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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衣故人》完本——by起天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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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则虽然对任羲羽仅仅是萍水相逢,也有点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劝道:“这位仁兄,咱们人生在世,能有这么一条命不容易,何况也就这么一条命,随随便便弃了它也太不值了吧

你看你还这么年轻,好多该干的事都没干呢,说什么等死等死的,这么没追求

” 容澜则道:“任守云你这话说的太有道理了

自己的命只有自己能救,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算有心救你也是白搭

” 任羲羽闻言,似是早料到他会这样说一样,突然间就疯子般地放声大笑起来

他这么一笑,伤口被撕裂,尚未止住的血液大股大股地汹涌而出,颜色已然不是鲜红了,开始泛起了暗沉的黑色,触目惊心

可任羲羽就如同没感觉那般,笑得越发癫狂缭乱、无法自拔

“我没听错吧,救我?容澜,你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呢

你一定恨我恨得入骨吧,恨我当时一句话毁了你一辈子

你给我听好了,千万别救我!能和孙师兄同一种死法……也不错

” 他一边说着,一边声音中还难以抑制地挂着笑意,说到最后,他的笑声已然变成了混合着悲怆的苦笑

他主动唤起了那段他分明宁愿永世封藏于心底的记忆,主动揭开了那道他恨不得一辈子隐匿的陈旧伤疤

孙师兄,孙迁

那个改变了他一生的挚友,那个只求逢人便成全的温和青年,甘愿在任羲羽面前敛去一切光辉的师兄

十年前,孙迁正是倒在了圣蛊门的暗器之下,成为了两门矛盾的导火索,亦是首个牺牲者

任羲翎被他这自暴自弃的说法骇得僵住,他只知孙迁对任羲羽来说很重要,却从不晓得重要到这般程度,重要到任羲羽甚至不惜与他以同种方式灰飞烟灭

士为知己者死

男人一辈子能寻到这样一个知己,死也无憾了

然而他的思绪被容澜打断了,就连鸦雀都无力嘲哳的木林中,响彻了容澜怒不可遏的嘶哑狂吼:“不错个屁!任守云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孙迁他希望的是你活着!!!” 任羲羽被他震住,瞳孔缩紧,呆怔地望着他,不知当如何应答

容澜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语气是放缓了些,言辞则是愈发凛冽了:“十年前他死于非命,你必然记得

那你可知他在断气前对我说了什么?他说,幸好没把你带去

他就连看到你的生命受到一丁点的威胁都不愿!” 任羲羽无言以对

“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你还不明白你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就是他未尽的命,必须得替他好好活下去

” 容澜的身体仍是虚弱得很,一席话下来,居然喊到胸闷气短,眼前一晕几乎摔倒,任羲翎忙将他搀住,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坐下

任羲羽愣了很久才回过神来,表情略有木讷,仿佛听见了什么惊天裂地的东西

“孙师兄他……你难道……?” 尽管他才说了几个毫无意义的破碎词语,容澜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恨确恨你,但我恨得无理

孙迁当时救了我一命,他也是真心想保你的,暂且看在他的面子上,你这条命我就不要了

” 他面带戏谑轻松说完,伸手探向了自己的荷包,摸了一阵之后,从里面摸出了一个小瓶子,倒了几粒很小的青色丹药出来

“你全身都被毒素侵蚀,五经六脉都毁得差不多了,原本此刻早该没命,也是多亏你内力浑厚才能勉强抵抗一阵子

现下唯有将你全身经脉尽数封住才能保你一命,只是之后都无法再运功,这辈子也就相当于废了

你若同意,便将这药吃下,不然你就等死吧,我也救不了你

” 容澜将那几粒药丸递到任羲羽面前,一副对他的生死毫不在意的表情

任羲羽略带狐疑的目光在他的掌心和脸上来回移动,很久都下定不了决心

任羲羽想了想,最终低声笑了起来,这次不再癫狂,而是非常冷静,在那之中,还含着些难以察觉的凄凉与欣慰

“我这条命,本就值不了几个钱

与我相比,更该好好活着的是你任鸿亦

” 任羲翎闻言愣住了,无法置信地盯着他兄长的面孔

任羲羽道:“我曾答应吕前辈,无论我自己怎样,都会护好你

或许你已经不认我这个兄长了,不过若是你还认你那个师父,就必须给我活下去,别来圣蛊门找死

” “……” “至于我,”他任羲羽苦笑一声,“就当是为了孙师兄,也勉强留住我这条命吧

” 他言罢,一把抓过容澜手中的药丸囫囵吞下

任羲翎回味着他方才的箴言,喉间涌上一层难当的酸涩,当即撕下自己黑衣的一块下摆,跪下身去为他兄长包裹下腹的伤口,眼眶逐渐发起热来

“……哥

”良久,他终归涩声道

“行了,我本来也没想真同你反目,”任羲羽惩罚性地用力在他后背上拍击了一掌,“不管你天资如何,以后天行门就交给你了,任羲翎

” 作者有话要说: 来不及修文了,凑合看吧

第46章 篇十六 晓镜(一) 寒风飒飒,将本就单薄的林枝席卷得越发瘦削,飘零于天地之间,如同干笔凝滞而成的墨画

而有些事,须得自己经历了,才能得知命运亦是与这树枝一般的脆弱

任羲羽为求保命,不得已接受了容澜给他的封住全身经脉的特制丹药,却也导致了今后再无法运功的结果

好在他尽管多少有些不甘,却还是很快便坦然受之,反倒是任羲翎心底五味杂陈

他的兄长既然此后再也无法运功,大致上也就相当于丢失了继任掌门的资格,如此一来,即便门内其他人再怎样不乐意,他都将成为下任掌门的唯一人选

可他这位置却是建立在了他兄长的苦痛之上,如今他反倒是不想做这个少掌门了

同行的五人之中,任羲羽无法运功,容澜身体虚弱,最终几人还是没有使用轻功,而是规规矩矩地一路走走歇歇住客栈

客栈老板见他们全身是血风尘仆仆,都是骇得不轻,好在他们都是些厚德之人,当即极其利索地安排他们住下

当他们终于踏入天行门之时,已然过去了数日

门口的看守弟子见到容澜身上的圣蛊门衣饰,虽然上面的血迹已被洗净,可单单是那扎眼颜色都令他们稍稍皱了眉,再看到后面跟着的贺咏与卫则很是面生,眉头皱得更紧,整张脸都扭曲成了一团

“二位少掌门,虽说我实在不想驳你们面子,不过你们事先没有向门主申请就随意外出,又带这么多无关之人回来,未免有些不合适吧

” 任羲羽与他兄弟对视一眼,严声开口道:“我们在外出之前有无申请,远轮不到你来议论

何况他们几位何尝是无关之人,他们可是贵客!” 看守弟子闻言,表情有些松动犹豫了,可职责在身,就算带人回来的是两名少掌门,他们也实在不好不加过问就放进去

任羲翎冷然道:“我与我兄长的面子倒在其次

不过你们若是不放人,那可是当众驳孤尘肖掌门的面子了,该当何罪?” 几名看守弟子当即面色大变:“孤尘肖掌门?!” 纵然孤尘门在江湖五门之中名列最末,可人到底也是个名动天下的门派,随意得罪掌门肖岸,断断不是闹着玩的

容澜面带戏谑地瞥了任羲翎一眼,意味深长地低笑了一声

其中一名弟子显得很是为难:“可……” “可什么可!你,别废话,赶紧给我去把吕执纶前辈请出来,我们有事相告

磨蹭什么!”任羲羽不耐烦地扯过那名弟子推搡进去

虽说如今他已失了功力,可那积攒了二十余年的威势也不是闹着玩的,那弟子不敢反抗他的命令,只有唯唯诺诺地滚了

那弟子的动作还算麻利,不一会儿,吕执纶便随他匆匆赶了过来

那弟子早告诉他是兄弟俩相求,因此他在见到任羲翎的时候并没有感到意外,可当他见到任羲翎身后容澜的脸庞时,脚步不禁顿了一下

“吕前辈!”任羲羽大喜

“师父!”任羲翎忙唤道

容澜先是沉默一阵,最终还是跟着低低唤了一声

吕执纶随口应着,目光却一直在容澜的脸上打转

这个弟子他是实打实的七年未见,上次因为毒香囊一事容澜来的那次,他也恰好因为外出而错过了

如今师徒重逢,容澜似乎仍是对他这个师父没有什么特别的热情,他也只能在心里暗暗苦笑

“你们兄弟俩这次可真是带了不少客人回来啊,究竟是有何事?”吕执纶心不在焉问道

任羲翎立即回答:“师父,其实这次主要想见你的并不是我们,而是我们身后的这两位,贺长歌与卫子戒兄弟

” 吕执纶略有不解:“你们二位是……?” 贺咏见状,拉住卫则上前几步来到吕执纶面前,毕恭毕敬深深行了一礼

“青墨前辈,我等奉孤尘门主之命,此番专程来接您回去

” 头两个字刚刚出口,吕执纶稍稍怔了一下,随即豁然开朗,瞳孔骤缩,震撼地踉跄着倒退了一步

容澜见状,手指在下面拽了拽任羲翎的袖口,使了个眼色过去

任羲翎顿时明了,两人一言不发悄然离去,留下看守弟子带着一脸着急上火却又不能多话的表情

走开许久之后,终于忍不住齐齐捧腹

“那二位估计能和师父纠缠一阵子了,我可不想陪他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回屋吧,还能暖和点

”容澜直到将自己笑得腹痛抽筋,这才停住,缓了口气开口道

“我们原来的房间?”任羲翎随口问了一句

容澜白了他一眼:“难不成要去主殿?我可再也不想踏进那鬼地方半步了

” 于是二人轻车熟路朝着任羲翎房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容澜在路上一直很沉默,双目凝视着面前的青石地面,任羲翎心想他大约是有什么话要同自己说的,不过显然不是现在,也就没去烦他

两人很快到了房间,一路无话

进门之后,容澜依旧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而是稍微抱着身子哆嗦了一下,径自过去作势要点屋中的炭炉

任羲翎见状,知他此时身体弱不宜做这些事,赶忙过去替他弄

“你这几日劳顿也没休息好,去睡会儿吧,这边我来

”他动作很轻地将容澜扶起温声道

容澜看了他一眼,也不跟他客气,似乎有些疲倦地点了点头,便去坐在了他以前那张榻上

自从上次的香囊事件后,任羲翎又帮他重新收拾了一遍榻上的被褥,铺得十分舒适

任羲翎动作熟练地点好了炭炉

很快,炭火的热度就让整个房间都温暖起来

他换下便衣,重新穿上天行门的劲装,却发现容澜仍坐在那里,就连躺都没躺下,更无需提睡着了

“还不睡么,”他嘀咕了一句,又想起来了什么,便温柔地问道,“饿了吧,我去膳房给你拿点吃的……” “我不饿,”容澜很快打断了他,慵懒懒地回答,“我现下确实困顿,不过在外面累了大半日身上不太舒服,又懒得沐浴

你帮我擦个身吧

” 他最后半句话出来,任羲翎的身体登时僵成了一块石头

擦身总不能穿着衣服擦,可若是除去衣物岂不意味着……那勾勒而出的画面刚刚在脑海中掠过一瞬,他腮边便骤然发烫

容澜不以为意地扬了扬唇角:“怎么了?儿时我们日日相对更衣,难道看得还少了

再说都是男人,有什么可羞的

除非你心里有鬼

” 任羲翎勉意道:“如今,不比儿时

” “你跟我要交心蛊时候那厚脸皮去哪儿了?”容澜带些恶意地笑道

任羲翎语塞,在原地踟蹰了半日,终究还是乖乖地遵从他的命令去炭炉上烧了热水装入盆中,将毛巾投了几把,一并端过来放在容澜榻前的几案上

“先擦脸吧

”他强行将声线压稳,耳尖仍是烫得厉害

容澜随意应了一声,极为放松地闭上双眼任由他摆弄

任羲翎用颤抖的手指握住布巾,轻柔而缓慢地拂过容澜脸上的每一寸肌肤,从光洁的额头到眉梢、鼻梁、嘴唇、下颌……容澜修长的睫毛上沾了点细小的水珠,晶莹剔透,衬得他仿佛整张脸都在散发着夺目的彩芒

他的双唇在温水的滋润后显得更加鲜艳了些,泛着莹莹的水光

任羲翎的喉结不禁动了动,他的目光一不留神又聚焦在那诱人的嘴唇上了

容澜见他止了动作,慢悠悠睁开双眸道:“擦完了?那脱衣服吧

” 他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已然伸向了自己的衣装

圣蛊门的服饰繁复至极,各种明扣暗扣配饰束带一大堆,只见他慢条斯理地除去了外衣上的各类银饰,解了腰带,褪了玄色外袍和紫色长衣,直到身上只剩了雪白的单薄中衣,领口还稍稍散着,将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尽然展示

任羲翎将他的每个细微的动作都尽收眼底,颊上的血液腾地滚沸起来

他见容澜仍没有停手的意思,似乎还作势要去解中衣的系带,心下蓦地慌乱,丢了布巾匆忙扣住了对方的双手

“别这样,”他喃喃哀求道,“别再这样了

” 容澜宁静地注视着他:“怎么了?” “你应当是觉得,断袖很恶心吧

你分明是不愿陪我一起胡搞的,却又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耍我逗弄我?”任羲翎轻声哽咽着,“还有交心蛊……那种东西是能随便给人的么?容澜,你放过我,行不行?” 他的视线一片模糊,终于凝成两滴清泪低落在两人紧扣的手上

容澜的身体很轻微地颤动了一下,长长叹息了一声

“我是想放过你,可你何曾给过我机会?” 任羲翎闻言猛然抬起头,仍带泪痕的双眼讶异地望着他

容澜勾了勾唇角回望他:“我早有所察觉

七年前你看我的眼神就已经不一样了,在那之后我就一直很怕见到你,可老天爷总是让你我不断重逢

” “容澜……” 容澜伸出手去,小心地替他擦掉了眼角残余的泪液,既无奈又好笑地轻声道:“一个大男人哭什么,不就是断袖么,已经断了,干脆断个彻底

便让我在你这块死木头上嗑一辈子吧

” 任羲翎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刹那间狂喜与悲凉交织在一处,痴心妄想终修成正果,两颗赤诚之心紧紧相交

巨涛般的情感滚滚决堤,他情不自禁用力握住容澜的双肩,激动得声音都在战栗不住

“澜……你答应了?” 容澜似是被他捏得痛了,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表情扭曲了一阵之后,他也没答话,双手捧住任羲翎的脸庞,直接倾身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表示已经对这个坑绝望,随性瞎写到完结吧

第47章 篇十六 晓镜(二) 任羲翎顿觉一道灼烫的火苗燎上心口,当即反客为主,将容澜压倒在榻贪婪地亲吻着

比起迎合,容澜更像是在引导,逐渐的两人如鱼得水,渐入佳境,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喘息的间隙中,容澜低哑地笑了几声,挑逗般地轻轻啃咬着任羲翎的嘴唇,一双手更不安生,悄然攀上他的腰肢,一把扯开了腰带

任羲翎吓得身体一抖:“你干什么?!” 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暧昧气氛被瞬间打破,容澜被气笑了,无奈道:“你这人真没意思,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双修?” 任羲翎正一头雾水,容澜却显然不打算给他发呆的机会,灵巧的双手几下扒了他的外衣,更加热情地亲过来

染着炭香炉的房间内干燥而温暖,紧拥的两具身体都渗出了薄汗

最初的紧张与生涩逐渐消退,任羲翎循着容澜的诱导慢慢解开了对方的中衣,拉开领口,从脖颈到锁骨再到肩头,温柔而耐心地一寸寸吻过

鼻尖充盈着容澜清洌洌的甘凉味道,犹如醉翁山泉,未饮佳酿,先自醉了

谁料情正浓时,忽而传来了一阵惶急的敲门声

两人都很是扫兴,正郁闷着猜想究竟是谁来得这么不是时候,就听见外面响起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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