大家叫醒,马上撤离,免得夜长梦多。”谢东行对唐炎飞道。
虽然这里臭气熏天,但是谢东行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喜色,有了这条通道,所有的人都能离开了,也不用和雷烈争吵谁去炸通风管道的问题了。
一切都迎刃而解!
十几分钟后,众人都集中在了这间厕所。当大家听完谢东行的叙述之后,所有人都静默了。他们彼此互相看着,表情诡异,大部分人一进厕所就是捂着鼻子的,这会就差没把脸都捂起来了。
杜秋月朝那个黑洞看了一眼,咳嗽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洞是通向哪里的?”
众人都眼巴巴地望着谢东行,期望他能说出一个让人听着舒服点的地方。
但是谢东行让他们失望了:“杜小姐,这里是厕所,你以为能通到什么地方?”
几乎能听到他们吓得吸气,但是又因为太丑,立刻屏住的声音。
“我不勉强大家,这里是整座监狱唯一的出路,要走要留,随便你们。”谢东行说道。
生死关头,没有其他的路,每个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所有的人都是苦着一张脸,一副认命的表情。
“还有什么问题吗?”谢东行最后又问了一遍。
没有人出声。
“那就走吧,时间不多了。”
谢东行指了指林君,照例是他走在前面开路。
林君二话不说,把枪往身后背了背,撑着洞壁向底下滑去。
不一会他就到了洞底,他在底下叫道:“还好,才到腰。”
那群人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立刻止住。
谢东行望着他们:“谁先下?”
第33章:诱色
叶芒又是第一个站了出来,这本来就是他们挖的地道,这个时候当然要抢着出去。
他们没有太多犹豫,很快就跳进了地道,林君在底下接应着。
把孙孝贤送下地道,谢东行一回头看到是杜秋月排在了后面,不禁略感惊讶。
要钻入这个肮脏发臭的地道还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单是厕所里的气味就让很多人受不了,不要说地道里了,直接把人熏晕了也是有可能的。杜秋月作为一名女性,爱美爱干净是她的天性,但她不仅站在了平民前面,还站在了大部分囚犯前面,杜秋月感觉到了他眼神中的质疑,她挺了挺胸道:“我带个头,后面的人就可以走快点,不会犹犹豫豫地浪费时间。”
这几天她已俨然成为了平民里的中心,她的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极为管用。
杜秋月走到地洞边上,谢东行扶着她,把她送下去。她半个身子刚进入地洞,就被这气味熏得受不了,趴在了他手臂上干呕了几下。
“不行的话后面再下。”谢东行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杜秋月憋红了脸,捂着嘴咳嗽了一下,摆摆手示意不用。她调整了一下呼吸,慢慢进入了地洞。她的动作不像叶芒那么伶俐,但还是顺利下了地道,脚一落地,又想弯腰呕吐,但是底下都是散发恶臭的水,连腰都弯不下来,手也没有地方放,她只能举着双手,有些不知所措。
林君把她带到了一边,安抚了一下。
谢东行转过身,又把手伸向了下一个人。
有了杜秋月的榜样在先,其余人没有了任何不下去的理由,一个个乖乖地排在后面。
轮到了那个孕妇,谢东行想了想说:“吉达,减负,你背着她下。”
其他队员立刻上前分担吉达的负重。
“我……”那个孕妇脸红道,“我可以自己走。”
仇云峰上前轻轻道:“下面水很脏,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吉达已把所有的东西都交了出去:“我准备好了。”
看着吉达试图把那孕妇背起来,但是因为她肚子太大很不方便,仇云峰取出了绳索:“背对着绑在背上吧,可能会有些不舒服,但时间应该不会太长。”
在这个时候也讲究不了这么多了,缚好了绳索,他们下了地洞,虽然两人的体积非常庞大,但幸好地洞挖得够宽,磕磕绊绊地滑了下去。
贝小元在一旁看着他们下去,蹦到了何大尤身边:“大尤,你也背我下去吧。”
何大尤刚想拒绝,贝小元就已经爬到了他背上,笑嘻嘻道:“谢谢大尤。”
一大队人费了些时间终于都下了地道,谢东行和雷烈走在了队伍最后。
地道里的状况实在无法用任何好一点的字眼来形容,空气中弥漫着难以忍受的臭味,不断地刺激着大脑,若是呆得时间太长,会导致嗅觉神经出现问题。水位高及腰部,水面上还漂浮着各种奇怪物体,走起来阻力还不小,队伍里的小男孩不得不由一个队员抱着,否则他就被臭水淹没了。
有人实在受不了了,停住脚步大吐特吐。
旁人咒骂着:“吐什么,后面的人还要不要走了!”然后淌着呕吐物走过。
雷烈左看右看,把众人的表现尽收眼底,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
“这个时候只有你能笑得出来。”谢东行瞥了他一眼。
“我们要有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雷烈笑道,“至少我们都能出去了,不会再有这样那样的麻烦了,你也不是很高兴吗,还一本正经地干什么?我最喜欢看到这些人难受了,不能白享受你的救助啊。”
“对他们来说,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有什么,还有什么比在粪坑里打丧尸更刺激的事呢?”
谢东行笑着摇头。龙牙的训练内容本来就有训练在令人作恶的环境中战斗,而谢东行、唐炎飞、李文斌这几人又与其他人不同,浸在里面吃东西都要做到,不要说只是泡在粪水里走路这种小事了。
队伍的前部,孙孝贤也在和叶芒说话。
“你也太好心了,为什么要把这条地道说出去。”孙孝贤埋怨着。
“他们说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
“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就是太好心,他们肯定有其他出去的办法。”
“反正我们离开之后,这个地道以后也用不到了。”叶芒耐心地说着,“而且万一真起了冲突,对我们逃走也是不利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也是,就听你的。”孙孝贤点头,别有意味地说道,“等我们真正逃出去后,就没人能管得了我们了,我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叶芒冲他一笑,继续低头赶路。
这条路有点长有点脏,但好在安全,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偶尔有阻碍前进的栅栏和网,都被切开之后通行。
地道是通向东面的大海,为了照顾不方便的人,他们的行进速度很慢,最后一段潜水还有部分人不会水,只得由龙牙队员一个个带,费了很大的劲才全部走了出来。
虽然他们身上都臭不可闻,但脸上都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在经过这么一番磨难之后,终于离开了这座监狱,没有理由不高兴。
谢东行和雷烈也从水里钻出来,雷烈气愤地把黏在他肩膀上的一只臭袜子扔在水里。
谢东行看了看四周,确定了一下方位,对唐炎飞道:“到前面去休整一下,生几堆火,让每个人都洗洗,让大家注意不要走得太靠海,免得遇到海浪或者暗流。”
“洗洗?”杜秋月听到了又抗议道,“这里有好几位女性,你让我们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海里洗澡吗?”
唐炎飞不耐烦说:“我们会派人看着,不让人靠近的。”
“难道你们不是男的吗?有人偷看怎么办?”
“你当我们都那么无耻吗?你们现在臭成这样,谁会有兴趣!”
“别吵了。”谢东行打断他们,“杜小姐,我们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的,你要是宁可臭着直接赶路,我们不介意的。”
杜秋月衡量了半天,最后实在被自己身上的臭味熏得直犯恶心,只得妥协。
所有人分批次在海里洗干净了身子,湿漉漉的衣服也在火堆旁烘干。几个女的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单独围着个较偏远的火堆,由一个郁闷的龙牙队员护着。
谢东行熬到了最后一个,当大家都把自己弄干净了,他才去洗澡。
海边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只有唐炎飞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守在旁边。
谢东行很快脱光了衣服走入海里,一边和唐炎飞闲聊着。
可在最靠近海边的一个小山坡上,有一个人鬼鬼祟祟地摸到一块大石头后面,趴在了石头上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谢东行。
距离很远,只能看个人形,其他什么都看不清楚,但他还是睁大了眼睛,全神贯注。
这个人就是雷烈。
“真应该借一个望远镜。”雷烈边偷看,边捶着大腿懊悔地说道,眼角撇到旁边的唐炎飞,他出离愤怒了:“不要脸的下流胚,居然偷看东东洗澡,还这么明目张胆地盯着东东的身体!”
他挥舞着拳头,好像要把唐炎飞揍扁,全然不觉自己才是那个偷看的人家洗澡的不要脸的下流胚。
他使劲揉着眼睛,希望能看得更清楚一点,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想生一对千里眼。
虽然只能看见轮廓,但依然是这世上最诱人的景致。
近乎完美的身材,如艺术家用刀刻出来似的,力与美合二为一,每一块肌肉都紧致得没有一丝赘肉,宽阔的胸膛,修长的手臂,性感的腹部,坚实的大腿,使看的人蓬勃的欲望呼之欲出。
他是背对着的,裸露的后背一览无遗,小麦色的肌肤好像是用手沾了蜜,在后背上均匀地抹上了一层,让人忍不住想要伸出舌头去舔一舔。
他弯腰,展臂,伸腿,每一个动作对雷烈来说,都是致命诱惑,直看得他头晕目眩,眼花耳热。背部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耸动,撩拨着雷烈的内心,像有一根轻柔的羽毛,在他心尖最敏感的地方一下一下地挠着。
雷烈痴痴的,整个人都看傻了。
“老大,你口水都流下来了。”
雷烈下意识地抹了抹嘴角,猛然惊觉不对,一回头看见贝小元站在他身后。
贝小元踮着脚尖朝下望去:“啊,身材果然好,难道我应该换个目标吗?”
“看什么看!无耻!”雷烈遮住了他的眼睛。
“老大,你在这里能看见什么啊,我们下去看吧。”
雷烈惊道:“你想被他一枪崩了吗?”
“你怕什么,他们这队副也忙到现在了,也需要休息不是吗?你就不能做件好事,帮个小忙,让人家放松一下吗?”
“对啊,我这是做好事,应该是值得表扬的事情,他凭什么崩了我!”雷烈拍着脑袋道,“走,我们下去。”他昂着头面向海边的方向,把贝小元一推:“你走前面。”
贝小元露出“没出息”的表情,向海边走去。
两人刚刚在海边出现,谢东行和唐炎飞就察觉到了他们。
谢东行已洗完了,正把洗净的衣服拧干,看到他们过来就扭着头看。
唐炎飞则舒服地半躺在石头上面,并没有警惕,但是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贝小元走到唐炎飞面前:“吉达在哪?”
唐炎飞莫名道:“不知道,大概在营地吧。”
“你带我去找他!”贝小元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他拉走了。
一下子海边就只剩下了一丝不挂的谢东行和不要脸的雷烈。
雷烈坐在了唐炎飞坐过的石头上面,装模作样地东看西看。
谢东行的视线不经意地在山坡上掠过:“看了那么久,还没看够吗?”
“哎,你怎么知道我刚刚在那里?”雷烈奇道,“不对,那么远你是不可能看到的。”
谢东行指了指营地的方向,又指了指他们出现的方向:“营地在那边,你们从这里出来,不是你在山坡上偷看还能是什么?”
“什么偷看!说得那么难听!”
谢东行丝毫不避他,缓缓向他走来:“不是偷看那是什么?”
雷烈看着一丝不挂的他,眼睛都快直了,结结巴巴道:“我这是……是在替你警戒……警戒……”
谢东行随手把衣服扔在了地上,走到他面前站定。
如果说偷看后背就已经让雷烈兴奋激动,那从背面转到正面,他的心脏都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谢东行就这么不遮不挡地站着,如同一尊令人窒息的绝美雕塑。
雷烈抬着头,视线黏在了他身上,健壮的胸肌随着他的呼吸有节奏地起伏,有爆发力但又不会显得过于夸张。视线滑落在他的腹部,八块腹肌规整地静卧着,让人有种想要去摸一摸的冲动。视线再往下落……
他的身上还挂满了水珠,雷烈只看见一滴晶莹的水珠在他的大腿内侧微微颤动,悬挂了一会,终于顺着他的肌肤滚落。
雷烈用力咽了一下口水。
谢东行挑了挑下巴,抬起一只脚踢了他一下,脸上挂着暧昧的笑意:“打野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