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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乱绝情龙——by涂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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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李远坪戴上了他的墨镜,非常恼火地说:“我已经不在乎这个问题了,爱谁谁。现在我已经长大了,有没有这个爸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了。如果他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会一枪蹦了他。因为他没有资格来认我,我也没不想找他认他。在我最需要一个爸的时候,他在哪里?他为什么不来见我,为什么一点信息都没有留下,我这辈子最好的时光已经过去了,他没有出现在这段时光里,那么以后也不要再出现了。我还找他干嘛?要他知道我连高中都读不完么?要他知道我是一个只会花老妈的钱靠老妈才能有份工作的绣花枕头么?要他欣赏那些流传在网上的九十七张裸照么?要他知道我身边的亲人朋友,其实每一个都是丧心病狂的疯子么?”

“It's OK. We all know you are just   stupid.”张仲文被李远坪越来越凄厉的话语震得头皮发麻,淡淡地扭头继续观望现代都市的靓丽风景。

这一年,沧海皓津玄持亲王二十六岁(天龙数学算法),军荼利明王李远坪二十五岁(不知道是什么数学算法但是就这样吧)。

师傅出现在海上仙岛众神盛会中,留下了一枚黄金香蕉。

张仲文心里有一个隐秘的观点,那就是在他目前为止的一生中,与李远坪的各种形式的无数次的交锋,他至少永远保持着一项不败的战绩。

这个胜败有着宇宙唯一公理历史长河中永恒的胜利天地之间最至高最神圣的衡量个人价值的终极标准:

Fashion Style!

碎花长围嘴完胜卷毛狗头不是么?

笑梅姐穿不上的连袖蝙蝠衫完胜广州火车站的马仔装不是么?

毛毡袖长条呢大衣儒雅少年完胜西装夹克业务员不是么?

波西米亚朋克风完胜长途出差西装夹克业务员不是么?

所以,当钟鼎长鸣,太乙大叔宣布李驸马上殿献艺的那一声长嚎过后,张仲文突然攥着犀角酒樽,不期然地起身,遥目那风清云朗的摘星楼殿外,心潮起伏地暗自感慨:

“Look at me, I'm pretty, I'm rich, I'm classic,And I'm   Royal!你还能拿什么来和我比,我的师兄!”

那么,在个光辉壮丽的时刻,在这个群龙朝拜的殿堂里,身穿一品天龙定海朝服头戴皇室亲王紫金冠的张仲文,挺直了蟒腰玉背,非常自然地用左手掠袖,用他最知性最淡定最睿智最性感最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面容,深情凝望……

What the mother fuck is that?

空气好像变湿了,好像有无形淋漓的小雨敲打随着一股暖风在黑石地面上,云天下撒下一抹若明若暗的柔光,照耀着一名遍身玉色的俊逸白衣王公行云流水般走进了摘星楼大殿。

他的头发很短不足以束发,但是天地六合式样的玉冠好像冒着隐隐湿气将其发丝向后润直,且有一条暗金色的束带整齐地稳固住了他偏圆的脸,凸现了男人应有的棱角。这王公眉毛极重根本不需要画,且虎目灼灼唇红齿白,保守而又庄重的对襟长袍紧致地贴在他饱满壮硕胸膛上,随着他的呼吸好像是把一条无波荡漾的银白色河流穿在了身上。暗金兰花丝瓣暗拼接的腰带随着他每迈一步就会闪耀出粼粼水光,且袖子也与其它天龙王公不同,是两翼对折呈现尖角,且全身白袍上好像有画上去的,在云雾中缭绕的万里群山——这些群山只在观众目光直视的情况下浅浅的隐现且呈现出四季变化的效果,如果目光聚焦点移动那么山峦就会消失。

这白衣王公用左臂夹着一只古琴——暗黄色的玉制品,其实挺重的——群摆飘摇荡出的波澜不兴若有若的清波,好像是被河水推送般来到了大殿中央。

正在偷着咀嚼槟榔的敖广富咬到了舌头,疼得脸发紫,但是没有出声。

多情多孽的忻持龙王安详地笑了,但是没有出声。

正在袖子里摆弄手机慧耀龙女用指甲抠碎了手机的屏幕,但是没有出声。

鼍珠皇妃挑开了帷帘,非常不矜持地伸长了脖子,但是没有出声。

英持龙女非常悲伤不安地用左手捂住了脸,右手扶住帐子,没有出声。

满殿群龙全部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暂时忘却了脑海中思考的所有问题,全部都没有出声。只有沧海皓津玄持亲王抖着嘴,眯着眼,重复着:“师,师,师……兄?”

同样穿着天龙镇海一品朝服的李远坪其实心里有点紧张,他也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么宫廷这么古典的场合应该做什么说什么,于是脑神经胡乱反弹,他捏着一边的裙角,颤着腿,也做了一个屈膝礼。

但是没有人笑,大殿里死一般地寂静。

“呃,那是李远坪么?”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并不明白这个古装舞台剧当前情节中所隐含的意义,所以你看我我看你讶异而又充满兴趣地互信询问。

“是吧?”夏颖涛端详了电视上的古典美男好半天,唏嘘地说。

“是么……好像是唉。啧啧,这是驸马服么?他说过,他早晚要把脱下去的衣服一件件地穿回来,好吧,我觉得,他今天终于做到了。”檀其卢感慨地说。

“人靠衣服马靠鞍,果然造型决定一切。”谢铁驹由衷地赞叹。

“嗯?”周济之发觉了天色突然变暗,茫然抬头,却看见在游泳池上方有那么三五片乌云遮住了他们头顶上的太阳,而且好像还有微微的小雨从云中洒落。

“励持哥哥,请问,你是在哭么,还是你只是用眼睛在喷水?”荷花瞥了一眼泡在水中的励持,自从李远坪穿着白衣服走进电视画面里,他就僵硬无声地傻住了,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现在他瞪大着眼睛,任凭大颗大颗的泪水恣意地在脸上流淌,且水滴划过面颊之后掉进游泳池里,会发出一闪一闪的银光。

“李远坪穿的是励持的朝服。而天龙朝服除了那条龙自身,只有其直系血亲的儿女们可以穿上,其它无关人等就算穿到身上也会变成水流走。所以,嗯……”耿鸣弹了一下烟灰,怪里怪气地说。

“He is my son.”励持用胳膊蹭了一下脸,脸上涌出辛酸喜悦的微笑,哽咽着对众人说。

“请讲中文,谢谢!”檀其卢不是听不懂简单的英语,但她还想更明确一点儿。

励持伸出胳膊指着电视,哆哆嗦嗦地说:“他是我的儿子。我的第一个儿子。我终于有儿子了啊!”

“唔……你知道他是谁么?”夏颖涛小心地问。

“知道。我的儿子。”励持沉醉地欣赏着李远坪的脸,非常乐观地回答。

“That all make a   sense!”周济之突然拍了一下大腿,兴奋地说:“军荼利就是甘露的意思啊,他在光明火焰构成明王杀阵里有一滴露水保护他不是么,只要那滴露水存在,他就不会受伤不会死不是嘛?他也可以让被击败的对手从明王杀阵中存活下来不是么?励持是水龙啊!不是水龙王的儿子,哪里来的甘露!”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个理论其实很黄么?”孙小菲戳着下巴突然插话。

“可是他不是孔雀的化身么?他可以燃烧自己的光明火焰化为一只烈焰孔雀,他身上也有一只我们平时看不见的孔雀,这和水龙王的关系是?”夏颖涛白了一眼自己的未婚妻,焦虑地问。

周济之眨了一下眼睛,越说越来劲儿:“你们中学的生物科都是在睡觉嘛?孔雀是鸟类啊,鸟类是由一些特定类别的恐龙进化来的啊!鸟类和恐龙是近亲啊!”

“或许,那是来自李主任方面的优良基因,或者邪恶的技术。”耿鸣忍住笑对周济之说,然后他又看着励持问:“但是单纯从同穿一件衣服是否合体,就判断对方是不是自己的儿子,是不是有点儿太……不严谨?我的意思说,至少也要有个三堂会审滴血认亲的形式来确认一下吧?”

励持点了点头,喃喃地说:“Fuck Kyle, Fuck you, Fuck every one on the earth. I had a   son! I'm going to screw this stupid party and take my son home!”

话音刚落,他身上所有的衣服就被绷飞了,手机丢在池边也不要了,一条金须白龙冲入高空向群岛中心飞去,不知道他得瑟个什么劲,起飞的时候还顺便带走了游泳池里所有的水,一滴都没留下,荷花直接摔进空荡荡的水池里,发出嗷的一声惨叫。

第一百二十五话:记一个周末的下午!

“OK, take whatever you want, just don't hurt me!”

沧海皓津玄持亲王怀着无限惊惧,举手投降,颤微微询问李远坪。

“咳……我要为亲王殿弹奏一首琴曲,咳,表达我的无限敬意与美好心愿,祝亲王您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亲王的主体精神光耀日月,亲王的娇美肉体万古长鲜!”

李远坪抱着玉琴,察觉到了自己的造型已经引起了轰动性的效应,也察觉到了张仲文的气若心虚,洋洋自得地朗声大肆揶揄之。

理旭照生靖刃公主的微醺的大红脸上晶莹地颤抖着巨大的汗珠,她花颜失色地问:“亲爱的,你,你从哪里找来的这身衣服?”

李远坪甜甜地微笑,坦诚地回答道:“亲爱的,难道这不是你放在我卧室的床下的箱子里,为我准备的演出服吗?”

靖刃懊悔地闭上了眼睛,用手指去捏自己的人中。

“哦,这下我全都明白了!”

一句清晰而又柔美的话语从皇妃的帷帐中传来,张仲文错愕地回头,发现那带着黄金面具的鼍珠皇妃正不好意思地捂嘴——是的,她会说中文且说得很好,就像巴黎的法国人都会说英语一样,区别就是鼍珠皇妃说的是汉语普通话并不带那种土鳖的大舌头口音。

靖刃惊恐地调头,张牙舞爪地挥舞袖子焦急地对英持龙女说:“总监,这事真不赖我!我以为励持会来参加宫廷宴会就把他的朝服从地窖里取了出来,放在客房里等他来拿。这事真不能赖我啊,励持一千多年来每次说来拿,但是最后都没来,拖拖拉拉磨磨唧唧的人是他!我、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哪里知道这人的手会这么欠!我没想到啊,谁能想到啊!”

英持龙女没有吭声,她捧着酒杯不动声色地默默饮酒,只是平淡地对靖刃点了一下头。

“好啦,好啦,衣服已经穿在了李驸马身上,那么衣服怎么来的已经不重要了,驸马已经上殿了,大家请安静,让我们用心聆听李驸马为大家演奏的琴曲,感受一下这个世界上,命运音符的美妙吧。”化蛟拍着手欢欣地叫唤。

“等等!他穿的是——”张仲文狰狞地扭头问化蛟。

“上一任能胜双龙枢秘大丞相励持皇孙的一品镇川朝服。”化蛟笑盈盈地回答。

“仿制品?”张仲文翘起眉毛追问。

“非也!本公主服侍李驸马穿戴这件朝服的时候,已经验过了,千真万确无假可换的正品。好吧就算我手感有差眼力不济,稍后满堂叔伯父老兄弟姐妹也可请住驸马,量体辨衣,一试真伪……公道自在人心,瞒天过海谁不会,可是别忘了,天有边,海有岸,哈哈,哈哈哈哈!”化蛟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可是,可是……可是!”张仲文震惊地哆嗦起来。

“呜——”靖刃捂着脸扑倒在桌案上。

李远坪迷惘地四面望望,见那些天龙们都用怪异而又诡秘的眼色打量着自己,又发觉了张仲文苍白的脸色和靖刃颓丧的姿态,很是不安地说:“……难道说我触犯了什么宫廷礼仪?不好意思啊,我就是觉得这套衣服看起来很骚了啦,我都没穿过古装啊……我很好奇呀,如果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那我就,退下?”

“别介呀!”化蛟摆手阻拦,极尽媚态地说:“驸马请放心奏琴,这里没有谁把您当外人,若是琴曲不尽兴,您大可载歌载舞,什么项庄舞剑荆轲刺秦也随便来,没关系的,相信老姐姐一句话,一家人没有两家话,我们真龙五族的同胞们可等您等了许久了,盼星星盼月亮地终于把您盼来喽,哪能让您话还没唠几句就走了呢?”

“哦!谢谢!”天性乐观的李远坪真的以为化蛟是在鼓励自己进行才艺表演,就把玉琴置地,勉强盘腿坐在了琴前。

“放倒了……”化蛟低声提示。

“没事,我就是这么练的……”李远坪摆摆手,非常自信地回应道。

张仲文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怀疑和忧虑李远坪是否真的会弹琴弹古琴了,他浑身沸腾着200万伏的精神电流,如抖筛糠地瘫了下去。

从化蛟的满满的自信开看,从李远坪身上那件帝王之气的衣服来看,现在应该有一个恐怖而又妖艳的事实摆在他面前摆在满殿群龙面前。

励持就是李远坪的父亲。

李远坪是励持的儿子,甚至极有可能,是被不育问题困扰了几千年的龙族首席大皇孙励持所成功繁殖出的第一个孩子。就像海伦·米勒抓着水龙头说出的第一个词那样,这意味着,李远坪作为活体健康的存在,表明了励持今后的生儿育女有了现实依据,之后的三百年光明里,励持在繁育后代方面充满了无限乐观的可能性。

退一万步讲,就算励持的体质真的无法无法生育龙子,但是李远坪作为他的庶出的第一代人类的儿子,依然继承和保留了那神圣的繁殖技能。李远坪只要与任意一名龙女结合,龙女依然有50%的几率生下一条名贵的高原淡水龙,也就是说,有25%的几率生下的那金牌育种生物雄性白龙,其繁殖质量和能力与纯血统的白龙无异——只要这条小龙不再乱吃东西!老子不行儿上阵,励持作为一条雄性的白龙在繁殖义务上已经谱写了一段千古悲歌了,所以他的庶出第一代男孩,依然是可以补牢的亡羊。所以当李远坪捧着古琴闯入天龙大殿的时候,自以为自己打扮成一个古雅公子可以出来美得冒泡一下,他哪里知道,在这满堂群龙眼中,他就是一个洗白白穿白白的小种猪,踏破铁鞋无觅处,自己走进被窝来!

育种生物的下一代也是育种生物,李远坪不过是略为次级一点儿的后备育种生物而已。值得一提的是,如果大殿上的群龙们百分之百确定李远坪是励持庶出的儿子之后,他与靖刃的婚事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被祝福被保护真的被群龙们承认的事了!

靖刃是玄龙,这是一个以产女闻名的赔钱货物种,玄龙是战斗力和生存适应力最强的龙种,但是在繁殖性上有一个巨大的缺点,那就是善于送瓦。雌雄玄龙生育女性后代的机率高达95%,也就是说,即便李远坪送给她100张各有一半中奖率的彩票,她也兑出来五十张彩票,但是其中能中三张头彩已经是奇迹万福,其它的次等奖项意义不大,因为雌性白龙也不值钱,庶出女孩更是赔钱!在靖刃与励持定亲的年代,生育时首先要考虑的是数量不是质量和品种,且那个时候是适龄适育的雄性白龙数量上也不像今天这么紧张质量这么的尴尬,不用像如今这般南水北调西煤东送地算计生。如今火龙冰龙牙龙等都是数量和性别极其不平衡的龙种,懂得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的龙族们需要谨慎集优地打好手中一切可用的生育牌。所以,表面上,靖刃并不是李远坪最佳的婚育对象。

所有人都知道李青是英持龙女唯一的朋友,从舆论和事实来看,似乎应该差不多没准有可能是朋友。好吧,李远坪的存在突然证明了英持龙女和李青真的是朋友了,至少能证明英持龙女很有计划很有投入地操作了这个友情项目,且开花结果有所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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