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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纸伞和豆腐脑》完本——by利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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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了便远了罢,旁人对他来说,再近,也是远的

这日,沈慕渊赴了友人的约,一同在楼外楼吃酒闲谈

酒席散罢也不过酉时刚过,带着三分醉意,乘着初夏凉风,飘然又落寞地独自行在街上

脚尖不受控制,随即心也不受控制,最终是松了拳头,放任凄凉

那门上的福字早已褪了红色,墨迹斑驳

沈慕渊手掌虚拂过门扇,拂过纸张,停留在沾满铜绿的锁链上

砖墙底下,从第三个洞隙中摸出一方极小的油纸包,取钥匙,推门而入

第17章 十七原本干净的院落,如今多少灰败,处处透露出无人居住的萧索

沈慕渊目光扫过,面庞清冷

推门进了客堂,悉索点起烛火

家具物什上都落了灰,如染尽白霜,散着寒意

走入卧房,沈慕渊手指细细拂过每一处回忆

像是沉静在曾经的某一个时刻,眼神安然,嘴角噙着笑

那些书画,那些衣裳,孤寂伶仃,一如昨日般摆放原处

他什么都不曾带走

手掌略过那叠粗糙劣质的宣纸时顿了顿,迟疑抽出底下被刻意压得平整的那张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沈慕渊将这并排在一张纸上的两幅字压在心口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恍惚坐到烛下,仿似根本不在意这椅上的厚尘弄脏了浅色的锦衣

只将那小诗拿出来细细观看,有久远的水滴,沾花了字

落在那个,相思的思上

他曾说,相思的思,底下那个心要如此顺过来,才美妙

如今,他却不知道,心到底该如何顺,才能美妙

他指尖在那早已干涸的泪痕上缱绻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顾白,你是恼我的罢,你是恨我的罢

你情愿与我不曾相见

沈慕渊突然失了气力,仰面靠着椅背上

紧闭的双目下,睫毛微颤,在摇曳的短烛中,投下一方阴影

喉结蠕动,未出声,却在心中反复咀嚼嘶喊着那两个字

终是濡湿了双眼,任凭泪水滑入耳鬓

微弱的烛火哔啵一声消散,沈慕渊在黑暗中放声痛哭

顾白,你究竟,在何处

阿涣清早见到归家的公子时,惊慌失色

“公子,你莫不是昨夜大醉,在桥洞下和了一夜罢!日后出门,还是带上小的吧,阿涣还能将你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沈慕渊敷衍地勾唇一笑,“我又哪里不完整了

打水沐浴罢

”人生自有别离苦,从此光阴不是金

你曾最爱春花烂漫,爱夏蝉欢鸣,爱秋叶纷飞,爱冬雪素净

某日,那人来了,坐于你身旁,陪你一同看这四季变换,明暗更迭

你若想醉,再不用酒

然此生最精致的景,他走了,便都随他一同消散

连最先,自己所拥有的那方明丽和美妍都不再如初

沈慕渊坐在八角亭中,看院中那几株山茶抽芽添绿,孕出苞蕾,悄然盛开,极尽绽放

他又看那山茶日渐枯黄,花朵凋残,零落成泥,黯淡无华

风吹日晒,雨淋雪盖,然而有花或无花,却始终郁郁青青

他笑得欣慰,顾白的茶花,真的好养

只要它不死,只求它不死······沈慕渊将沾染的秋寒带进了冬日

阿涣早在八角亭外上了厚重的帷幔,沈慕渊膝上放了铜炉,脚边煨着暖炉,正专心致志画着池中几尾金鱼

才画了几笔,便咳嗽一阵,有时那劲上来了,咳得躬下身,面色涨红,眼泛泪花也不得停

阿涣将大公子前日着人送来的紫貂大氅披在沈慕渊肩上,小声道,“公子,今日在外头待得久了,不如早点回房小憩一会罢,很快就能用晚膳了

最近天愈加寒了,莫不能再吹风受凉了

”沈慕渊点了点头,搁笔随阿涣回房休息

月前一场风寒,病体逐渐好了,可是这咳病却几番痴缠,大夫说,怕是要等到开春,体内寒湿祛尽才会好转

晚饭清淡,沈慕渊胃口本不佳,加上不时咳得厉害,更加吃不进几口便草草搁了筷,喝了林叔浩特意着人送来的药,又吃了两颗蜜饯,这顿晚饭便算结束了

阿涣对着公子日愈消瘦的形容,心急如焚,催着厨房下了不少功夫学做豆腐脑,公子喜咸,便学着在顾白处食的口味,让他们加了葱花料鲜

沈慕渊第一次见到厨房做的豆腐脑还愣了愣,之后便再未有分毫波动

念着阿涣的一番心意,倒也总象征性地吃两口

房中温热,沈慕渊觉得有些困乏便合了手中的书,熄烛躺下

将盖在锦被中的麻布短衫抱进怀里,埋首其中,口鼻间皆是淡淡的皂荚清香

略有些粗糙的布料摩挲脸庞指腹,好似那人还在身畔,温柔缱绻,耳鬓厮磨

沈慕渊解开衣带,手掌抚过清减的躯体

顾白曾如此摸过他么?想到那双同他差不多大小的手,掌心微带点粗糙,一热便容易出些手汗

只是不论何时,他的手都是温暖柔软的,不似自个儿这般指尖总是带着凉意

沈慕渊喘息渐重,另一只手死死抓住短衫捂住面庞

嘴中呢喃,“顾白,顾白······”情难自控,几番茫然,张口咬住那浅白衣衫,带着恨意,带着爱意,只觉满腔欲念都已决堤,只那一瞬,汹涌的咳嗽裹着颤栗一道喷薄而出

沈慕渊将身体缩成一团,埋在被中咳得几近断气

浑身浑脑涨得通红,有薄汗逼出体外

泛滥的泪水几乎湿透短衫

咳声渐止,良久,黑暗的房内响起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这病真该快些好罢,咳得泪都止不住

”临近年关,湘灵处传来好消息,她终是找到了那个与她两情相悦的

原是员外之子,家中虽非显贵,但也富足

两人生意上多有往来,几年相处,情深意切,虽然艰辛却好歹走到了一起

沈慕渊也不是没眼色的,适时替阿涣求了湘灵身边的丫鬟翠云

阿涣惊喜万分,千恩万谢,他二人情投意合,暗送秋波多时

只是阿涣真没想到平日里精神倦怠,心郁体病的公子竟然还能如此细致入微,关心到他这仆从的小心思

想到还在等着顾白的公子,落寞孤寂的模样,阿涣不禁红了眼眶

沈慕渊笑话他,“虽说娶妻是人生大事,但你也不必如此心潮澎湃罢

新娘还未入怀,便先哭起鼻子了

”阿涣忙擦了擦眼,顺应道,“小的这不是头一回娶妻么,瞎激动

”“你还想多娶几回,想法是远大的

但总归也要体谅体谅你家公子,本身就是懒散的,还要为你多操几次心

”沈慕渊喝完这两杯喜酒,天也逐渐暖了起来

灌了一冬的药汁儿,多少起了点作用,咳病总算是好了七七八八

阿涣这便开始动了心思要给公子进补了,每日盯着厨房换着花样给公子精心准备一日三餐

开春后,沈慕渊胃口也好了起来

一番恢复,形容面目重新焕发了光彩,不再病怏怏的模样

家中嫂子又害新喜,沈慕渊体谅哥哥,接管了不少外城的生意

走南闯北,如同散心

只是路上见谁都像他,却又不是他

如此又是大半年过去

本想赶着重阳节前归家,可惜途中耽搁了几日

到家后免不了亲友同窗之间设席摆宴,叙旧痛饮

沈慕渊在家休养了几日,总算将一身风尘消磨了个干净

多时不见的林叔浩登门来访,沈慕渊还不待惊讶这林家三公子笑中含春,面带桃花的模样

林叔浩朗声道,“有顾白的消息了

”手中的茶杯啷当坠地,素白陶瓷迸裂破碎,清绿的茶叶沾了一地

沈慕渊依旧空悬着手,失了动静

半晌,凝望林叔浩的眼眸才晃了晃,迸出些光来

“他,可好?”沈慕渊坐在疾驰的船舱里,原本的心急如焚,此刻也渐渐平静下来,恍惚间觉得有些不真实

林叔浩的话犹在耳边

“顾白真是天赋异禀,与你也不遑多让

才一次就中举了,可惜屈就在苏州知府做个幕僚

这点也像你,说不定再读几年,真能让他中个状元回来

嗳,真不知该说他上进还是不上进

”沈慕渊这两日,人都显得呆木,找到闹市拐角那小院落时,才有些如梦初醒来

阿涣眼中含着泪,笑呵呵道,“公子,定是这处了!你快些进去罢

小的守在外头,吃睡自个儿打理,您甭操心别的,只管好好同顾白公子说说话

”其实阿涣说些什么,沈慕渊一句也没听进去,甚至对身边这一路尽心打点他寻来的贴身书童都不记在脑中了

心中只有一个身影隐隐约约,相思刻骨

院门半掩,并未关

阿涣推了把身旁恍惚的公子,伶俐得从外关上了门扇

沈慕渊一个踉跄

跨进院中,枯黄的葡萄架下,一张矮桌,一把摇椅

目光扫过,水井旁的石桌上,一只针线篮子格外刺目,篮中做了一半的鞋面明显是男人的款式

第18章 十八沈慕渊愣了片刻,心中纠结几番,觉着一定是找错地方了,刚想退步出门

走廊拐角处传来声响

“你可是来找举人老爷的?”沈慕渊愣了愣,向那布衣打扮的农人作了个揖,“在下从杭州来,敢问这家主人可是姓顾?”那男子放下手中的锄头麻绳,同身后刚探出头来的农妇道,“杭州来的客人找举人老爷,你快去请了来罢

”随回过头来又同沈慕渊说道,“老爷正是姓顾,今日给他移了几株桂树来,他现下正在瞧着呢

怕是马上出来了

不知这位老爷是······”“在下特意来此看望弟弟

”“原来是老爷的兄弟!快坐快坐

”两人拉了两句客套

沈慕渊面色如常,手中却握出一把汗来,余光紧紧瞥着内院

不一会儿那农妇便出来了,同沈慕渊道了个福

农人携了那女子一同道别,准备离去

沈慕渊看见妇人取了石桌上的针线篮子,嘴角不自觉动了动,心中松动了几分

农夫朝内院喊了声别

一个朗亮的声音清晰传出,“王大哥,大嫂,慢走

”沈慕渊心神一窒,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向心头,眼中一热,看不清,站不稳

脚步虚浮地往走廊尽头走去

内院青石地上,有些潮湿的新泥零星散落

院中郁郁青青种着些寻常的花草

沈慕渊眼神定定望住那朝思暮想的身影,浑身僵住,不得动弹,只觉滚烫的眼泪汹涌而下

他将桶中的水细细浇到树根下才放下桶,直起身来

“慕渊哥,你来了

”那眉眼,那笑容,与心中辗转的,分毫不差

沈慕渊什么都说不出来,忽然蹲下身,抱头痛哭起来

顾白走近,一同蹲下,伸手将他搂入怀中,叹息

“你哭什么?是看到我不高兴

”怀里的人头摇地如同拨浪鼓,呜呜咽咽说不清楚

“慕渊哥,我中举了

”顾白曾说过,举人便够压你这个秀才一头了,可是你家世比我好些,如此算来便也当是不相上下了

两人心中都记得

顾白又如同自言自语道,“可惜,你现在是个二婚了

有点高攀我

”沈慕渊突然哽住,抬起通红的双目炯炯望着顾白

半晌道,“虽是二婚,可一直洁身自好,不曾行过夫妻之实,也不曾与旁人亲昵半分

”顾白抿了抿唇,思索了片刻,仍索然道,“可惜仍不是个处

”沈慕渊呆了呆,恍然察觉到顾白促狭的笑,心头咚咚作响

“你······”你在捉弄我

话未出口,唇齿已被那魂牵梦萦的人攫住

清净的小院中,两具清隽修长的身影纠缠在一起,丝毫不理会满地的泥渣青苔

只有无尽的相思道不尽,诉不清

沈慕渊任由那人将自己抵在石地上,死死攥着他的衣袖,生怕一松手,又是春梦一场

两人衣袍纠皱,发丝相缠,肆意吸纳彼此的气息,不论多少都觉不够

快五年了罢,他终于找着他了

顾白尝到嘴角的咸涩,捧起沈慕渊的脸,柔情看了一会儿,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

“慕渊哥,你怎么这么爱哭

”“为了你,都要哭瞎了

”顾白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此时两人都是一身狼狈,浑身蹭满地上的脏物

顾白轻拍着沈慕渊头上的枯草,笑得直不起腰来

沈慕渊也跟着他笑,替他扫去衣上泥浆

顾白院里就他一人,忙活了半日烧火放水

沈慕渊坳着要同他一起洗,顾白硬是不肯

待他独自沐浴完,穿了顾白的衣裳寻着他摸进房,发现那人头发半干,只着了白色里衣,正坐在床上笑眯眯地望着他

沈慕渊抖了抖,详装自若道,“你怎么先洗好了?”“去别的屋子洗的

”沈慕渊踌躇了片刻,上了床,突然有些缩手缩脚

想着,这青天白日的,两人竟然都躺在床上,这是要······顾白叹息,“慕渊哥,怎么每到这种时候,你就不行了

”沈慕渊刚想大声质问,我怎么不行了?!身体就被顾白扑入锦被,呼吸瞬间被夺走

炙热的吻铺天盖地而来,顾白扯开两人的衣物,骨节分明的手贴上沈慕渊胸膛

沈慕渊浑身战栗,被他温热又带点粗糙的掌心挑起滚滚暗火

抓住顾白的腰身便将他压到身下

细密地亲吻他每一寸肌肤

身下急不可耐得在顾白股间磨蹭,想要找到出口想要狠狠发泄

顾白闭眸伸长脖子,任他亲吻啃噬,放任轻吟从喉间叠续洒落

沈慕渊挺动腰身,两人都愣了愣,干涩得紧,分毫难进

顾白忽然向后退了退,翻身从床头抽屉中拿出一个物什,又乖乖躺回原处

伸手,将那瓷瓶递于沈慕渊

清润玉春膏!顾白看到沈慕渊震惊的神情,笑道,“那日你落在我家的

”见此旧物,万千思绪涌入心头,沈慕渊有无数话要说出口

只是这箭在弦上,发是不发?这若还不发,他定是痴傻了

接了那瓷瓶,低头吻了吻顾白的面庞,温柔又宠溺,“顾白,你真是我的好宝贝

”顾白面上一红,只催促他快些

这清润玉春膏果然是好东西,经过这么多年竟还幽香扑鼻,细腻滑润

沈慕渊抹了些在自己身下,又挖了些探进顾白身后

顾白轻吟一声,沈慕渊不可自控轻颤

低头又含住他的唇齿,喃喃道,“我要进去了

”一用力,便噗嗤冲了进去

顾白被突如其来的异物撑得生疼,手脚缠在沈慕渊身上,硬是疼出一头冷汗来

无比紧致的感觉让沈慕渊欲罢不能

“顾白,你松开些,我动不了,有些疼

”“你快别动了,我要疼死了

”沈慕渊这才注意到,顾白面色苍白,额上汗水津津,忙慌了神想退出去

顾白又扯了扯他道,“别动!”“我没想到你会这般痛

”沈慕渊额上也涔出冷汗来,却一动不敢动

低头亲吻顾白面颊,只盼他能好受些

半晌,顾白缠着他腰的腿紧了紧,“你动吧

”沈慕渊迟疑了一下,伸手握住顾白前身,仔细伺候,直到他细碎的轻吟逐渐密集,才缓缓抽动起来

顾白似是逐渐适应了身后的异物,面色潮红,眼含春波

让沈慕渊更加难以自持

双手扶住他的腰便不可自制地驰聘起来

两人都释放了几次,沈慕渊仍觉不尽兴

顾白又痛又累几欲昏过去,终是哭着咬在沈慕渊肩头,求他快停下

沈慕渊任由他如小猫般啃咬,他知道,他舍不得下重口

俯身在他耳畔,低沉道,“顾白,那年你还十六岁

我忍得这么辛苦,你真的忍心

”身下的人撇了撇嘴,却不再推他,目含委屈,任他为所欲为

沈慕渊爱惨了顾白如此温顺的模样,亲了亲他的眼,“喊我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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