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在船尾撑伞,看得啧啧称奇
狐狸醒了,发现自己居然被一根长满了水草的细绳给吊在了船尾
“你真是一只有趣狐狸
”青年在它的头顶开口道
狐狸挣了争,却是无法解除细绳的束缚,这条绳子有古怪,它的灵力皆是被束缚住了
细绳的另一端被青年捏在手里,青年忽然站起身,船行在江面中央,他冲着江那头的一名健壮男子喊了一声:“这就是你家掉的狐狸吗?” 那男子心头一惊,就要飞身而去,谁成想这江面禁制密布,竟是一丝空隙也不得
他立时大喊到:“手下留情!” “我再问你一遍,这到底是不是你家的狐狸?” 男子把心一横,道:“不是我家的,难道还是你家的?” “那好——”青年淡淡地勾起了唇角,低头对着这只狐狸道,“他说你是他家的狐狸,要不你应一声?这样我就知道你真是他家的狐狸了
” 狐狸白了青年一眼,咬着牙,宁死不屈
“嗯,有骨气
”青年不在意地笑了笑,一把松开绳子,狐狸笔直地落入汹涌的江流中,溅起一片水花
“哗——”水花都被骤然撑开的伞面给阻挡了,在明媚的阳光下折射出亮丽的闪光
狐狸会游泳,但江流滚滚,再加上它的前肢被牢牢的绑住了
只能在水中勉强挣扎着,不让自己沉下去
青年过了好一会才从江里把浑身湿透的狐狸提上来,又说到:“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是不是他家的?要真不是,那我今晚上就吃狐狸炖汤了
” “……”狐狸沉默了一下,就这一下,青年又把它扔进了江中
“等等等等!我是他家的!”狐狸忙不迭地喊到,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要这人把自己放了,自己立刻就跑!他还能追上来不成? “好吧
”青年提起绳子,收伞转身就是一个剑式招架
“放开他!”那江边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破开了禁制,一刀劈向青年,刀中暗含着恐怖的劲道
“好了好了,给你就是
”青年手一甩,狐狸连同细绳都被抛向了江面
那男子眦目欲裂,却也顾不上那么多,脚下一蹬就扑向了狐狸
狐狸是痛苦的,特么谁知道这人连细绳这种神器也能扔着玩啊!居然都不替它解开! “噗通——”落水声巨大
待到这一人一狐浮上水面,青年已然撑着伞摇着船远去了
徒留这一人一狐在水面上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船到岸边,那还站着一对男女,衣饰古怪,不像是中原人士
其中的男子忽然上前一步,开口道:“秋未寒,九门主被魔道困在幽冥峡,生死不知
” 青年止住了笑容,像是有些苦恼地收起了伞
涛涛江水瞬间分道,一柄通体银月色的重剑出世,青年走下船,握住剑柄,转身对二人道:“拜托两位替我看着这船,我去去就来
” 一旁的女子语带惊诧地说到:“你没把昊天还给景溪?!” “走的时候匆忙,忘了
后来就想着他总是要过饮马川的,也就没急着还
”青年腼腆地笑着,浅淡的唇色有些过分
青年将剑背上身,手里捉着伞柄,就这样上路了
幽冥峡其实是个很美的地方,峡谷中央一条黄泉一直延伸到地下,不知通向何方
遍地的彼岸花,见花不见叶,目力所及之处尽是一片嫣红,妖娆得让人心惊
宛如这花海般空前不羁的女子手执九节长鞭,在幽暗的黄泉洞中,竭力挣扎
眼前仿佛忽然下起了红雨,所有的攻击都骤然停止
然而,却没有一滴雨落在她的肩头
撑着伞的青年长身玉立,手中的重剑无锋亦未曾沾染半点血迹
女子转身,黑暗中看不清青年的眉目,但她知道,她就是知道,是他来了
“未寒……” “我在
” “未寒……” “嗯
” “未寒……” “……” “未寒……” 也不知道是第几声,秋未寒实在是忍不住了,一把将伞塞到女子的手里,转身就走
“未寒!” “人救完,我该走了
”秋未寒没有回头
女子知道他心意已决,只好讪讪道:“你封在琼华的刑天被薛掌门之子偷出了琼华
” “……我知道
”秋未寒脚步停了停,收剑道,“他长得挺像他娘的
” “魔道已经派出了十大护法去追杀他
” “晤,好像这孩子活不过今年了
” 女子无言以对,唯有目送着他离去
她撑着伞,忍不住会想,这个人是不是还会回来找她取伞? 走出幽冥峡,青年默默地吐出一口黑血,取出自从遇见刑天剑之后就一直常备的手绢,擦了擦唇边的血迹
“唉……我只是个摆渡人啊……” 抱怨归抱怨,他依然走向了与饮马川相反的大路
路,还很漫长…… PS:明天出基友! 叮咚!你的护妻狂魔黑白无常外冰山内忠犬……基友已上线!(吃糖党由此进)
第63章 血染清江 直到过了几天,澹台捭阖才想起来那天晚上其实是七夕
流萤自幼没有母亲,自然是不知道七夕怎么过的,而澹台捭阖……一个大老爷们过七夕,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七夕之后,中元将近,澹台捭阖混吃等死已经混得非常熟练了
白天跟着流萤去了一趟城中,花城人士的服装各异,显然是非常有民族边陲之风
纸灯船处处皆是,莲花的,荷叶的,甚至还有那扁扁圆圆的小黄鸭
流萤盯着澹台捭阖看,一双眼睛动也不动,澹台捭阖抽了抽嘴角,到底还是掏钱买下了那一盏鲤鱼模样的白烛灯
中元鬼节,鬼门大开,水道往来,人鬼共世
船灯祭灵,引渡亡魂
夜色渐渐沉下,灯火从清江的那头晃晃悠悠地飘来,白白的,几乎朦胧成了一片
这一日,过江的人也少了许多,不过古渡头是义渡,非是红白礼钱不收
大部分时间,这老艄工一户人家都是由城主府出橏渡银养着的
澹台捭阖前几日随流萤去了城主府取月俸,恰恰撞见了叶随的姐姐,说是撞见,澹台捭阖倒是怀疑这是人家姐姐专程堵在这个节骨眼上来的
澹台捭阖只好安安分分地站在流萤身后装木头,谁知道这“姐姐”还特别过问了澹台捭阖的来历
什么姓甚名谁啊,年岁几何啊,家中何人啊……越问越离谱
澹台捭阖只好半真半假地打哈哈,他自然是明白这个“姐姐”要做什么的,牵线搭桥,讨杯喜酒
“唉……” 蹲在芦苇荡口里发呆的澹台捭阖长叹了一口气,灵力还是没有恢复
若是要解开封印恐怕还要许多功夫,天材地宝自然是逃不了的,还不如冒险自己回去呢
满天的星辰,天天看天天看,现在也差不多腻味了
没有灵力的澹台捭阖是无法看见除人之外的东西的,焚情静悄悄地被放在一边,澹台捭阖可以拔开剑身,却只能像武夫一般地用它
无所事事的澹台捭阖最后还是回去睡觉了,他睡在地板上,铺了一卷干燥的芦苇草算是床
澹台捭阖谎称投水自尽的失意人,就在老艄工家中暂住下了
然而,澹台捭阖却在夜半的时候被胸口的潮湿感惊醒了,睁开眼一看,是流萤
她在哭
“……怎么了?”澹台捭阖低头小声问到,这场景他是真不敢让人看到,要不然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流萤没有说话,她只是用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在倾诉
“……”交流困难,怎么办? 只见流萤忽然奔向她的床边,从枕头下取出一只压得扁扁的干花
澹台捭阖仔细辨认,终于发现这是一朵夜来香
澹台捭阖早已趁着流萤离开的时候坐起身,此时不免抬头问到:“你是想要这样的花吗?” 流萤用力的点头
“一定要今天晚上吗?” 流萤继续用力的点头
“好吧好吧
”澹台捭阖想着既然都被吵醒了,那不如就出去走走
其实在那一瞬间,他就已经替流萤想出了无数的原因,但,终究是不知道为什么的
一夜奔波,澹台捭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样的心理,大概是同情吧
他走到花城的时候,城门还未开,楼台上挂着的灯笼奄奄一息
蹭在墙根底下,澹台捭阖有种莫名的幸福感,能够帮到别人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他想着要到哪里去寻这个花,连夜风萧萧也未尝察觉到
开了城门,澹台捭阖头一个窜了进去,他想起来他在城西头的卖豆腐脑摊子边上见到过这种花
直奔西城,采了花,还顺便买了一碗豆花,撒上细碎的青葱,热气腾腾,美不胜收
另一厢,有人彻夜未眠
杂草,荒木,蛇虫鼠蚁,少年一袭黑衣兽面,在不归岭上不停地游走
他在找,找一个人,一个失踪在这里的人
这个人,很重要,重要到他可以不顾家法逃出来寻找
但是他也不明白,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不过是共患难罢了,不过是同床眠罢了,不过是……梦里寻他千百度罢了
少年面具下的嘴角冷冽地勾了勾,他再清楚不过的是——他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像个正正经经的王爷一样娶王妃纳侧妃收小妾,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
可当他亲耳听到兄长说:“半月前,八贤王在不归岭上失踪了,生死未卜
” 那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他提剑从剑冢闯到君山渡口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他答应了父亲守丧三年不出山的
然而,他失信了
他的兄长追到君山渡,站在他的面前,要他回去
因为淮南楚氏,不能再掺和到任何与朝堂相关的事里去了
一旦他走漏风声,楚家将面临的是整个未央朝的兵力围困君山,还有一直背后虎视眈眈的韶昀
而他做了什么?他打伤了他的兄长! 抢了一叶舟,渡出君山界,御剑而走
衰草凄迷,少年的黑衣沾上了许多草子、碎叶一类的东西,露水湿透了小腿,冷冷的日光从天际显现,照亮了这片土地
没有,没有,没有! 无论是哪里都没有那个人留下的痕迹,少年绝望地看着绵延百里的不归岭山脉
如果不是在这里,那个人唯一可能会遭遇不测的地方,就是—— 绝灵阵崖
这是上古之战所留存的痕迹,一旦有旁人误入就会启动,将人给送到这片大陆的未知地方
他静静地立在崖口,底下的风徐徐地送来,墨黑的衣角微微摇摆,唯一的亮色在手腕上飘动
“啊……” 少年闷痛地轻呼一声,紧闭的双目猛然睁开,刀柄从左手缓缓滑落,半跪于地
用右手捂住了胸口,剧烈的无力疼痛感从那里传来…… 澹台捭阖震惊地看着这片鲜血染就的古渡口,尚且在流动的血液一滴一滴地落在了滚滚的江水中
老艄工祖孙二人冰冷地躺在吱嘎作响的木板上,他一步又一步地走上前,流萤清澈的眼睛大张着,天空的一切都完完整整的倒映在内里
可是,她的灵魂已经不在这个美丽的躯壳里了
有路过的人渐渐地聚集起来,澹台捭阖终于想明白,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报官啊!为什么没有人报官?”声嘶力竭,澹台捭阖跪倒在地,额角的青筋露出,面容扭曲
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能造成这样伤口的,只有各道人士
而能引来这样追杀的……只有他,只有他一个堂堂未央八贤王! “小兄弟……这事……真不是我们不报官,实在是……实在是……就算我们报官了,也没有用啊
”一个早就在这里站着的大叔,在系船桩上敲了敲熏黑的烟杆,无奈道
一旁的阿婶也劝慰道:“诶呦,小兄弟呀,你看看这是什么死法?还不是那些高来高去的高人,唉——造孽啊!” “像我们这样的人,即使死在街头,也不过是草席一裹,丢到荒郊野岭罢了
又能有什么办法?” 如果可以,澹台捭阖宁愿死的是他自己,这明明是冲着他来的,明明是他的错,明明是他太大意了,明明、明明……人的一生能有多少追悔莫及? 澹台捭阖抬头望天,眼睛里朦朦胧胧的,他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
“……阿婶……棺材铺子……在哪……” 阿婶看着澹台捭阖带着血丝眼睛,心里也有些心疼,她家中那三个小子啊……于是,她叹了口气,将附近声誉最好的棺材铺子告诉了他
“多谢……”澹台捭阖颤抖着站了起来,“拜托您替我看一会,我……去去就来
” “去吧,去吧,阿婶替你守着,放心
” “嗯
” 离崖边只有一线的黑衣少年,一拳打在崖边的穿云树干上,簌簌的叶子落下
他看到了!他看到了他看到的景象! 那是,那是——清江! 云中!花城!清江古渡! 季父曾带他去十万大山中的镜湖一带历练,他曾经到过那里
那里似乎有一户老艄工祖孙守着,好像那个孙女特别爱笑,还有人感叹说要不是个哑巴,早就嫁入城主府了
所以——是那家人死了?可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激动?少年不禁一阵烦躁,差点就想着干脆把人关起来,囚禁在一个地方不许他四处游荡了,让他只能好好活着
少年骤然吐纳,将冰冷的寒气从外界吸入,慢慢地将体内的热流压下
他拾起古刀,周身的灵力几乎暴动,以前所未有的狂乱姿态在活动
没有用多久,整个悬崖陷入了过分的寂静,少年走了
这里,不归岭上,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开始作死了,想写西幻,主角重生之后只想混吃等死
《养猪法神》(现在不写) 这个世界至少有两个东西你不能嘲笑,一个是出身,一个是梦想
当一个人小心翼翼地和你分享他的梦想的时候,事实上,他对你完全没有防备
梦想无所谓大小,高贵或卑微
所有的梦想都像暗夜中的星光,桃之夭夭,灿烂的不可一世
《法神转职杀猪剑修》《法神只想混吃等死》 西丽娅大陆的旧历第三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年头,夏月,唯一的圣法神艾萨克.浮徳里安.让.黑斯廷斯在灭神救世之后,陷入了永恒的沉睡
艾萨克被动满级清零重生为席尔瓦城屠夫李家长子
“……血荆棘……神弃者?” 法神遭遇极品宅斗
你以为他要扮猪吃老虎、装逼打脸、收小弟了吗? 法神:“那好吧,你们继续争,我去乡下养猪了
” 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趴着,如果可以混吃等死一辈子,那就太完美了
——法神箴言
东西大陆合并,海水倒灌,天地崩裂
恭喜法神,获得遗失已久的终极——杀猪技
你以为法神要出手了吗? “诶呀,噪声太大,这都影响到猪长膘了
不行,要去解决一下
” “……”是的,他出手了
科技位面重叠大陆,教廷再燃烽火,复生之神全职全地图全种族追杀! “什么?” “你说你看不起养猪的?!” “这法神就要好好教育你了——养猪,可是个技术活
” “虽然,我是一个养猪的
” “但是——我是一个有文化的养猪的
” “而且,我爱好混吃等……不,和平
” 神这个东西,既然挡了法神的混吃等死养猪致富奔小康之路,那就等着被一枪撂倒吧
嗯?你问法神为什么不直接用魔法弑神? 老兄,法神是很认真地在走废柴之路的啊
走废柴的路,让废柴开新路去,然后继续抢
——养猪法神箴言
云中的琵琶是一绝,丽姬就是乐娘中的佼佼者
但今天,她算是遇上了踢场子的,而且还是个颇有本事的青年
青年面上覆着一掌宽的厚厚白纱,一身素麻衣,白发带翩翩欲起,却又生得极为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