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后来呢？”朵朵有点小感动地问。
“他们分手了。”慧耀摸着脸幸灾乐祸地说。
“——啊？”雅持面瘫着闷哼。
“华瑶姑姑毕竟是白龙，那水滴才就是她真正的龙身，那井里的水也是你华瑶姑姑的肉体啊，那个臭男人泡在真龙之水中不吃不喝也不会死的啊，而且，他妈的这水对他们来说是开挂级的是加经验长属性的宝物啊。而且技术上来说，你华瑶姑姑当时也是天龙处女级的黄花大闺女呀！所以呢，孤男寡女水乳交融共处一井五十年，结果就是产生了真爱。唉，但是你华瑶姑姑也不知道自己是龙，那个男人也不知道，男人在井里原地升级的结果就是突然有一天说他要出去，遍访仙方要复活你华瑶姑姑，要她变成真正的女人，俩人共享仙侣奇缘幸福的人生什么的。蠢吧？但是你华瑶姑姑当时的情商智商会觉得这是好事啊，于是就把那个男人送出井外，那男人临走的时候和华瑶姑姑约定，不管有没有找到复活华瑶姑姑的方法，每隔一年就回来探望华瑶姑姑一次。其实这个时候呢，其实离华瑶姑姑解封回朝只有三十年多几天了。华瑶姑姑井里老老实实地等了三十年，都没有到等到这个男人回来，于是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她决定要继续作厉鬼，要出去兴妖做乱，杀光睡遍天下男人！嗯，就在她给自己设计了最恐怖最凄厉的女鬼造型磨牙挥爪披头散发刚爬出井口的那一刻……下凡时效过了，五届群龙封印失效了，在满寺院僧人们惊恐的目光之中，可怕的腐尸贞子变成了一条美丽白龙钻入云中飞走了……嗯，这真是一个不靠谱的结局，和你们华瑶姑姑的龙一样！”
雅持戳着鼻孔说：“还是我妈妈当年专业，我妈下凡时是一个酒馆的帮工，原本打算去后院洗葱，拿着葱出门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要变成黑龙飞走，于是就变成黑龙飞走了，飞出去四百里又扭头回来，把葱洗了，去结算了工钱，然后又变成黑龙飞走了。”
“这就是你们都应该被圈养在芍露崖里不应该出去的原因。”敖猪猪摊手长叹。
“学长，猪猪，你们不要打岔。 Untie Stacy，那个男人呢？”春风龙女不是很乐观地问。
“成仙了，很忙，所以没空回到井里去探望女鬼。不过你们也知道华瑶姑姑的个性，她回复天龙之身之后，忙着弥补失去的九十九年原本在人间里可以收割的爱情，每天忙着狂 Shopping狂Party还来不及，哪里有那个闲心和一个二级散仙理论计较。320年后，华瑶姑姑说在公司某个楼层里看见了当年那个和尚，头发么长出来了，呵呵但是04开头的工卡上的姓名和系统不会错。不过他也认不出华瑶姑姑了，华瑶姑姑当然也没有搭理他……我们怎么可能主动和04卡的人说话呢，哦呵呵呵呵。”慧耀用手背支腮向龙崽们展示着她的指甲秀色，笑嘻嘻地说。
“华瑶姑姑很喜欢这个男人嘛？”春风挠着脸问。
慧耀认真地点头道：“这是可以完全肯定的事实。”
“为啥啊，这个男人哪里好？”秋意恼怒地问。
“哦，这和男人无关，这是华瑶姑姑的品质——她喜欢所有的男人。也就是因为一天只有二十四个小时，她纵有天龙神通，她也喜欢不过来啊！所以她只能假装不喜欢其中的大部分而已。She is a slutty whore. “
“我喜欢宝宝，我将来要娶宝宝当我的王妃！”圆圆摸着抱着他的张匣姑昏昏欲睡的胖脸目光清亮地说——这个故事中没有食物，所以张匣姑听了两句就又打瞌睡了。
“No，you won't. You are going to be a slutty whore，like your father.You are all going to be slutty whores，in the name of Genetic science！”慧耀又点上一支烟喷云吐雾地说。
“我不喜欢这个故事，一点儿教育意义都没有。”雅持气闷地掐腰。
“那么慧耀小姨，你这次下凡是度假，也就是说你可以自己选择下凡之后的起点环境，过自己想过的人生，对么？”雅持刨根问底。
慧耀恶狠狠地白了一眼雅持，捏着烟张狂地说：“世界上，没有自己想过的人生，这种东西，即便是天龙下凡也不能给你这样的待遇。不过天龙休假式下凡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你可以选择一个你喜欢的舞台和让故事有一个你准备的开始。但是故事开始之后，你会再遇见什么样的事，碰到什么样的人，就不是你能控制和掌握的啦！天龙下凡不是旅游，也不是模拟人生的游戏。因为那就是有如全新的你，在一个未知的世界里疯狂的冒险啊！如果只是什么温泉海滩享受风景美食拍照片那种休假的话，我才不会费尽心机冒着得罪权贵的风险来拼这个机会呢！你们还小了啦，不能理解我们作为龙与时间搏斗的疲劳与痛苦，当你们到了一定的年纪，就知道天龙下凡不是惩罚与刁难，而是一种最有效的解药，天龙下凡一次回来，腰不疼了，腿不痛了，吃饭特香，睡觉特实，一口气能飞好几个星球——作为一个作家，我还会收获很多灵感与素材，争取在下个世纪写出我理旭颐生慧耀大师最有代表性的作品！姑姑我是现实主义作家你们知道嘛，没有经历过现实，和谈现实？整天闷在芍露崖里能写出什么有意义的东西来呢？咳——话说回来，家豪，金蛋（秋意的闺名），靓妮（春风的闺名），朵朵， Untie Stacy给你们签售的书，你们到底看了没有？”
春风和秋意对望了一眼，完全不知慧耀所言何物，她们俩也对所谓“签售的书”没有任何印象。
慧耀龙女怒眼圆睁咬着牙说道：“就是五年前，我经不住你们的老师盛情邀请，去你们园推广签售的那本当时的最新着作《乱世父女情》啊！凡是购买一本书送一瓶可口可乐！不要想抵赖哦，你们可都喝了我的可口可乐！”
说到可口可乐之后龙崽们了有了印象——锦衣玉食的龙崽们被严厉禁止饮用碳酸饮料，可乐类饮料对他们来说又有着无法抑制的成瘾性，给五百年以下小龙饮用可乐就像给猫喂猫薄荷一样极有可能产生疯狂的动乱——雅持挠着脸说：“……小姨，我只记得你来发完可乐之后的第二天，慧晴老师就被幼儿园开除了。校长说不是因为你给我们喝可口可乐的问题，而是你的书的问题。我真的有看你的书，不过我只看到第四页，书就被校长和别的老师没收了，你给全园小朋友的书都被校长堆在操场上烧掉了。”
“呵呵，我们民族教育体制没救了！”慧耀冷笑着说。
空气中传来小透明不解地问话：“父女情？这种讲爸爸爱孩子的书有什么好烧的？”
“是啊，为什么父亲和女儿爱是横跨50年的禁忌？我就记得封面上有这个说法，好奇怪。”雅持也很纳闷。
许久没有发话的敖猪猪瞥着慧耀道：“我觉得光把你的书放在操场上烧掉还是不够的，还应该把你这个作者绑在操场上用机关枪打满七七四十九天什么的。我一直以为我的师弟就够邪恶了，自从和Veronica订婚之后，我对你们民族教育体制和教育成果的了解也多了一些，我才发现，你们说我师弟是小清新，真的不是一种讽刺，真的就是简单的就事论事。”
“猪猪啊，你现在站着说话当然不腰疼。你也是马上要当爹的人啦，喏，我下凡一去六十五年，等我回来的时候呢，我看你还有种没种把今天的话再对我说一遍。”慧耀嫉妒鄙夷地白了一眼所谓天真可爱的敖猪猪。
“你去哪儿下凡啊？”敖猪猪突然口气很好地问。
慧耀蹲了下来，用指甲划着敖猪猪的脸轻柔妩媚地说道：“去告诉盛连营，要他死心吧，我敢赌上我们真龙五族的神威之名，纵然他成为韦陀使者明王之王，他也没有那个本事再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我。不然，我就把整个喜马拉雅山吃下去！”
敖猪猪从围腰浴巾里掏出一个黑色真丝乳罩：“我把Veronica的秘密给你，告诉我吧！”
“好吧，猪猪你那么可爱，我怎么能抗拒这无邪懵懂的脸呢？”慧耀蹲下身，拿过Veronica的秘密，戴在敖猪猪的头上，一边用吊带他的腮帮子打结一边说：“
下凡之后呢，我会在一个明媚的清晨醒来，我会发现，我是林氏国际集团主席的女儿，只有15岁，我有五个哥哥，分别是公安局长、黑道老大，交响乐团首席指挥、瑞士酒店的主厨和影视歌三栖天王明星，全家人都爱我，万千宠爱于我一身；那一天是我去大学报道的日子，15岁天才精通世界上所有才艺的我当然要以谈恋爱为目的去读一所贵族学校哦。然后的然后我也不知道了，因为设定只能设定一个开始，后面将要发生的故事，由我自己书写。”
敖猪猪羞愤地顶着乳罩望着耀耀说：“唉，你骗我。不过你对我说什么都无所谓啦，我巴不得你这种女贱精早点儿消失。不过，狗剩子知道你要去下凡，他也知道你为什么要去下凡，他说，他会等你的。”
“啧啧，真感人，猪猪，你知道他这种宝贵的品行叫作什么嘛？”慧耀狡黠地眨眼问。
“真心无悔！”敖猪猪握拳正直地回答。
慧耀在敖猪猪的鼻子上勾了一下，非常严肃地说：“这种宝贵的品行，是你们人类为之抛头颅撒热血前赴后继舍生忘奋斗了无数个世纪，才换来的一点点甜头，当然非常宝贵，令我们神龙都为之敬佩的宝贵。不过，这个品行不叫真情无悔，而是叫作：言论自由。He can say whatever he wants to say，which exactly demonstrates he is supposed to devote himself to Heatheni∫M or Demoncrazy——Oh，sorry，I mean——Humani∫M and Democracy！”
敖猪猪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他。”
慧耀娇羞地捂着半张脸，抑郁不快地说：“Ryan，Find a time to pee with him.you will know the answer，And Find a time to pee with Kyle's boyfriend，you will know what should eternal love look like. You can pee with both of them，of course.”
“雅持，我英文不灵，Untie Stacy在说什么呀？”朵朵询问同样惘然的雅持。
万年英文不及格的春风龙女简单归纳了慧耀的中心思想：“Untie Stacy和她的前男友分手是因为她觉得她前男友的鸡鸡太小了。”
“我大姨和励持皇叔的婚事拖了这么久，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猪猪，你爸爸的鸡鸡大么？”秋意龙女以娘家人的苛刻询问敖猪猪。
“……”敖猪猪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当然也不打算求证这个问题。
突然，满嘴烟灰的裸体小婴儿圆圆的身体里发出一声“咕噜噜”的响声，然后原本正常的黑色瞳孔，变成了闪亮的粉红色，他欢欣地说：“哎呀，我突然觉得我全身充满了力量！我，好想便便！”
“快把他扛到马桶上去啦！不然又要喷一身！”不想再画第三次妆的慧耀惊骇地尖叫起来。
看着圆圆那粉红灿烂的瞳孔，雅持搓着手说：“哎呀，圆圆他不是在便便……他，他是在发动天龙降世神通。我熟读家学图鉴，都没有见过这种神通！难道说……这是传说中的H级神通中的一个嘛？”
龙崽们你看我我看你，完全不了解这是什么状况。
感觉到极大能量级数震颤宇宙的慧耀无奈中只能抄起全身放着红光，屁屁里冒着浓重的红雾的圆圆，董存瑞舍身炸碉堡一样冲进了厕所间里。
夜幕笼罩神圣的雪峰，古老的月光守护着这神山中无数更加古老的秘密，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庄严史诗。沃尔玛碗装蜡将要烧尽，幻光氤氲的咖啡厅里，古老的天狐翘着九个尾巴，最今晚的智慧大冲浪作了一个总结：
“And this is why we would never stop thinking！Have a good night！”
人群中的靖刃缓缓举手，实在不想再回答任何问题的白二还是笑眯眯地点了一下头。
“请问，得道如您这般，也还是会有狐臭么？”靖刃紧紧地皱着眉头问。
“I beg you pardon？”白二按住心中怒火收敛笑容反问——不过他也马上察觉到了空气中熏头呛脑的臭味，蛮不自在地说：“——这应该是洗手间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No.”壬爰摇了摇头，诡异地说：“还有谁和我一样，背上的逆鳞竖起来了？”
龙群中缓缓举起无数只挂满光宝钻的手。
“这个味道有点儿熟悉……啊，我想起来了！”某位中年龙女恍然大悟道：“我当年天龙下凡时，曾因为种种原因，被凡家宗族抓起来，扒光了衣服游街，然后还被用屎尿淋头——我永远不会遗忘当时加诸于身刻骨铭心的味道。Exactly Like this！”
白二手心冒汗，暗想：“……是啊，就是这种味道啊。”
粉红色的光明从洗手间方向彻亮透明照耀满室学术精英和热心观众，男女们在那一瞬间都被融化在原子弹爆炸时的耀斑中。
神龙试炼的当夜，世界上最大的甜品诞生了——白雪皑皑的珠穆朗玛峰上浇了一层浓郁多汁的粉红色粘液，无论如何看起来都像是一只草莓冰激凌。同时，也诞生了或者说终于考证出了对于龙类甚至人类们来说最为可怕的一种天龙降世神通“桃红追击”。龙崽圆圆也就是后来的梦持亲王——请注意是亲王哦——成为了龙族内部最受欢迎的男孩和男人，他的降世大神通就是储存吸收其龙形身长直径范围内所有奸夫银妇们的道德能量，当这个能量满溢达到阈值，或者他想排泄时，他就会喷出奇臭无比的粉红色便便，便便不但会原地爆炸喷射，还会自动形成导弹追击其龙形身长范围内的目标。
这种粉红色的便便其实没有生化毒害作用，它就是稀糊状的粉红的的便便。
H级神通没有战斗辅助作用，也不创造经济价值，但是所有龙都喜欢圆圆，因为圆圆的粉红色便便，是世界上只有唯一没有之一最好的卸妆水，用过的人都说好。
第一百七十二话：真神秘史
自古以来，我们所生存的这个世界里，光明与黑暗，正义与邪恶之间的斗争，从未停止。
是的，这是老掉牙的儿童枕边故事。
每一个生命来到世间，就注定会成为战场永恒无休的战争中，枕戈达旦，至死无休的士兵。
是的，这听起来有点耸人听闻的夸张。
第一天
午后的阴雨，在北京城上空漫无目的地挥洒着离愁别恨的腔腔调调.
然而就在这个被诅咒了千年的都市的天空之上，有一位知性淡定的西装男子，正在黑云中他的办公室里，用四根手指扒拉着阳台上残碎的花草与瓦片，斜着眼睛看着那娇艳异常却也柔弱无用的文殊兰花，让云外雷光照亮他尖长的侧脸，和他唇隙中闪烁白牙。
“Teresa，我们龙族的人事档案拿给我。不是电脑数据库里的那些垃圾，我要真正的档案。”他捏着蓝牙耳机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