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劫难逃,公子难哄》——by作者: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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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冒烟吗?不会是你眼睛出问题了吧?”零有怀疑地看了陌七月一眼,自己的本事自己清楚,做出来的东西如果要使用,就一定不会留下缺点。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尤其是凑近了看,若是有天光的影响,就会显得特别明显……”陌七月毫无压力地胡说八道,一边还指指点点,看起来相当认真。
零有心内发笑,知道陌七月这是故意在诈他,却还是装作上了当的样子,很是怀疑地一点点往自己的杰作上靠近。
等的就是现在!
看零有果真离琉璃瓶越来越近,陌七月一脚扬起,脚尖稳稳地顶住了瓶底,只需稍一用力,那瓶中的液体就会让零有统统享用掉。
咦?陌七月心头闪过不好的念头,这力气都用了十成十了,瓶子却还是纹丝不动,果断的是被发现了。想到此,陌七月倒也不觉得恼怒,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失败了,老老实实地把脚放下,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搬了个凳子坐到远离零有的角落里。
双眼微眯,零有对于这种明显拉开距离的行为表示万分不满,遂决定以后但凡有他和陌小七出现的地方,凳子一定要是石质的,而且还必须得是跟地板连在一起的那种!
零有再次晃了晃手中的液体,黑色重新变回蓝色,却比之前的颜色要更为深上几分。
陌七月不自然地扭过头看着墙壁,这种外表诡异行为也一样诡异的人,自己绝对不是对手!不过……
“你不要故意转移话题,我的人到底什么时候到?”陌七月反应过来自己被这么一打岔,竟然忘记了原本在问的事情,不由地便多了几分气恼。
偷换话题什么的,最讨厌了有木有?
“你的人?”零有的声音略微扬高,手中液体在不经意间又是一晃,霎时乌黑成了一片。
“……”陌七月。
“我的护卫、我的侍从、我陌家的人。”陌七月木着脸更正自己的话语。
他现在已经十分肯定零有这货是个心理扭曲的大变态了。但凡只要是跟自己扯上关系的人,只要自己稍微表现出在意,不论言语或是动作,都会引发某人的间歇性精神疾病,然后倒霉的人第一个必定是自己,从无例外。
“既然是你的人,总归不会弄丢了就是。”零有大人心情舒爽了,语气中颇带了几分安慰的意思。
于是陌七少爷转过脸对着墙壁默默地泪流满面。双重标准也就不过如此了,从自己口中说出来那是要判死刑的,而从零有自己口中说出来,却是再平常不过的一种随谈。
“主人,属下把人带回来了,是否现在就带进来?”阿方静立在屋外,听着屋内再无说话的动静,方才开口询问。
早就在屋外当了许久木头人的条子、顺子二人,这会儿方才有了精神。鉴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就是再怎么想冲进去看看情况,也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忍着,省的到时候闹出麻烦来不好收拾。
“带……”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完全没给零有说完话的机会,陌七月径自就跑去开了门,一面还抱怨着阿方动作太慢。
强大的寒气越过陌七月扑向门外的几人,作为零有的手下,远方兄弟两和护一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二话不说便齐齐半跪下身子低下头,神经绷得死紧。顺子二人虽然不明所以,但也明显感受到了压力,膝下一软竟也忍不住跪了下去。
“你们这是干嘛?”毫无压力感的陌七少爷表示诧异,即便是久别重逢,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吧?
“少爷……呃……”顺子企图提醒自家少爷,奈何才刚开口,更大的压力就向自己席卷过来,让他只能忙于运功抵抗。
“零有,别闹。”陌七月回头,有些不满。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下意识地,他就觉得能做到这个地步的人只有一个。
别……闹?阿方看向哥哥阿远,他分明记得在自己离开之前,这位陌七少爷对主人还是各种态度不好的,怎么这会儿……这语气就说不出的诡异了呢?
阿远抽了抽嘴角,低下头看地面上是否有蚂蚁经过。
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让他一瞬间就明白了阿方眼中的含义,但是主人的事情他们还是不要多想得好,省的到时候揣测错误,丢了小命都不止。
“都起来吧!”转过身子给自己倒了杯茶,零有把背影留给了几人。
“是!”作为有组织、有纪律且反射性服从命令的人,远方兄弟以及护一回答的那叫一个整齐,让人几乎听不出来那是三个人的声音。
除了顺子和条子,同样是第一次见识到这般情状的陌七月,都不由得僵硬了脖子,齐齐地看向了那抹看起来就相当有威慑力的背影。果然上位者跟他们这种小虾米的距离是有如天堑的,恐怕就是多给他们二十年,他们也混不到如此地步啊!
“人已经见到了,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零有忽然就后悔让阿方去把人带来了,这种被忽视的心情让他十分不爽。
若不是看在陌七月的面子上,他会毫不介意地把那两个没用的人处理掉。
“哦,来了。”陌七月反射性地就听从了零有的话,屁颠屁颠地往对方身边跑。
然后跑到一半的时候,陌七少爷石化了——这种顺从到成为自然反应的行为算是怎么回事?莫非自己已经完败在了零有大变态的花式折腾中?天哪,要不要这么丢人啊!平时关起门来没面子他也就认了,可是现在……呜呜,陌七月感觉自己已经无颜回去见江东父老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梁上君子之事
金色的纱帐掩映下,一抹窈窕的身姿缓缓站起,柔若无骨的玉手轻轻勾了勾,立在一旁的两名太监立刻走了上前,动作迅速但却温柔地为其着装。
“你们说……陛下去哪儿了?”高贵华丽的袍子穿上身,妖媚的姿态瞬间顿时变得端庄起来,仿佛她本该就是如此,方才的那个人,不过幻觉而已。
也因为如此,手掌还流连在女子身上的两人,身体皆不由自主地有了几分僵硬,恭敬地弯着腰退开了几步,仿佛生怕自己的污秽之心污染了对方一般。
“去了丞相府。”右边身材稍微高大些的太监恭声答道。
“呵,还对那根病秧子恋恋不忘呢?”女子轻蔑地笑着,扬起的红唇让她所有的端庄又尽数消了去。
两名太监低着头,谁也没有答话。
而女子,似乎也并不在意答案,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话,轻轻抚了抚并不存在任何褶皱的衣襟,漫步走出了纱帐。
婉约端庄的脸庞,本该是最惹人怜惜敬重的相貌,偏又流露出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英姿,糅合在一起,便有了一种让男人想要拼尽所有区保护的欲望。一个本该潇洒快意的女子,却偏要压抑自己在这深宫中与权谋斗争,甚至能够让朝羽帝放心让之干政的女子——皇后万俟玲。
自由的羽翼被折断又怎么样?原本的目标被替换又怎么样?只要是我万俟玲想要的,便是这个天下,我也敢去搏上一搏!
站在比人还高的铜镜前,万俟皇后仰头无声地笑着,明明是风光无限的人,却偏偏显露出不合年纪的沧桑。
“皇后娘娘……”另一名太监有些担忧地开口,想要靠近,却没有丝毫的勇气踏前一步,只微微地伸了伸脖子,想要更为仔细地看清楚他心目中女神的表情。
“魁君啊,你适合的,应该是更为轻松惬意的生活才是。”万俟玲看着镜中那张俊秀的脸,本该是美玉无瑕,却不知为何,被人生生从中斜划了一刀,皮肉翻出后因为没有好好的治疗,形成了一条丑陋的伤疤。
“留在皇后娘娘身边,是奴才这辈子最为惬意的事情。”满不在乎地摇摇头,被称为魁君的太监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只是因为脸上被破坏的实在太过“恰巧”,这抹笑容不仅没有给人带来温和的感觉,反倒像是地狱中亟待择人而噬的恶鬼一样,让人心生恐惧。
“只要我手中掌有一日权势,便绝对不会让你失了这份惬意!”万俟玲伸出纤长的指尖划过魁君脸上长长的疤痕,温柔地承诺着。
“一大早便这般柔情蜜意,你们两是要把我放在醋坛子里淹死吗?”身材高大的那名太监终于忍不住出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互动。
“修德,你这不会是在吃醋吧?”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万俟玲夸张地掩着嘴唇,圆亮的眸子倏然瞪大,竟生出了几分少女般的纯真来。
“不要一大早……就这样的勾引我。”长臂一伸,叫做修德的男子却不似魁君那般君子,想要的东西直接揽进怀里才是最实在的。
“放开。”依然是原先的那副表情,但有什么,却似乎不一样了。
修德俯视着怀中那张平静无比的脸,头上像是被一盆冰水狠狠泼下,抿了抿唇,终究是松开了手,脸上变得阴沉起来。
对于此,万俟玲并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对于两名太监打扮的男子再也不做过多的搭理,款步走进了花厅。在那里的那个人,才是她真正放在心里的人,其他人,不过只是一种用来替代的物品罢了。
花厅中的各种摆设都是无比的精致华丽,像是为了彰显其主人的身份高贵,却不知,这只是主人家为了讨好某人所做的一些事情罢了。
高挑的身姿立在花厅中,半响却也没有任何人进来打扰,仿佛在这里的并不是离州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母,而只是一个想要寻求片刻寂静的可怜女子。
“这里又没有别人,你为何还要藏着?”美目细细地打量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却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万俟玲不由地失了耐性,轻轻柔柔地开口询问。
……
依旧是一片寂静,花厅里似乎并没有人。
“我知道你在的,你出来,我……我有事要吩咐你去做。”万俟玲心内有些发急,想找一个好一点儿的借口,到头来,说出口的却永远是这样地千篇一律。
“皇后请说。”模糊的影子闪烁了几下,一名全身都裹在黑色披风中的男子站定在万俟玲面前,似乎从一开始,他就立在那里,只是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一般。
若是换做旁人,必定是会被这样的出场方式吓到的。但万俟玲一直等的,就是见他一面而已,又哪里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分神?
“我……你能不能把脸上的面巾取下来?”虽然单看眼睛和身形她便已经能够描绘出对方的样子,但是,她却并不喜欢这样有隔阂的接触,徒增距离。
稍微有些犹豫,黑衣男子最终却是顺了万俟皇后的意,摘下了脸上的黑布。
很是中性的脸,但却绝不会让人误以为是女子。脸上似乎永远都缺乏表情一样,冷冰冰的,任由万俟皇后陛下的手指在他脸上描绘出一笔一画,既不阻拦,也不避让,仿佛自己只是一件任由名家品鉴的艺术品一般。
“你……你叫久阙是不是?”万俟玲近乎迷恋地看着眼前自己只及其胸的男子,带着些许小心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