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惭愧】——by——by作者:红眼飞僵血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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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三人躬身告辞,出门好远小丫头望了一眼才说:“徐大哥你还好吧?”我扶额叹气,她安慰:“没关系了以后就交给我,你在府里好吃好喝的住着,绝对没问题的。”
袁文瀚笑道:“幸亏今日允章兄在,爹才没有细究,不过好歹有时间让爹冷静一下,也许真的能叫你成了此事。”说着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又对我说,“徐公子,自家小妹我们还是了解的,不管此事成与不成,袁家堡宝库任公子挑选一件宝物。”
我脑子里全是小孩儿,反应了一下,连忙摆手摇头。袁文昌接口:“库中有一对珠子,一曰‘雪魄’一曰‘炎精’,随身携带有调节冷暖之能,徐公子不通武艺或可取之。”他说话的语速有些慢,声调也没有什么起伏,入耳梢感奇怪,不过这珠子一听就是神级装备,我受之有愧,就用眼神想小丫头求救,希望她劝一下这两位,不过我忘记了,她作为一个不能理解我动作的人怎么可能会明白我的眼神。
“徐大哥,你急着要吗?”小丫头白长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那我们现在就去吧,反正大哥有钥匙的。”袁文昌点头,两人快步绕过花坛向前走。
“你们等下,”同被丢下的袁文瀚开口,那两个停步回头,袁文瀚看着我指着自己嘴巴画了个圈,迟疑道:“徐公子你……”我点头。袁文瀚一脸果然如此,对着那两个人说:“我想你们误会徐公子了。”
袁家堡的建筑设计简洁大方,分成前后院,前院是他们练武开会的地方,后院是住房。袁文昌把我带到客房后招来一个叫袁兴的小男孩,约摸十七、八岁,让我有事找他就可以了。
这一路也算舟车劳顿,袁文昌辞去后我和衣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结果一直在做梦,纷乱熙攘不记得内容。醒来时已是日薄西山,袁兴守在门口,一见我出门就鞠了个躬说:“公子您醒啦,要不要吃些东西?”我摇头,正想着如何隐晦的询问小孩儿的事,他又说:“刚刚小姐过来了一下,见您在睡着又回了,您看?”
我看着天色摆了摆手。“我就知道,幸亏过来了一趟。”小丫头忽然从我身后蹦出来,只见她换上了一身女装,白色长裙缀着水绿的纹饰。罩件浅杏色上衣,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剩下的头发披在身后,非常靓丽,瞪着眼看我。
身旁袁兴叫了声“小姐”,小丫头嘱咐他去准备两个小菜,要与我把酒言欢什么乱七八糟的,又把我推进屋,竟然还想关门,好歹被我拦下。
她坐在桌子对面一脸亢奋:“爹和二娘说了,只要我们彼此是真心的他们便不再逼我嫁给那个宗浩初。”我点头松了口气,她嘿嘿笑:“真是多亏了那个明刀暗剑,否则怕是一见面爹就要打我了。”
我心里一动,挑眉疑惑脸看她,小丫头解释:“就是今日安庄堂那个穿白衣的青年,叫夏允章,平时右手长刀,偶以左手短剑攻敌不备,就有了这么个诨号。”
我低头笑,想起来在崖底时他用刀对敌的样子,小丫头喝口水接着道:“说起来他还有个名头叫‘古道侠’,缘于三年前,一个前辈途径古道,见流匪抢劫,正要上前阻止,就看到一少年自林中小路跃出相救。据那前辈说少年刀法非常巧妙,他见猎心喜,逼退流匪后提掌邀战。两人一路打进树林深处,后饮酒闲谈竟结成忘年之交,这位前辈提他便是一句‘猛虎卧刀蛇盘剑,光风霁月古道侠’。”
我心里默默念着“光风霁月古道侠”,只觉得这句话绝了,小孩儿的一身气度都被淋漓尽致的表达出来了。
“唉,徐大哥,你很喜欢听这些江湖典故吗?”小丫头一脸好奇,“听得这么入迷。”
我点头,尴尬挠脸,觉得自己有些痴汉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我原本以为她会继续跟我说小孩儿的事,不想她话锋一转,一路从关山的金雕说到了天北府的龙凤双剑,再说到候海的攀史杀,内容上囊括了从爱恨情仇、血腥灭门到国家大义。小丫头喝了酒兴致更高,说起这些来如数家珍,我满心想着小孩儿,半点没有心思认真听,点头敷衍了近一个小时,她才在袁兴频频暗示下依依不舍的辞去。
小丫头走后,袁兴手脚麻利收了餐桌闭门退下,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窗中露出一小片繁星初上,墙上两排蜡烛火光摇曳,忽如其来的沉寂让我无所适从,怔在当场片刻才舒口气缓了过来,心里慢慢冒出“卧槽”两个字。事情来的太突然,我竟然现在才反应过来,我好像喜欢上了小孩儿,身份神秘样貌英俊,武艺高强计谋过人,且小我七岁的同性。
我挠挠头,熄灭蜡烛躺回床上,瞪着床顶,油然而生一股荒诞感,然而再次见到小孩儿的那一刻,我心底的变化如此鲜明,完全无法质疑或无视。这种感情来的太过突然,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穿过来的时候十五岁,□□看过几部,宅基腐横行的年代,也只是在网上装基逗过妹子,过来后更不说了,半本春宫都没看过→_→。难道因为清心寡欲太久,看到块小鲜肉就馋了,卧槽!这么影响爷形象的设定必须不能成立。说起来小孩儿比我稍高些,又有肌肉且骨架匀称,皮肤微黑,站起来时身形显得非常沉稳可靠,又和他举手投足的文雅气糅和成了一种别样的温和,特别招人喜欢。
我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忽然低落下来,双亲失踪时久,老爹病逝眼前,掌柜郁结于心,我心中多有烦忧,如今又看上这么个人,怕是要再生愁绪了。
床帷悠悠的晃着,盯了一会儿困意上来竟然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小孩儿把我叫醒的时候,差点还以为是梦境。他俯身捂着我的嘴,低声说了句“是我”,我点头勉强平定心跳,小孩儿慢慢撤手,见我没其他反应,才动作迅速的脱鞋上床。
“……”
我心里刷了满屏的“卧槽”,他却淡定的等我坐起来,问:“是不是只为帮袁姑娘毁掉婚约才来的?”我浑浑噩噩的点头。
我俩面对面盘腿坐着,他双手撑在膝上,脊背挺直,丝毫没为空间逼仄而有蜷缩感,暗色中隐约看出表情很严肃。
小孩儿“啧”了一声,沉声道:“徐清,袁家堡将有大事,休戚难料,你插足此间恐怕难脱身,不过暂且谨言慎行,我与袁姑娘定保你无碍。”
这番话被小孩儿铿锵有力的说出来,非常有感觉,我甚至来不及细思便郑重点头。他又向前倾,手按在我肩上,两眼折射出淡淡的光点:“日后仍与我装作不识,袁姑娘那里也不必多说,倘若有机会我尽量带你出局。”此处应有清风拂面。
大概脑补的还原度太高,现实中我竟然不由得眯了眯眼。
小孩儿说完收了手,不再开口,也不离开,静静地坐着。我看着他慢慢反应过来自己不明原因的处境略危险,茫然而忐忑,如坐针毡。
我正准备着手推测所谓的大事,小孩儿忽然动作,迅速穿鞋退出床帷,几乎同时在我床头出声:“徐清,我虽不知道以你的性子是如何接二连三的遭遇诸事,但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此番绝不会任你有事。”言讫,无声无息的离开。
我直愣愣的躺回床上,心境大变。
第11章 第十一章
袁家堡不愧是武学世家,天才微亮就鼓声大作,紧接着就是持续了近一个小时的晨课,“喝哈”声不绝于耳。
吓死宝宝了,我捂着自己狂跳的心脏,妈蛋本来一夜未眠就有点精神衰弱,这一阵擂鼓震得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昨夜小孩儿扔下个炸弹走的干净利落,可怜我担心了半晚睁眼到天亮。
我哼出口气,懒懒的起床,袁兴已经备好了洗漱用具,十分周到。太阳尚未升起,天边透出了绚丽光芒,我溜达到前院,一群人轰隆隆的自我面前跑过……草泥马狂奔而过的即视感,我心中狂笑,几乎用了全部心力维持住端正的脸色。
等我勉强平静下来,人们已经列开方队,打头的正是我昨日见的小丫头的大哥袁文昌。我四下打量,没有看到小丫头,看来也是个惫懒的性子,我伸了个懒腰往回走,不想一个不经意的转头就扫到一棵古树后正摆着架势的小孩儿。
我停步远远地看着他,晨光熹微下,他穿着短打,正在打拳,动作迅捷有力,我仿佛被蛊惑了一样往前走了一步,正魂游太虚就被人一掌拍在肩上,我一惊回神,小丫头欢快的声音不待我转头就蹦了出来:“我找了你半天,竟然在这,醒这么早?”
我扭头面无表情地看她。
小丫头:“?”
“徐公子怕是被吵醒的吧,”小孩儿满是笑意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语罢已经站在我身侧,“袁家堡课业森严,观徐公子面色,怕是不适应吧。”
他就在我身旁,说话时微侧着头看我。我僵硬的站着,忽然意识到重逢后第一次正常会面,昨天一次不及说话,一次不及反应,这会儿忽然间这么正常的时态我竟然有点不知道如何反应。
小丫头闻言把脸凑过来:“呀!”
我立刻撤了步。小丫头双手合十,睁大眼睛愧疚道:“真的啊,徐大哥对不起啦,我忘记了。”
我连忙摆手,斜眼望天,这是分明是旁边汉子的错啊,小丫头不怪你,憋上当。
“两位,一起去用早膳吧,”小孩儿道,“趁着他们还没来。”
我回头看他,他额头洇了一层薄汗,眼中带着他一贯的带点戏谑的笑意,我回头看小丫头,却见她有点踌躇,我疑惑脸看她。
小丫头干笑:“夏大侠说笑了,您的膳食自当单独准备送入房内。”
小丫头这语气太奇怪了,听得我都有些不舒服,我转头看小孩儿,他却面色不改:“袁姑娘客气了,请。”
小丫头:“……”
我忍笑,居然这么掩过去了,小丫头无奈转身,我和小孩儿跟在她身后。
我疑惑的望向小孩儿,总觉得小丫头对上他就怪怪的,几乎称得上是忌惮了,小孩儿浅笑摇头,我不甘心的把头转回去。
袁家堡的早饭十分简单粗暴,馒头咸菜和一碗清水,我拿着馒头一瞬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我每天早饭最差的都是白粥咸菜啊QAQ,就在此时,小丫头抢过我手里的馒头随手塞到他身旁一人的手里,冲我眨眨眼,低声道:“一会儿带你去吃好的。”
对面的小孩儿却处之泰然,只是闻言抬头冲我们笑了笑。
小丫头:“……”
我却有点开心,讲真昨天小孩儿的话有点吓到我了,再加上我一点不可言说的心思,自然希望他无时无刻不在我身旁。
袁家堡家教确实挺严的,看小丫头刚刚塞馒头的顺手,大概能猜到这倒霉孩子被早饭虐过N久了都不敢逃掉。
小丫头一直熬到一阵铃声响起才起身,憋屈看了眼小孩儿,往外走。
大概是自由活动的时候,一路走来尽是“小师妹,大小姐”的招呼声。只是还没出门就被袁文瀚拦下:“小妹,这是?”
小丫头QAQ:“二哥,我带他们出去吃好吃的。”
“……”袁文瀚心疼的摸了摸自家小妹的狗头,向小孩儿拱手,“有劳夏兄了。”
小孩儿一把拦住袁文瀚的手,稳重笑:“袁二哥客气了,左右我也闲着。”
小丫头:“?”
袁文瀚戳她头:“这段时间比较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大哥不放心,更不提如果有个万一还会连累了徐公子,便托夏兄照看一二。”
小丫头QAQ:“哦。”
我百思不得其解,这小丫头为什么和小孩儿这么不对盘,不过昨天提起来的时候还挺正常的,啧啧。
逸齐偏南方,景致比永苗秀气不少,我们三个人口叼着只小包子,手里托着各自的小零嘴,气温随着太阳升起,小丫头揉揉鼻子,退到我身边:“我们租条船去玩吧,会凉快一点,中午不回啦,好不好。”
“……”我转头看小孩儿,小孩儿望望天又低头看我俩,无奈道:“知道了,你们稍等,我去找船。”
我们两个寻了片树荫蹲下等他,我趁机拿树枝在地上写:你和他怎么回事。
小丫头苦大仇深的叹了口气:“我爹让我少和他打交道,但是我大哥和他关系很好,他和我说话,我远他一分要被大哥戳额头,近他一分就要挨我爹一顿骂了QAQ。”
我张张嘴,扶额无语,觉得小丫头略心酸,但转念一想,为什么袁家大哥与小孩儿交好不会挨骂呢?正想着就见小孩儿一路分花拂柳踏风而来,走到跟前,低头看我们,日光自缝隙钻出落到他半边脸上,一点恰好在他上睑缘,照的他睫毛看起来绒绒的。他眨眼微笑:“走吧。”
我连忙站起来抹了把脸,默不作声……好吧,我也没法做声,总之就是无措的跟着两人上了船。
船应该是专门用来游湖的画舫,船体不大,三面薄薄的木雕镂空壁身,一面半开的屏风,内里摆设齐全,还有酒水点心,一看就价格不菲,总觉得自己成了土豪的腿部挂件呢(*/ω\\\\*)。
画舫悠悠的荡进花叶之中,荷风擦身而过。小丫头攀在船缘去勾莲蓬,屏风收到一边,小孩儿背靠其上,双腿平伸交叠闭目养神,我打了哈欠侧卧在矮塌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风声水声花叶声,就着微波摇晃的船身,安抚了我萎靡的精神,睡得昏沉,小丫头叫我的时候还有点晕,然而不待我抬手示意,下一秒便被人抱住滚落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