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那个不管不顾知法犯法的少年,如今隐忍到这种地步
心有余悸的陈丹青却不知如何回答
顾雨山亦不曾想要他的回答,若他敢说一个不字,阁主自然知道后果如何
许久不见刀光血影的阁主,当时确实对随时即可到来的大开杀戒十分期盼
尽管如此,阁主还是自导自演的牢内枪战,亲手毁了那期盼已久的好戏
相比他们大将军顾雨山的十余年不复相见,阁主的这身饮枪弹的保护,却是如此的不足一提
阁主贪念着沈良玉的陪伴,这伤不过是一文不值的等价交换
“真想看看将军大开杀戒的样子
” 阁主似笑非笑的望向沈良玉,沈良玉抬头迎上阁主的目光,从阁主那半眯着的眼中,沈良玉分不清是玩笑还是嘲笑
阁主内心有恶,这沈良玉知道
但是好在他恶的光明正大,向来不在沈良玉面前掩饰他的阴暗面
那最令人叹息的恶,是隐存于静处,对杀戮的贪婪
“阁主可是……” 沈良玉话未念完,拨弄了一下刚擦拭干净的琴弦,自己打断了要问出的话
阁主可是……和观月台的事有关? 对于沈良玉的疑惑,阁主突然觉得有些伤感
阁主半眯的眼中没了丝毫的柔情
他如何才能要沈良玉明白,自己对那杀戮的贪念,不过是想要这早该结束的混乱提前终结
不过想趁着这纷乱的杀戮,抛下一切,带你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太宰的废话连篇: 阁主身份终于渐渐清晰了O(∩_∩)O 阁主护着沈良玉,一是为了顾雨山——沈良玉要是伤了一根汗毛,顾雨山一定大开杀戒ㄟ(≧◇≦)ㄏ我大将军就是这么专宠╰(:з╰∠)_ 二来,阁主心心念念要拐走沈良玉ヾ(?■_■)ノ 阁主辛苦了~~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将军饶命 岳陵城闹得沸沸扬扬的第三天,叶红蓼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竟然敢站在军法处的门前
浑浑噩噩的这几日,没了军装和□□的叶红蓼,像一只错离了雁群的雏雁,不知所去,无家可归
当时信誓旦旦在井沢面前许下的承诺,如今在军法处门前想来,简直是自掘坟墓
军法处门前整整齐齐排列着的顾家军,悲壮的像是来送自己上路的最后告别
叶红蓼长叹了口气,尽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这阵仗,还是让叶红蓼望而却步
叶红蓼在军法处门旁踌躇着,不知以怎样的状态出现在军法处内
“进来!” “是!” 正当叶红蓼徘徊不定时,军法处内传出一声军令,叶红蓼气的是自己还竟然那么工工整整的回答了
叶红蓼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真他妈蠢
咬咬牙,还是进了军法处的门
军法处内,顾雨山一身整齐军装,双手背在身后,面向屋内;身旁立着的,是三个执法士兵,还有不露情绪的迷无;屋内处井沢和江一舟一前一后站立,大概伤势还没有痊愈的缘故,江一舟身子微微有些向前倾斜;顾城满脸担忧的站在靠门前一旁
军法处内的人,像是等了很久一般,凝重的等成了雕塑的模样
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视线落在那静候在厅内的刑凳上时,叶红蓼突然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特别的不舒服
那刑凳,分明就是为他叶红蓼准备的棺椁
叶红蓼只踏进军法处门槛一步便停下,军姿站立,顾雨山缓慢转过身,看着缩在门前的叶红蓼,嘴角不觉泛起一丝看穿的戏笑
那还真是个随时可以逃脱的好位置
顾雨山一步步靠近门前垂着头站立的叶红蓼,厉声道:“井长官,依照顾家军军法,私闯军牢,殴打狱长,该当何罪?” 井沢盯着门前的叶红蓼,沉默片刻,一贯公正无情道:“一百军棍
” 叶红蓼心头一颤,抬眼偷循着立在不远处的井沢
“违抗军令,临阵脱逃,该当何罪?” “一百军棍
” 这次井沢的毫不迟疑,吓得叶红蓼眼眶泛红,再也不敢再抬头望向井沢,方才还标准军姿站立,此刻像是背了座大山一般,半屈着身子,双手颤抖不住的绞着
“一舟,依照顾府家法,不忠不孝,如何处置?” 江一舟迟疑了片刻,望向受惊的厉害的叶红蓼,缓缓道:“一百军棍
” 此刻顾雨山已停在距离叶红蓼三步之遥的对面
却刚好在刑凳的旁边
叶红蓼低着头锁着地面,眼眶中极力噙着的泪水还是没出息的滴落在脚边
顾家军无人不知军法处军棍的厉害,寻常将士犯了军法,没有能挨到七十军棍的
若是体格好些,执法的士兵手下留情的,也最多能受到□□十
三百军棍,这哪里是刑罚,这简直是将人活活打成肉泥后,还要鞭尸的节奏啊
井沢明知自己拦不住,但是听得三百军棍的刑法,还是忍不住锁眉
你当真要活活打死他不成? 军法处内外瞬间陷入了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求生的本能迫使着叶红蓼无法进行任何合情合理的思考,此刻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可叶红蓼还没来得及抬脚,军法处门前的两个士兵就已然挡在门前
叶红蓼心里的小算盘早早被识破,顾雨山嘴角不由泛起一丝冷笑
此刻还想跑?如何跑得过这早就写好的在劫难逃
明白自己无路可退的叶红蓼,还是规规矩矩的杵在原来的位子,方才只想着如何逃跑,脸上挂着的泪水都没来得及擦
顾雨山哪会看他那没有骨气的眼泪,抄起一旁桌子上的军棍,“嗖”的一声在空中划过,指向一旁的刑凳道:“趴好
” 叶红蓼被吓得双腿冻结般沉重,像是被钉在原地一般,根本无法动弹
哪管的着没出息的泪水,只咬着嘴唇恳求道:“将军,末将……下次再也不敢了
” “还想有下次?我顾家军的军服,岂是你想穿就穿,想脱就能脱的!”顾雨山更加厉声呵斥道:“你真当我顾家军军法是摆设么!” 叶红蓼颤着双肩,早已吓得声音发颤,小声嗫嚅道:“大……将军,末将知错了……” 顾雨山收了指向刑凳的军棍,瞥了他一眼,他刚才可是要唤我大哥? 见顾雨山不语,叶红蓼鼓起勇气小心抬头,才硬上顾雨山的视线,又被一声呵斥驳回
“错了,就应该受罚!” 顾雨山挥了一下手中的军棍,冷冰冰道:“来人
” “是!” 没等叶红蓼缓过神,身旁的两个士兵一人锁着叶红蓼的一只胳膊,像提溜着一只拔了毛的小鸡仔,从门前提到刑凳,反绞着叶红蓼的双臂,死死的安在那仿若迫不及待的等着自己的刑凳上
另一个士兵,解了叶红蓼腰间的腰带,挥手将下衣扒去
叶红蓼那光滑白嫩的臀腿,就这样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空气中,以这样的方式和在场的诸位初次相见
“不要
”叶红蓼顿觉羞愧难当,刚才只顾着害怕,竟然忘了顾家军的军法是要光着屁股受罚的
想着在场的诸位,还有门外几千顾家军此刻欣赏着自己光滑圆翘的屁股,瞬间脸颊赤红,红到耳根
可背后暴露在空气中的臀腿极力抽搐着,仿佛在埋怨他们的主人
刚和诸位说初次见面,就要后会无期
此刻的叶红蓼,就像是厨师刀下的一条鱼,只能等他除麟去腮,片肉切块,哪还敢有其他想法
顾雨山没有任何的废话,上来就开打
手中的军棍在空气中划过,每一次都准确无误的落到叶红蓼的臀腿上
军棍落到骨肉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叶红蓼的臀腿瞬间姹紫嫣红
叶红蓼疼的扭动着子,试图能对那军棍带来的剧痛有些微的躲避,但是双臂被压的太死,上身根本动弹不得
下身的每次扭动,都换来更加剧痛的一棍
叶红蓼极力忍着,消化着身后落下的剧痛,喉间不住发出“嗯嗯……”的声音
方才井沢还在迟疑,但是看顾雨山这般打的架势,根本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
军法处执行军法,若是想要手下留情,只消重重打下,军棍抬起时拖动肉皮,这样扯开皮肉,一则可以撕破皮肉,将皮下瘀血排出;二来,如此行刑则更见血肉模糊,在旁人看来,更加严厉
但是顾雨山这种打法,重棍落下,落处抬起,力道更大不说,丝毫不损皮肉,生生打出皮下瘀血
表面看来并不严重,实则受刑者更加剧痛难忍,且只得生生将这皮下瘀血打破,此时皮下肉早已是烂肉
要等烂肉全部结痂,新肉长出来以后,才能痊愈
顾雨山为将军前是掌管军法处的,这种打法他自然知道
他这般行刑,当真是要了叶红蓼的命不成? 井沢暗吸了一口凉气,循了一旁江一舟,从江一舟眼神井沢明白,他也开始担忧了
更加焦急的还有立在一旁的顾城,眉头锁得不成样子,急切的探向江一舟这边
江一舟对顾城点点头,顾城即可会意的撤着身子离开了军法处
纵然叶红蓼练就了吃痛的本领,也敌不过顾雨山的毫不留情
执法的记棍士兵报数到三十五的时候,叶红蓼身后已肿起了高度,上身的衬衫已被吃痛的汗水浸湿了大片
地上噼里啪啦滴着的,是剧痛逼出的汗水和泪水
“啊……疼……将军……将军饶命……” 叶红蓼没头没脑的哭喊,换来的却是顾雨山一次比一次用力的军棍
叶红蓼使尽浑身力气抬起头探向江一舟,满眼泪水的哭喊着:“啊……四哥……救我……四哥……” 江一舟还没开口,只见顾雨山手中的军棍已停,抵着叶红蓼臀腿最红肿的一处
叶红蓼得一丝喘息的机会,他无法回头,看不到顾雨山的表情
但是从江一舟的表情来看,定不是好的
顾雨山摆手,示意压着叶红蓼的两个士兵松开
叶红蓼没想到被绞着的双手瞬间解放了,他试着稍微活动了下双臂,还没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红蓼,你给我听清楚
你若受不了这三百军棍,就立马给我提起裤子滚出顾家军,从此再也不准踏进军营半步,你叶红蓼再也和我顾家军没有半点关系
” 顾雨山顿了一下,继续道:“你若想要穿回顾家军的军服,就给我老老实实吃了这三百军棍,不准求饶
” 叶红蓼止住哭喊,换成了不住的抽泣,顾雨山的一字一句,比军棍更加沉重的抽在自己的心上
叶红蓼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握紧刑凳的支腿,眼中的泪水依旧滑落,如视死如归般决绝
顾雨山见他如此突如其来的安静,语气多了些缓和:“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可想好了
” 叶红蓼盯着被泪水和汗水打湿的地面,咬咬牙,一言不发
死就死吧
顾雨山见状,毫不迟疑的重新挥舞起军棍
“我顾家军的军服,脱下容易,想要再穿上,就得看你有没有命来穿了!” 叶红蓼明显感到,相比方才,这次顾雨山使了十足的力气,势必要抽尽自己的最后一口气
叶红蓼双手扣紧刑凳,不哭不喊,不发一丝的声音,咬着嘴唇,极力控制着翻涌在喉间的腥甜
刑法处,在此陷入沉寂
只听得军棍落在骨肉上的沉闷
叶红蓼觉得,这声音像是自己生命逝去的倒计时,更像是黄泉路上相伴的哀乐
作者有话要说: 太宰的废话连篇: 将军打小兵(?)小六对不起了 真想看看将军大开杀戒的样子
第66章 第六十六 章 救命婚期 “我顾家军的军服,脱下容易,想要再穿上,就得看你有没有命来穿了!” 叶红蓼明显感到,相比方才,这次顾雨山使了十足的力气,势必要抽尽自己的最后一口气
叶红蓼双手扣紧刑凳,不哭不喊,不发一丝的声音,咬着嘴唇,极力控制着翻涌在喉间的腥甜
刑法处,在此陷入沉寂
只听得军棍落在骨肉上的沉闷
叶红蓼觉得,这声音像是自己生命逝去的倒计时,更像是黄泉路上相伴的哀乐
离开军法处的顾城快马加鞭的奔向顾府
顾明山是他第一个想到的,可以救叶红蓼的人
还没进顾府的顾城被早就等在门口的顾允康拦下
顾城急切恳求道:“康叔,我得见二哥,再晚就救不了红蓼了
” 顾允康摇摇头,道:“将军已经下了命令,不准明山插手
” 顾城知道军令不可违,只得执着与顾允康相持
“若是惊动了老将军,情况只会更加严重
”顾允康见他满脸迫切又左右为难,才道:“你不如去问问溪大夫
” 顾城没有细细思考,只觉得溪大夫一向护着叶红蓼,又多次医治顾明山,于顾府有恩,也许他有办法
谢过顾允康便扬鞭策马奔向溪宅
顾允康望着顾城消失的方向,无奈的摇着头,自言自语道:“怎么如此心急?” 顾府内红莲池旁,顾明山附在围栏上望着满池的红莲,这红莲盛放的过分,红的刺眼
朵朵红莲覆满了池面,仿若一池艳火灼烧,烧的人眼疼
下马奔至溪宅,溪苏还是一样手握一本古书,站在药台内测,厅内桌旁,赵临川旁若无人的品着一杯凉茶
顾城气喘吁吁,扶着柜台想要说明来意
不料话未出口,溪苏却先抬头浅笑言:“五爷何故如此慌张?” 顾城深呼吸努力使自己言语清楚,道:“溪大夫……”一句溪大夫刚出口,顾城才意识到不知如何请求
溪苏本是和顾府及顾家军都无关的人,自己又以怎样的方式请他救叶红蓼? “可是六爷出了什么事?” 溪苏不紧不慢的问
赵临川撇了一眼溪苏,想要审视他那挂在心绪外的表情
暗想,这情况,还不是明知故问么? 况且叶红蓼进了军法处这件事,你应该早就知道了才是
“将军罚了三百军棍,溪大夫,你可有办法救红蓼?” 听得三百军棍几个字的时候,溪苏手中的颤动恰好被赵临川逮个正着
只是溪苏的表情依旧
溪苏反问:“五爷如何觉得溪苏有办法?” 顾城支吾一下,道:“康叔说可以来问问你
”都怪自己当时太急,也没问清楚就赶过来了
“哦?”溪苏继续低头看着手上的书,对顾城的回答不置可否
溪苏自然明白顾允康的意思,只是此刻不想言明罢了
见溪苏如此,顾城更加着急起来,现在耽误一秒,救叶红蓼的可能就少了一分
“溪大夫,红蓼现在真的……” 溪苏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淡淡道:“五爷莫要着急,私闯军牢,违抗军令,藐视军法,这每一条罪状都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将军如此处罚,已然是法外留情
” 顾城愕然,茫然念着:“可是……” 溪苏重新拿起放下的书,低着头缓缓道:“溪苏却是无能为力
待行刑完毕,还是想劳烦五爷告知一声
若是他伤了残了,我好为他医治;若是没撑得过去,我也好为他收尸
” 顾城明白了溪苏的意思,可是内心的担忧和焦急却更加剧烈,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还能寻谁求助
赵临川看顾城这般强制的冷静,相必是做好了强行闹军法处的准备
不觉无奈的摇摇头,没想到城外人日日忌惮的顾城和叶红蓼两位将士,行事这般如出一辙,这般胡作非为
顾城转身离去的一瞬间,溪苏有意无意的念着:“五爷,井夫人已怀胎七月,还是小心照顾的好
” 顾城心中一震,可是三嫂有孕在身,又向来不管军事
但是顾城顾不了那么多了,也许他们的大哥还是听得进三嫂的话的
“多谢溪大夫提点
”告别溪苏后,奔向这救叶红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当真不担心?” 顾城走后,赵临川转动手中的茶杯问道
“担心又如何?” 不担心又能如何?他总要学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