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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而有虹然末止》完本——by写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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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人惊叹的是炮弹射程和精确度,已经可以做到射程内十公里精准攻击的地步

这次的试练结果令侯止苑十分满意

看来这个李诚安用心在准备这艘战舰

明日就是最后一战,侯止苑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现在,他还在营帐中观察地形

桌上还有饭菜,但一点未动

“主子

”洮阡端着叠好的衣服进来

“衣服放好就出去

”侯止苑右手食指正指在一个小小的黑点上

按理说这个点代表的是一座岛,但为何从未听过? 洮阡见侯止苑不理自己,犹豫了一会还是不走

眼神楚楚可怜,声音无比委屈:“主子

你看你天天扑在别人家的战争上,也不关心关心你自己的家业

倒是我忙里忙外的还不招人待见……” “行了啊,还学会指桑骂槐了

我哪不待见你了?是没给你好吃的还是好住的啊?别想那么多,照顾好乔什邪去,他可不能出事

还有,这里是军营,自然不比府邸

今天晚上就带着乔什邪回去......”侯止苑看着这个黑点代表的岛,小是小了点但是地方不错,至少草木葳蕤、岑蔚,是一个隐藏和防御的好地方…… 洮阡看一眼侯止苑指尖点的地方,满是困惑,这地方貌似在海里? 找一片海干嘛?难道海里有东西? 侯止苑看见洮阡伸过来的头,衣袖一带正好盖在那个岛和其后方最高的“绝佳”地势

“我不先回去,我等主子凯旋而归再一起回去

”洮阡以为侯止苑这一仗会顺利完成,因为对他来说侯止苑打胜仗没有悬念

“洮阡

本侯命令你和乔什邪今晚就走

”侯止苑突然严肃起来,洮阡看着他那双危险的眼睛有种久违的感觉

“我不走

这地方挺不错的,我还想呆几天呢……”洮阡的嘴被突然飞过来的花生打痛,一下子闭嘴

“洮阡,这么多年我们亲若兄弟,但你别忘了

不管是南浦缘、小猴儿,还是侯止苑、洮阡

你都是我的属下

记住你的身份!”侯止苑眼神里充满了愤怒

洮阡虽然经常冲撞侯止苑,但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

瞬间懵在那里,心里的滋味难以言说

洮阡委屈的看着侯止苑,今天的侯止苑让他十分陌生

洮阡第一次对他感到恐惧

侯止苑看着桌上已经凉了的饭菜,心里有些反胃

于是把洮阡晾在那,打算最后去梳理一下地势

洮阡站在那里等着侯止苑说话,但侯止苑似乎并不打算理他

于是,这股异常的寂静被乔霁彧打断

“侯止苑

” “诶!霁彧你怎么来了?” 乔霁彧拿着一坛酒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洮阡…… “洮阡

今□□服洗的挺干净,等本侯回来再奖励你

你先下去吧……”侯止苑笑的儒雅

洮阡知道主子这是让他听从吩咐

但还有“奖励”也就是说主子已经不生气了…… “啊……那个我去……那个乔什邪等着我去吃好吃的,我先走了啊……”洮阡的小委屈减少了许多

于是脚底下装了轮子似的窜了出去,但是有一点洮阡始终困惑,为什么自己每次看到乔相就莫名其妙的害怕,就像当初害怕陵三叔一样…… 很快他忘了这个困惑

“霁彧,这么晚你怎么来了?”侯止苑一闻就知道是红樱青豆酒,于是胃口好了起来,一个飞跃将酒抢了去

乔霁彧也不恼,由着他抢了以后直接掀了红布往嘴里倒

“你不知道我要来?” “诶呀……霁彧你就不能委婉点么

不过我确实不希望你来……”侯止苑把他拉到桌前,给他倒上一碗酒,“你要是来了那我的小命可就悬了……你要是不来那我还能多活两年

” 乔霁彧看着他,没说话

是的,若不是明天一战结局难料,他才不会去找侯止苑

而侯止苑也确实聪明,想到这一点…… “霁彧来吧……陪我喝点酒

” “不喝

你喝吧……” “别啊……你看啊要是我明天还能活着回来那我还能多喝几坛酒,要是回不来了……” “侯止苑!”一听他说“回不来”乔霁彧就怒了,以前那个修罗脸又摆了出来,除了没有杀气,侯止苑分分钟感觉到周边的低气压可以一口吞噬他,都不带出血的

“谁告诉你回不来的?!就算明天五千多人全漂在海上,这里面也不会有你!你好好打仗别疑神疑鬼!” “霁彧……”侯止苑愣住了,眨着眼睛傻傻地看着情绪泛滥的乔霁彧

情绪、羁绊,两个复杂的词

人生在世谁能不沾?二者哪怕碰上其一就难能随心所欲

更何况世人往往全部占据

而乔霁彧至少在遇到侯止苑以前还能无情无欲,甚至对所谓的兄弟都没有一丝挂念

但如今对非亲非故的侯止苑有了别样的情愫,于乔霁彧而言是悲哀?还是幸运?

一酒坛倒在简素的雕花木桌边缘,坛口隐约积蓄的一点酒在烛火中倒映出轻轻摇曳的火苗

坛口对着两个破损了的碗,桌中央还剩下一些没吃完的菜

在火光下将其放大了数倍的影子全呈现在帐篷内,帐篷另一边还有两个人的影子…… 侯止苑靠在床头看着那坛酒,目光定在那闪闪发光的坛口

眼眸里那么“黑”

乔霁彧睡在侯止苑旁边,呼吸均匀

侯止苑又看向乔霁彧,眼里瞬间恢复了温度

“霁彧,你酿的酒我怎么可能喝不出怪异?哪怕是一点点的药物我也能尝出来啊……不过今晚不需要依靠药力,只要你在身边,侯止苑就能睡着

”侯止苑喝的酒比乔霁彧多,吃下的药也比他多,可是乔霁彧睡着了,他还无恙

侯止苑将乔霁彧发间的木簪抽出来

那是一个刻着麒麟的精美木簪

虽然有些地方做工粗糙,也有些地方因为时间太久而失去了原有的棱角,但不难看出在做工时用了心血

那小麒麟…… “那年说让你给我准备礼物只是为了有一个再见你的借口,没想到你真的给我准备了一个这么精美的礼物

南浦缘单名一个缘字,为何这一生都与最爱的人没有缘分?当年亲人是这样,如今与你亦然……” 侯止苑轻轻抚摸乔霁彧额间的发,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霁彧,你可认出我了?那年我将你丢在了佳雨山,是我的错

如今我再不会丢下你!这次我来接你走

”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乔霁彧眉心,凉凉的又暖暖的,还有一股熟悉的书卷墨香

“洮阡,你怎么来了?”乔什邪正打算睡觉,没想到洮阡一脸严肃的进来

“没什么!我们要回去了

”看着乔什邪一本正经的样子,洮阡就生气

“回去?现在?这么晚了我们回去干嘛?明天走吧

” “不行!” “明天一早就走还不行吗?” “不行!” “好好

现在走就现在走,你别这样……”洮阡两眼汪汪,吓得乔什邪赶紧答应

“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这怎么哭了?是不是侯止苑欺负你了?!” “滚!主子才不会欺负我呢

是我不好

”洮阡越来越难过,泪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乔什邪赶紧拿袖子给他擦眼泪…… “阡儿不哭

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给你撑腰!虽然我不敌乔相说话掷地有声,但他们也要听我的

快别哭了,男子汉不可以流泪

”乔什邪没见过洮阡哭

洮阡一向和他对着干,一直像个张牙舞爪的纸老虎,从没把他放在眼里,但乔什邪见惯了人人对他低声下气,哪里有洮阡这般志趣相投的愿意和他小吵小闹的好朋友

于是他对洮阡的在乎可比相识多年的乔霁彧多得多

乔什邪从没想过这个从不服输的纸老虎会在他面前哭,居然这么伤心

一时间话也不会说,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想抱着他又怕他生气,于是只能手足无措地给他擦擦眼泪

“你知道个屁,你什么也不知道!你这个衣食无忧的王爷哪里懂得生活的艰辛!算了!和你说多了没益处!我不想讲话!反正你去收拾东西和我走

”洮阡一听他这话立刻就火了,他有一个王爷的身份自然有人对他百依百顺

这时候说这话不就是在讽刺自己身份卑微嘛!洮阡擦擦眼泪准备一旦乔什邪乱说话他就吵架

然而乔小王爷哪回给他机会吵架

他巴结洮阡还来不及呢,哪敢讽刺啊…… 乔什邪也不知道洮阡心里居然这么想,但洮阡只要能不哭他做什么都好

于是收拾好东西就打算离开

“哎

你去哪啊!”洮阡见走的路不对,立刻质问他! “去找乔相告辞啊

” “找什么找

我主子已经替我们说了

赶紧走吧! 走到门口两个门卫拿着兵器伫立在栅栏前

即便夜深了也精神饱满,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

“令牌

”门卫拦住两人

“ 哼!也不看看是谁就在这里吵!看,他是谁!你们乔国的王爷乔什邪

现在我们要回去了还不让开!” 两个守卫在洮阡脸上仔细看了看,没多说什么,放行…… 于是,夜深人静时两人大摇大摆地在守卫的目光下离开

夜晚行路就是不方便,到处漆黑一片唯有星星点点的月光和星光可以指路

“阡儿,你有没有觉得奇怪?” “你还叫上瘾了!阡儿是你喊的吗!把你的臭嘴放干净点!”洮阡心里不高兴说话没轻没重,但看到乔什邪脸色沉下去许久不再说话,便有些心虚

“那个

对不起

”洮阡小声嘟囔

“我没生气

”乔什邪早就习惯洮阡这爱骂人的习惯,本就没多生气

于是继续刚刚的话题…… “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哪不对劲了

” “你说乔相怎么可能同意我们半夜三更地出来?如今大战在即,要是我们被捉去那不是添乱吗?” “嗯

你说的有道理

”洮阡思考了一下觉得好像是这样,但他不觉得他们会被捉去了当人质

“不过你肯定是想多了,明天开战哪有人今天晚上来捉我们

” 话音刚落,一股阴风吹得两人睁不开眼睛

“哈哈哈,谁说不会有啊

我难道不是人吗?”风停,一个人黑衣黑发飘扬着站在眼前

在夜里犹如鬼魅

“你是……无名!”乔什邪记得这个人,当日桦林场上这个人就是如此模样出现,而且一张口就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窒息感,没想到今天居然遇上

“嗯

不错,你还记得我

不过我不是来叙旧的,你们是自己跟我走呢还是要我给你们点颜色看看再跟我一起走呢?” “哼!想得美,打赢我们再说!”洮阡满脸怒火,立刻扑上去战斗

乔什邪怕他受伤也跟上去

“哼

我可没时间陪你们玩

”无名黑色的眼睛在夜里显得格外异样,一股阴风吹起来时那眼睛已变成了淡淡的琥珀色,好似能夺人心魄,一眼看上去便感觉自己轻飘飘的,随时能入梦…… “早这么乖不就好了

待会再收拾你们

”两人面无表情,眼神放空,跟着无名不紧不慢的走

就像没有灵魂的玩偶

“站住!”一人出现在他们后方

“你是谁?”无名诧异回头,见是一个面容刚毅的士兵,看上去颇有些眼熟

葛苛也不啰嗦,直接飞身上去抢人

立刻与无名打在一起

无名黑色的眼眸想发动摄魂术,奈何这人就像知道他要这么做,根本不看他的眼睛

葛苛战斗力比无名强太多,不一会儿无名便落了下风

但无名身法诡异,葛苛也奈何不了他

葛苛于是改变局面,在无名疏忽之时立刻带上两人就飞跃而去…… 无名见他速度极快,难以追上,只能气恼地看着他们离开

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唇角露出一股阴寒的笑意

“侯止苑,真是小看你了!”

金灿灿的阳光铺落满地,透过营帐后依然很明亮

一束束璀璨的光柱倾斜着如同晶莹的珍珠,悄悄地爬上还在熟睡的人的脸颊

乔霁彧睁开眼,刺眼的光线射到瞳孔里让他又闭上,等了一阵才恢复过来

外面天已大亮,而自己居然还睡在这里! “来人!”乔霁彧立刻感到不对劲

运了运功发现无恙,于是叫士兵

“乔相

”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 “巳时了

” “巳时!侯止苑已经走了?” “早就走了

侯副帅吩咐不要喊醒您,这才一直没……” “行了!退下!” “是

”士兵利落地离开

乔霁彧不是听不下去士兵说什么,而是他感觉到胸口…… 几乎是颤抖地将手伸进胸口,乔霁彧将那个从不离身的玉坠拿出来,那上面清晰可见破裂的痕迹,但一丝丝黑气嵌在裂痕中保持着其完整,但不一会儿,无论乔霁彧怎么输进去黑气都无济于事,黑气逐渐变少直到消失

于是“哧”的一声,玉坠碎成粉末

“侯止苑,你......”乔霁彧万年不变的淡漠脸终于出现了裂痕

粉末啊……连握住都没有办法!更别提看它的纹路和图案

乔霁彧缓缓闭上眼,满满的痛苦锁在心头,只有紧皱的眉和死死握住的拳头为他感到遗憾

知道是侯止苑点了他睡穴才让他连送行都没去成

正是因为他真的睡熟了才没有一直给玉坠灌输黑气,而长时间灌输的黑气一旦减少便导致它质地变得越来越脆,最终只能化为粉末

“乔相可在?”一人打断了乔霁彧的思绪

“进来

”听见葛苛的声音,乔霁彧将粉碎的残渣收起来

“乔相

侯副帅让我在您醒后把这个给您

”葛苛身披铠甲,严肃地把信交给乔霁彧

他向来很尊重乔霁彧,对于他来说,乔霁彧才是他应该追随的人

乔霁彧沉默片刻,没说什么,只是将信接了过去,葛苛便躬身退下接着准备即将开始的战役

乔霁彧拿着信,也不拆开也不下床洗漱,只目不转睛地盯着它,像是上面开出花似的舍不得挪开视线

许久,阳光爬上信封,在那里投去一片光芒,乔霁彧眼前的灰暗瞬时充满了光亮,他机械地动了动胳膊,目光一片深沉,那双眼中因为留有阳光的影子有一片特别明亮的区域

人人皆知乔霁彧古波不惊,无欲无求

没见过他的人只知他怒起来面若修罗,做起事来狠戾毒辣

但与之交往的人才知原来听闻不可信,他为人处事皆不愧于公子无双,才华绝代

而后才会惊诧这么一个惊才艳艳的人居然生得如此面容,哪怕是精心制作的玩偶也不如他容颜倾世,惊艳了岁月…… 这么一个美好的人笑了,虽然极淡,但确确实实弯起嘴角,眉眼带笑

仅仅为了一封信…… 乔霁彧看着侯止苑仓促中写下眉飞色舞的字,突然不再难过,“虽然你毁了我的玉,但想来你也不是故意的

只要不是背叛,那与我而言便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去责备你

” 纸上的字虽然潦草,但力透纸背,仔细一看字字值得咀嚼一番

如同侯止苑,看上去无害的人自然需要细细体会…… 纸上的字甚少,有地方写了又改,应该是临时起意且时间紧迫

一眼看上去也就几个字:霁彧,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想了半天就写出这么几个字

乔霁彧嘴角微微上扬,没有思索便靠在床头

号角吹响,那是葛苛带领的军队要发兵了

乔霁彧闭上的眼忽地睁开,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似乎有一股力量在逼迫他让他感到恐惧,恐惧的源头是一张早已熟悉的面孔——侯止苑! 乔霁彧忽地起身,目光复杂而又坚毅…… “乔相还没来吗?”在发兵之际主帅和乔相应当一起来,但等了许久也不见乔霁彧,葛苛不禁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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