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傲娇遭遇病娇》——by作者:搏仔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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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博狠狠摇了摇头。他还在工作,不能夹杂进私人情感!就算再怎么憎恨艾滋病毒,姨妈也回不来了;就算再怎么厌恶同性恋,也改变不了同性恋群体存在并日益扩大规模的事实。
【做好我该做的!】李海博这样对自己说。
但是,在走到一号审讯室门外、叫伊莱停步,而伊莱回过头时,李海博还是压不下眼中的鄙夷、轻视之光。
他万般不明白,怎么就有人看上伊莱了?他可是皮肤松垮、面黄肌瘦的老“鸭”了!绝对过了三十五,看着都反胃!就算有洋人的深刻面部轮廓作为资本,可看他那瘾君子似的气质!难不成是那种“技术”惊人的好的“鸭”?怪不得要找壮男了,这不要脸的同性恋!
李海博再不拿正眼看他,转而敲了敲审讯室的门,背对伊莱道一声“等着”,就进了阴深深的屋。
好歹是押解犯下重大杀人罪行的嫌疑犯,司机一人、警察两人,其实都算少的了。
李海博和他的同事分别挨着一名罪犯坐。李海博虽然和骨男伊莱坐到了一排,却心不烦意不怒,反倒,他自觉比他那明明想看个够、却始终看不尽兴的同事幸运多了!
李海博看着那赤发的嫌疑犯,觉得自己要更新一下对“杀人犯”的固有印象了。
普通人都觉得,杀人犯应该有树干般粗壮的肌肉、恶鬼般狰狞的表情吧!可眼前的男孩真是——太不符杀人犯的传统形象了!
虽然他的发色和瞳色十分奇怪,但考虑到他还处在爱表现的年青人的年纪,染发和戴有色隐形眼镜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他一看就是华国人,眼睛大而立体、但眼眶不像洋人那般深凹得活像骷髅人;鼻梁挺但秀气,不似洋人那副鹰钩鼻的尖酸样儿;嘴唇红润而形状优美,薄却柔软的质感应和了他锋利中柔丽的气质,真是个顶顶好看的少年。
李海博看着他,觉得既羡慕嫉妒,又淡然欣慰。
羡慕嫉妒的是,他真是好相貌,摆在哪儿都讨人喜欢,现在的华国女孩最爱这种中性的相貌,加上他冷漠的态度,保准是既当得了校花、又成得了校草,被男的喜欢也正常。
淡然欣慰的是,他是个绝对会蹲监狱的杀人犯,听说还一口气杀了一老一幼、可谓穷凶恶极!一“进去”,这辈子就算毁了,看他年纪轻轻,也算可惜了。所以老人常说的“男生女相,命途多舛”以及似乎不太符他性别的“红颜薄命”,都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啊。
一想到这,李海博觉得,自己虽然没他相貌好、气质佳,但能干份伸张正义的工作、讨个贤惠温柔的老婆、有个祥和美满的家庭,怎么都比他光有皮相来得划算。
心情一好,李海博温和的问对面的少年:“嘿!你叫什么名字?”
赤发的少年登时就抬起眼。偷看垂眸掩眉的他时还不觉得,他一旦正眼看自己了,李海博心神都要一悚!后来仔细琢磨,也不算是害怕,也许只有“惊艳”二字能形容了。
那个染发又戴有色隐形眼镜的少年郎,明明浑身上下都透出股冷浸浸的疏离感,却意外的适合暖色系的赤色,仿佛他的出生就是为了印证出那种颜色的顶顶艳丽。
只见他浓墨漆染般的眼睫下,是一双眼白纯净而赤瞳如灯的眼睛。李海博自己曾因彻夜打网游而眼球充血,更见过犯红眼病的同事那兔子般血红的眼,但他们的红眼都是眼白血丝密布而黑眼珠黯淡灰蒙,水肿的眼睑还渗出粘稠的眼部分泌物,怎么看怎么恶心,哪能像他一样,白是白、红是红,干净清澈得像是白玉砚里的胭脂墨,倒显得满十分的天然且纯粹了。
还是斜对面的同事别有用意的大声清嗓,李海博才回过神来、赧然一挠头,但顾着脸皮,还是要问出他的名字的,“咳,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赤色的少年沉默着,李海博又看他的正脸,直怀疑他化了烟熏妆,会有男人的眉眼这么玄黑鲜明吗?衬得他有些像妖里妖气的山野精怪了!
“你化妆了?”李海博一个漏嘴便将疑问脱了口。听到自己的声音后,他更为尴尬,为了躲避同事嘲笑的视线只好低头看车地板。
车厢内好一阵沉默,只听得到两个警察偶尔的咳嗽声清嗓声和独属男性的粗粗呼吸声。被忽略了老半天的骨头男伊莱似乎只剩出的气,漂亮得过分的赤色少年则无波古井般好似没有呼吸。
在这死气沉沉的气氛中,原本因天降鸟屎般的任务而郁闷的李海博刚因看到了个好看孩子而稍稍开朗,又马上心情抑郁了。
虽说从莲景分局到远郊的看守所最少也要三个小时,但公里数绝对不上千,可李海博就是在蓦然中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千里起解”,要带着两个杀人犯奔往千里之外、寻求遥远又遥远的正义。
然而他又在潜意识里,觉得那“正义”莫名的隔离疏远,似乎永远处在千里之外,遥遥看去、遥遥跪拜倒好,在现实中却是永远也触碰不得的。
就像他永远也不可能明白,这么个好看的孩子为什么要连杀两人,还是一老一幼,极尽残虐凶暴之能事。
李海博又看了看赤发的少年,心中的惋惜一浪接一浪,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喂,我是李海博,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我想记住你。”
他本以为少年又会冷峻的无视,但音色清丽的回答几乎是随着他落下的尾音而响起:
“祈月烬。”
李海博微张嘴,再闭上。他点点头,重复了一遍:“齐月静。我记住了。”心里却想:【名字挺女孩子气,莫不成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
可坐在祈月烬身边的警察却在眼珠子一转后、倒抽一口凉气,“咦!祈月?!你、你,你姓‘祈月’还是‘齐’?!”
李海博看同事不只是激动还是害怕,脸一红一白,活像在玩川剧变脸,便好奇的看向祈月烬,问:“‘齐月’还是个姓啊?”
“……”祈月烬沉默无言,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李海博瞧,弄得后者眼神乱飞、老大不好意思。
发出异问的警察见祈月烬不愿回答,便也吞下了其余的疑问。同样是为了排遣尴尬,他冲正对面的伊莱道:“喂,外国人,我们华国言论自由,你可以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