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傲娇遭遇病娇》——by作者:搏仔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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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完这些,立马扭过头,决定接下来的旅程中、打死也不看祈月烬一眼了。
对此,祈月烬的回答是,被挠了下巴的猫咪般,笑弯了眼,用脸颊蹭了蹭安纳斯的肩头,再闭眼小憩。
两个人谁也不再说话,只是任由呼吸和引擎声一起流淌在橙金夕照尽撒的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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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达目的地了。
由于莫悱家住远郊,从火车站开车到他家,竟用了合计整整三小时,安纳斯就看着夕阳完全坠入地平面,银月与淡星施施然妆点起天空。
等莫家人全部下车,往楼栋走了,安纳斯才狠捶祈月烬的大腿一把,恶声道:“起床了,死二炮!”
祈月烬被拳头狠砸一下大腿,却也不恼,只见他才睁开的、睡意朦胧的眼立马清明,他就像只立誓抓住一切机会舔一口窗台上摆着的糖醋鱼的猫,立马就昂起头,亲了亲因为要瞪他而正过脸来的安纳斯的唇。
安纳斯——甩过去一记耳光,扒拉下贼猫的手、将其按到车后盖上、开门,甩开贼猫的手,弯腰下车,头也不回的追莫家人而去。
又被赏了一记“神之右手”的祈月烬摸摸红肿的脸颊,浅浅一笑,也下车、关车门,开开心心的跟上去了。
莫悱一家所住的经济型小区 “南国嘉苑”在三年前,只不过刚刚完成了一期工程,只见不大广阔的小区院落内,还静立着吊车、水泥罐车、钢筋的房屋框架,散落着石砂、建材废料、彩色的宣传单册。
现在的住宅小区都是按“期”动工的,每一期在正式建造房屋之前就要“开盘”、预售房,第一期的预售价一般最实惠,后期楼盘则会不同程度的加价;但是抢到第一期的人,往往不会在第一期完工时就装修、入住,因为二三期的动工会带来噪音、废料等污染,所以最先拿到房,却不一定最先住上房,这就是第一期折扣价的机会成本了。
但是,莫家在城里租住的房已经到期了,既然手头有了自己的房,何不忍忍噪音、住进自己的家?
所以,莫家几乎是第一个装修房间并搬进“南国嘉苑”的住户。
安纳斯看着大不相同的小区景色、楼道景色,又感到与己身所处世界的一阵隔阂。
三年前,小猪仔所住的小区,花团锦簇、绿茵习习;现在却一通杂乱,好像狂欢后、还没来得及收拾的KTV包厢。
三年前,小猪仔所住的楼栋,墙壁白亮、扶手洁净;现在却油漆桶横放、碎砖块堆积,好像建筑工人刚刚从这栋楼撤离、物业还没来得及组织后续的清扫。
三年前,小猪仔所住的房子的大门上,贴着一个祈福的大红倒字“喜”;现在却连防盗门的塑料套儿都没拆,凝成块的白漆纠结在门板上,让房门就像到处长了乳白瘤子般恶心。
安纳斯站在莫悱家门外,静立出神。
透过猫眼,可以看见屋内的橙黄灯光,怕是莫悱一家正在招待莫广夏吧。
安纳斯站在门外,盯着那只猫眼,怔怔出神。声音感应的楼道灯很快就熄灭了,楼道登时陷入一片空寂的黑暗,只剩下那猫眼透出的豆大灯光,和安纳斯的瞳孔反射出的、带着泪意般的星光。
他被莫家人关在门外,想入室却不得,因为他不属于三年前的世界,更与三年前的莫家人毫无关联,至多一个因同落难而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安纳斯很清楚,就算按门铃、莫家人来给他开门了,他也不知道该怎样说明来意。
那扇好不容易打开、透出家的光明的门,很快又会关上,正如昨晚他为莫悱送水,莫悱接过水瓶、就很快关上房门一样。
——不受欢迎。
——不被接纳。
——不被倾听,更不被理解。
安纳斯在很多时候,被动得厉害,此时尤为如此,他明明站在莫悱家门前了,却因为找不到推门而入的合理理由而怔立当场,傻得就像个费尽心机、终于随队抵达绿茵场了、却临场退缩的球迷小子一样。
他害怕的,也许只是曾经默认为家人的人,对自己无情的冷眼与拒绝的客套话吧。
同居
无处可归,无以为家。
安纳斯一旦陷入这种彷徨感中,警觉性会大降到、连祈月烬已经走到楼层拐角处都没发现。
直到听得一声轻柔的呼唤——“安”,他才被冷水泼头般、打了个激灵,快速调整好表情,扭头望向楼梯下方。
只见,祈月烬抬起的右手掌心分明托着一朵青绿色的火焰,就像翡翠鸟展开的羽翼一般、优雅的燃烧着,又像是一块光芒溶溶的翡翠宝石,仿佛可以作为天空之城的动力源。
红配绿得黄,祈月烬的赤发掺了翠色,竟显出夕照般温暖的橙黄,让安纳斯顿时联想到了家中那盏为归人永驻的灯。
心头涌起莫名的情绪,但嘴上还是要讥讽几句的:“不愧是二炮啊,没听说过‘红配绿,臭狗屁;黄配紫,不如死’吗,你的品位是要有多乡村非主流,才能把自己搞的红红绿绿,活像个半生不熟的烂苹果?”
祈月烬偏偏头,在安纳斯说出的话中检索着陌生的名词:乡村非主流,最开始被称为“造型失败的非主流”,吸引人眼球的地方主要表现在发型、穿着与气质上。现在泛指一种造型夸张、引人发笑的艺术表现形式,归为非主流一类。
那么,安说出这个词汇,到底是贬是褒呢?自己的造型很失败,却还是能吸引安的眼球?自己的造型很夸张,却还是能让安开心的笑?
不管是褒是贬,“安开心就好。”祈月烬浅笑着道。
安纳斯嘴一撇,【这家伙一定又想歪了】
不耐烦的晃晃手,安纳斯道:“二炮,你举着个火,是想当下一届奥运会的火炬手吗?现在做准备也太早了点,还有三年呢。再说了,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才有入选的资格,你杀人又放火,凭什么举着个火炬到处跑?玷污奥运精神啊?”
祈月烬一步步踏上阶梯,为安纳斯只说出了“奥运会”“火炬手”这类体育词汇、而未放出“你别上来”“给我滚下去”这类狠话,而心跳如小鹿般雀跃。
“安,”祈月烬已经站到与安纳斯视线平齐的楼道平台上了,他双手捧出青绿色的火焰,柔声道,“安,这是凉炎,只作照明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