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攻守异位》——by 作者:Rebou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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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保镖不动声色地拦在陈墨和简薇然周围,为首的保镖膀大腰圆,满脸严肃以藏语问:“你想干什么?”暗处站起来一个穿着破破烂烂藏袍的男人,他一瘸一拐地走近几步,或许是感受到了保镖们的警惕,停住了脚步。只见他半张脸被黑乎乎的围巾遮住,看不出长相,只剩下一双眼睛在车灯下激动的闪闪发亮,身上的藏袍更是脏的油光发亮。
陈墨把简薇然朝自己身后带去,冷冷地看着那个奇怪的男人,没有作声。男人情绪很是激动,舞着手,嘟囔着藏语,一把掀开兜帽,露出一头虬结的鬈发。看着这张被一条巨大刀疤横贯的脸,和数不清的伤口,陈墨突然觉得心脏里一阵抽搐,身体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几乎被抽离开来。
男子艰难地吐出几个含混不清的藏语,夹杂着高亢的嘶吼,突然瞪圆了眼睛,歇斯底里地朝街道另一边跑去。保镖们紧张地看着跑远的男人,张望着四周,缓缓散开了队形。
简薇然觉得很奇怪:“墨墨,他说的什么呀?”陈墨有些沙哑地说:“不知道,快进去休息吧。”若是仔细看看,便会发现陈墨的嘴唇已经咬出了淡淡血迹,面色晦暗。
一旁的保镖正要开口,被锋利的眼神一扫,立刻闭上了嘴。简薇然走在前面,没能注意到在保镖说了几句话后,陈墨低下头掩饰那愈加惨白的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 唔,神秘男子出现!
第26章 空白
指甲狠狠地刺入手掌心,只有这一份疼痛才能勉强让自己不要崩溃。走到大厅,陈墨尽力用平稳的声音说:“然然,你现在先去房间,王保镖和我有点事儿要谈。”说罢匆匆转身离开,保镖之首冲简薇然略微倾了倾身子,紧随其后。
走出大门,陈墨强忍不适皱着眉头说:“你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王保镖恭恭敬敬地开口:“大小姐,那个疯癫癫的男人说的一段话毫无逻辑可言,全是重复和颠倒的语句,加上他太过嘶哑的嗓音,我听清的只有几个词语,分别是’宿命’,’梦境’和’虚幻’”
看着忽然转过身一言不发的陈墨,保镖有些慌乱:“大小姐,我能听到的只有这些…”无力地摆摆手,保镖知趣地离开,一时只有陈墨孑立在原地。
此时的陈墨早就心神大乱,一时间呼吸都急促起来。可是更严重的是狂跳的心脏,剧烈跳动的脉搏和身体难以名状的疼痛一波波袭来,陈墨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撕裂。“怎么会这么痛…这种感觉…”想要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冰凉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听觉被无限放大,只听到嘈杂万世中一个恶毒又悲伤的男声不断诅咒着:“痴人梦一场!”
“不,不是…”缓缓弯下腰,陈墨无意识捂住心口,拼命地压抑心脏深处的剥离感。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喉咙里涌出,带着甜腥的味道,大脑一片混乱和疼痛,想要抬起手擦一擦,却看到不知何时掌心已经一片鲜红。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直接迫不及待喷溅到地面,绽开一朵朵红梅。视线越来越模糊,身体终于失去了控制,闭上眼前的最后一秒,陈墨恍惚间看到了简薇然焦急的脸,然后,这一切都破碎。
仿佛过了一万年,陈墨睁开了眼睛,眼前只有一片最深邃的黑暗。想要逃离,四周却只有一片混沌。无数个声音直接涌入脑海,重复着同样的话:“痴人梦一场!”不断朝前方跑去,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感受不到疲倦,陈墨麻木地迈着步子,不断擦去嘴角溢出的血,只剩下一个念头:“逃出去!”
就在这时,混沌像某种液体般缓缓聚合,然后形成一个模糊不断旋转的球体。停下脚步,陈墨忌惮地看着那个诡异的球,迅速后退。突然产生的疼痛感和抽离感告诉自己,这个东西很危险。
褪去黑暗的四周是一片空白,最刺眼的空白。眼睛阵阵刺痛,有泪水溢满眼眶,那个黑色的球体突然悄无声息地从中间碎裂开来,然后,缓缓走出了一个人。
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残破不堪的身体,那双墨色的眼睛忧伤地注视着自己,这分明就是陈墨自己。无法思考,脑袋都要炸裂开了,陈墨颤抖着开口:“你,你是谁?”话音刚落,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却感受不到疼痛。对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那一大块模糊的血肉间隐约可以看到跳动的心脏。陈墨呆滞地看着对方,满身伤痕,突然明白了:“那分明,分明就是,车祸后本该重伤死去的自己!”
像被拔去獠牙的野兽般发出嚎叫,毫无顾忌,周围刺耳的诅咒变为嘲笑,陈墨疯狂地跪在空白上,嚎啕着砸向莫名的空白:“这一切,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吗?”
作者有话要说: 噫,到底是不是梦呢?
第27章 玄衣女子
随着陈墨一次次机械地捶打着地面,四壁的屏障逐渐产生裂缝,透过裂缝涌入的是黑红色的光线,在空白之上投下入游蛇走龙般纠缠扭曲的线条。
另一个陈墨只是像个残破木偶般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袭血衣被不知来历的风轻轻拂过,有种诡异的美感。
不知过了多久,陈墨停下了已经血肉模糊的拳头,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才发现锥心的嘲弄声消失了。失神地抬起头,却发现二十五岁的自己毫无抗拒地被一个黑袍人搂在怀里,透过胸前的伤口,可以看到那颗心脏跳动着在一片寂静中发出响声。
看到陈墨停下了自虐般的行为,着黑袍的人把怀中的人搂的更近,毫不在意自己的衣袍被沾染上血迹,冷冷轻嗤一声:“愚蠢!”快要崩溃的理智终于被颠覆,语言未经思考就吼了出来:“放开我!”
即使对方的脸隐在黑袍之中,陈墨还是感受到了那骤然不悦的神情。只见对方轻轻挥了挥衣袖,一袭黑袍上突然流淌起金色的花纹,一时间仿佛太阳般光彩夺目,陈墨感到浑身一阵刺痛,双腿失去控制,竟然直挺挺地跪倒在地。
对方依然没有露脸,只能看见玄色衣袍上全是金色且游弋的火焰龙纹,尊贵奢华无比。
看着跪倒的陈墨,对方冰冷地开口:“若不是因为她,凭你的不敬,万死不足以偿!”陈墨也不开口,只是直直地看着被搂住的自己,额头上分明多出一个绯红的桃花印记。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凡人,若不是她的魂魄在你身体里寄存了二十五年,你以为你能够重生?”对方用毫无情绪的声音缓缓说道,“这一世逆改天命,按律,灰飞烟灭!”
“什么意思?”陈墨开口质问,背部重压突然加剧,竟支撑不住趴在了地上,连头也抬不起来了,脖颈痛苦地弯起一道弧线。“哼,你也配质问我?”玄衣女子轻蔑地笑了,又低下头向着怀中伤痕累累的人说:“染,你好狠,居然逃了这么多年,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还是逃不出本王的手心!待本王补全你的魂魄,再慢慢算帐!”看了看挣扎不已的陈墨,女子思索片刻,皱眉命令到:“凡人,这二十五年来,也算你保护了染,那场车祸也算受到牵连,逆改天命之罪不可不罚,本王就再许你七日阳寿,七日之后,你便安心轮回吧。”
话音刚落,陈墨被刺眼又灼热的光线包围,仿佛被烈焰灼烧,岩浆包裹,失去了意识。
听着陈墨突然开始呢喃,医生终于松了一口气,对旁边攥紧衣角的简薇然说:“大小姐快要醒了。”原来陈墨流着鼻血晕倒,医生检查一番却发现没有任何身体上的问题,只能归咎于过于劳累导致。“傻瓜,快点醒过来,不是要看星星吗?”简薇然低声说。陈墨恍惚间睁开眼,心如死灰:“还有七天…只有七天…”
作者有话要说: 尽力两日一更!
第28章 道士
睫毛轻颤,陈墨睁开了眼。自她晕倒后就忧心忡忡的简薇然心下暗喜,克制不住地握住了她的手:“我还以为你…”
身子一颤,迅速把手抽回,缩进被子里,陈墨背过身,不去看简薇然不解的神情:“我想静静,你先去休息吧。”简薇然深深地看了一眼鸵鸟状的陈墨,低头看着自己被拒绝的手,转身离开:“嗯,我再去问问医生。”
听到门被轻轻合上,落下“哒”的一声脆响,陈墨再也忍耐不住,痛呼一声,剧烈地颤抖起来。
一时是九天玄冰的寒冷,一时是万重炽焰的灼热,陈墨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边被两把附着极端温度的利刃一边凌迟一边修复,安静的房间里仿佛可以听到皮肉裂开又愈合的声音。克制不住的恐惧蔓延到每一寸肌肤,冰冷如同某种蛇类。
想要下床,刚撑着手臂支起上半身,又无力地摔回去。陈墨悲哀地发现自己的感官都迟钝了,流着冷汗再一次尝试,终于靠着枕头坐了起来,四肢的控制权被痛苦所左右,每动一下都耗费大量精力。一脸灰败地看向窗外掠过无拘无束的苍鹰,再看看自己,“这就是天罚么?”
本以为自己重生后费劲心思步步为营,终究可以改变一切,现在却连这最后的机会都要被夺走,此刻的陈墨,“眼中流血,心内成灰”。一直以来的纠结在无法抵抗的终结前瞬间破裂,是不是无论怎么挣扎,都还是只有那个悲哀的结局?
疼痛暂时消失,松开被咬破的嘴唇,已经失去理智的陈墨翻身下床,摔倒在地上,踉跄着爬起来,只想不管不顾地去找到简薇然。
入眼的世界早已扭曲,暗影丛生,所有的色彩都被吞噬,天地间只有黑白两色,崩坏的灵魂渴求着爱恋:我的唯一那抹亮色,你究竟在哪里?
此刻的简薇然却坐在医生的房间,极力克制着翻涌的惊恐,对一袭道袍,长白胡须的老者质问:“你说,她不是陈墨?”道士虽然白发苍苍,却有一双矍铄闪着精光的眼睛,捋了捋胡须:“贫道自有一番道理,不知你愿不愿意听呢?”“你不要胡说!我怎么会认不出陈墨!”意料之中的结果,道士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块铜镜,只有巴掌大小,说:“你若是不信,用这铜镜照着她,一切立见分晓。”“我不会相信你的话!”简薇然说着起身愤愤离开,心里还是悄然长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待简薇然离开,从隔间里走出一个男子,分明是陈尚义。他不动声色地说:“李老道,你就这样放过她了?”被称作李老道的道士哪里还有刚才的仙风道骨,一脸阴险毒辣,就像鬣狗:“陈老板,我刚才在这小妮子身上落了一道符,一会儿就有好戏看了!”陈尚义点点头:“若是解决好,自然不会亏待你。”李老道忍不住嘻嘻作笑,满脸怪相,一时丑态毕露。
作者有话要说: 大反派已经登场!
第29章 嗜血
受到巨大冲击的简薇然茫然无措地想要逃离,刚刚才走下三级阶梯,被迎面撞上。对方力度之大,直接把简薇然撞倒。简薇然的手撑住地面,有些愤怒地看过去,发现那个莽撞的人正是陈墨。
想到刚才那个道士的胡言乱语,简薇然有些尴尬地看着她,却发现陈墨居然没有穿鞋,咳嗽一声,慌忙移开视线,不去看那双白皙水嫩的赤脚,疑惑地问:“墨墨,你怎么这样就跑出来了?”
此刻的陈墨早已失去了理智,心中只是偏执地想要牢牢抓住简薇然,也不回应,只是死死地盯着她,嘴角无意识地露出扭曲的微笑。简薇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惶恐,朝后退了退。
一步步向前,也不去拉起仍然坐在地上的简薇然,陈墨只是缓缓俯下身子,声音都变得残忍而冷漠:“然,你居然怕我?”
看着眼前陌生而诡异的陈墨,道士的话如魔咒般地在简薇然脑海里浮现,舞动。两人的脸间几乎没有距离,彼此的呼吸交织,来不及开口,陈墨像一只受伤的狼,眼底闪烁着浓厚的占有欲,猝不及防吻住了身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