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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 饿狗当道》完本——by豆儿太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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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着你跟阴阳人也没关系,我得让他们找不着你,以为你露馅儿了,猜我疑我,成天提心吊胆哆哆嗦嗦睡不着觉

给你出气,我解恨呢!” 一声低泣落在耳中,蒋春自觉心头像被只小手软软地捏住,不疼,憋着发闷,压抑着不去抱他

“我不会对你如何

你压根儿不是道上采青的相家,杀人这事你干不了

”蒋春说得不愠不怒,声音沉得又像个老头儿一样,“我也不问你上家是谁

爷们儿吃混子这碗饭,得罪的人多了去

但钱要赚势得衡,道上做事恩仇之前先搁着利,恨我的未必盼我死,要我死的,左右不过是那几个,爷们儿心里全有数

” 话到此处顿一顿,偏过头来瞥一眼床内的陆克己,面冷眸色暖,凶字抹得平平的,未余半点戾气

“四儿,不论这小一年里你说过的话有几分真,或者都是装出来的,总之,我过得挺得意

你要想走,我不为难你,孩子也一样,随你带走或是留下

你要还想跟我过,那这事儿就了了

外头我会摆平,保证那些人一个都不得好死

” 陆克己不由自主抖了下,眉眼间难掩慌张

蒋春明白了:“那些人里头是有你牵记的熟人吧?” 陆克己咬着下唇,不置可否

蒋春伸过手去在他头上揉了把,不说了,坐着仰头又叹了声

陆克己眼泪落得更凶了,哭得咳嗽,抽抽嗒嗒却问:“孩子我带走,帮主舍得么?帮主就不想要她?” 蒋春背抵着床沿,后脑落在铺上,慢吞吞翻了个白眼

“不是我要不要,而是你要,我一定给你

” 陆克己神情一滞

蒋春啧了啧牙,动舌不动唇,嘟嘟囔囔:“那么多书都念哪儿去了?笨到这份儿上,怎么活到今天的?比六十四还二得多

” 陆克己忍不住笑了下,旋即呜呜咽咽哭出了声,歪扭着爬过去搂住了蒋春

蒋春折过身来环住他肩背,臂力一带,直将人从床上拖下抱在腿上拥进怀里

死命地吻他揉他,掐他脖子令他窒息,又放开来狠狠往心口按,恨不能将他压进胸膛去,心门一关胸骨成锁,再不放他出来

夜里并头共枕相拥而眠,心上一根弦儿不再绷着,蒋春踏踏实实一觉睡到天亮

睁眼一看,身畔空了半边,陆克己不见了

桌上的留书洋洋洒洒写了几大张,自责自骂千恩万谢,只言此生无福,不敢奢恋蒋春的情

又聊聊数语交代了心内苦衷,憾兄长不自爱沾染恶习败了家,怜阿姊久代母职辛劳操持,不欲拖累应募入府,得了补贴送哥哥,只求勿将阿姊低嫁了老儿去当妾

怎料想兄长嘴闲,将他要给蒋獒犬作侍儿的私事四处宣知,被有心人听得,绑走阿姊逼他充细作,如若不从,阿姊难归性命不保

劲秀的笔锋掩不住执笔人的惴惴与依依,一字一缱绻,不该出头的出了头,不该让边的缩一边,撇捺皆萧索,点点似泪洒,诉不尽的难舍难离

案头还围了几团废纸,蒋春每张也都打开捋平了

就看见全停在抬头的称呼,相公、帮主、蒋公子、蒋爷,写了又划掉,有些则是沾了泪,墨色晕开变成团团的污点

最后信上还是定了“帮主”,末尾缀“保重”

帮主字清,像刀剜进眼里;保重笔抖,泪痕起皱撞破了心湖,一封情意蕴藏言辞切切的离别信,看得蒋春眦目立眉,红着眼化出了修罗凶相

之后的一个月,江湖里骤起疾风暴雨,狗头帮辄将漕运的清河帮二档头截杀,转头就把清河帮对头的白沙派连根拔除

如入无人般攻破白沙派寨门那日,掌门陈轻舟被蒋春一掌震碎了筋脉,喷血恨骂:“狗崽子无耻畜生!与人出头绝我满门,如此不留余地,你不得好死!” 蒋春疯狗凶的一张脸,一身血气渲染了狠戾,唾地还他:“余地?叫你缓过来后将我们赶尽杀绝吗?狗头帮独吃独占,爷从不与人出头

死不明白,活该!哪里欠了爷的,摸着良心自己到地府想去,好好回禀了判官老爷,地狱十八层,兴许能判你少堕一级

烧!” 一把火焚尽了冲天的怨怼与哀鸣,却仍化不去蒋獒犬心头的烈烈杀意

这人当真宛如煞星落地附了他的身,誓要在江湖里掀起滔天的巨澜,不分青红皂白将一切都卷入风浪抛上滚下,涂炭生灵,死亦不休

折镖旗破武馆砸赌坊,茶楼饭馆无人坐,澡池子里能游蛇,脚夫瘸腿卦师断指,哪行哪流都没逃得出这场由蒋春只身带来的浩劫

可奇怪的是,清河帮老帮主闭门不理,丐帮弟子集体让路,外八行里有身份能出头的定盘针们一个也不出来指摘蒋春一二,他们不约而同地聋了瞎了更哑了,不闻不问不做主

江湖里乱了一个月,有眼力的蓦然省悟:洗牌了,起钉了,老规矩新人做,蒋春不是在破而后立,他是要叫平衡归位,自己立中间

一个月,不用蒋春费唇舌,图穷匕见,他的底牌自然而然地亮了出来

穷凶极恶的反扑,是急了疯了,被蒋春逼着来鱼死网破

盐帮副帮主马贲,两年前输给了青年俊才的少当家郑侠,没能争上帮主的位子

那一回,诸方势力明哲保身,唯有蒋春一开始就声明全力支持郑侠,是以马贲失利,一腔怨气全数算在了蒋春头上

拔了蒋春,他便是要在帮里起哗变,作反了郑侠的

“爷的人呢?” 蒋春担刀在肩,居高临下,神情藐然

战了两百回合,饶是武行出身,马贲也已扛不住蒋春飒烈的刀法了

他斗不过蒋春,筹谋与武艺,哪样都不行

“哼——”抹剑横锋,衰人扯出强弩之末的冷笑,“想知道?下去瞧瞧,保不齐在呢!也可能,过桥了,投胎了,你晚了

” 蒋春刀尖入地曳然斜上抡出一道劲气,挟沙为刃,直划向马贲

他斩剑向前,分了沙不破刃,劲气硬生生在他脸上割出左右对称的血线,自额际至鼻下,特别狰狞

剑坠地,目怒张,马贲仰面倒毙,死不瞑目

不远处过来几人,是自己帮里的兄弟,领着名邋里邋遢战战兢兢的女子,禀报说在马贲家柴房发现的,捆着手脚堵着口,一问姓陆,就带了回来

另有女眷仆役小厮无算,既抄了他老本营,不敢随意处置,索性一并拉回来听由帮主发落

狗头帮的总坛中庭宽敞得譬如校场,现下横七竖八倒卧了一地的尸首,后头立着一溜俘虏,冷风乱拂,蓦地显出凄风苦雨般的肃杀之气

蒋春冷眼乜斜了那些人,又瞥一瞥陆姓女子,留下一句:“这个送回家,其他的问老爷子

”转手交了刀,自往后厢去矣

竹邕知他恼烦,便关照先请陆姑娘洗漱更衣,着郎中诊一诊,休息过后再行送返

那边才应下,正要搀扶柔弱女子去客厢,她本欠身连连致谢,却倏然变脸撞开了身旁人,一直缩在袖中的右手上赫然攥着尖利的短匕,奋力朝蒋春冲去

“帮主小——” 警告未呼完,女子的匕首已刺破了血肉

不是蒋春的

呼啸声急,长腿破风,直将女子扫出三丈外,如随风研转的枯叶破败地跌落,滚过几圈停下来,匍匐着吐血不止

“不要……姐姐……帮主别……” 蒋春爆吼:“她没死呐!要死的是你!特妈谁叫你挡了?爷们儿的命那么好拿吗?白痴,傻十六,你什么时候能活得聪明点儿?!” 陆克己呼吸都颤,忍着疼想笑给蒋春看,却把泪笑了出来

“我知道帮主厉害,可我管不住腿,它们自己往外跑

” 蒋春狠狠吻他的额头,任匕首没了柄扎在陆克己胸口,不敢动手拔,知道拔/出/来血口开,小子就真没命了

“为什么?”远处伏地的女子喃喃不甘,执拗地想往这处爬,徒然伸着手,“小弟呀,为什么要救恶人?小弟,好小弟……” 陆克己向着那方惨笑:“姐姐喜欢一个人,便什么都舍得

名分、兄弟、自己的性命,全都可以不要

既如此,就该懂我的

我也舍得,舍得这身血这条命!” 爬行的身体顿了下,放弃了,脸颊贴地,不肯置信:“是真的,小弟真的喜欢他!为什么喜欢恶人?傻小弟呀,姐姐对不起你!” 蒋春恨得咬牙,幼稚地捧着陆克己脸拨回来,只许他看自己

“这就是你跑的理由?救你姐,劝她别给人没名没分当外宅,可她听吗?她把你卖了,卖你的身,还要你命

不看你,我一脚送她归西

” “咳,嘿嘿,咳咳咳,哈,帮主果然全知道,又、又做戏诓人自己上钩!” “就你从来不信我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笨得四八三十二吗?” “不是十六吗?” “顶嘴!”蒋春瞪他,心疼了收一收,再瞪,“叫我啥?” 陆克己静静望了他许久,笑不动了,眉眼一哀,嘤嘤啼泣:“相公,你说,人有下辈子吗?” 蒋春虎目圆睁,瞪得能出血:“屁个下辈子!一生一世一辈子,没完呢!爷们儿不放手,哪个鬼差敢来拖?你给我闭上嘴!” 陆克己听话闭了嘴,眼也闭上了,睡里都笑

看清秀莲面容的一霎,陆克己脑子里还是蒙的,特别传统又没新意地问了自己几件事:“我在哪儿?我醒了吗?今儿几号?” 随后昏迷前所有的经历海啸一般哗啦啦拍回脑海里,惊得他差点儿从床上弹起来

秀莲按着他,好生劝道:“哥哥快别动,伤口好容易缝上的,帮主守了你三天呢!” “吓死我们了!那匕首拔/出/来,血喷了大夫一脸,得亏帮主会点穴止血,又一直渡真气吊着哥哥的命,不然只怕血管子接上了,哥哥也是活不得的

哎呀,呸呸,打嘴,大吉大利!” “帮主才不肯走呢!青翁爷爷发了好大的脾气,我可是头一回见他高声骂人

不过也不怪爷爷生气

你是没看见帮主的脸色,都青了,比哥哥的还难看

爷爷说帮主再不闭关,真气耗尽,血邪逆行,非死即疯

” “没事没事,青翁爷爷说帮主如今平安

闭关须得七日,这才第四天,还得等三天才能出来

嘿嘿,哥哥想帮主了呀?” 陆克己岂止想他,简直想得要死! 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陆克己大难不死好容易活过来居然碰不着心上人的面,当真福得很靠后

期间奶娘倒时不常将孩子抱来陪他

分娩后匆匆一瞥便昏厥过去,相隔月余父子俩才算真的见着面,加上种种前因后果牵动,陆克己不由百感交集,对着孩子又哭了一番

急得秀莲频跺脚,半劝半怪,要他千万爱惜身体,伤未好全不可多思多愁

好话不入耳,陆克己半点没听进去,兀自垂泪

反而怀里的胖娃娃通了人事般,眼珠子左右转一转,倏而粲然一笑,直把陆克己逗愣了,旋即转悲为喜

如此一日三秋地念着等着,药也吃饭也进,偏偏陆克己的伤势再不见有起色,就是不好不坏地维持着

大夫跟竹邕说他是心病成了身病,解药还在蒋春身上

竹邕就笑,无奈地摇摇头,喟叹:“这一家全逃不出个情字,不是冤家不聚头,般配!” 结果等蒋春终于出关,澡都顾不得洗冲回这屋来,陆克己竟在午睡,还是没捞着来场动情洒泪的久别重逢

蒋春不管,坐下哪儿都不去,干等

非要他的四儿睁眼第一个看见的是自己

也果然看见了他

可不等人家深情地唤一声,他先端起药碗瓮着鼻子招呼:“醒啦?喝药!” 陆克己直望着他,眼一红泪双盈,满脸委屈

蒋春瞥了眼手里的药碗,暗忖他应该不是嫌药苦

因为那委屈的纯度看着无论如何都有点儿高,一碗药绝对不值这个价

他将药碗搁下,抬手揉一揉陆克己的头,语气服了软:“老爷子不许我提早出关

” 陆克己眼更红了,拼命叼着下唇

蒋春垂睑默了默,抬眸时竟史无前例地微微一笑,眼中柔情似水,好像皮囊底下换了副魂

“四儿,爷们儿错了,给你认错赔礼!” 陆克己不肯置信

蒋春拉过他手来放在自己颊边摩挲:“我保证,不再说你随意自便这样的话了!回家来吧,四儿,爷们儿管你,罩你!以后不许你说来就来自生自灭,不许离开我身边

有人敢欺负你就跟爷们儿说,我跟他玩儿命

四儿,原谅我一回,我想你,特别想!” 陆克己眼泪如洗,铺了满脸,一头扎进蒋春怀里嚎啕大哭

“我不我不,相公最好,相公没错!是我错了,我没说

没有不信相公,我笨,我傻,我以为姐姐能听我的,跟我回家

呜啊——” 蒋春被他哭慌了,手忙脚乱地拍呀哄:“别哭别哭,伤口没养好,可不敢这么哭!回头先生骂我

” 陆克己仰起泪颜:“为什么骂相公?” 蒋春啄他鼻尖:“因为我给人打包票,让你半个月内就下床满地走,还跳绳给他看

” 陆克己好奇地忘了哭:“哪家大夫还敢跟相公打赌?胆子好大呀!” 蒋春垂睑忿忿:“老爷子的师弟

” 陆克己两眼水汪汪张得好大:“青翁是个非同凡响之人

”顿一顿又补一句,“相公同样不同凡响

” 蒋春转过来坐到他身后,小心翼翼拢着他:“我响不响无所谓,够护着你就行了

” 陆克己吸吸鼻子,用力别着脑袋,使劲去看蒋春

“相公,你真的笑了嗳!” “嗯,以后多笑笑,不然吓着孩子!” 陆克己瘪嘴:“也吓着我

” “你吓着了?” 陆克己想了想,温顺地摇摇头,忽问:“相公为什么不爱笑?” 蒋春光看他那样子别扭地仰着脸都觉得累,自己挪一挪,再将他扳一扳,打横抱到了腿上,还当他是个大一号的小孩儿

“没有不爱笑,就是凶惯了,想不起来

也没啥事好笑的,没人看

” “我看我看,以后都笑给我看

” 蒋春无声又笑一下:“行,笑给你看,给别人龇牙!” 陆克己嘟起嘴:“相公也别老凶别人,人家都怕你,误会你了

” 蒋春额头贴他的额头,腻不够:“就要他们都怕了才好啊!记着四儿,这日子就是你不冲他龇牙咧嘴,它反过来能冲你张牙舞爪

不过没事儿,爷们儿在呢!我挡在前头,用不着你再龇牙咧嘴了

我龇,嗷呜,吓死这□□的日子!” 陆克己抱住蒋春脸颊吻上他的唇,依旧是笨拙却热烈,泪在眼角堆积不下滑进发隙唇畔,咸咸的苦涩,可心里全是甜的

“相公,轻一点!”陆克己双瞳湿漉漉的,含羞带怯

蒋春一低头,不由得骂了声娘

作者有话要说: 下台鞠躬! (不,后面有彩蛋!!)

话说将门出虎女,仗着亲爹的骨骼精奇,蒋帮主家的千金果然甫一落生也是天资不凡

那叫一个珠圆玉润白滚滚,肥得相当饱满有分量

亲爹蒋春不由心下感叹:“我的个三黄鸡屁股,好大,随四儿!” 这没溜的亲爹看人首看胯的毛病在闺女身上也没收敛,一眼光瞅见人的屁股

随后看见了藕节似的两只小胳膊,小肚子上的肉一圈摞着一圈,两腮圆圆直往下坠,秤上一幺,足有八斤四两

蒋春眼前立即闪过陆克己原本粉嫩嫩的蕊穴,登时感到了撕裂般的疼痛,抬手在妮儿屁股上扇了一巴掌

婴儿吃疼,纵情啼哭,声音响亮中气十足,绕梁不绝

蒋春指着她训斥:“哭也没奶吃,饿着!差点儿害死你小爹爹,罚你三天没饭吃

” 秀莲额角挂汗,赶紧抱着清理干净的小姐溜之大吉

而累了一天的蒋春守着自己心肝宝贝的陆四,恍惚想起来大半天没吃饭,他饿了,他想吃鸡屁股

一瞥眼,看见陆克己的脸,突然又想吃他的屁股

想来若是陆克己此刻醒转,知道相公喜得爱女之后想的第一件事是吃自己的屁股,约摸还得昏过去第二遍的

小女娃胃口随了蒋春,特别能吃,没满月已经被喂得又圆了两圈,眼睛都叫脸上的肉挤得就剩道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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