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舟侧视一下,两人却只能束手无策的原地不动
“玉先生,当真是惊若天人啊
” 怪不得他顾雨山如此视若珍宝
此刻孟荷生的脸上,已经不是邪笑了
那语气中毫不掩饰的流氓气息,让阁主愤然握紧拳头
“是个粉雕玉琢的可人儿
” 一旁的花繁懒懒吐出几个字,那手中握着的骨扇却是一点也不懒,抵着沈良玉的下颚轻轻抬起
“上次一别,玉先生可是教花某,惦记了十余年
” 阁主咬牙,今个不只遇见了真流氓,还来了一个老流氓
这等堪称不要脸皮的话从花繁口中说出,叶红蓼竟然觉得异常的诡异
从刚才进听香阁起,叶红蓼就觉得十分荒唐
那感觉就像是,看到佛祖,在逛窑子
口中还念着:阿弥托福,立地成佛,善哉善哉
只有两个字来形容,罪过
作者有话要说: 太宰的废话连篇: 真流氓和老流氓集体上线,,???,, 顾雨山,有人调戏你老婆
“上次一别,玉先生可是教花某,惦记了十余年
” 阁主咬牙,今个不只遇见了真流氓,还来了一个老流氓
这等堪称不要脸皮的话从花繁口中说出,叶红蓼竟然觉得异常的诡异
从刚才进听香阁起,叶红蓼就觉得十分荒唐
那感觉就像是,看到佛祖,在逛窑子
口中还念着:阿弥托福,立地成佛,善哉善哉
只有两个字来形容,罪过
戴月看了一眼花繁手中的骨扇,便知老师不是想耍流氓,真耍流氓的时候,他这个老师可不会用这骨扇,直接上下其手了
“少凑热闹”四个字,戴月怎么也不想提醒
孟荷生拿枪抵上花繁手中的骨扇,义正言辞道:“花参谋,这玉先生可是本将军先看上的
” 江一舟静心观战,能把这么不正经的事一本正经的说出口,也是难为孟荷生了
花繁吟吟收了骨扇,眯着眼身子靠后,摊手道:“将军先请
” 孟荷生没有一点胜利的喜悦,仿若这结果本就手到擒来
放下手中的枪,食指微卷,刚碰到沈良玉的耳畔
沈良玉扬手挡过,他这一挡,便是自投罗网一般将自己的另一只手送到了孟荷生的魔爪里
“玉先生莫要害羞嘛
” 孟荷生嘴上说着,手中的力道却越来越大,疼的沈良玉皱起眉来
孟荷生却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口中道:“玉先生这样挣扎,若是不小心伤了自己,有人该心疼了
” “孟将军!” 叶红蓼大声喊道,一旁手中已端起枪抵着孟荷生的后脑勺
“孟将军
” 叶红蓼抵近了一寸,孟荷生听到了开保险的声音
此刻门外把守的士兵齐刷刷的端起枪,对着叶红蓼
而那守候着的顾家军更是毫不示弱的端着枪,指着孟荷生的小兵
花繁摇摇头,这剑拔弩张的氛围,真的不适合吃饭,更不适合-耍流氓
花繁这才注意道这戈孟荷生口中的小姑爷
眯着眼点点头,血气方刚嘛
江一舟依旧安静不语
他至今想不明白,顾雨山要他来听香阁,到底是为了何事
孟荷生不怒反笑起来,还不忘转头对着门外蓄势待发的小兵喊着:“你们这是存心搅了本将军的好事不成!” “属下不敢
” 小兵应了,便收了枪
顾城摆手,门外的顾家军也收了枪
但两城的士兵目怒而持,看来,这梁子是就此结下了
孟荷生根本没有在意身后叶红蓼的枪,更加肆无忌惮的凑向沈良玉面前
故意激将一般甩给叶红蓼一句:“你不敢
”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贴着孟荷生的耳畔滑过,直射到地板上
孟荷生耳朵被枪声震得一阵发鸣
一手手按着耳朵闭着眼晃着脑袋,一手去抓桌子上的□□
可却是扑了个空,睁开眼才看到自己的枪已然握在叶红蓼的手中
叶红蓼双手举在肩头,两支枪均挂在两手大拇指上,一脸歉意道:“孟将军真是对不住啊,不小心走火了
”言罢还不住的陪着笑
孟荷生瞪着叶红蓼,耳朵的轰鸣稍缓,抬手一看,手上竟沾了不少血渍
刚才被子弹擦过的地方,切肤的灼痛
孟荷生哪是会吃会亏的人,一拍桌子起身,一手按着身后的座椅,抬腿便踢向叶红蓼
叶红蓼转手握住□□,双手交叉绞住孟荷生的小腿,侧身一拽,孟荷生脚下不稳,一手按着桌面,另一只手横空斩向叶红蓼的脖子
叶红蓼见势后仰着身体,暗想:不好,重心不稳
即可双手用力,向上抛起手中的□□
孟荷生探手去夺空中的□□,叶红蓼旋转身子将推了孟荷生一臂,绕到他的身后,扬手去接自己的□□
夺了□□的孟荷生侧踢一脚,直击叶红蓼的膝窝,叶红蓼吃痛单膝跪在地上,却没有反抗,单手撑地起身
还未直起身子,孟荷生一手握着□□抵着叶红蓼的脑袋
叶红蓼见状更低了身子,即可双手抱拳,急忙求饶道:“孟将军饶命
” 此刻的叶红蓼,虔诚无比的行着大礼求饶
横在孟荷生与沈良玉中间
而原本孟荷生坐的那把椅子,也不知何时被踹到一边
孟荷生扬手擦了一下顺着耳畔留下的血渍,哼了一声
顾雨山,你倒是给我挑了个好姑爷
江一舟这才起身,求情道:“孟将军,六弟莽撞,还望将军莫要见怪
” 孟荷生瞥了江一舟一眼,十年前就看不惯江一舟这说话咬文嚼字的样子,现在更是
孟荷生收了枪插在腰间,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咬牙切齿道:“本将军有伤在身,今日不想见顾雨山
这鸿门宴就让他一个人吃吧
” 整了整衣衫,眺着隔了一个叶红蓼的沈良玉道:“玉先生,本将军这次来,可是特意为佳人备了份大礼
” 一边又擦了一下滑到下巴的血渍,满眼嫌弃的白了一眼,又满怀伤感道:“玉先生怎忍心这般拒绝,本将军是哪里比不上他么?” 沈良玉起身行礼,淡淡道:“良玉不敢当
” 孟荷生不再追问,转身对顾城道:“你回去告诉顾雨山,除非玉先生在,否则休想要本将军踏进顾府半步
” 话出口又觉得不对味,不过向来讨厌文邹邹的孟荷生也顾不上这些,补了一句:“本将军这伤,要算在他顾雨山头上!” 耳畔的血又流了下来,孟荷生蹭了一下
脑海中浮现前几日挟持花繁之时,花繁对自己说的话
花繁握着那骨扇抵着自己额头道:“将军印堂发黑,怕是有血光之灾
” 花半仙,瞎猫碰上死耗子
还真被他给蒙对了
又瞥了一眼叶红蓼道:“这帐,可是得好好算算
” 这还是他孟荷生第一次被夺了佩枪,简直奇耻大辱
言罢不管不顾的离开了听香阁,身后小兵随即跟上
叶红蓼听孟荷生的脚步行远,才长吁了一口气
照孟荷生这暴脾气,本想着自己会吃了枪子什么的
不拘小节这种事,叶红蓼可不奢望孟荷生能因为自己将军的身份就考虑在内
叶红蓼依旧深深弓着身子,江一舟见状,示意了一下顾城
顾城愣了一下,伸手抬起叶红蓼的胳膊,有些颤音道:“起来吧
” “是,长官!” 叶红蓼这才起身
还不忘敬了个军礼,朗声道:“谢长官!” 看着微笑的叶红蓼,顾城心中突然冒出一股温热的感动
叶红蓼这是,在为自己立军威
当着顾家军和诸位的面,尊自己一声长官,听自己一令
这个不服管教到令陆文冲暴跳如雷的叶红蓼,这个不听军令到被大将军差点活活打死的叶红蓼,如今,对顾城这般服从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令将士们信服的呢? 江一舟深感欣慰,以往冲动起来不计后果的叶红蓼,刚才却是假意激动,令向来自负的孟荷生放松警惕
孟荷生断定叶红蓼不敢开枪,叶红蓼定是料到他这般想
当然,叶红蓼不也不会糊涂到开枪杀他,伤他耳畔以示警戒,趁机夺了枪,又假意道歉
料定孟荷生会发怒,见招拆招的最后,不仅还了孟荷生□□,还让他占了上风,自己恭敬的赔罪讨饶
既保全孟荷生面子,又将孟荷生与沈良玉完全隔离,还趁机让顾城立了军威
这般与孟荷生周旋,倒让江一舟想起了一个人——顾雨山
他们的这个将军,向来做事一举多意
尽管不知道顾雨山后来又对叶红蓼训了些什么,但是这顿军棍,确实让他成长了不少
所以,顾雨山要他江一舟来,究竟是为何事? “花参谋受惊了
” 江一舟欠身致歉道
“四爷言重了
” 花繁摇着骨扇,心中暗暗庆幸:这热闹,还好刚才没凑
沈良玉向叶红蓼福了福身,又向江一舟与顾城行礼,道:“良玉谢诸位长官
” 几位还礼
沈良玉向前扶着阁主
阁主的枪伤刚好,孟荷生这毫不留情的一震,着实受得不轻
这次阁主不似以往道谢,只气冲冲道:“听香阁庙小,盛不下几位大佛,对不住,听香阁今日提前打样
” 阁主这是下逐客令
几位见阁主怒火冲天,不敢言语
乖乖起身行礼欲离开,又被阁主一声喊住:“先结账!” 花繁抚着骨扇扯着戴月笑吟吟后退,脸上写着“我只是个凑热闹的”
顾城拍了拍叶红蓼的肩膀,清了清嗓子小声道:“破费了
” 叶红蓼拐了顾城一肘,当然动作轻到不能被门外的顾家军发现
叶红蓼又一次可怜巴巴的探向江一舟,江一舟摊手道:“雨山告知的匆忙,没来得及带
” “我做这长官尚不足月,军饷还没发,帮不了你
” 顾城又小声问道:“你平日里从康叔和三嫂那里讨得那么多零用钱,怎么会付不起呢?” “将军早就不准康叔给我零花钱了,这几月忙着……三哥不肯给军饷,又没见三嫂
” 是忙着,从饮漓苑回来就没能闲着
现在的叶红蓼,只能用身无长物来形容了
叶红蓼窘的不行,生平第一次没钱付账
退到门外的花繁才敢直起身子
转身欲离开,想了一下,又回过身来,摇着骨扇道:“劳烦顾城长官回禀将军一声,花某先陪孟将军治伤
” 顿了一下,又换了个准确的词道:“看大夫
” 言罢,眉眼笑着离开了
“阿城,你回府禀告雨山
” 江一舟收起了一贯的浅笑,却也是镇定自若道
“是,四哥
” 又问:“孟将军和花参谋这是……” “去看大夫
” 江一舟看了看叶红蓼道:“溪大夫
” 叶红蓼即可冲出门去
顾城怔了一下,若真是如此,那是得尽快禀告顾雨山
在溪宅,他不敢保证能出什么乱子
顾城随即带兵离开
江一舟转身,他也得去看大夫
去看军法处的林大夫,还他一个人情
“四爷
” 阁主一声喊住
所以,顾雨山要他江一舟来,是为了结账
江一舟转身,恭敬欠身:“阁主,可否先记在一舟帐上,回府便派人来结账
” “四爷这是要赊账?” 阁主将赊账二字扬得深长
江一舟竟然脸红起来,生平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等事
实在无奈,便差了身后的小兵,去寻那大夫来救自己
一边在座椅上坐下,这么一大桌子好菜,林医生真是要大出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宰的废话连篇: 荷生是个流氓~太宰喜欢流氓
花繁是个职业流氓~ 明天继续发鸡腿,,???,, 【百章大吉~~~犒劳一下自己,午餐加俩鸡蛋~~~~~】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同床共枕 军医处距离听香阁不足一刻钟的脚程,林戈足足花了三刻钟才晃悠过来
站在听香阁的大门前,看到江一舟一人守着一大桌子菜肴,想都没想,转身就走
“林戈——” 江一舟将“戈”字托得老长,生怕楼上的阁主听不到似的
阁主气还未消,附着身子望着门口的林戈,幽幽道:“不如,四爷卖身抵了这桌饭钱罢
” 林戈侧身瞟着显然心情很不好的阁主,暗气:欠你饭钱的是他,看着我做什么! 江一舟却没在意这你来我往的眉眼交战,悠闲自得的为自己倒了杯酒
刚端起来想送往嘴边,注意到林戈正怒视着自己,便将手中的就杯送了出去,笑盈盈道:“一舟卖身换得这桌酒菜,林医生可愿赏些薄面?” 林戈愤愤然踏进听香阁,一步一跺脚的走到江一舟面前坐下,拿起那杯酒一饮而尽,嫌弃道:“劣酒
” 江一舟依旧笑吟吟的,为他重新斟满,又为自己斟了一杯
看他刚才进门的架势,一点也不想需要花费三刻钟才能出现在听香阁的人
下次若是再需江湖救急,千万别选个体力不好的
或是故意见死不救的
“将军宴请贵客,为何要你江四爷买账
” 林戈扫了一眼这满桌子的美味佳肴,算不上满汉全席,但也称得上盛情款待了
自己到这岳陵城十余年,还是第一次见那么多的菜肴
有个诗人曾经唠叨过什么来着? 对了,朱门酒肉臭,路有——林医生
“这桌酒菜
” 林戈撇撇嘴,摇摇头道:“四爷便将自己卖了?” 江一舟笑吟吟道:“是不是赚到了?” 林戈双手抱臂,剩下打量了江一舟一番,很是赞同的点着头,“四爷比林戈想象中要值钱得多
” 林戈端起面前的那杯酒,直接灌进嘴里
然后举着酒杯,扬手对着门外的小兵,特阔气地大喊:“都进来,大爷我今天请客!” “谢林大夫!” 随之而来的四个小兵,加上门外守着的两个,欢呼雀跃着涌进听香阁,在桌前狼吞虎咽起来
林戈举着的酒杯一拍而下,取出携带的钱财丢在桌子上,一边眯着眼谄笑道:“从今天起,四爷可就是我林戈的人了
” 江一舟嫣然一笑,道:“林医生不心疼那血汗钱?” “心疼
不过——” 林戈想了一下,淡淡道:“无价之宝,倾家荡产也得买
” 说着后靠在椅子上,若无其事的玩弄起自己的手来
完全没有注意到江一舟脸上凝固的浅笑
林戈不由心中暗自得意起来,这买卖,不亏
“溪苏!溪苏!” 二十余年来,叶红蓼第一次如此冲撞着进了溪宅,冲撞得庭院中梅荫下赵临川杯中的茶都晃了三晃
见到溪苏还是一如既往的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看书,叶红蓼一路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溪苏缓缓抬头,问道:“六爷为何如此着急?” 叶红蓼累的靠在门框上,长吁了一口气,摇摇头道:“没事没事
” 这才发现正对着自己,悠然端坐在客厅旁椅子上的——孟荷生
这孟大将军还真是到哪都不客气,竟坐主座
孟荷生左侧,花繁正笑吟吟颔首看着叶红蓼,戴月一样安静得站在花繁身后;而右手边坐着的,竟然是井沢
“三哥?” 叶红蓼疑惑,“三哥怎么会在这?” 也是这时,叶红蓼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门口的迷无
心中暗暗吃了一惊,这迷无一点声音也没有,仿若幽灵一般
“雨山说,溪宅有客
” 井沢看了一眼孟荷生,可是顾雨山并没有说这客人是孟荷生
显而易见,井沢对这孟荷生没有什么好感
此刻的氛围,更谈不上待客之道
叶红蓼不解,将军说的? 将军怎么知道孟荷生会去听香阁,所以提前要江一舟前去?又为何会知晓孟荷生会来溪宅? 十余年前,顾雨山与孟荷生多次并肩奋战,抗衡外敌;但那个时候叶红蓼还年幼,并未知晓多少顾家军的事,因此对孟荷生并没有什么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