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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奸复国的可行性报告》完本 ——by生煎包大战小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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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复自然是不肯答应的,面上带着近乎朝圣般的向往之情,深情地道:“学士的才华天高海深,学生便是再等一夜,又有何妨?”
    面对一个失控的脑残粉,你可以想办法打醒他;可面对一个冷静的脑残粉,你大概只能选择由他去。最终,苏迈只成功地将三把竹伞留给慕容复三人。苏迈如今二十有一,自他记事他的父亲便已名满天下。苏轼本人一向热情好客,是以家中往来求学问道的学子多如过江之鲫。可这些人,大都在苏轼被问罪之后便消失无踪。今夜见容色俊美的慕容复持伞立于雪中,眉目低垂、神色安然、宝相庄严,犹如一尊玉像一般,苏迈忍不住在心中微微一叹,感激抑或感动,他都分不清了,只无言地向慕容复深深一揖。
    酒醉高卧的苏轼鼾声如雷,果然一直睡到了第二日清早方才醒来。此时大雪已下了一夜,地上的积雪足有一尺来深。黄州地处湖北,属亚热带季风性湿润气候,即便是在冬季也不该有这样的大雪。然而慕容复却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地球很快将进入小冰河时期,气候的变化不但摧毁了宋朝的农业生产,塞外的牛羊也失去了果腹的牧草。于是,破产的金人选择入关抢劫,破产的汉人选择揭竿起义,昏庸的宋徽宗选择当逃兵却被金人掳走,不名誉地死在了关外,北宋灭亡了。五百年后,历史重演,刚烈的崇祯帝选择把自己吊死在梅山上,可满人还是入关了。而这一场雪,仅仅只是小冰河时期到来之前的一个小小预兆。
    得知慕容复在自家门外顶着风雪等了整整一夜,苏轼自然大为感动,急忙将慕容复召了进来,可他却拒绝收慕容复为弟子。乌台诗案,那是彻底的冤案,是一场捕风捉影寻章摘句的文字狱。然而,苏轼因为反对新法为神宗皇帝所恶,苏轼的文名之盛也使小人们妒忌不已,苏轼因言获罪,危急时王闰之不得不焚毁苏轼的诗稿,以免那些小人以此诬陷丈夫。元丰三年,是苏轼贬谪黄州的第一年,他虽免于一死,可他在政治上的前途……好吧,他已毫无前途可言。神宗皇帝正当壮年,熙宁变法为他积攒下了丰厚的钱财,他正雄心勃勃开创更大的功业。这个时候,任何与神宗皇帝的意志所不符的不同声音都不该存在。可慕容复居然在苏轼刚被释放后不久就主动凑上来拜师,那不是作死,那是简直是花样作死。
    苏轼是个老好人,虽然难堪,可他仍是尽心地向这个看起来很傻很天真的慕容复说明了拜师与他将来的仕途之间的联系。
    然而,慕容复不为所动,只一脸热切地道:“若能拜学士为师,纵使终生不仕又如何?”
    苏轼无言以对,宋朝是个官本位的时代,读书人除了出仕报国,苏轼想不到第二条更有前途的道路。为了慕容复的前程计,苏轼只能翻脸无情,将这个“太甜了”的慕容复赶走。
    被轰出门来,包不同与风波恶同时忿忿。虽然他们也不认为慕容复的仕途有何重要,但既然慕容复愿意牺牲仕途,苏轼都不开口收徒,那也太不识抬举了。“公子爷,我去与那老家伙谈!”风波恶狠狠地捏紧了拳头,便要打进门去。
    “风四哥,不可!”慕容复急忙出手阻拦,他自然不会舍得让属下冒犯了自己的偶像。
    “那眼下可怎么办?”同样被赶出来的还有王语嫣。
    慕容复目光一扫这简陋的雪堂,神色一转,便已有了主意。当即向正满脸歉意地望着自己的苏迈微一点头以示安抚,发狠道:“我定会令学士知道我的真心!”说罢,他牵着王语嫣转身跳上了马车。
    包不同与风波恶急忙跟上,一边扬鞭驱赶马匹,一边好奇地追问:“公子爷有何打算?”
    “先去拜会黄州太守徐君猷!”慕容复微微而笑,神色间的极度自信显示他已智珠在握。
    正坐在慕容复身侧的王语嫣瞥见表哥的这个笑容,心底不知为何竟无由地泛起一阵寒意,只觉若那老先生是孙大圣,那表哥便是如来佛,老先生绝逃不出表哥的五指山!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我定会令学士知道我的真心!
    王语嫣&包不同&风波恶:钛合金狗眼再来一打!不!两打!
   
    第15章 追星族的必备技能
   
    徐君猷贵为黄州太守,慕容复一介白身,想要循正常途径见到徐君猷,其实并不容易。好在慕容复早有准备,吩咐风波恶去镇上购买了一盒“锦绣堂”出品的糖果又附上“锦绣堂东主慕容复”的烫金名帖,前往太守府邸拜会徐君猷时又给了门房足够丰厚的红包,与姑苏知县吴禧一般同样需要政绩的徐君猷果然很快就召见了慕容复。
    徐君猷是个传统的文官,虽说在政途上没有什么大的成就,可也安安稳稳做了一辈子的太平官。拜北宋时期优厚的公务员待遇所赐,如今已是耳顺之年的徐君猷生得膀大腰圆,十分富态。
    在这个君子言义小人言利的时代,慕容复若是单刀直入与徐君猷谈要在黄州开“锦绣堂”分号的事,那显然是大煞风景。因此,慕容复很有技巧地选择了第二个办法,请徐君猷为他即将在黄州开业的“锦绣堂”分号题匾。北宋时期的公务员与现代的公务员并无多大不同,给朝廷打了这份工就不能再干兼职,可是给人题匾收润笔却不算兼职,那是一件风雅之事。慕容复请徐君猷出面行的风雅十分之有诚意,足足三百贯。投桃报李,徐君猷理所当然地关心了一下慕容复开这分号可有需要他援手的地方。
    慕容复等的就是这一句,当下略带腼腆地答道:“旁的皆有腹案,唯有这制糖的场所非得严密不可。晚生这‘锦绣堂’做的可是独门生意,秘方尤为重要。近日,学生遍访黄州境内,却是选中了一地……”说到此处,他意味深长地停了下来,只望住徐君猷微微一笑。
    慕容复形容俊美,这一笑好似玉人生光,直晃得徐君猷头晕目眩。徐君猷定了定神,端正身子道:“且试言之。”
    “正是临臬亭下的一处荒地。学生听闻那里曾是驻军所在,正好借军中杀气镇一镇邪秽鬼魅。”慕容复笑道。
    徐君猷听闻慕容复提到此地,眉心却是微微一跳。自打苏轼被贬谪至黄州,受了徐君猷不少照拂,为此苏轼还曾做诗致谢。然而苏轼终究仍是罪官,徐君猷身为太守负有监管之责。如今苏轼的住所所在,徐君猷自然也是一清二楚的。只见徐君猷双眼一眯,神色间再没了方才的慵懒,缓缓道:“慕容公子可曾见过那‘东坡雪堂’的主人?”
    徐君猷有此一问,慕容复心中不由一动。他原是以貌取人,以为徐君猷不过是个老迈的庸官,以金钱开道必然无往不利。不想,终是看轻了这大宋官场。好在他早就偷看过历史剧本,知道徐君猷对苏轼的态度,当即起身向徐君猷深深一揖,老老实实地道:“不敢有瞒府尊,学生刚自苏学士哪儿来。先慈过逝,学生守孝三年不知世事,不想学士竟遭此劫难。学生一介白身人微言轻,唯一依仗便是家中这独门生意尚有几分积蓄,愿以微薄之力,改善学士生活。”
    慕容复这番剖白,只听地徐君猷一声长叹。“子瞻如今麻烦缠身,未必肯受你的好意。”
    “是!”慕容复苦笑着附和,“学生今早才被学士轰出雪堂。”
    慕容复此言一出,徐君猷不由对他更多了几分赏识,笑问道:“仍不愿放弃?”
    慕容复轻轻摇头,坚定地道:“学士赶我走是为我好,学生岂能不懂?然则,学生仰慕学士难道只在学士位高时,学士落魄时便该避之唯恐不及?若学生果然如此行事,便不配与学士说话!”说到此处,他又是一揖到底。“求府尊大人助学生一臂之力,将临臬亭下的那处荒地卖给学生。”
    慕容复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徐君猷除了羡慕还能有什么话说?官场,是所有读书人所向往的目标,可也是不见血的厮杀之地。身在官场,谁不希望能有一名赤胆忠心的追随者在自己落魄潦倒时雪中送炭?有徐君猷的助力,政府部门爆发出了教人震惊的办事效率,慕容复在当天就拿到了那块荒地的地契。
    出得门来,慕容复即刻吩咐包不同全城收揽有造房技能的工匠,他本人则带着风波恶赶去城郊,以迅雷之势租用了两个烧制粗瓷的土窑。当晚,一头雾水的包不同带着同样云里雾里的十来位优秀工匠在客栈见到了慕容复。建筑图纸慕容复早已画好,整整十间大小房间带一个大花园的庭院,给宋朝时的中产阶级家庭带上仆人住都绰绰有余。那十来位工匠有的主修泥瓦手艺,有的专长架梁立柱,有的雕梁画栋是一绝,要造这样一处新房实乃手到擒来。然而,慕容复却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要求:七日后交房。
    由于技术原因,宋朝时期的房屋大都为木制结构,短短七日非但不可能将房子造好,就连能否将造房所需的木材凑齐都是个问题。工匠们七嘴八舌地表示无能赚慕容复的佣金,慕容复却慢条斯理地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动作,气定神闲地道:“我这房子不是木制结构,而是砖瓦结构。我不但请你们造房,还请你们的徒子徒孙,你们分工合作流水线作业,七天的时间把房子造出来,绰绰有余。”
    流水线作业是个什么意思,工匠们都不明白。但慕容复是个读书人,工匠们大都目不识丁,出于天然的对读书人的仰视,他们并不敢多问。至于砖瓦是什么,工匠们自然知道,只是按此时的习俗,砖瓦多用于地基,更早时砖瓦甚至只用于墓地。但既然慕容复不怕晦气,看在银子的面上,工匠们自然从善如流。唯有那主修泥瓦的工匠怯怯地提出了一点异议:“慕容公子,纵使房子造好,泥浆阴干也要时间啊!”
    “无妨。我不用泥浆,用水泥。”慕容复答道。
    诸位工匠彼此互视一眼,意识到他们又多了一个不明白的地方。但是短短七日,慕容复给他们开出了一百贯的高薪。眼见慕容复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所谓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所以造房子他应该也是懂的吧?抱着这样的心思,工匠们还是答应了下来。
    安排好每位工匠的任务将人送走,已是夜幕低垂。包不同与风波恶二人俱是首次得见慕容复如此事无巨细地安排一项任务,慕容复今夜所表现出来的组织统筹能力直教他们叹为观止。二人沉默半晌,风波恶终是忍不住说:“当初若是‘锦绣堂’也由公子爷打理……”
    慕容复眉心一跳,解释道:“风四哥,那时我仍在孝中。”
    风波恶张口结舌,他本能地感觉到慕容复的话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却是包不同摇头叹道:“非也,非也!公子爷,老包虽粗俗却也瞧得出公子爷对那位苏学士是一片真心!”甚至,比对自己的母亲更加上心。“公子爷莫不是忘了,我慕容氏……”
    慕容复伸手阻住他接下来的话,缓缓道:“学士是嘉佑二年的榜首,当时仁宗皇帝亲口夸他乃是执宰之才。我鲜卑慕容氏武功不逊于人,然则文治又如何?”此言一出,包不同与风波恶的面上俱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学士是天下文宗,有朝一日我起事复国,他便是我的正义大旗。只有得到他的支持,慕容氏才是天下百姓认可的正朔!就为了这个,我如何恭敬待他都是应当的。”
    慕容复说罢,包不同顿觉豁然开朗,将折扇在掌心用力一敲,恍然大悟地道:“难怪公子爷要拜他为师!”
    慕容复再度忽悠成功,亦是心满意足,只道:“学士性情刚烈,强逼他就范是绝然不成的,唯有使那水磨功夫。总之,事情未成之前,我的来历绝不能向他泄露一字半句!”
    “公子爷英明!”包不同与风波恶同时拱手为礼,心悦诚服。
    有了包不同与风波恶的全力支持,慕容复便放心地将管理工匠建造房屋的事情交托给了他们。而慕容复给自己的新任务便是带着王语嫣去订购家具,顺便给王语嫣订制了几身男装,为他下一步的计划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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